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香水广告拍摄的时候,江阮阮一直都在现场,她喜欢这个网红,不仅人漂亮,身材好,表现力还特别强,又擅长游泳。 这一支广告的重点就在于氛围。 头发蓬松慵懒的女人落入水中,婀娜的身子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下若隐若现,她手捧着鎏金香水,置于唇畔,慢慢地抬眸朝镜头看去,又不经意地低眸,不带一丝性诱惑,却让人难以忘怀,不需要如何打光,在海岛的烈日下,她的每一根发丝都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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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的实业不太好发展,互联网倒是发展得轰轰烈烈,江氏七年前设立了个传媒公司,但过去了几年,却发展得很糟糕,明明站在了时代发展的最佳风口上,却什么都没捞着,而且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案子积压在了法务部。
江阮阮简单地看了下,不是主播拿高薪跳槽起纠纷,就是传媒公司侵权被告,竟还有性.骚扰的相关诉讼,无一例外,因为法务组的散乱无序,官司都输了。
而江氏集团最早起家的汽车零件和汽车业务,需要宣发,也交给了自家传媒公司,毫无效果,还有一系列负面案件,连合同模板都有一系列的错误。
下周一,江阮阮在组内通告上,发了即将裁员的通知,裁员结果将在一个月内出来。
她的这一举动自然引发了混血摸鱼的老法务的不满,甚至有直接冲到她办公室的大叔,指着她的鼻子,怒斥:“江部长,你才有多少工作经历,一直都在读书,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你觉得你很懂法务部吗?”
江阮阮知道会有人来闹事,她已经喊了保镖:“等裁员通知到了,你会知道我懂不懂的,爷爷把法务部交给我,就是不希望法务部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她笑意柔和,但行事却一点都不温软。
“你也就靠你爷爷,要不是你爹、你爷爷,你现在年纪轻轻能坐在管理层吗?就你才工作多久啊?”
这话倒是实话。
没有江老爷子,她的确没办法坐在这,可她是江家的人,这些东西她本就可以利用的,她本来就可以踩在前人的肩膀上,也就是以前太傻,觉得自己不应该贪图江家的东西,不该去争取,把自己折腾得苦哈哈,才知道后悔。
她认真地看着这位暴怒的老法务,温柔地道:“不仅是我,叔叔您也是,不是您的父母,您也一样没办法上大学,没办法坐在这跟我叫板,您有所不满的是,您父母比不过我的爷爷是吧,所以您只能站在下面听我指挥。”
江阮阮刚找的助理一下笑出声,她轻咳一声:“对不起。”
这两人看起来一唱一和的,气得那人不用保镖,都直接甩门走了。
江阮阮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看大量的过往文件和已经结案的案子,上面有具体负责的人名,以及重新整理一些已经过时无效的合同,她让助理去找公司的HR,拿来了法务部门所有人的简历。
谢霆舟中途给她的手机发了条信息,要她用原来的那个微信号把她加回去。
她没理会。
谢霆舟又道:“你在裁员,对吧,江律师,江老板,我开过公司,办过投行,不仅亲自裁员过,也曾帮人裁过员,你加我,我给你发一些有用的文件。”
江阮阮的确搞得有些焦头烂额,有一些资历老的一直在公司里散布流言,传播她的私生活,比如她不仅是私生女,还未婚生女,她身上的确黑料一堆。
她加回了谢霆舟,但对他屏蔽了朋友圈。
谢霆舟把朋友圈截图了,淡定地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理他。
他也没再说什么,发了一组文件过来,然后打字道:“裁员要特别注意,不然很容易引起一堆纠纷,伤财还浪费时间,法律上的纠纷我就不多说了,法定程序你也懂吧,等你公布裁员的那天,最好上报一下人力资源部门,也跟附近派出所报备一下,虽然不一定会引起纠纷,但是万事小心……别说威胁的话,小心被录音,你组建的裁员小组,要具体到每个预案准备,比如明确你们所需要的法务、收听员工的利益表达、完善规章制度等等……你看下我发的文件。”
江阮阮看到这一段文字,微微一怔,她曾经多么希望,他会这样以平等的姿态和她沟通,愿意给她发展的机会,愿意让她有所成长,但他一直都不愿意,他根本就没把她的未来放在心上,他只顾着自己的快乐,只要她能提供给他肉体的欢愉就行。
而他还要问她:“你为什么不努力?你为什么只想着靠美色上位?”
裁员通告的第五天,法务部门来了个温岁。
沈一喃曾说她没脑子,但江阮阮不这么觉得,温岁其实很聪明,只是她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最轻松、也最恶心人的一种方式。
比如现在,反正她不靠江家,但她也决不允许江阮阮拿到江家。
她微微拧眉,像只高傲的白天鹅,推开了门:“你为什么一接手就开始裁员呢?有没有想过,你是个新人,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是这样的,你冒然裁员有没有想过被你裁掉的人该怎么办?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她要做个大善人。
那些惶惶然自知多年混日子,什么事都没干的人,也清楚自己被裁掉的可能性很大,自然站在了温岁那边。
江阮阮注意到有人录像,她今日穿着职业装,若是再板着脸,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她更希望自己出现的形象是温婉大气的,她觉得或许这也是个机会,她表情凝重,语气温和,先是安抚,然后再说裁员的补贴,最后才提到这些年法务部门的问题,比如法律意见的无效,合同甚至有最基础的错误……
没几天,这件事也闹得许多人都知道了。
江老爷子也早知道法务部门有问题,但是有心无力,他放手让江阮阮去做,而他则让许茵在酒店,给小惊蛰准备了个欢迎宴。
温元厚也收到了请帖,他只能说,江阮阮的确很聪明,她从前只是个无名小卒,谢霆舟身边的情人,江家不被承认的私生女,那时候江老头也根本不重视她,但她靠着谢霆舟远赴海外求学,无论如何受辱,她都念完了书,再回来。
金钱会消逝,地位会浮沉,但知识谁也无法夺走。
但他没想到,他原本以为她会甘心一辈子在海外当个律师,已经是很好的选择了,但她却回来了,还进了江氏。
虽说他也不把江氏放在眼里。
江旭一脸的怒意在看到谢霆舟的时候,骤然消失,他下意识地就想对他谄媚地笑,表情没控制好,便有些扭曲。
“谢少爷,哎哟,你来了啊。”
谢霆舟脸上神情淡淡,语气冰凉:“你这是准备打谁?”
“没打谁,没打谁。”江旭笑。
温岁跟在谢霆舟的身后,挽住了他的手,微微拧眉:“叔叔,江阮阮干嘛了?你们除夕夜闹得这么难看?霆舟只是过来一下,他等会要回自己家吃饭。”
江旭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他还要挤出笑容:“阮阮不听话,好像心情不好,不知道怎么了,又是泼酒又是扔东西的。”
谢霆舟朝江阮阮看了过去,目光微一停留,又很快收了回去,他也松开了手,不再捏江旭。
江旭只是江家的旁亲,他根本没给个好脸色:“这是江家。”
这句话就很明显了,警告江旭别把这里真的当成他自己的家。
江阮阮好像心情很差,一整晚吃饭她都没说话,不管那几人怎么挑衅她,也不管面前的温岁如何缠着谢霆舟。
谢霆舟只坐了一会,他就要回家了。
江阮阮根本没抬眼看他。
谢霆舟余光瞥到她,她正在看手机,今晚不施粉黛,还戴了黑框眼镜,随意地披散着头发,眼镜的反光中映着她手机屏幕模糊的倒影,是绿色的聊天界面,不知道有人说了什么,她竟还露出了浅笑,眼睛弯了弯。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好。
谢霆舟的脸色慢慢地阴沉了几分,他想起,她最近很久都没联系他了,以前就算两人不见面,她也会时不时给他发一些信息,有她脸的自拍照,有她当日的穿着,也有她每日的趣事。
虽然他几乎都不回她,或者没及时看,但她现在不发了。
他面无表情地收紧了手指。
江阳把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在眼底,他很凉薄地笑了下,甚至觉得,江阮阮还挺会玩弄人心的,知道如何适度地引起男人的醋意,最近这段时间,她跟祁之正、徐宁桁都走得挺近。
他看着这些孩子长大的。
徐宁桁搞研究的,对江家毫无用处,祁之正倒是还行,只可惜,他看似叛逆风流,实际非常听他妈妈的话,又无能反抗,反倒是谢霆舟,从小被宠坏,虽说面上很听他母亲的话,但其实,谢家没人拧得过他,当他想做什么事,他不择手段都会做成,就看他有没有心了。
江阮阮倒也不是真的在演戏。
祁之正给她发的照片是真的有点好笑。
他前面在说,其实他们的生活还蛮适配的。
江阮阮给他发了个问号。
他就说,他以前都没去过农村,但是工作之后,所有人都觉得他这个富二代的生活就是高大上、纸醉金迷,实际上,他为了做项目,核实工厂,跑了好多次乡下,还把手机掉进过农村旱厕。
然后,他要她保证,绝对不外传的一张照片。
江阮阮还没回,他就发了过来一张,他狼狈又慌乱地被一只猪拱着跑的照片,完全没有了资本家的体面,头发被风吹得炸起,满脸惊恐地抱着那只猪。
江阮阮差点就把嘴里的水喷了出去。
祁之正说:“完了,你不回我了,是不是觉得太丢人了,我没形象了,那现在我也撤不回,要不你忘了吧。”
他大概真的紧张:“江律师,江阮阮,柚柚?你回我一下呗,我害怕,你嫌弃我,也得让我死个痛快,给个痛快吧……”
他继续解释:“当时我们就从工厂出来,谁知道就遇到了冲出栏的猪猪呢,然后,我下属还没良心地拍了下来,我后悔了,我就不该保存,我不保存,我不发给你,我就还是那个尊贵的祁总……”
江阮阮把嘴里的东西吞下,止住了笑,回道:“有点可爱。”
是真的可爱。
一个真实鲜活的祁之正,而不是面孔脸谱化的祁总。
她回复完,就把手机放下,一抬头,就对上谢霆舟寒冰浮沉的冷淡双眸,她很平静地笑了下,然后移开视线。
谢霆舟说:“我先回家了,谢家也开饭了。”
两家的老宅离得近,就在不远的隔壁。
他站起来,温岁也跟着站了起来,她忽然道:“爸,爷爷,我已经分手了,我想跟霆舟订婚。”
谢霆舟转头盯着她,黑眸里起伏的情绪不明。
江旭和伯母先笑了,两个人拍手称快,江旭说:“这样太好了,这样温、江、谢三家就亲上加亲了!”
伯母说:“你们终于要修成正果了,虽说中间两人都走了歧路,但是男人哪个不花心?霆舟也就只是玩玩,岁岁更是跟玩闹一样。”
许茵拧眉,下意识地看了眼江阮阮,发现她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情绪,像是真的不在意了。
伯母看了眼许茵,故意道:“
谢霆舟身边来往的朋友也不算少,有些是生意伙伴,有些是一个圈子里的,只有盛司年是他最好的朋友。
两人之间没有利益纠葛,没有生意纠纷,都是单纯地为彼此好,从刚会走路那会,就认识到现如今,他肯定不会生气盛司年说的这些话。
也知道盛司年是为他好。
他活到这个年岁,也不可能还只单纯地认为,只有说好听话的才是好兄弟,他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很清楚,盛司年的性格和人品都比他好,盛司音把她弟弟教得很好,光明磊落的。
谢霆舟听完盛司年的这一番话,又点燃了一根烟,又是不抽。
盛司年抢过他的烟,熄灭了,没好气:“烟雾缭绕,这在装什么深沉呢?”
谢霆舟扯了下唇角,他问:“你有没有见到温元鹤?”
温岁都知道的事情,盛司年怎么可能现在还不知道,他懒懒地抬眸:“江律师的亲生父亲?我刚刚见到他了,他是你约来的客人么?你现在要见他?”
“见不见他倒是无所谓,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又被困在了本城,一直被温元厚监视着,能有什么出息?”谢霆舟语气含着不明的轻蔑。
盛司年笑:“他的企业也算不错了,就你语气嚣张。”只是无法跟这几家的规模比罢了,更何况,这是在国内,是温元厚的地盘,温元厚现在也绝不可能放虎归山,就算温元鹤愿意离开,也离不开了,他必须在温元厚的眼皮子底下活动。
谢霆舟轻嗤:“温元厚当时大战旗鼓地认他回来,最好的动手机会就在上次的宴会上了。”他语气渐渐阴沉,“但那次的杀局却被江阮阮那个傻子挡了,温元鹤没事,反倒她自己受伤了。”
“是,如果那会温元鹤出事了,人没了也就没了,也没人会怀疑到温元厚头上,过去的腌臜事没几个人知道,外人也只知道温元厚善待兄弟,就算不是亲兄弟,但江阮阮出事后,闹得满城风雨,温家给出的是疯子发疯了,但哪家心里没点心眼啊,多多少少都种下怀疑的影子了,所以,温元厚现在也不太好随意对温元鹤动手了。”盛司年冷静分析,他也有些疑惑,“温元厚想杀的是温元鹤吧?他嫉恨又害怕温元鹤,就算温元鹤此时只是个失忆的残疾人。正是如此,那他怎么会再特意让人也引江阮阮上楼?”
谢霆舟漆黑的瞳仁深邃,暗不见光:“温元厚也有可能是想一箭双雕,他想解决掉这父女俩。”
“那这个计划也太不周密了,明显只能解决掉一人,结局更是完全不同,一个都没解决掉。”盛司年不想怀疑温岁,因为在他的心里,温岁也是一起长大的妹妹,就算她刁蛮任性,但也从没想过,她会想要别人的性命。
如果真的是她想要杀了江阮阮呢?
但他实在想不通,温岁为什么一定不放过江阮阮呢?她们现在都不是亲姐妹了,根本没什么关系了,何不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
盛司年:“江阳也是挺可笑的,都绿得头顶发光了,还为了所谓的面子不敢承认,自欺欺人。”
“目前知道真相的人也不多。”谢霆舟垂下眼皮,“温元鹤担心自己会影响到江阮阮,也就没大张旗鼓地认女儿,江阮阮懒得理会这些事,许茵也不想折腾。”
谢霆舟又道:“温元厚对江阮阮的态度很奇怪。”
“也不奇怪,温伯父跟温阿姨关系好,觉得许茵是小三,他不喜欢小三的女儿,很正常,但江阮阮挺招人喜欢的,温伯父也会有点惜才?至于现在的恨,是因为发现她是温元鹤的女儿吧,更是加剧了他的恨意。”
谢霆舟总觉得没有这样简单:“你记得温奶奶吗?”
盛司年点点头,就算不记得,也有照片和各类的报道。
“江阮阮很像她。”
盛司年一听就想笑:“你这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吗?虽然江阮阮是长得很好看,温奶奶也好看,但你非要将两人扯上关系吗?”
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怔了下,脑海中两张脸缓缓地对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洗脑了,他还真的觉得有些像。
他身体稍稍直起,想说点什么,谢霆舟转了下手表,看了时间,便道:“阮阮下班了,我要去接她。”
盛司年愣了又愣,看着他的好兄弟起身穿衣,让人开车来。
半晌,他唇畔露出浅浅的笑意,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欲望总是无止尽的,出轨的男人数不胜数,满足了生理,又能满足心理么?高级的心理欲望才是最难以取得的。
挺好的,希望霆舟能幸福。
*
谢霆舟打来电话的时候,江阮阮也刚从律所出来,在门口等着赵澄。
她一年四季都有些怕蚊虫,叮咬了必定红肿,就算一群人都在,没人被咬,她也是那个莫名其妙被不知道哪来的蚊子咬了的人。
皮肤不太好,容易过敏,又容易留痕。
谢霆舟在车里就见到她悄悄地挠了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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