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醒醒。”顾小南小声地说。
顾月清愣了好久才回过神,不解地问:“怎么了?”隐隐约约的,外面好像的确有人在说话。
“有人来咱们家了。”
“谁啊?”顾月清皱了皱眉,心说那么晚了,谁会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顾小南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之前见过两次,是村长的儿子,以前来找过你的。姐,那是你朋友吗?”
顾月清一愣,随即猛地清醒了,“你说陈深言来了?”
顾小南平时深居简出的,少有的几次出门也是被顾月清带着出去的,哪里知道陈深言是谁?她能记得“村长的儿子”长什么样子就不错了。顾月清的问题,顾小南自然是回答不了,只是奇怪好奇陈深言是何方神圣,竟然让顾月清的反应那么大。
也不用顾小南回答什么,顾月清话音刚落,外面的说话声就渐渐地清晰了起来,显然是说话的人奔着他们的房间来了。顾月清皱眉,声音清晰了之后,她已经百分百确定,那个跟她父亲说话的人就是陈深言。那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容不得她多想,房间的木门被“啪”一下推开,先进来的是顾母,脸上带着刺眼的笑容,连忙退开站到一边,把陈深言和顾年尧迎了进来。
顾月清姐妹俩住的小房间就是个放杂物的房间,好些杂物都还堆在这里,除了靠墙而放的一张床之后就只有一个木头墩子,其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杂物堆放得连人站得地方都没有。
本来顾小南就是挨着床边坐的,现在一下子进来三个大人,几乎把房间都填满了。站着的人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像站哪里都多余似的。
陈深言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没说话,一双眼睛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顾月清的身上,满眼的关切。
顾母嗓门大,白了顾小南一眼,没好气地说:“死丫头,没看到有客人在啊,杵这儿干嘛,快滚出去。”说着,声音缓和了几分,对着陈深言陪着笑脸说:“陈少啊,我家小丫头不懂事,您别介意啊。”
“怎么会呢,您太客气了。”陈深言微笑着说,微微颔首,十分地有礼貌。
顾小南有些犹豫,又畏惧顾母,不知所措地看了顾月清一眼。顾月清皱了皱眉,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对她说:“小南,你去看看弟弟的作业写得怎么样了?去吧。”
顾小南答应了一下,有些拘谨地出去了。
前脚顾小南刚走,顾年尧也开口了,看了顾母一眼,低声说:“你去给陈少爷倒杯茶,也别跟这儿杵着了。”
“哎哎,好的,我这就去。”顾母心领神会,一叠声应着就出去了。
顾月清不知道陈深言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反正休息是休息不了了,只能紧绷着神经严阵以待。她不愿意这样平躺着,让陈深言居高临下地对着她,所以不等顾年尧开口,顾月清便撑着身体慢慢地坐了起来。
陈深言看到了,连忙一步跨到床边,温柔地说:“月清,来,我扶你。”
“滚开!”顾月清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他一眼,含着满满的警告意味。
“混账!”顾年尧怒气冲冲地吼道:“怎么跟陈少爷说话的!没规矩!”
“哎,您不要生气。”陈深言连忙阻止,一脸自责地说:“月清气我是正常的,要不是我,她也不会被人误会了。”
“怎么能是你的错呢,千万别那么说!”顾年尧连忙说道,声音立刻就弱了下去,就跟变脸似的,跟顾母一样,对着陈深言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顾月清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了些什么,忍着疼痛慢慢地撑着床沿坐了起来,依靠在床头,冷眼看着陈深言,皱眉问:“你来干什么?”
陈深言立刻上前一步,看着顾月清,一脸歉疚地说:“月清,我刚刚听说了最近的事情,又听说伯父被工厂的领导误会了,就连忙过来看看。没想到连累了你,伯父是太生气了,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你别担心,也别生气。”
听了陈深言不明不白的几句话,顾月清眉皱得更深,不过她却没说话,在没弄清楚陈深言的目的之前,顾月清明智地选择闭口不言。现在的她可不会像上一世那么没脑子了,总是用最大的善意去看待别人,看谁都像好人,结果最后害了自己还害了自己爱的人。
不等顾月清有所反应,顾年尧已经把话接上了,一个劲地摆手道:“都说了是我这丫头不懂事,才会被有心人说了闲话,跟陈少爷你可没关系。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跟工厂的领导说清楚了,不然我这工作一丢,咱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你现在可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
顾月清听着,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来。她看了陈深言一眼,寻思着怎么把他赶走,这样她好好问问父亲陈深言到底说了什么。虽然这两人一唱一和地你一言我一句的,但顾月清还是听不明白。她现在打心底里仇视陈深言,生怕他在给自己下什么套。
“伯父别那么说,我跟月清从小玩到大,怎么会看着您落入困境呢。”陈深言连忙说道,态度诚恳,只是尾音拖长了,脸上突然露出为难的神色来,摸了摸下巴,有些犹豫地说:“只是……”
“只是什么?”顾年尧紧张地问,好不容易陈深言肯给他说情,能保住他的工作,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变故了。
陈深言“啧”了一声,有些为难地说:“我跟月清从小玩到大,若是有人说闲话,这自然好解释。只是您也知道村里的那些无聊的人,她们不止说我和月清,还说了月清和温慕云,这个就有点……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工厂里的人说,怕那些人不信啊!如果他们不信的话,可能就不会同意把您从裁员的名单里去除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顾年尧一着急,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看了顾月清一眼,那样子如果陈深言不在,他可能会再打顾月清一顿。
顾月清是不知道陈深言之前跟顾年尧说了什么,但听到这里,她好歹是听出了陈深言的意思。顾年尧之所以会把自己毒打一顿,是因为外面的风言风语害她丢了工作。可现在陈深言突然过来,表示可以帮顾年尧留在工厂里,顾年尧和顾母自然是把他当成大恩人了。只是,陈深言突然把温慕云扯了出来,顾月清一时间有些紧张,不知道陈深言会说些什么,会不会害了温慕云。
“陈少爷你是知道的,我们月清又不上学,怎么可能跟温老师有关系?那都是胡扯,你可千万要替我解释清楚啊!”顾年尧连忙说道,有些着急地解释着。
“我当然是知道啊,伯父,我相信月清,可是就怕您工厂里的领导不相信,到时候不好办啊。”陈深言皱着眉摸着下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沉默半晌,终于抬起头,像是有了主意,但又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开口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怕您不同意。”
“你快说,你想的办法,肯定是好办法,你说!”顾年尧连忙附和。
“只要让村里的人和厂里的领导知道月清跟温慕云没有关系就行了。”
“这……本来就没啥关系啊,这不是无中生有嘛。”
“是,我知道,咱们现在要摆出证据来,让他们知道他们听到的谣言是不存在的。”
顾年尧看了顾月清一眼,不解地问:“这应该怎么办呢?”
陈深言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随即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看着顾年尧说:“伯父,我就跟您直说了吧。我一直喜欢月清,本想着再等两年再跟您和伯母提亲的,但是现在出了这件事情,对月清不好。为了月清着想,还请您做主,把月清嫁给我吧。这样一来,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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