小说介绍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重的敲击在陆颉的心上。胸口处再一次传来尖锐的疼痛,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来的剧烈。陆颉双手颤抖,将倒在血泊中毫无生气的女人抱起。她那么轻,羽毛一般,却让男人的心被压的透不过气来。“慕清锦!”陆颉颈部青筋暴起,厉声咆哮,“你给我醒过来,你听见没有,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他声音凄厉,令人猝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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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不起?”慕清锦喃喃,如坠冰窖。
她负了他,害他惨死。
可她也历经轮回之苦,只为能跟他再续前缘。
到头来,却只换来他一句高攀不起。
难道这就是她的报应吗?!
尖锐的疼痛从胸口迅速蔓延全身,慕清锦喉头泛起阵阵腥甜,被她强行压下。
也罢,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她愿意祝福他!
“既然将军心意已决,那我就祝将军和未来的夫人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陆颉闻言,下颌猛然收紧,起身抱拳:“臣多谢公主。”
说完,他转身离去,翻飞的袍角映红了慕清锦的眼。
慕清锦心痛如绞,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摔倒在地。
“来人!救公主!”
急促的呼喊令陆颉脚步一滞,他自幼习武,耳力惊人,自然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胸口处有什么东西躁动着要喷薄而出,他握紧双拳,眼神复杂。
陆颉,不要对她心软,你忘了上一世她是怎么对你的吗?
这个女人惯会做戏,难道你还要继续被她耍得团团转?!
陆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他决然离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慕清锦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他决绝的背影。
他真的,不要她了!
……
慕清锦做了一个梦,梦中光怪陆离。
一会是陆颉七孔流血,惨死在她面前。
一会是他冷着脸:“公主金枝玉叶,臣高攀不起。”
她想叫住他,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
混沌中,国师上辈子说过的话再次响起。
“公主,如若有幸再见将军,他若不能释怀,见一次,你的心会痛一次,直到疼痛而死……”
慕清锦苦笑,原来被心爱之人厌弃是这般痛不欲生。
那他上辈子被一剑穿心而死,该有多痛?
不知睡了多久,慕清锦终于醒来,却被满室的红色刺得睁不开眼。
玲珑眼喜极而泣:“公主,你可算醒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慕清锦喉咙干的冒火,声音嘶哑。
玲珑擦去眼泪:“公主您昏迷了整整七天,太医束手无策,还是九皇子想到了冲喜的办法,求陛下将您许配给了护国大将军。”
“什么?”慕清锦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皇兄他竟然,让陆颉给她冲喜?
他那般心高气傲,如此岂不是更加讨厌她了?!
玲珑点头:“多亏九皇子英明,您看今天刚到将军府公主您就醒了!”
“我们现在在将军府?”慕清锦大惊。
“正是。”回答她的,不是玲珑,而是推门而入的男人。
陆颉神色冰冷,一步一步走向慕清锦。
他每走一步,慕清锦的心就沉上一分,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翻腾的恨意。
陆颉在床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床上的女人:“如此,公主可满意了?”
“阿颉……”慕清锦想要解释,却被男人眼中的寒意逼退。
陆颉看向一旁的玲珑:“出去!”
玲珑下意识想拒绝,却畏惧陆颉的威势,站在一旁,犹豫不决。
“玲珑,你先出去。”慕清锦淡淡的开口。
慕清锦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误会她了。
待人走后,她不顾身体上的不适,强行起身:“阿颉,你听我说。”
“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什么都不知道。”陆颉忽然接过了她的话。
“你知道?”慕清锦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陆颉俯下身,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公主觉得,我信吗?”
慕清锦心中一紧,解释的话脱口而出:“阿颉,你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我可以进宫去向父皇解释,求他收回成命。”
“公主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自古君无戏言,公主这么做,是想让我们陆家上下都死无葬身之地吗?”
他的话像是一把刀,毫不留情的插进慕清锦的心脏,痛得她几乎直不起腰来。
慕清锦连连摇头:“我不是……啊!”
话还没说完,陆颉猛然将人抱起,丢在床榻上,随即覆了上去。
沈子明没再开口说话,眼神复杂的看着陆颉。
半晌,陆颉终于冷静下来。
他眼中一片悲戚之色:“沈子明,你想办法治好清锦吧,等她彻底好了,朕就放你们离开,不会再阻拦你们。”
“陛下?”赵权心中不忍。
这几年陆颉过的什么日子,他这个总管太监最清楚。
他看向一旁的沈子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国师,奴才求您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娘娘自己,您也要救活她呀!
她这一生,虽然贵为公主,但是过的却比寻常人家的小姐都不如,您怎么忍心,让她年纪轻轻的就这样走了啊!”
他言辞凄切,声声泣血,沈子明听了,面露不忍。
半晌,他长叹一口气:“罢了,我尽力就是。”
见他终于松口,陆颉深深的看了躺在床上的慕清锦一眼,转身离去。
“赵权,留下来伺候国师,无论需要多少名贵药材,让国师尽管开口。”
赵权轻轻一叹:“奴才遵旨。”
站在殿外,仰望苍天,陆颉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让他放弃慕清锦,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慕清锦就这样死去,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清锦,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我别无所求。”
陆颉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中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他抬脚走出大门,对外面等候的侍卫吩咐:“把那个贱人带过来!”
刚才,已经有人通报过,慕清锦是去见了赵玉如,才受了刺激,知道了一切。
可天下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她们二人刚刚见面,清锦就中了奇毒,昏迷不醒?
陆颉敢肯定,慕清锦的毒,一定跟赵玉如脱不了干系!
他知道沈子明艺术精湛,可为了以防万一,陆颉还是决定去见一见赵玉如,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炷香后,赵玉如被人稍微整理了仪容,押到了勤政殿。
看到高坐上首的男人,赵玉如眼中爱恨交织,情绪十分复杂。
“赵玉如,你给清锦下了什么药?”陆颉开门见山,一句废话都不想同这个毒妇说。
赵玉如却仿佛看不到他眼中的厌恶,“陛下许久未见臣妾,就没有别的话想对臣妾说吗?”
“没有。”
赵玉如冷笑,“你没有,可是臣妾有,臣妾母家助陛下夺得皇位,有从龙之功,可是陛下却连一个皇后之位都不肯给臣妾,陛下这样做,就不怕寒了底下群臣的心吗?”
“你在威胁朕?”陆颉眯起了眼睛,“赵太尉根基深厚朕自然知道,可他还没有只手遮天的能耐,他门生虽多,但总有那些眼睛不瞎的,知道什么叫良禽择木而栖。”
陆颉站起身来,自赵玉如进殿以来,第一次正眼看她。
“赵玉如,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父亲已经反了。”589166
“你说什么?”赵玉如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颉,浑身发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朕说,你父亲已经反了。”陆颉看着她,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父亲的野心,赵玉如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他没有儿子,定然不会和陆颉结盟。
可是赵玉如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全然不顾自己在宫中的安危,就这样贸然动手。
难道在父亲的心中,她早就已经沦为一枚弃子了吗?
那她为了赵家,不敢自戕,在那冷宫里,一待就是三年,又是为了什么?!
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赵玉如瘫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父亲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不会不管我的!”
“你父亲现在人在大牢,如果你不信的话,朕可以让人带你去见他。”陆颉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赵玉如,你父亲是非死不可,可你的母亲,你的妹妹,你赵家上上下下上百口人的性命,都捏在你的手里,如果你交出解药,朕可以饶你们不死。”
他的话,让赵玉如重新冷静了下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陆颉一步步走下阶梯,“如果朕没猜错的话,这药不是给清锦准备的,而是你父亲托人给你,专门给朕准备的吧?
朕还真是小看了你们父女,当初早就名人搜过你的身了,却还能让你将这毒药藏到今日!”
随着他逐渐靠近,赵玉如的俩色越来越苍白。
这个男人如今早就不是曾经的陆颉了,如今,他早就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摆布了的。
“赵玉如,你好好想清楚,即使没有你的帮助,朕也会不计代价救活清锦,你不说,你们赵家总有人会说,到时候,你就莫要怪朕心狠手辣了!”
郯壅山顶,风雪肆虐。
整整三日,慕清锦身背残剑,从山脚开始十步一拜,一路跪拜到矗立在郯壅最高峰的回魂塔前。
爬进塔中央那座冰棺里时,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慕清锦痴痴望着冰棺里眉目冷肃的男子,眼角淌下两行血泪。
“阿颉,我来陪你了。”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起残剑切断周身经络,含笑倒在陆颉的尸身上。
鲜血顺着阵法的纹路流淌,很快将冰棺染成红色。
冰棺之内,很快滋养出一簇簇鲜活的血色彼岸花……
……
“阿颉——”
猛然睁眼,慕清锦看着寝殿中熟悉的装饰,一颗心怦然跳动着。
她回来了,回到了还没嫁给陆颉的时候!
慕清锦不管不顾的起身,想要去找陆颉,看看他是否安然无恙。
“公主,您要去哪,九皇子还在等您。”宫女玲珑拦住了她。
闻言,慕清锦冷下神色:“告诉皇兄,我有要事出宫。”
上一世,他们兄妹在宫中步步为营,为了兄长,她抛夫弃子,害陆颉为兄长所杀,含恨而终。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要护他周全,哪怕要与兄长为敌!
凭着记忆,慕清锦找到了护国大将军府。
“公主来的真不巧,将军有事出去了。”
“去了哪里?”慕清锦蹙眉,她记得上辈子来的时候,陆颉明明在后院练剑。
门房老伯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一起:“去赵太尉家提亲了。”
脑中如炸雷般轰的一声,慕清锦趔趄两步,险些站立不住。
陆颉不是自幼钟情于她吗,春日宴上他明明刚跟自己求过亲,怎么会又向别人提亲?!
慕清锦什么都顾不得了,她翻身上马,直奔太尉府。
她不惜以血为祭逆天改命,才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怎么可以连补偿的机会都不给她,就要娶别人?!
慕清锦刚到太尉府,就看到一群人喜气洋洋的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阿颉!”一声呼喊,跨越两世,饱含深情。
被呼唤的男人神色一僵,眼底的笑意瞬间化为冰锋。
“臣,拜见公主!”
慕清锦顾不得有人在看,上前一步,拉住了男人的手:“阿颉,你为何要娶赵小姐?”
陆颉薄唇微动:“赵小姐宜室宜家,是良配。”
慕清锦心中蓦然一痛,不可置信地喃喃:“那我呢?”
陆颉单膝跪地,眼中风霜肆虐:“臣婚期已定,六月初六,还请九皇子和公主前来观礼。”
慕清锦脸色苍白,嘴唇不可抑制的颤抖:“不,你不能……”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
男人冷酷的话语,让她差点忍不住泪洒当场。
慕清锦伸手去扶陆颉,却被他躲过:“男女有别,请公主自重。”
他左一句公主,右一句公主,听起来有礼有节,却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你以前从不这样叫我。”慕清锦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阿颉,你不是说过要娶我的吗?”
春日宴,他亲自摘了开得最盛的桃花赠予她。
“清锦,待到中秋,我向陛下求亲可好?”
言犹在耳,可中秋未至,他竟然要另娶他人!
陆颉瞳孔一缩,周身散发出阵阵冷意:“公主金枝玉叶,臣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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