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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精品小说《相守已陌》由司年创作的一本都市生活类型的小说,主角司年林水婳,内容主要讲述:司年的助理不愧是领高工资的,他将手中的协议书递给我时还恭敬的叫我:「林总。」「嗯。」我跟司年闹不和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乔心更是大张旗鼓的给他送爱心便当,司年也有意思,为了恶心我就真的将乔心安排进公司,做我的助理。不过没多久她就回家去了,司年开始跟我离婚。我没再去过公司,很少有人会叫我林总了,面前的青年是唯一一个。我翻开协议书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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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气还是要被小周护士带着乖乖去治疗,在故乡,难免碰到故人。

「小婳?」我闻声望过去,是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童念?」

旧识相见,总是要叙叙旧的。

那天得了小周护士的首肯,我难得的拥有了一小会儿出门的时间。

我选了火锅。

「你过得好吗?」童念小心翼翼地问。

我笑着说:「还可以,钱有不少,但命不长了。」

她夹菜的手一抖,怔愣地看着我。

我专注的将一块肉放进嘴里才发现她大滴大滴地流着眼泪。

「哎,你,你怎么了?」我赶紧抽出两张纸给她擦眼泪,一时有点手忙脚乱。

「什么病?」

我摆摆手,「治不了的病,没事儿,一时半会也不会死的。」

我看着窗外说:「我想死在晴天里,冬天还是太冷了。」

「你跟徐望还是那么过?」

提到徐望,她眼神暗淡了几分,小声说嗯。

我没劝她,不是人人都要想明白,人生在世,活着开心就行了。

「能拜托你个事吗?」出了门我跺着脚问她。

「你说。」

「别跟别人说你遇见我的事,要是有空,可以多来看看我。」

可能是冷风吹,她眼眶红了一圈,「嗯。」

「司年不知道吗?」

「嗯,我们离婚了,他不用知道。」

童念不再说话,我们都沉默的望着前方。

上学的时候,我跟司年是感情极好的小情侣,童念就是追着徐望的跟屁虫。

北风呼啸,纵使有过好时光,也是过眼云烟转瞬不见。

回到病房,因为不规范饮食被小周护士抓住把柄大骂一顿,我乖乖听训表示以后绝不再犯。

她不退反进,拿了一个推刀要剪我的头发,我死死守住。

我们争论两天。

「不过是出去吃了一顿饭,以后不去了不就得了吗?怎么还要剪头发呢?」

小周护士跟我讲道理,「你要开始化疗了,化疗就会掉头发,我们剪掉更好一点哦。」

我思索着问:「不化疗是不是就行了?」

小周护士大怒,我笑着安抚她,「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我考虑考虑,考虑考虑!」

她还要跟我再说什么,有高大的身影走进来直直走向我。

「你找谁呀?」

他也不理她,就只是冷着脸盯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阴谋诡计一样。

「找我的,小周护士快放过我的头发出去上班吧。」

她皱着眉打量着男人,又看了看我小声说:「有事就叫我。」

我点点头才将她送了出去。

转过头看向司年,我问他:「不用跟乔心过元旦吗?」

情人节、圣诞、新年,乔心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叫走司年,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厌恶各种节日,它们让我显得更加的……孤苦伶仃。

后来习惯了,觉得一个人过也不错,他又要来讨人嫌。

「这又是你什么把戏?」

心口一窒,原来就算习惯了锋利的刀子,撕开伤口的时候还是会痛。

我叹了口气说:「是,这就是我新的手段,你可不要上当受骗,赶快走吧。」

「你跟我一起走。」他作势就要来拉我,我猝不及防被他拉着走了几步。

「我……啧,你放开我!」我加重了语气甩开了他的手。

「我们现在毫无瓜葛懂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松开我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你休想用生病这种借口在我这拿走更多的钱,你也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小口的换着气,只觉得心脏里的血液都开始不流通,阵阵麻痹。

我甚至不想跟他说一句话,只能将他往外面扯,「滚,赶紧滚,带着你那两个钱去找你的小情人,从我眼前消失!」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嘶吼着出口,司年咬着牙整整衣领,反手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司年的助理不愧是领高工资的,他将手中的协议书递给我时还恭敬的叫我:「林总。」

「嗯。」

我跟司年闹不和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乔心更是大张旗鼓的给他送爱心便当,司年也有意思,为了恶心我就真的将乔心安排进公司,做我的助理。

不过没多久她就回家去了,司年开始跟我离婚。

我没再去过公司,很少有人会叫我林总了,面前的青年是唯一一个。

我翻开协议书在最后一夜上签字,「林总,可以再看一看的。」

「不用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我笑着将协议书递给他,「转告你们司总,一个月之后民政局,他可别迟到。」

别耽误我最后的时间。

「是。」青年礼貌的告辞,我们一前一后出了门。

司年不想让我留在 C 市,我自己也不想留在这里,落叶归根,我想回家乡。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目的地,我站在了青城的土地上。

想想,我已有近五年没回来过了。

我先去了一趟墓地,「爸妈,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

司年说得对,我实在孤单。

我靠在墓碑前面坐了下来,我年幼时爸妈就出了车祸,大学毕业之后爷爷奶奶相继离世,我将他们葬得很近,我觉得这样方便祭拜。

「我在这附近也给自己买了一块,一是我实在是有些想你们,二是……我觉得这块风水挺好的哈哈。」

我没坐太久,初冬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有细碎的雪花飘下来我觉得有些冻脚。

「行了,我先回去了,很快咱们就见面了,到时候再好好说话吧,我非要跟你们好好说说司年这个王八蛋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我絮絮叨叨的拍拍衣服,转身离开了墓地。

正是放学的时间,我路过青城中学,在那儿停了停。

穿着校服的孩子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上学的时光里放假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哪怕只是周末这样小的假期。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还是抬脚往学校里去。

「哎,你干什么的?」校门口的大爷拦住我,我着急地说:「老师找家长,大哥我实在有点着急,一会老师急了。」

可能是我眼角泛红,也可能是我演技精湛,看门大爷还是让我进去了。

我长舒一口气,慢悠悠的在学校里晃。

有学生拎着扫帚在打扫,调皮的男生攥起一个雪球塞到女生的怀里,被姑娘拎起扫把追着跑圈。

我笑着看他们,好像一晃眼,就能看见年少的我……和年少的司年。

我晃晃头走近了教学楼,寻着记忆找到了高三五班,还在一楼,教室里没人,我轻轻拉了拉门锁,「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一步一步的走进教室,像是能透过陈旧的气息捕捉到旧时的记忆。

我数着数,坐在那时我的位置上,将头埋在臂弯里。

「一、二、三」,这是上学时候我的绝招,只要数到三,司年就会出现在眼前。

我抬起头,面容晴朗的少年就站在我的桌边伸出手,「小婳,我们回家吧。」

一天之中最耀眼的夕阳洒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

「一、二、三」,我睁开眼,梦境在眼前破碎。

我舒了口气驱散了心中那点不该有的幻想,起身走了出去。

临走之前,我最后一次回了回头,满室寂静中,抬起头的少女笑着搭上少年的手说好。

眨一下眼,就如泡沫般消散。

都是回不去。

童念来看我,小心的指着门外问:「在外面的……是司年吗?」

我义正言辞的纠正她,「不是,那是烦人精。」

童念无奈地笑,「真的要剪吗?」

「剪吧,小周护士太忙了,别占用她时间,你替我吧,我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童念沉默的动手,替我告别了我的一头秀发。

我看着镜子想,真是个病人了,晚期病人。

我开始不太能四处溜达了,因为身上痛。

我拜托小周护士为我找了个护工,我说:「要手脚麻利的,干活爽快的,我有钱呢。」

小周护士说话算话,第二天就给我找了个护工来,没等进门就被司年拦下了。

「我来照顾你。」他动作很轻,语气却很是强硬。

我痛的不想讲话,还是挤出个字来说:「滚!」

「我听太多遍了,免疫了呢。」

我心里更堵,怎么忘了,司年就是我天生的冤家,总是跟我对着干。

等到稍微缓了缓,我就摔了所有的东西让他滚。

他半蹲在我面前说:「小婳,我们回 C 市治疗好不好?」

我歪着脑袋问他:「司年,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晚期,我的治疗都是拖延生命,我不想治!」

而且,我也不想回 C 市,那里有那么多我厌恶的记忆。

「怎么会呢?肯定会有好转的啊。」

我甩开他的手说:「有好转有什么用?我的家人都在地下,我正好去跟他们团聚,你为什么总是拦着我阖家团圆?」

「小婳,我们也是……一家人啊,你不记得了吗?」

「司年,明儿也拍个片子吧,我看是你该治治病,我们离婚了!给你打个横幅出来挂头上你才能记着是不是?」

我深吸一口气问:「你是不是对这个生病的姑娘,你就特别有好感啊?一开始你喜欢的姑娘,是不是就是你那助理,她病了去医院挂点滴你就跟人家好上了,后来乔心也是三天两头跑医院。」

我恍然大悟,「懂了,你就是喜欢病美人。」

司年苍白着脸摇头。

「你这个癖好挺奇怪的真的,你趁早你看看去吧。」

对着他这张脸我现在都开始恶心,「我警告你,别再碍着我找护工,我明天就死我的钱也不留给你!我取出来从窗口扬出去也不给你!」

司年红着眼睛拿出盆来放在我身下说:「随便你。」

他拍着我的背流泪,我更恶心了,将晚上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司年没再拦着我的护工进门,只不过他有时候会帮我请来的护工大姐干活,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是满足他这奇怪的癖好。

只要不在我眼前晃,都好。

元宵节这天,大姐请假,我欣然应允,毕竟大姐的小孙子奶声奶气,我喜欢得很。

窗外还在放烟花,我靠着窗户看外面。

「小婳,窗边凉。」

我转过头看司年,他一直没走,一个多月一直待在这,睡在外面的长椅上。

小周护士一开始还赶他,后来悄悄跟我说:「他总在你睡着的时候去给你暖液体,我不好意思赶他了。」

「司年,我们出去走走?」

元宵节是不一样的,年少的时候,新年里这一天司年会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牵住我的手到学校后面的小吃街,拿他的压岁钱请我吃好吃的。

司年家族势大,他总是要从各种聚会中偷偷逃出来,穿着小西装像个小王子一样的出现在我眼前。

一年里面,我最期待这一天。

我曾经问他,「要是你家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啊?」

司年笑得开怀,他轻轻拥住我说:「小婳,那我们就私奔,像现在一样。」

后来确实,司家希望他娶更门当户对的姑娘,不想他娶一个连亲人都没有的孤儿。

他毅然拒绝,然后在某一个元宵节带着我从这个城市离开。

我永远记得那年颠簸的火车上我趴在他怀里,「我没有家人了,司年。」

他紧紧抱着我说:「小婳,我们组成一个新的家!我做你的家人!」

那年他牵着我的那双温暖的手,激动到像要从喉咙蹦出来的心脏,我一直记得。

誓言声声入耳,如今物是人非。

我们为彼此做过的那样多,怎么也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呢?

我想不明白,就不再去想。

「我想吃那个。」我指着一根烤肠对司年说。

「小婳……」他面露难色。

我撇撇嘴上前去,准备自己买。

「好了,给你买就是了,你站在这里等我,那里烟大,你别去了。」

我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久违的找到了年轻时候的感觉。

随后又指挥着司年给我买了糖葫芦、鱼丸、冰碗。

自己拿不下,我就勉为其难的用司年给我做人工支架,这吃一口那儿咬一下。

「小婳」,他突然开口。

「闭嘴!」我瞟他一眼说:「你要是讨我的嫌,你就滚回去。」

「小婳,少吃一点吧。」他声音有点哽咽,我抬眼望过去,只能看到他微红的眼眶。

「哭什么啊?你是不是守在这就是为了看我什么时候死啊?」我叹了口气甩开他一口气走出好远。

「小婳,小婳,是我说错话,我说错话。」司年快步追上来小声问:「再吃一点嘛?」

「不吃!」我刚刚不痛快,自然也不能让他高兴。

「这些都对身体不好,你是不是想我早死啊?」

司年垂下眼来,见我要走还是伸手扯我的衣角,「小婳,想不想吃米线啊?后街的那一家。」

那是我们以前每年必去的一家店,我最爱她家的东西。

可能是食物的诱惑,也有可能是身后冲过来一行年轻的学生,更有可能……是司年穿着西装低下头的样子跟某一年某一刻某一个瞬间重合。

我点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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