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愿意。”
庄子萱不多话,径直接下这桩差事。
小太监被抓,敖霄自然洗清嫌疑。
老皇帝浑然忘了方才的杀意一般,大笑着勉励了敖霄几句,吩咐宫人备下一辆紫云顶的四驾马车,将两人送出宫门自不必提。
“你今日怎么好好的,会往金鹤池那边走?”
上车后,庄子萱心中始终放不下小太监那句话,再加上敖霄今日行踪蹊跷,她忍不住开口。
敖霄不说话,只是用手沾了点香炉烟灰,摊开一方帕子留字:“追光复会宵小,误入。”
虽然记忆里没有光复会这回事,但只从字面意义来理解,大致也猜得到。
看老皇帝喜怒无常的模样,连老爹那种救命恩人也可眼也不眨的下旨抄家灭族,会有人造他的反一点也不奇怪。
庄子萱抿紧嘴唇不做声,免让车外皇帝耳目听了什么去。
历朝历代更迭复兴乃至败亡都少不得血雨腥风,倘若当真有光复会插手,怕是有些难处理。
看她眉头紧锁,敖霄轻道。
“今日之事,本侯记在心里。放心,那些宵小伤不得你。”
大腿发话,庄子萱欣然道,“那便请侯爷多多费心了。”
“萱儿!”
敖霄将庄子萱送到庄府门口才离去,提前得报,庄范早早的就领着徐氏并庄子湘母女两个等着。
他自然高兴的不行,徐氏同庄子湘早就从宫中过来宣读太后旨意的太监那知道庄子萱如今得脸,越发看庄子萱不顺眼了。
庄子萱懒得计较,同庄范说过话交代清楚,就要回房歇息,庄范却开口道。
“萱儿,如今为父清闲,想开个医馆,平日里替人看看病,给贫苦人家做些义诊,你可要同去坐堂?”
“这万万不能,七殿下同萱儿刚退婚,大小姐抛头露面的不成体统,日后如何相个好人家?”
庄范话音未落,徐氏就阴阳怪气开口。
庄子湘也紧接着接腔:“姐姐如今好不容易扒上冠军侯,可万万不能再作践自己。”
“早早的就教训过你们,医者不分男女,难不成爹身为男子为女子看诊,也是有错?”庄范恼道。
宫中经过风浪,庄子萱此刻只想好好休息,不耐扫了徐氏母女一眼:“父亲不必搭理,若有人管不住嘴,我下次进宫,大可同太后说道说道!”
徐氏母女两个当即像霜打了的茄子,只是嘴里还咕咕哝哝的不乐意。但她们不知宫内暗涌,只当庄子萱入了太后法眼,又妒又恨,却忌惮不已。
庄子萱心知宫中这般一闹,真正凶手肯定在高度戒备,这会儿调查不会有成效,索性安心歇息几日,跟着庄范女扮男装四下行医。
外人只当她是庄范侄儿,便唤一句小庄大夫,她为人大方风趣,少不得多有病人喜爱。
……
“小庄大夫,外头有人找!”
庄子萱这日正替一位老人家接骨,冷不防外头有人喊她。
她手下动作不乱,稳稳当当接好手臂,又嘱咐几句,才打起软帘向外看。
“你怎么来了?”
敖霄立在大堂里头,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庄范此刻出诊,庄子萱忙的脚不沾地,更是没功夫搭理他。
“要复诊的话,等我忙完手中事。”
话还没说完,敖霄也没来得及开口,庄子萱又一头钻进内堂忙碌。
敖霄一笑,没半点不耐。身边随从却一脸惊色。
这……这人好大的胆子!他家侯爷就是到了御前,陛下也不敢这般随意一句,让他干等啊!
谁知这一等,就等到日暮西山的时候,眼见着就要宵禁,庄子萱才擦着额头汗水出来:
“我帮你看看,有哪里不舒服?”
“今日并非找你看诊,这簪子送你,权当偿了当日宫中相救恩情。”
敖霄不紧不慢的道,一枚质地温润的玉鸦簪送到庄子萱面前。
庄子萱只是淡淡扫过一眼,正要开口道谢,却被人打断:“冠军侯倘若身子不爽,老夫替侯爷诊断一二,如何?”
两人向门口看去,正看见庄范。
庄范状似无意地将庄子萱护在身后,那簪子险些没到她手上,好在敖霄眼疾手快交递,又冲着庄范开口:
“并无不妥,本侯今日只是同庄小姐说些事罢了。”
庄范并未因此和颜悦色起来,反而一拱手:“还请冠军侯多保重,我父女两个就不相送了。”
女儿让侯爷等,父亲赶侯爷走,这一家的胆子……都如此大么!
随从眼角抽搐,可见自家侯爷面不改色,他只得忍气吞声。
敖霄见庄范如此,也不多留。告过礼后便转身而去。
庄范目送他离去,立刻冲她语重心长道:“七殿下已然成前车之鉴,这冠军侯家世同七殿下相较并无多少逊色,萱儿,你要多小心!”
原是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庄子萱哭笑不得应下老父叮咛,掌中玉簪温热,仿佛还带着男人身上的温度……
这冠军侯,没事就为了跑过来送个礼?
……
“侯爷!急报!”
这厢,敖霄将将下马,还未迈上回府的台阶,便听一串急促的马蹄声。
一骑飞驰而来,滚鞍下马,手举传信竹筒递上。
敖霄查了火漆,打开匆匆读过,瞳孔顿时一缩,剑眉冷锐横出几分惊怒。
“发号,招驻京虎卫——掉头,随本侯回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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