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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自此之后,傅克韫怎么也见不到温时简了。他在湖边坐了一天,又回到形单影只的生活。那天,温时简说完,就让许客带她离开了。她走时,一滴灼热的泪砸在傅克韫的手背,烫得他浑身一震。傅克韫看着平静的湖面,沉默着回到房间,悄无声息的走了。温时简停驻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怔怔的出神。她那天回去后,突然陷入昏迷,送进了隔离室。<…

免费试读

天使孤儿院。

傅克韫身边围着一群小孩子,女孩拉着他要讲故事,男孩拖着他要打球。

小朋友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傅克韫一个头两个大,商场上杀伐果决的他被此刻毫无威严。

傅克韫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商量道。

“我们要公平,我讲一个小时的故事,打一个小时的球好不好?”

小萝卜头们不情愿的同意了,傅克韫欣慰的摸了摸手底下的小脑袋。

“女士优先,我先讲故事,待会再陪男孩子打球。”

于是傅克韫便被女孩子们拉进了娃娃屋,被迫打扮成公主的模样,给她们讲童话。

他自开始做慈善之后,一闲下来就会来这家孤儿院,看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样子,他总会想象那个消失了的孩子,会长什么样。

一开始,他只是远远的看着。

因为他身上总是笼罩着哀伤,面无表情,孩子总是怕他。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孩玩球的时候不小心在他面前摔倒。

傅克韫匆忙抱她起来,柔声问道:“没事吧。”

女孩眼泪已经挂在睫毛上了,可还是扁扁嘴小声的说:“没事。”

傅克韫摸摸她的头,赞扬:“真棒。”

女孩红着脸回到了伙伴的身边,此后,便有不同的孩子来找傅克韫玩,很快,傅克韫就混进了孩子堆。

温时简是第一次来这里,这个孤儿院是她创建资助的,所以一直都很想来看看。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傅克韫。

她来的时候,傅克韫正在哄睡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鼻子红红的,嘴巴撅着,一看就是哭着哭着睡着了。

温时简出神的想,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傅克韫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傅克韫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放在床上,又盖好被子,才准备转身。

他回头,看见了在门口的温时简。

傅克韫推着温时简在孤儿院走着,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他们身上,斑斑点点的,煞是好看。

他们自警察局那一面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也没联系。

离婚的事情,就像消散在风里一般,无人再提起。

傅克韫将她推到操场边的树荫下,自己也席地而坐。

“你变了。”温时简轻声说道。

傅克韫看着她,笑了:“变成40多岁该有的样子了。”

温时简闻言一怔,是啊,他们已经不是少年了。

看着操场上天真烂漫的脸庞,二人都极有默契没有提起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却有同时想象着,如果孩子在,会是怎样的场景。

这时,一个女孩蹭到二人身边,拉着傅克韫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

“傅叔叔,这个阿姨也是来陪我们玩的吗?”

女孩叫小草莓,才三岁,从小就被父母抛弃,送到了孤儿院。

她也是当时摔在傅克韫面前的小女孩。

傅克韫温柔的说:“这个阿姨病了,不能陪你们玩哦。”

小草莓失望的“哦”了一声,又问道:“那傅叔叔能陪我玩吗?还是要陪阿姨?”

傅克韫闻言,忽然望向温时简。

后者正看着小草莓出神,脸上满是柔情。

她猝不及防撞上傅克韫询问的眼神。

心忽的跳漏了一拍,脸不自觉的热了起来,她难得结巴的说:“当,当然可以。”

小草莓欢呼一声,拉着傅克韫走了。

小孩子说的玩球,不过是抱着球互抢罢了。

所以玩到最后,吸引来了一群小毛头,竟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温时简看着看着,不禁眼眶一热。

傅克韫立刻担忧的跑了过来,问道:“是不是看久了阳光,眼睛痛了?”

小毛头们也涌了过来,一人一句的问。

“阿姨,你怎么哭了?”

“阿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阿姨你哪里痛?我给你呼呼。”

叽叽喳喳的,傅克韫觉得他们吵闹不堪,一把将温时简抱了起来,对着孩子说道。

“阿姨是累了,要休息,你们自己去玩吧。”

说完,大步的往娃娃室走去。

温时简已经轻的像一片树叶,傅克韫心中一酸,就像哪怕是重重的一个呼吸都能带走她。

“你不必抱我。”温时简安静的躺在傅克韫的臂弯,没有挣扎。

傅克韫稳当的走着:“这样方便一些。”

闷闷的声音从胸膛传到温时简的耳朵里,温时简顿时觉得身体有些发麻。

傅克韫刚把温时简放在娃娃屋的软垫上,一个小脑袋就从门口探了出来。

小草莓怯怯的问:“傅叔叔,你要讲故事吗?”

一群孩子呼啦啦的闯了进来,围着二人坐了一圈,巴巴的等着傅克韫讲故事。

温时简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愣愣的看着。

傅克韫咳了一声,房间里瞬间噤声。

提醒道:“这位阿姨身体不好,所以你们要照顾好她,不许挤着她,也不许压着她。”

于是温时简周身的小朋友都格外的紧张,将所有的娃娃都堆在她身后。

温时简陷在温暖柔软的布偶中,看着傅克韫戏谑的眼神,不禁有些恼。

但很快,她就在傅克韫低沉的故事声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傅克韫还在入神的讲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忽然蹭过他的手臂。

傅克韫放下书,好笑的看着小草莓挤在了二人中间,迷迷糊糊的拱进温时简的怀里。

嘴里嘟囔道:“爸爸……妈妈……”

他看着已经熟睡了的温时简,心里一软。

将手轻轻的搭在温时简的身上,也闭上了眼睛。

他们身边东倒西歪的躺在一群孩子,睡得香甜。

傅克韫听完,忽的笑了,他嘲讽道:“现在的诈骗手段么?真是有够无聊。”

那边一阵沉默,接着诚恳的说道:“我们确实是警察。”

“您与温时简女士在拉斯维加斯的结婚证还具有法律效益,南女士父母已经不在,并且没有子女,所以规定需要由伴侣来办理……”

“够了!”

傅克韫沉着脸打断,体内升起一股怒气和一丝恐慌。

“你们不仅诈骗,还造谣他人死亡,我的律师会跟你们联系的。”

电话那头见傅克韫无法沟通,便只好说。

“不管怎样,请来安城市公安局一趟。”

公安局。

傅克韫黑着脸走进大厅,抬眼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许客。

许客冷着脸,把殡仪馆证明递给了傅克韫:“请快点办好。”

傅克韫接过,怔怔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

“怪不得敢造谣,原来你们是串通好的。”

他举起证明,不屑的问道:“这个把戏你们策划了多久?”

许客脸色骤然阴沉,哑声道:“她真的已经不在了……”

下一秒,傅克韫将殡仪馆证明砸在许客身上!

他怒然转身:“我很忙,没空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许客压下脾气,拉住要走的傅克韫:“没人会用这种事和你开玩笑,葬礼已经办完了,我们现在必须要死亡证明交接后续事情!”

傅克韫冷笑反问:“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葬礼?”

“温总交代,不需要通知你。”

这句话,如同实质的利器穿透傅克韫的心。

他恍惚了一会,接着笑了——他竟有一刻真的信了。

温时简怎么可能会死?

祸害遗千年,她今年也才39,怎么可能会死。

他甩开许客的手,大步离开。

回到家,傅克韫关在书房里给温时简打电话。

可是电话那头只有冰冷的电子音告诉他:“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傅克韫被冻得手指冰凉,但他仍扯起嘴角,自顾自讽刺:“戏做的挺全。”

傅克韫开着车赶到陈宅,温时简不可能不管陈鹏飞那两个孩子。

他大步走进陈宅,整个别墅环绕黑纱南花。

陈超也臂上别着黑纱,神情哀戚。

傅克韫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强行镇定,沉声问道:“温时简呢?”

陈超也红着眼:崴筆“时简姐姐已经去世了。”

傅克韫冷哼一声:“别装了,快点叫她出来!”

陈超也震怒,上前揪着他的衣领,赤红着脸叫道:“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这时,许客匆匆下楼,拦在争执的二人中间。

他深深看了傅克韫一眼,说道:“你要见,那我就带你去见。”

傅克韫攥着手,跟上许客,刚走到楼梯口,一个穿着艳俗的女人闯进门来。

女人大喊着:“我的儿子呢?你们把我儿子藏在哪了?”

她形态张狂,没有找到人,便冲上了楼,连许客都没反应过来。

傅克韫阴沉着脸,缓步跟了上去。

他上到二楼,停在门前,呼吸一滞。

中厅被布置成灵堂模样,黑南色绸缎挂在墙上,墙中央供着一台灵位,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勾着嘴角,眼神温柔看着前方。

——那是温时简。

傅克韫满是防备的心像被针猛地刺了一下,所有的自欺欺人,视而不见,一瞬像个气球般爆炸开来。

心头的钝痛,教他痛得几乎喘过不气来。

他就那么愣愣看着照片上的女人。

那先闯进来的女人一见到跪在灵位前的陈超云,便大哭大闹冲过去抓住他。

“我的超云啊!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话语如雷,劈在傅克韫头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女人。

而那女人与陈超云竟确有七分相似!

傅克韫攥紧了拳头,心下剧颤。

这个女人是陈超云的母亲!?陈超云不是温时简和陈鹏飞的儿子!?

这个想法让傅克韫眼前一黑,竟站立不住,倒退了一步。

陈超云害怕的推开那女人,缩在许客的身后不敢出来。

女人见状,指着温时简的照片,如泼妇般大骂:“贱人!”

说着就上前,竟要毁坏灵位!

傅克韫心下一紧,不由自主大步上前钳住了女人的手。

“住手!”

女人不听,另一只手一挥,将灵台上的物品扫掉一地。

‘咚’的一声,一个铁盒滚落在傅克韫脚边,摔了开来。

傅克韫看到洒出的东西时,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枚戒指,和一张B超照。

傅克韫说到做到,回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各部门盯紧陈氏和温氏,不惜一切代价压下他们。

温明欲言又止,这样的做法只会两败俱伤,但终是人微言轻。

陈超也是第一个感到压力的,公司下个月的合作对象竟全部撤资,项目被迫终止。

他听着部门经理的汇报,焦头烂额。

许客立刻察觉到了是傅克韫在作对,他几乎没有掩饰,光明正大的恶性竞争。

前程大酒店,会场。

“三百万。”对于这次房地产竞标许客是势在必得。

“三千万。”一道磁性的声音慢悠悠的从角落里响起。

许客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这次竞标竞价没有上限,价高者得。

许客咬牙,“五千万。”

“一亿。”

原本还跃跃欲试的他人,听着这个报价瞬间噤声。

众人脑袋左右摇摆着,看着二人过家家一样举牌报价。

几番过后竞价竟到了三百亿!

许客在听到傅克韫喊出三百亿的价格后,站起身怒视着他。

这个地产确实是个香饽饽,但是三百亿已经超过了它能带来的收益。

许客愤愤的放弃了竞拍,出了会场,他冲着傅克韫讽刺道:“好玩吗?”

傅克韫邪狷勾唇,“非常好玩。”

“告诉温时简,我不介意继续玩下去。”

许客怜悯的看着他,全世界都知道温时简已经死了,可是只有傅克韫在自欺欺人,他就像给自己画了牢笼的困兽,用偏执的念头一叶障目。

许客的眼神让傅克韫赶到烦躁,他快速的离开了。

他们斗了整整一个多月,整个商界鸡犬不宁。

政府不得不都请了二人去喝茶座谈,可以就没有结果。

孟江不在国内都被新闻惊得目瞪口呆,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约了傅克韫。

“你最近怎么样?”孟江开门见山的问道。

傅克韫靠在沙发里,晃着手里的酒杯,不在意的回答:“照常。”

他出神的盯着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最近只要一喝酒就能看见温时简。

他渴望再见到她,但又厌恶见到她,所以他渐渐的就不喝酒了。

孟江听到傅克韫的回答,照常并不是正常,他担忧的说。

“停手吧,你们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我没关系,温时简既然要玩躲猫猫,就看她沉不沉得住气了。”

孟江一惊,他惊疑的反问:“什么意思?”

傅克韫突然来了兴致,他像是讲什么荒诞的笑话。

“温时简联合着陈家骗我说她死了,哈哈哈哈还串通了警察,真是好笑和哈哈哈哈哈。”

看着笑躺在沙发里的傅克韫,孟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一阵发寒。

“你不相信?”

“这种伎俩,我怎么会信?”傅克韫脸上尽是讥讽。

孟江看着他,问道:“温时简现在在你眼里是什么?”

傅克韫的呼吸陡然一乱,很快他就回归平静,他垂下眼,遮住眼里的情绪,冷笑道。

“是敌人,是对手。”

“那么好的,”孟江震声说道。

“我告诉你,你的敌人,对手已经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现在你可以收手了吧。”

傅克韫突如其来的将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砸,他眼神阴鸷,暴躁的怒吼。

“温时简到底给了你们什么,还是说你们都被骗过去了!?”

“她没有死!”

孟江没有多说,他愤怒的拎着傅克韫上了车,来到一处墓园。

傅克韫突然觉得恐慌,他想要挣脱,想要逃离,但是孟江的力气大的出奇。

终于两人在一块墓碑前停下,孟江指着碑伤的照片,厉声道。

“你醒醒吧!温时简真的死了!”

一道闪电撕开了黑夜,照亮了照片的的模样。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灿烂,眼神温柔又坚定。

惊雷随之滚滚而来,傅克韫突然之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跌坐下来。

一滴水砸在地上,碎成雪花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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