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谢冠辰气得不轻,他冷沉着一张脸,没再说任何一句话,直接离开了。病房门被他重重地甩上。小惊蛰吓了一跳,瘪了下嘴,江阮阮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嗓音温柔哄道:“没事的,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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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霆舟身上的酒味仍旧有些重,没有洗澡根本散不去。
她不想跟他睡,但他的手指却紧紧地箍着她,虎口就卡在了她的手腕处,就像一个枷锁。
她没办法,只能跟他躺了下去,然后他整个人就覆盖在了她的身上,长手长脚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都想继续加班了,也好过被这样束缚着。
临近天亮的时候,他清醒了些许,见到卧室未关的床头灯,光线氤氲,他就知道,身旁的女人是江阮阮。
无论在一起多久,多不喜欢她,都无法否认她是个上上等的美人。
上天眷顾的美貌,性格倔,但在他怀里,却有一种脆弱的美感,他喜欢她后背蹁跹起舞的蝴蝶骨,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垂眸盯着她的脸,从眼角到脸颊都是潮红的,睫毛如蝶翼轻颤,泪水摇摇欲坠,她咬着下唇,娇软地骂他:“疯狗,你不要上班,我明天还要去驻场值班。”
他笑了下,堵住她的唇,掐着她薄薄的肩膀,她皮肤白皙娇嫩,随便一碰,便留下一道道红痕。
她怕意外,只说:“别。”
他抿直了唇线,其实不说他也会,但是,他却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她不想要他的孩子。
眸光沉沉,他咬着她的唇,微微眯眸,声音淡了点:“不是说,要生孩子进谢家?”
江阮阮闭上眼,没说话。
最后她实在累到不行,这几天工作和心理被江阳恐吓的双重压力,她直接昏睡了过去。
隔天吃早饭,江阮阮就发现,张婶来了,早餐很丰盛,锅边糊、蛋饺、卤牛肉、茶叶蛋,她还带了一大堆的老家水果,其中就有阮子。
她正抱着小惊蛰,两人亲热得很,她看到谢霆舟的时候,挺紧张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很快,一个是她没见过这样的大人物,另一个是,想到小惊蛰就是江阮阮的女儿,但他好像还不知道,怪心虚的。
谢霆舟只看了张婶一眼,就去看小惊蛰。
小惊蛰今天没喊他,也没过来缠着他要抱,只看了他一眼,就怯生生地收回了视线,他心脏被莫名一扯。
他最近的确忙,但也的确有意不愿意放过多的感情在这个孩子身上。
江阮阮穿着丝绸睡衣,皮肤白皙,从卧室里出来,小惊蛰要她抱抱,她抱起来,怀里都是小奶娃的奶香气,声音也是奶里奶气:“江姐姐,我昨晚梦到你了。”
谢霆舟目光也柔和了些许,大概是她身上的柔软传递给了他。
但他今天要去出差,没吃早饭就直接去上班了,楼下助理在等他。
他走了,张婶终于舒出了一口气:“这人也太冷漠了,阮阮你每天跟他相处,不会喘不过气来吗?”
江阮阮浅浅地笑了下。
“这是你男朋友吗?他是不是还不知道那个事?”张婶试探。
“张婶,你就在这边照顾小惊蛰。”江阮阮笑意温柔,“别的事情不用管,我会处理,他也很少来。”
江阮阮上班的时候,用律所内网查了下江家,江家是做汽车配件起家的,之前在温家的帮助下,已经上市了,但目前财务有很大的问题,而江阳又投资了好几个项目,有酒店,有房地产,有智能设备,甚至在几年前国产品牌崛起的时候,搞了个运动服饰品牌,他近年一直在做这个品牌的上市,一旦上市,一战成名,一旦失败,他就要背负上一堆的债务。
所以,他现在狗急跳墙,想拉谢家,但谢冠辰跟他向来不和,只能找谢冠辰独子,谢霆舟。
他让温岁去找过几次谢霆舟,谢霆舟不知道是不是敷衍,亦或是温岁敷衍,他并没有想和江阳合作。
温家又恨不得江阳破产,在江阳遇到难关的这一刻,恨不得再多踩他几脚。
温、谢两家的态度就是风向标,再加上,江阳早年为钱入赘,又背叛温家,实在难以让人对他产生信任之情。
说实话,他对江阮阮也是半信半疑,毕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男人有钱有权,哪个女人要不到,他也不觉得谢霆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主意,但他现在也只能剑走偏锋,试一试了。
不过就是一场没有付出的赌博,何乐而不为。
江阳又约了江阮阮见面,就在江阳的办公室。
秘书处的众人见江阮阮进去,面面相觑,但谁也没在工作时间大谈特谈,但背后的微信群消息却不断,猜测她的身份。
江阳看着江阮阮,他的女儿,大概是年轻太过花心的报应,他这辈子就两个女儿,现在不管是找年轻女人,还是跟许茵,都很难再怀孕,去了医院检查,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好对外宣称,他答应亡妻和温家,不会再有别的孩子,来抢岁岁的财产。
不愧是他和许茵的女儿,现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昨天的惊慌失措了,只剩下一片柔和的温婉,看似无害。
他笑了下:“阮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是指哪个呢?”
“在我面前就不用演戏了。”他背往后靠,“想办法跟谢霆舟结婚。”
江阮阮觉得好笑:“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谢霆舟说过不会娶我的,你想让谢江联姻,找温岁就好了,谢霆舟一定会娶温岁的。”
“温岁姓温,是温家人,你姓江,我能掌控你。”
“不可能的。”
“我相信你。”
“我自己都不信。”
江阳笑得和蔼:“你只要试试,不成功再说,阮阮,你现在没有退路了,你手上有那个孩子,拿那个孩子哄谢霆舟,再想办法,怀个儿子。”
他又道:“只要你愿意服软,愿意讨好,没有男人能躲过,你几年前不过雨夜去求了谢霆舟,他就为你撑起了一片天。”
江阮阮很清醒:“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不过是举手之劳。”
“现在也是。”江阳声音冷了些,软硬兼施,“谢霆舟就算不会娶你,也不会放你出国,如果你不听我的,你的女儿,还有你的未来,如果岁岁真的夺走了谢霆舟,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对抗得住我、岁岁和谢霆舟么?”
江阮阮瞳孔瑟缩。
江阮阮没有立马答应江阳,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因为江阳的计划,会打乱她全部的打算,她只想带着小惊蛰去留学,然后好好工作,做个普通的中产,就算有时候想起这些人,会觉得恨,但她也只想过好自己的人生。
但江阳现在来威胁她了。
她心脏微疼,丝丝缕缕的恨意又在缠绕着她,她恨自己的父母是江阳和许茵。
不愿意给她父爱和母爱,她已经不在乎了,但他们却一定要榨干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个工具吧。
她怕自己情绪崩溃,便进了洗手间,开了冷水,面无表情地冲刷着手,她抬眸看镜中,脸色苍白,陌生得让她觉得吓人。
江阳想让谢霆舟娶她,真的好笑,如果真的娶了,只怕谢霆舟会恨她一辈子。
可是,如果她不做?
江阳不让她留学工作,对小惊蛰出手,她就算求谢霆舟帮忙,而那时候谢霆舟要跟温岁结婚生子,能帮她一辈子么?她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被他帮?
她头疼得无法思考,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一种几年前抑郁症发作的慌张和痛苦,手一直控制不住地颤抖。
赵澄见她回来之后,就钻进了卫生间,有些担心,走进来,搂住了她的肩膀,低声问:“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阮阮转过身,趴在她的肩头,深呼吸,手脚冰凉,她笑了笑:“我没事的,只是觉得有点冷。”
“是不是大姨妈来了?你先坐下,我给你倒点热水。”
江阮阮喝完了那一杯热水,也仍旧没有想明白,她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工作又很忙碌,她也没心思去思考了。
一周后,江阳带给了她一个警告:“我告诉了岁岁,小惊蛰是你的女儿。”
江阮阮那时,正在开会,她手忽然一滑,手机摔在桌子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而开会的人正是谢霆舟他们投行的。
谢霆舟就坐在上头,神色严肃,听到她这边的动静,眉头紧紧地锁着,便有些不耐烦,冷眼扫她。
旁边的同事赶紧低声对江阮阮道:“开会呢,注意一点。”
江阮阮胸口起伏,手指微动,继续开会,但后面的内容都听得心不在焉。
谢霆舟坐在上首,穿着黑色的西装,明明在生气,倒是面上不见丝毫怒意,反而带着浅浅的笑意,他在职场上倒是摆出了那副资本家的衿贵内敛,语气不疾不徐地表达他的观点,逻辑清晰。
他发完言,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走神的江阮阮,淡声开口:“江律师,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江阮阮一怔,抬起头,一般这种会议,哪里有她这种小实习生说话的份。
谢霆舟只是想让她难堪。
但好在她刚刚虽然没怎么听进去,但这个项目是她全程跟进的,多少都有话可以说,她对着谢霆舟,也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便淡定地扯了一些观点。
谢霆舟扯了扯唇角,也没再为难她。
会议解散,赵澄作为她的上级律师,不得不告诫她:“阮阮,这是工作,你还是要调整好工作态度,就算合作方是你的男朋友。”
江阮阮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真的抱歉。”
她去洗手间,调整一下情绪,结果一出来,就被男人拽到了一旁的通道角落,她江到了谢霆舟身上熟悉的气息。
他压着她,声音有些冷:“不是说,要好好工作,这就是你的态度,又要像从前一样摆烂?”
她平静地看他:“我摆烂是不是你们逼的?”
他眉骨稍稍抬起,便将她搂进了他的怀中,微微讥讽道:“是,就你最可怜,都是别人逼的你。”
她鼻尖有些酸,不知道是被他胸口撞的,亦或是什么,只听到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皮肤的温度隔着衬衫传递了出来。
他语气平静:“说你两句,就开始难受了?既然想在事业上有所发展,就应该好好对待每一次会议,今天是我不为难你,下次是别人呢?”
她没说话。
他难得夸她:“不过,能看得出来,你用心了。”
江阮阮睫毛轻轻地颤抖着,眼皮微跳,她沉默了一会,便试探道:“当初说的话,还算数么?”
“什么?”
她深呼吸:“你和温岁结婚,给我钱,放我走。”
这下,轮到他沉默,他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重,撩起眼皮:“你要去哪?腻了,自然就分开了。”
“我想过自己的生活。”
谢霆舟很轻地笑了下,他瞳眸里倒是阴沉一闪而过,嘴里轻贱:“找到下家了,是吧?”
她没说话。
他又道:“以前不是说,喜欢我么?这么快就变心了?”
他松开她,不想再跟她继续聊下去了,似笑非笑:“等结婚了再说吧,反正你妈妈都能做第三者,你做不得么?装什么清高。”
江阮阮瞳眸漆黑,手指掐入了掌心。
当晚,江阮阮还在现场加班,却忽然接到了张婶的电话,她有些焦急:“惊蛰发烧了怎么办?我给她用了退烧药,现在还没退,以前在镇上,有很多本地医生,在大城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阮阮手上的工作还没完成,人家投行的人也还没走,她现在一时找不到可以顶替她工作的人,而且她手头还有好几份材料明天早上就要用,学校的毕业论文老师也在催着修改。
她深呼吸,跟赵澄说了下家里有事,赵澄同意她先回去。
这是她第一次照顾生病的小孩。
她在打车回去的路上,查了点百度,虽说不靠谱,但她也不知道能怎么办,上面说小孩生病是很正常的。
小惊蛰额头上贴着退烧贴,两颊红通通的,整个人失去了活力一样,趴在张婶的肩膀上,像只小奶猫一样,疼得轻轻哭泣。
张婶焦急:“她说烧的全身疼。”发高烧的时候就会这样。
江阮阮抱过小惊蛰,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急忙送去了医院,她手机又在震动,她怕是工作,便接听了起来。
谢霆舟到了项目现场,却没见到江阮阮,声音冷冷:“你又擅自离岗?”
江阮阮不想说话,更不想解释。
她一个人来医院看病,都不知道要跑哪些流程,现在又带着一个发高烧的小孩,只知道往急诊送,更是心急如焚。
她听到谢霆舟的声音,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谢霆舟马上又打了过来,她不接,他就一直打。
他声音凉薄:“你最好给我个解释,江律师。”
江阮阮累得想哭,她眨了眨眼睛,忍住:“明天给,行吗?”
自助机器排到她缴费了,她又把电话挂断,隐约听到听筒里传来他冷淡的声音,具体说的什么,她现在无力去听清。
她用支付宝扫码交了钱,拿着这个单子,又跑了回去。
小惊蛰在输液了。
她恹恹地躺在张婶的怀里,眼角挂着泪滴,眼圈通红,无声地哭得委屈,她算是很乖的小孩了,现在肯定是不舒服,才会掉泪。
她也烧得睡不着,大概是感觉到江阮阮回来了,就睁开了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颤抖着,眼睛红得像只小兔子,小嘴抿着,轻声喊:“江姐姐。”
声音也弱得像只小奶猫。
江阮阮看她这样,心脏疼得仿佛被人捏着,隐隐作疼,平时就乖巧的宝宝,现在更是乖得让她心疼。
小惊蛰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刘海已经汗湿得能滴水,脸颊也红得过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她们来医院突然,也没带上那个常备的母婴包。
江阮阮想给小惊蛰擦汗,都找不到帕子,只好去买了包纸巾,细细地给她擦了汗水,又把刘海拨开,心疼地问:“疼不疼?”
小惊蛰很诚实:“疼,痛痛。”她指着膝盖。
刚刚医生说了,她估计全身都烧得很痛,动一下都疼得那种,等烧退了就好了,医生还警告她们,下次小孩发烧要再早点送来,不能马虎,发烧是小事,但一旦变成了大事,就完蛋了。
小惊蛰盯着江阮阮,犹豫了半天,小声:“江姐姐,你能不能抱抱我?”
江阮阮一怔。
生病让她变得更爱撒娇了点,她说着就有点哽咽:“我想你……没有抱抱……”
旁边的张婶也心疼得叹气:“这可能就是……哎,以前她跟我在乡下,就经常很想你,还经常偷偷哭,被我发现了,就擦掉眼泪,她太懂事了,你每次来,她都会开心很久,你最近工作太忙,下班了之后,她已经睡着了。”
张婶摸了摸小惊蛰红扑扑的脸蛋,继续说:“她昨天跟我说,她不想要去学校了,因为这样她都见不到江姐姐了,因为她晚上要早早睡觉,早上要早早起床。”
而江阮阮回来得晚,早上也睡得相对晚一些,她和小惊蛰的休息时间基本是错过的。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喉咙被浸湿的棉花堵住了,所有的话都烂在了嗓子眼,她深呼吸,压下了那股汹涌的疼,鼻尖发酸,她一眨眼,嘴上勾唇笑,眼泪却滚落了一颗。
她吸了吸鼻子:“是吗?”
她小心地把小惊蛰抱了过来,轻轻地哄着她:“江姐姐在这,你睡觉吧,乖,不用怕,等会我们打完这些药了,我们就好了,就不疼了。”
小惊蛰没有听话地闭上眼,她仰头看着江阮阮的脸,慢慢地,一瘪嘴,她小声地哭了,那只没有扎针的手,伸到了江阮阮的脸上,要帮她擦眼泪。
“江姐姐,你不要哭,我不要你伤心。”
江阮阮仰头忍住眼泪,她咬紧后牙,抿紧了唇,胸口起伏,轻声道:“姐姐没哭,不伤心。”
她背手擦掉眼泪,却越擦越多。
有时候就是这样,积攒了很久很久的委屈和压力,会在某一个突然却又平常的时刻,崩溃了,再也抑制不住,她其实不想哭的,哭是最没有用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只是,她最近真的很累。
律所的工作一直压迫着她,高薪对应的是高付出,不仅是时间上的付出,更是心理压力上的承受,老板和客户才不管你是不是新人,给了你任务,就要求你以高标准完成这次的服务,做不了,就滚回家去。
这是个精英的圈子,每个人都有闪闪发光的学历、语言能力、家世背景,她在这里只是个芸芸众生,一旦跟不上节奏,就会被抛下,更何况,对于一个资本律师来说,前几年的低年级律师时期,是非常重要的阶段,只能牺牲个人时间和精力来换取快速的成长。
而她跟其他同事也不一样,她还有个小孩,还要应付发疯的江阳和温岁。
她控制不住脑海中无声地交叉闪现着小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小惊蛰身影,渐渐重叠,她们俩都很孤独,都在等待着那个抛下她、一直往前走的身影会回头看她们,回头抱她们。
以前许茵对她说:“江阮阮,我把你养大了,我不亏欠你,你恨谁都没资格恨我。”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她已经负责任养了小惊蛰,她已经很努力了,她现在能做到的就是这些,她不亏欠这个小孩。
可是,真的吗?
父母的责任就只有这些么?
张婶看这母女俩哭,也抹起了眼泪,她叹气:“阮阮,你也不容易的,我们都知道的。”
一个不大的小女孩,养另一个小女孩。
“张婶,我是不是做错了?”江阮阮睫毛翕动,“我把她带来……”
张婶是心疼她:“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都在享受单身快乐的大学生活呢,不过也没事,当时情况特殊,反正现在怎么想都没用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小惊蛰趴在江阮阮的胸口,她哭累了,没什么精力,需要睡觉,却因为缺乏安全感,每每快睡着的时候,就会惊醒,吃力地撑起眼皮,看到是江阮阮,又闭上了眼睛。
江阮阮的手机里有好多通未接电话,江阳的,谢霆舟的,陌生电话的,还有好几条短信。
一条来自江阳:“阮阮,我相信你,你是个聪明人,你也不用吓唬我,说什么鱼死网破,我了解你,你惜命。”
一条来自陌生号码,但那人应该是温岁:“江阮阮,你敢骗我,你要是让霆舟知道那个孩子,你会知道后果的。”
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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