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溪没有想到,在这样流言蜚语漫天飞情况下。
任家小姐居然还敢出来。
雪花纷飞,她梳着姑娘的发髻,抬着头摊着手,眉眼弯弯,她眉眼乌色很浓很深,垂落的青丝在被白雪掩盖的寺庙形成黑白相间的美景。
她笑起来很美,恬淡中带着几分纾解,成熟中带着几许的天真,黑色发鬓插着珍珠流苏发钗,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着。
小小的弧度,可见她礼仪教养很好。
“芙儿,芙儿快来。”她愉悦的音调,就仿佛回归十几岁少女般,天真娇憨。
“夫……小姐!您身体才好点,不要再玩雪了,会着凉……哎哟,你怎么能这样。”芙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颗雪球就朝着芙儿砸了过来。
紧接着就是她灵动般的笑声,她笑声很好听,清脆就跟玉石相撞。
“你在看什么?”
裴玉溪转眸,一名长相俊秀僧人含笑走了进来。
裴玉溪转动着折扇,指着那不远处的梅花院中玩耍的女子。
“她何时来这里?”
僧人走了过去,从三楼眺望,“你这多疑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任家小姐,已经来寺中养病有一月之余了。”
人家可不是因为你来的。
“我可不知道,龙安寺有收留女客。”
“玉溪啊玉溪,你忘记了,我师叔是何人吧。”僧人找出泡茶用的工具,用布包裹着水壶把手,“任家小姐当日送来,已经奄奄一息,身体旧疾诸多,一遭爆发差点要了这女子的性命。”
裴玉溪也想起来,他与任灵蝶去一趟任府时候,那时候任殷妃看上去确实不大好。
僧人给裴玉溪泡了茶,裴玉溪直接起身。
“玉溪你要去哪里?”
“随意逛逛。”
僧人还没有说什么,裴玉溪已经出了厢房,僧人这才想起来什么,对着门口消失的背影大声道:“你可别去别院那边,那边是女眷住的!”
僧人没有听到裴玉溪的回答。
他歪着头托腮看着窗外,女子还在玩闹着,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茶香四溢。
“也不知道那任灵蝶有什么好的?世间女子不都如此,有何特殊?”
任殷妃正在跟自己丫鬟打闹着,忽然间她收了手,站直腰杆,方才的活泼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站姿端正好看,眉眼变得柔和。
明明是同样一个人,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恬静站在哪里跟他行礼打招呼:“裴公子。”
就跟以往那些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裴玉溪斜靠着一旁的红柱,他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嘴角勾着一抹笑,嘴角的红痣显得格外的惑人。
有不少人看到他这一副样貌,都会看痴。
任殷妃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恭顺低头看低,眼睛都不敢往他身上瞄。
裴玉溪啧了一声,他还记得任灵蝶第一次见到他时候,那双眼睛就恨不得黏在他脸上,还痴迷问道:“你长得可真的好看!太帅了!!”
任灵蝶这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反应,彻底取悦了裴玉溪。
任殷妃的反应就跟京城大多数世家贵女般,无趣沉默。
裴玉溪了然无趣,还以为他能看到任殷妃不一样的一幕。
裴玉溪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就在他要走出院落时候,他听到身后处传来芙儿惊吓声:“小姐,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又听不见!一朵梨花压海棠,玉树临风胜潘安。”
“小姐!!”
“嘘——!别这么大声,被人听见多害羞啊。”
“您也知道不知羞啊。”
“你家小姐我现在是未婚娘子,这辈子嫁人无望,我何须再去顾及礼教廉耻!”
芙儿还想说什么,又听到自家小姐又说出惊世骇俗的话。
“再说了,来年开春,我又不在京城了,这般出尘公子,看一眼就少一眼,不看多可惜啊。”
“小姐!!小姐!!”
任殷妃没有去看芙儿所以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有多么惊慌。
任殷妃蹲了下来,捧起地上的雪,红色的大氅穿在她身上,显得几分娇憨来。
“纤手如玉脂,淡妆胜罗敷。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任殷妃捧着雪要举起散开时,她抬眸就对上男子含笑的眼眸。
裴玉溪就站在她的背后,默不吭声。
骤然间,遇到当事人,任殷妃下意识惊吓,整个人慌乱不已,一头扎进了雪地里。
裴玉溪微微瞪大眼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只见她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
裴玉溪见她这般反应,也觉得有意思极了。
他掀开下摆,蹲了下来,芙儿要上前时候,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芙儿怂了。
“纤手如玉脂,陌上人如玉,玉树临风……裴某还真的不知,任小姐这般多才。”
“唔唔唔!”雪地里传来任殷妃的闷哼声。
她不起来,他也不走。
反正挨冻的人不是他。
任殷妃脸蛋被冻得有些紫,她受不了起身。
裴玉溪看着她装作无事人,起身,拍下自己身上的雪,双手有捂着自己的冻得有些僵的脸蛋,然后朝着他福了福身,“公子告辞。”
不等裴玉溪回答,她自个撒丫子就走了,走得那叫一个端庄好看,便便脚下的步伐换得极快,不一下就消失了。
裴玉溪轻笑一声。
难道任家小姑娘都这般有意思吗?
只不过……裴玉溪嘴角的笑彻底消失了,他眼神锐利,缓慢起身,拍去身上的皱褶。
可别叫他发现了,任小姐是有意为之。
任殷妃关上门那一刻,她脸上的红晕还有娇羞彻底消失了。
芙儿还是不知道:“小姐,你下次可别这样了,真是吓死奴婢了。”
任殷妃勾起一抹淡淡笑:“嗯。”
裴玉溪,是自恋的骚包!
原主不知道,她作为局外人,自然是知道的,后来女主和男主HE时候,其他男配都痛不欲生,甚至为了女主终身不娶。
只有这一位闷骚脱离的干干净净。
女主就好似裴玉溪手上教养的宠物,疼惜你时候,不舍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抛弃你时候,走得比谁都要干脆。
看似多情,实则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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