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想明白了这一点,当年很多疑团也都说的通了。国师身份高贵,且自幼生长于皇宫,对皇宫的布局十分熟悉。除了他,又有谁能在占星殿中畅行无阻儿不被发现?想到这里,陆颉怒火中烧。这个沈子明,当年对自己说救不活慕清锦,转头却带着人跑了。如此卑鄙之人,他怎么可能让清锦留在这种人的身边?……陆颉走后,沈子明回到后院,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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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回话的人来了。
“启禀陛下,饭菜中确实加了迷药。”
陆颉听了,冷冷的看着赵玉如:“你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事实当前,赵玉如百口莫辩,她低着头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
这一回,她脸上没有了虚伪的笑容,一双眼睛含恨带怨,死死的盯着陆颉:“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不错。”陆颉眯起眼睛,“当初你陷害清锦,我就已经发现了你心思不纯。”
慕清锦是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人比他陆颉更清楚。
她在深宫里长大,什么样的阴谋算计没见过?
对她来说,她若真的有心陷害赵玉如,又岂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
当时他一心想要伤害她,所以故作不知,现在想起这些,陆颉恨不得杀了自己!
她历经万难回到他的身边,却一刻都没有得到他的善待,她该有多绝望,才能从那么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
陆颉闭了闭眼,平复那几乎要灭顶的心痛。
清锦,你放心,这些伤害过算计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中已迅速覆盖了一层风霜。
“陛下!”赵玉如打了个寒噤,跪着爬到陆颉的脚前。
“陛下,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心要害慕清锦的,可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自幼钟情于你,可是你一门心思都用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我,我就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陆颉冷着脸将她踢开,“赵玉如,当初你父亲找我结盟,想用儿女亲事绑住我,我当时就拒绝了,是他一再游说,说事成之后会帮你另结亲事,现在怎么就绝口不提了?”
赵玉如眼泪止不住落下:“陛下……”
“赵玉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女俩打的是什么算盘,以为爬上我的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陆颉起身,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我告诉你,除了清锦,我不会让任何人生下我的孩子!”
“可是慕清锦她已经死了!”赵玉如厉声尖叫,“她已经死了,死了,回不来了,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颉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男人力道之大,让她瞬间感到窒息,双眼不住上翻,脚尖也渐渐离地。
陆颉双眼拉满了血丝,面如玄铁:“她没死,朕一定会救活她!”
一定会救活她!
就在赵玉如马上要断气的时候,陆颉一把甩开了她,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朕不会杀你,杀了你这种人,简直是脏了朕的手!”
他召来下人:“来人,将赵玉如送去清心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从今以后,那里就是她的冷宫,非死不得出。”
“是。”
赵玉如狼狈的趴在地上,拼命咳嗽。
只可惜她还没来及把气喘匀,就听见了这道让她毛骨悚然的旨意。
赵玉如一口气没传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几名宫人上前,面无表情的将她拖走。
她一走,偌大的宫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陆颉背着双手,站立其间,脸上一片伤痛。
方才赵玉如凄厉的声音,一遍遍在他脑中回荡。
“慕清锦已经死了,慕清锦已经死了……”
这声音仿佛是索命的冤魂,纠缠着他说什么都不肯离去。
“不!”
终于,陆颉忍无可忍,大手一挥,将架子上的古董瓷器扫落在地。
他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整个人散发着暴戾的气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清锦没有死,她不会死,她不会死,我不会让她死……”
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颤抖着上前:“回,回禀皇上,占星殿走水了!”
“你说哪里?!”陆颉猛然回头,不敢置信的问道。
小太监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开口:“占,占星殿,走,走水了!”
他的话刚说完,陆颉便如一阵狂风闪过,早就不见了身影。
陆颉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占星殿,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看到了那熊熊燃烧的大火。
一众宫人正在奋力抢救,可是火势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烧越炽。
“清锦……”想到慕清锦的遗体还在里面,陆颉不管不顾,直接冲向殿内。
众人被他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过来阻拦:“陛下,使不得,您千金贵体,怎可有所损伤?”
“滚开!”陆颉一脚踢开拦着自己的人,拎起一桶水倒在自己的身上,直接冲进了火中。
殿内浓烟滚滚,灼热的火舌不断舔舐着陆颉的皮肤。
他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直奔存放慕清锦遗体的地方。
可是,当他到达那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慕清锦的冰棺早已融化,尸体也早已面目全非。
陆颉站在火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跟着冲进来的宫人找到他,将他带了出去。
想明白了这一点,当年很多疑团也都说的通了。
国师身份高贵,且自幼生长于皇宫,对皇宫的布局十分熟悉。
除了他,又有谁能在占星殿中畅行无阻儿不被发现?
想到这里,陆颉怒火中烧。
这个沈子明,当年对自己说救不活慕清锦,转头却带着人跑了。
如此卑鄙之人,他怎么可能让清锦留在这种人的身边?
……
陆颉走后,沈子明回到后院,远远的就望见慕清锦正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
他走了过去,为她披上外衣:“怎么坐在这里,起风了,仔细着凉。”
见到他,慕清锦扯出一个笑容:“你回来了?”
“嗯。”沈子明在她对面坐下,“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慕清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清锦,你骗不了我,你是不是在想刚才那个男人?”
不想隐瞒他,慕清锦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点头承认了。
“子明,我们之前跟他真的不熟吗?”
沈子明斟茶的手一顿,抬眼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在哪里见过他,这种感觉很强烈,让我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努力回想,可只要我一想,我的胸口和头就疼的厉害,那种感觉,就像要死了一样……”
沈子明捂住她的嘴,微微皱眉,“什么像要死了一样,不许胡说!”
“对不起,子明,我不该说那个字的。”慕清锦见他面色不虞,柔声说道。
三年前她刚醒过来的时候,身体虚弱的不行,又因为怀了孩子,生产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撒手人寰。
从那之后,‘死’这个字就成了他们之间的禁忌,谁也不会轻易提起。
沈子明沉默半晌,用前所未有的郑重神色看着慕清锦:“那你告诉我,你对现在的生活还满意吗?”
“子明,你为什么这么问?”慕清锦大大的水眸浮上担忧的神色,“我当然满意,有你,有孩子,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沈子明又问:“既然如此,那你可愿意让我搬进主屋?”
慕清锦沉默了。
其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抵触沈子明的亲近。
明明他们两个连孩子都有了,但每次只要沈子明一有想要亲近的意思,慕清锦就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慕清锦的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绝。
沈子明苦笑:“清锦,三年了,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
“对不起,子明,我……”慕清锦一脸为难。
沈子明脸上受伤的神色,让她也十分难受。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
“你不用道歉的。”沈子明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清锦,我不该逼你的,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会一直等你,你不要有压力,我只要看着你健康快乐就可以了。”
他的宽容,让慕清锦更加内疚,她嘴巴开开合合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沈子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想要的话。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夫妻二人,不用计较那么多,清锦,收拾一下重要的东西,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再住了,今天晚上我们就离开这里。”
慕清锦不解:“为什么,我们在这里住了三年了,一切都适应了,为什么突然要搬走?”
“没什么,我们以后还会回来的,我只是想带孩子,回家乡祭祖。”
听他这么说,慕清锦没在反对。
但是她其实心里很明白,沈子明突然想要搬家,和祭祖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之所以做这么仓促的决定,一定跟那个奇怪的男人有关。
其实,慕清锦也觉得沈子明这么做是对的。
那个男人看起来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她这样避而不见不是办法,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一想到走了之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失落。
这样见了又怕,不见又会想的感觉,是她有认知以来的人生从未体验过的。
对那个男人复杂的感觉,让慕清锦对他从充满了好奇。
可是她也清楚,身为人妻,对其他男人有这种感觉是不对的。
所以慕清锦没再说什么,同意了沈子明要离开的事。
沈子明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让人收拾好了行礼。
轻车简装,连夜出发。
慕清锦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坐在摇晃的马车里,心中空落落的。
沈子明让人挑选的,皆是千里良驹,脚程极快。
不多时,他们已经出了闽州地界,向西边出发。
夜已经深了,慕清锦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要陷入沉睡的时候,一阵嘶鸣声传来,马车猛然停了!
将军府大牢。
空气中笼罩着淡淡的血腥味。
“公主还是说了吧,您这样细皮嫩肉的,咱们也不忍心下手啊!”狱卒手中的鞭子被他挥舞的劈啪作响。
慕清锦遍体鳞伤,却始终只有一句话:“我要见将军。”
又是一鞭狠狠抽在她的身上,伤口处瞬间泛起鲜艳的红色。
“还想见将军?”狱卒啐了一口,“你也得看看将军想不想见你,说吧,狗皇帝还让你做了什么?”
“我要见将军。”无论对方如何言行逼供,慕清锦依旧只有这一句话。
狱卒发了狠,正要再扬起鞭子,却被人制止了。
“且慢。”
慕清锦抬起沉重的脑袋,看向来人。
是赵玉如。
“怎么是你,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怎么不能是我?”赵玉如微微一笑,“将军既然决意拯救天下苍生,自然要保护好自己的家眷,不是吗?”
慕清锦面上不动声色,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重生之后,她一颗心都扑在了陆颉的身上,很多事情并没有去深究。
现在想来,陆赵联姻,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赵玉如是赵太尉独女,打小过的比她这个不受宠的公主还要尊贵。
赵太尉统管兵马,除了北疆的陆家军和京师的护城军,其他皆可为他所用。
两家表面上是结两姓之好,实际上等同于掌握除了京师以外全国的兵马大权。
原来,陆颉去赵家求亲之时,就早已下了必反之心!
赵玉如一直观察着慕清锦的一举一动,见时机差不多了,她笑着让人端上一碗汤药。
“将军有帝王之相,来日必有一番作为,公主身份尴尬,未免来日徒增烦恼,将军特命我来送公主一程。”
慕清锦脸色瞬白,死死盯住她手中的汤药:“不可能,我不喝,将军不会这么对我的!”
陆颉不会让她死的,他不会对她那么狠心!
“我也只是奉将军之命办事,还请公主莫要责怪。”赵玉如装模作样的对慕清锦行礼,起身之后脸色陡然一变。
两个粗壮的嬷嬷一左一右架住了慕清锦,赵玉如笑着上前,想要亲手把药灌到她的嘴里。
慕清锦拼命挣扎,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肯张开嘴。
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她历经千辛万苦重生,还没有得到陆颉的原谅,她说什么也不能死!
可是,她双手被缚,又怎么是粗使嬷嬷的对手,尽管咬紧了牙关,还是被她灌了不少药进去。
慕清锦不怕死,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但是她不想死,她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她还没有取得陆颉的原谅,还没有为他解决后顾之忧,她不想就这么死了!
慕清锦一咬牙,摸到了手腕上的珍珠,想要发射信号,却又犹豫了。
陆颉本就不相信她,如果她现在联系了皇兄的人,那以后岂不是更加说不清楚了?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赵玉如给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动作麻利,一个手刀打晕了慕清锦。
“出来吧!”赵玉如扬声道。
从暗处走出一个人影,“夫人好手段,只是夫人既然已经决定要跟咱们陛下合作,又何必多次一举,假意下毒?”
“那就不关你们的事了,带着你们要的人走吧。”
那人看了赵玉如一眼,没再说话,带着慕清锦离开了。
人刚走,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赵玉如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用力捅在自己腹部。
陆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赵玉如,紧接着又看到散落一地的绳索。
他瞳孔微缩,上前将人抱了起来:“怎么回事?慕清锦呢?”
赵玉如艰难的抬起手来:“将,将军,我担心公主受不了牢狱之苦,特意给她带了药膳来,谁知正好撞上有人来救她,他们救走了公主,还,还……”
话还没说完,她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陆颉看了一眼身后的军医,那人上前为赵玉如诊脉:“回禀将军,夫人吉人天相,没有伤及要害,老夫这就为夫人止血包扎。”
陆颉点了点头:“看看那药膳。”
老军医起身,拿过药膳闻了闻:“启禀将军,这确实是滋补的上品。”
陆颉脸色铁青,神情冰冷,“夫人就拜托你了,照顾好她!”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牢房,纵马而去。
慕清锦,你口口声声真心待我,到最后还是站在了你皇兄的那一边。
既如此,我又何必再对你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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