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许嘉年匆匆忙忙的回来,我正对着煮得糜烂的粥头疼,尝试着吞了几口,都吐了。我喝了点糖水,尽力的咽了下去。「知意,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尽力压制情绪,低声问我道。「可以给我煮碗面吗?」许嘉年的厨艺很好,做的面尤其好吃。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下厨了,我记不清是工作忙还是别的原因。我实在是因为吃了好多天的流食,每天用一根吸管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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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思找到许嘉年的时候,他都快被一堆酒瓶子埋住了。
她掉着眼泪去拉他,许嘉年却朝着她讽刺笑道:「你真的好会哭啊!用哭来骗人怜悯的时候是不是很得意?」
宋思思退缩了下道:「阿年你喝醉了!」
「彭!」的一声,许嘉年砸碎了一个啤酒瓶,然后直接朝手腕隔去,他下手很狠,血流得到处都是。
「你当时就是这样割的对吧?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不知道我们在办婚礼吗?你发那样的照片给我,你妈妈来找我……」他说不下去了。
剩下的宋思思替他说了。
「你可以不来的,你不能把一切怪在我身上。」她哭得声嘶力竭,而后伸手去捂他的伤口道:「嘉年,你不要这样,我们先去看医生。」
许嘉年没理她,将她推倒后,看都没看她一眼。
宋思思才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玻璃碎片扎伤了,可是许嘉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他跑到院子里大声的哭喊道:「赵知意!你惩罚我吧!你见见我可以吗?就一面可以吗?」
他半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宋思思费了半天劲儿把他送到医院,她试图劝解他道:「阿年,人总要往前看,以后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却见许嘉年直勾勾的盯着她道:「可是赵知意没有以后了,我们谁配拥有以后?」
她不敢在看他的眼神,慌张的跑了。
还没走到家里,她的眼泪就掉得越来越多。
他们知道赵知意死的消息已经很久很久了,犹记得是那天赵知意的妈妈去找许嘉年问赵知意的消息,她抱怨道:「她现在真的不接我的电话了,她一个人去过逍遥日子了。」
许嘉年只是很沉默的说了一句:「她死了。」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死了?你在说什么?谁死了?」
「赵知意。」
「怎么会?」那个中年妇女,喃喃自语,她似乎在说服自己道:「她就是不想再管我而已,用这个借口干嘛?」
许嘉年看到她的表情,联想到他后来查到的消息,他想到这个明明是赵知意的妈妈竟然为了宋思思一次又又一次的来找他,还找他要菜谱学做菜给宋思思吃,仅仅是因为中秋的时候,宋思思夸他做的饭菜好吃。
突然十分恶劣的道:「赵知意活一天不也是多一天的痛苦吗?」
「她还欠你什么?你还准备让她怎么还?你有宋思思了,还需要她这个女儿吗?」
她被他问到不知所措,只是有些恍惚的离开,一路上不停的念叨:「你们都帮着她来骗我,赵知意是我的女儿,她不会不管我的。」
赵知意的爸爸知道消息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搬离了那个家。
他们打过去电话时已经关机,连一句话都没有留。
因此她妈妈的精神更加恍惚,她经常对着宋思思喊:「小意!妈妈给你买哈根达斯,你不是一直想吃吗?」
她当时察觉到了赵知意看向宋思思的艳羡,但是她习惯了赵知意的懂事,她知道她会理解她,她不会主动要。
偶尔拿出一沓钱来,带着讨好的笑道:「知意,你是不是该补课了?妈妈都给你准备好钱了。」
「知意,你冷不冷啊?你想要什么妈妈都给你买好不好?」
她总是这样对着宋思思说着。
直到有一天宋思思彻底崩溃,她买了一堆小孩子的衣服,给宋思思道:「知意,你看?粉色的小裙子,你一直想要的,还有你想要的外套,妈妈给你买回来了,你别不理妈妈好吗?」
宋思思看着她那讨好的笑,第一次语气恶毒的说道:「姑妈你对我说这些干嘛?难道赵知意能回来?一直逼她的是我?我也没花你的钱好吧?我爸妈的赔偿金难道你们一家人没有花吗?」
她听见这些话,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自顾的拍手道:「报应!报应!报应!都是报应哈哈哈哈哈!」
眼泪从她浑浊发灰的眼睛里滚落,而后她进了房间一阵翻箱倒柜,拿出来一堆东西。
她瘫坐在地上,拉着宋思思道:「你爸妈才是过错方,对方只处于人道主义赔了两万块。」
「我把两万块还你,你把知意还我好吗?」她举着那堆很多年前的资料道。
宋思思一时间只感觉腿都发软了,她这些年一直在这个家里各种提要求,霸占关注,她其实很早就知道赵知意的处境。
但她本能的觉得他们一家都花着她爸妈的钱,就是该让着她。
可是真相竟然是这样,这世上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她模糊记得,小时候奶奶不停的哭着求姑妈,说她是他们家唯一的血脉了,往事被一层一层撕开,她不知如何面对。
只是每天麻木的上着班,晚上回来配合着姑妈演戏,她听着她叫她知意,带着她回忆她作为刽子手的过去。
我实在没有多少时间了,我耗不起了,我等不了,我也不想去见宋思思。
我更不想看到我妈母鸡护小鸡一样的模样。
可是我真的不想以许嘉年的妻子的身份死去,我不想死后他们来处理我的一切,万一真的有来世,又碰到了他们呢?
许嘉年脸色难看的道:「我就让你厌恶到这种程度了吗?让你不惜做这样的事和我离婚?」
「好!如你所愿。」
那天是我最轻松的一天,医院简单包扎了伤口,我们就去签字了,只是还要等一个月。
我好难受,极力的和民政局的人说:「我们双方都同意的,不能现在办吗?」
对方说:「之前几年都过了,还差这一个月吗?」
差啊!我真的差啊!医生说我没有多少日子,说不准是哪天了,我是真的很差这一个月啊。
许嘉年脸色难看到不行道:「赵知意,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和我离?」
我不想再看到他了,一眼都不想。
我的日子好少好少,这几天我想给我自己。
我起身就准备走,他拦住我道:「财产我们一人一半,律师切割划分还需要时间,你这么急你会损失很多的,也不是急在这一时离。」
「都给你,都是你的。」
顿了顿我继续道:「许嘉年!我们往后不相见,祝你得你所想。」
「赵知意,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他在我身后愤怒的喊道。
我没有理他,买了一张去大理的机票,我在那里有一套房子,那是一年前买的。
带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很大很大的蓝楹树,据说五六月份的时候会开很多很多的花。
当时我的一个项目拿了一大笔佣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院子,因为位置很偏,所以很便宜。
还好没来得及说这个,这样我还有一个去的地方。
我到小院的几天后的晚上,剧烈的疼痛让我睡不着,我起身给自己打了一针止疼针,就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她劈头盖脸的骂道:「你是疯了吗?和嘉年这么好的人离婚?」
「给你的思思腾位置啊?」
「赵知意你在说什么疯话?」她愤怒道。
「没事我就挂了!」我平静道。
「你不准备管我了吗?你离婚分了钱就自己过好日子了,你连你亲生爸妈都不打算管吗?」她说着说着又哭了。
「你要多少钱?」
「你就那么觉得我烦吗?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又开始不停的念,好像这是一句咒语,我是这句咒语下的傀儡,只要她念这句咒语活着类似的咒语我就该听她的。
「你不说我就挂了!」我不耐烦的道。
「三十万,你给我三十万,思思要看病我们还要租房子。」她试探着道。
「我给你五十万。」我手里有六十万左右,剩下的够我过剩下的日子了。这些钱够她养老了,但是她要继续供养宋思思我也没办法。
「你怎么这么大方。」
我自顾的念道:「妈,我还欠你的吗?」
「你在说什么呀?」
「还没还清吗?还要多少?还要我怎么做?」
「知意?赵知意?」她有些不安的喊着我的名字。
「我给你五十万,你就不是我妈妈了好不好?」
「我不做你的女儿了好吗?」
「不是我选的呀?我也没办法啊?我给你钱好不好?」
「以后你就不能是我妈了。」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眼泪控制不在的流出来,我不停的安慰自己,没事的,很快就结束了,都结束了。
只剩这点日子是我的了,我只有这最后几天了。
屋子里有个小火炉,我明明开着空调却还是好冷好冷,我使劲儿的裹紧被子。
冬日的太阳透过没拉紧的窗帘,明晃晃的照在我的脸上,我才知道已经天亮很久了。
我半撑着身子将窗帘拉开,群山起伏、烟岚云岫,景色美得不成样子。
这样好的风景我应该是见一日少一日了,我遗憾于那些浪费掉的日子。
我还没多看几眼,手机就响起,我实在烦得很,想把手机砸了,可是周舟过两天要来看我,我也想见她,砸了手机她就联系不上我了。
我得多看看她。
我将手机拿起来,是我爸爸打的电话。
「小意,你妈疯了,你别管她,钱你留着自己用啊!」
「小意,你没事吧?爸爸对不起你?都是爸爸的错。离婚也没关系,你现在在哪啊?」不怎么说话的他,一次性说了这么多,我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
这些年他一直做着很辛苦的工作,养活一家人。
可他也一直冷眼旁观着我的处境,叫我要理解他们,理解我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给我取名知意,要知道别人的意思,要善解人意,要懂事,要乖。
却唯独没教过我要怎么知我自己的意。
我每一天都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为了一个又一个的目标,好好读书,让着宋思思,要给家里省钱,要给家里挣钱。
「爸爸!」
「哎!爸爸听着呢!」
「我不欠你们的了吧?」
「啊!啊……小意!小意!」他不停的喊着。
「我是说我没有再欠你什么了对吧?」我再次复述道。
「小意!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都是爸爸的错!」
「爸,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想了想祈求道。
「你说!只要爸爸能办到。」他突然来了精神。
「我不做你们的女儿了,好不好?」
他没说话,我只听到了压抑的哭声。
我继续道:「做你们的孩子太累了,我真的好累啊!不做了好不好?不要再联系我了好吗?也别在找我了。」
「我们两不相欠了。」
良久那边才道:「不会再有人让你辛苦了,不会了!」
我挂了电话,泪流满面,而后是剧烈的咳嗽和呕吐。
痛到没有力气后睡去。
赵知意死的那天早上,许嘉年突然感到一阵窒息感,他当时正在银行给她转账,他曾经甚至想过用分割钱来见赵知意。
可当赵知意和他断掉所有联系方式的时候,他是真的慌了,他和她最后的联系只有这个了。
她宁愿放弃财产,只为了不见他。
直到那天晚上那条短信,他突然在某个深夜醒来,慌张到极致,他去问赵知意的闺蜜也问不到任何消息。
那女人的嘴严到可以进保密局。
他匆忙的给她打钱,刚刚打过去,他就觉得心痛难忍,蹲在地上了,甚至保安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他摆手拒绝,走出银行的那一刻却泪流满面,一种剧烈的疼痛将他包裹着,他想不出原因,摸了摸脸上的泪水甚至觉得有限诶荒谬。
突然他心里有了一种极其不安的想法,赵知意到底怎么了。
他用了他所有能联系上的人脉去查她。
然后得到了一个他从来想都不敢想的结果。
赵知意得了癌症晚期。
他打电话去找周舟核实,那女人只冷漠的冲他道:「关你什么事?」
他查到赵知意的小院子,连夜赶去了那里。
周舟正坐在赵知意的躺椅上发呆,蓝楹树的枝叶被晚风睡得晃动,许嘉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周舟落寞的身影。
他在那一刻害怕极了,他甚至不敢去问。
张口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赵……知意呢?」
周舟抬眼看他,语气冷漠的问道:「你是她什么人?你凭什么问她?你用什么身份问她?」
许嘉年人生中第一次下跪。
他在寒风冽冽的冬夜跪在周舟面前,双眼通红的祈求她,就让她见赵知意最后一眼,他从未有过的害怕。
然后他听到了他一生中最不想听到的答案:「赵知意死了!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她打开院子里的门又极其冷漠又残酷的声音道:「你知道食道癌晚期是什么样的吗?完全不能进食,只能活活饿死,连喝水都很困难。」
「许嘉年你现在不是事业有成吗?你还记得那个去饭局帮你喝酒拉单吐到昏天黑地的女人吗?你知道她有很严重的焦虑症吗?你要不要去查查食道癌的诱因,算算你在她死这件事上出了多少力,这都是你的成就啊!」
「许嘉年,你还是是人吗?她二十二岁嫁给你,连婚纱都没有穿,二十七岁你说给她补办,然后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你真的没有良心吗?」
许嘉年眼神放空的听着,他好像灵魂都被抽走了。
他一直都以为他们还有可能的,他以为她只是闹小脾气,他就那么认为。
他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扯住周舟的裙摆渴求道:「我想见她,看她最后一眼,可以吗?求你了。」
周舟只是冷漠的道:「真恶心,你这种人。」而后推开他,关上院门。
许嘉年在院子外面坐了一晚上,后半夜甚至下起了小雨,他躺在那里似乎都快没有知觉了。
他感觉这一切一定是假的,赵知意,怎么会死呢?她才二十七岁,她还那么年轻,她从前甚至还说过他们二十八岁之前要一个孩子。
她怎么能先走呢。
周舟早上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许嘉年像一条落水狗一样的倚靠在院墙上。
她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却突然起了兴致道:「许嘉年我看到你给知意打的那笔钱了。」
许嘉年睁眼,茫然的看着她。
而后她残忍的道:「你知道她要钱来干嘛吗?食道癌后期痛苦得她每一刻都想死,她想去瑞士安乐死,你的钱终于打过来了,可是她用不上了。」
许嘉年的拳头捏得紧紧的,他感觉就要窒息过去。
周舟却没在理他,自顾的回去。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刚关上门的时候,她的眼泪就不停的滑落,她记得赵知意最后几天的时候,每天都躺在床上,说话都很困难。
她第一次对她说道:「赵知意,我有钱,我送你去瑞士吧!」
她用手机给她打字道:「不要,万一死在飞机上怎么办?这里挺好的。」
她现在知道了,她是舍不得她花钱,她曾说过活人怎么能给死人让路呢。
她的赵知意为所有人都想了,善解所有人的意,却从未考虑过自己。
许嘉年每天都来院子前站着,有时候一站就是一下午,周舟烦他到不行,大多装作没看见他一样。
直到许嘉年突然道:「赵知意还有一半的婚后财产在我这儿,你难道希望这笔钱落到我这种人手里吗?她的东西都留给你了,钱应该也知只是想给你。」
周舟极其嘲讽的对他笑道:「行啊!你给我我也不拒绝。」
「让我见她一面,她埋在哪里?你怎么处理她的身后事了,我想知道。」他带着谈判的语气道。
谁知道她听完只是极其嘲讽的笑道:「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这么好心,钱你留着吧!毕竟养宋思思那种疯子可费钱了。」
在商场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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