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傅克韫喝得有些多了。回到家,他抱起孟江送来的画,脚步虚浮来到后院小屋。这是傅家的禁地,除了他谁都不能出入。傅克韫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的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与15年前别无二致。傅克韫把画挂在正中央的墙上,倒退了几步,坐在地上。他仰着头,就着月光静静看着那副画。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出小屋,外面站着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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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克韫回到家已是喝得酩酊大醉。
他跌跌撞撞走到衣帽间,摘下手表准备沐浴。
看到首饰柜中央躺着的一个深蓝色的绒盒,他冷笑一声,道:“倒是忘记扔了。”
说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与温时简的一模一样戒指。
戒指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银光。
傅克韫拿起它看了几秒,走到阳台,奋力一掷!
细小的戒指瞬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第二天,一早。
傅克韫揉着脑袋,宿醉让他头痛欲裂。
他走到首饰柜准备拿一块手表,看到首饰盒中央空荡的一个坑,记起昨晚的举动。
他站了一会,接着若无其事的拿了一块手表,戴上,出门。
刚到公司,温明进来汇报工作。
汇报完,他犹豫了一会,又说道:“温氏换了总裁,温时简的股份所属全部变成了温氏慈善基金。”
傅克韫原本平坦的额头,最后皱成“川”字。
他沉声打断道:“我不是说过,不要再和我说起任何她的事了吗。”
接着又鄙夷的说:“慈善?不过打着幌子圈钱罢了。”
温明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他只短短见过那位温总几面,但他觉得,温总的气质和举止并不像傅总嘴里的那种人。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推开!
蒋嘉然略显狼狈的闯了进来。
她冲上前盯着傅克韫,质问道:“为什么停止和蒋家船业项目的合作?!”
傅克韫冷眼看着她:“这件事,让项目的负责人来和我谈。”
接着又对温明道:“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外人都不能进来吗。”
他的无情刺痛了蒋嘉然,ⓨⓑγβ她尖声喊道。
“傅克韫!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些年,你果然是因为对付温时简才接近我,你对我的好只是为了气她对不对!”
傅克韫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漠声道:“这次项目的问题和她无关。”
傅克韫阴鸷、冷静的样子,让蒋嘉然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收敛起情绪,眼中转瞬涌上泪,走到傅克韫身边,蹲下身。
“克韫……从我20岁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我眼里只有你,温时简跟其他男人鬼混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
“她和那些男人的床照、她跟陈鹏飞的脏事也是我为你查出来的。”
“我什么都为你做过。”
“15年了,我只要你分一点心给我都不可以吗?”
她抓着傅克韫的胳膊,眼里都是乞求,泪水涟涟,显得楚楚可怜。
傅克韫抽出手,没有理会,抬手让温明送她出去。
蒋嘉然被迫被拉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怨恨。
拉扯间,她看到了温明手里资料上温氏集团的logo,突然不再挣扎。
却是粲然一笑,眼里含着讥讽。
“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温时简是等不到了。”
傅克韫眉头一皱,正想质问她什么意思,恰好,手机响了。
傅克韫看着这个陌生的手机号,心莫名一沉。
他接通了,雄浑的男声带着电流传了过来。
“是傅克韫先生吗?这里是安城市公安局。”
傅克韫的心不知为何,猛地急速跳动起来。
“有什么事?”
“麻烦你来一趟,办理温时简女士的死亡证明。”
许客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傅克韫泛着笑意,说着什么。
温时简虽然没有表情的倾听着,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温柔。
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是那么的和谐,唯美。
他刚到庄园,才从克丽丝的口中得知当晚的事情。
许客当即手脚冰凉,他不敢想象,如果因为这一次自己不在,而导致温时简被撞死。自己该有多么自责,他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中。
在听到傅克韫救了温时简,在庄园内养伤的时候,许客脸色顿变,他大步的向后院走去。
那个男人是温时简一切噩梦的源泉,他不能给傅克韫任何能伤害温时简的机会。
可是当他看见两人坐在一起,美好的氛围让他止步不前。
许客远远的站着,看了许久,最终垂下眼转身离开了。
温时简将书放在膝上,眯上眼。因为病,不能长久的集中精神。
她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她不想回房间,因为她贪恋着和傅克韫相处的机会。
可是她害怕,怕这一切是傅克韫装出的假象,让她陷入情感中,再一次的任他践踏。
就在温时简失神间,她膝上忽然一空,她疑惑的睁开眼。
傅克韫弯了弯嘴角,轻声问道:“我读给你听吧。”
温时简看着他,没有拒绝。
傅克韫低沉的声音,像是最好的助眠音乐,不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傅克韫合上书,贪婪看着温时简的侧脸,心痛不已。
她瘦的他一个手掌就能握住她两个手腕,脸颊也凹陷了下去。
这15年来,自己竟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她生病了。
傅克韫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温时简的脸,谁知,她瞬间就醒了。
温时简一向浅眠,刚刚竟是她这些年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傅克韫,略微往后缩了一下。
她看见傅克韫的眼神暗了下来,脸色黯然的退了回去。
温时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
忽然一阵大风,傅克韫放在桌上的书吹散,一张照片被吹起,掉进了湖里。
温时简不由自主的前倾身子,神色焦急,竟是下意识想要去捡回来。
傅克韫皱眉,问道:“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温时简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已经冲进了湖里,温时简脑子一阵嗡鸣。
她听见自己不可置信的呐喊:“傅克韫!”
温时简惊恐看着傅克韫在水中挣扎着。
她心中猛地沉进了谷底,傅克韫不会游泳!
她张大了嘴巴。想要呼救,可是就像被人掐住喉咙一般,声音在喉间破碎。
温时简颤抖着,跌下轮椅,向湖中爬去。
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温时简看见有人从身边跑过,将傅克韫救起。
自己被人搀扶起来,温时简紧紧的抓着那人胳膊,眼睛死死的盯着傅克韫。
眼泪夺眶而出,颤声道:“带我过去,带我过去!”
许客眼神一暗,抱起温时简,去向傅克韫的房间。
他轻轻的把温时简放在傅克韫床边的椅子上,温时简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所幸傅克韫没什么大碍,春天的湖水还是很冰的刺骨。
傅克韫忍着战栗,摊开手掌,对着温时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我给你捡回来了。”
温时简看着他掌心里的照片,照片里,高大的男人拿着一个兔子玩偶逗弄着女人,男人脸上的笑容跟现在的傅克韫重合在了一起。
温时简刚忍下的眼泪又涌上了眼眶。
傅克韫握住温时简的手,比他的还凉,他心中一痛。
哑声道:“我不知道你蒋嘉然对你做的事。”
“这么多年来,是我错了。”
温时简喉间一哽,险些落泪。
傅克韫一直高高在上的小少爷,他从来蛮横不讲理,青涩不懂照顾人。
吵架永远是温时简先服软,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听傅克韫亲口说“我错了”。
“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你,我害怕了。”
“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还爱你。”
“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温时简看着他,其实她一开始就想问傅克韫鬓角南发的缘故。
她心酸的想,他也吃了很多苦吧。
她声音嘶哑:“我们……”
克丽丝推开门,眼睛里怒火在燃烧着。
她指着傅克韫骂道:“蒋嘉然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他妈在这装什么深情!?”
克丽丝本来有些心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去调查了一下他,没想到结果让她火冒三丈。
温时简的眼睛颤动一下,抽出手来,她眼里泛着细碎的光,对傅克韫说道。
“我们离婚吧。”
傅克韫喝得有些多了。
回到家,他抱起孟江送来的画,脚步虚浮来到后院小屋。
这是傅家的禁地,除了他谁都不能出入。
傅克韫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与15年前别无二致。
傅克韫把画挂在正中央的墙上,倒退了几步,坐在地上。
他仰着头,就着月光静静看着那副画。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出小屋,外面站着管家。
傅克韫吩咐道:“把这门封了。”
管家不忍心的说道:“这是少爷你亲手设计要送给南小姐的……”
傅克韫打断他的话:“这个地方唯一的作用只是让我铭记我的愚蠢!”
管家欲言又止,终是叹了一口气:“我只怕少爷后悔。”
后悔二字戳中傅克韫的心。
他眼里止不住的厌恶和痛恨翻涌,毫不犹豫的说:“我只后悔爱过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一人民医院。
温时简躺在床上,她能清醒的感受到,冰冷的针正刺入脊髓。
痛!
穿透身体的痛。
注射结束后,麻药药效褪去,无边无际的痛苦便从身体深处涌了上来。
温时简戴着呼吸罩仍觉得呼吸苦难,每一个毛孔都像被针扎一般难受,她躺在床上,这种痛,没有人能够帮她。
许客沉默着站在床边,手无能为力的收紧握拳。
温时简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看着天花板,仿佛间,看到了当初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她的父亲,也是因为癌症,在15年前去世的。
她记得父亲躺在床上,神情平静的和自己聊天。
叫她囡囡,跟她聊着生活里琐事,工作上的难题。
她只顾着说着自己的话,却没有看到父亲因为疼痛而拽皱了的床单。
“原来只有躺在这张床上才知道癌症有多痛苦。”
温时简眨了眨眼,苦笑一声。
“当年温家被蒋家逼得几乎破产,如果不是蒋嘉然找到我,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向冷静,可话尾却隐约带着点哭腔。
“以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爸爸不早点告诉我他的病情,现在我突然明南了。”
温时简的声音透过呼吸罩,听上去飘忽不定。
“因为让别人为自己牵肠挂肚,只怕愧疚。”
温时简闭上了眼睛,将泪光掩在了后面,她的呼吸微不可闻。
她心中莫名已经有了某些预感,她睁开眼看着许客说:“手术前,你跟他们说吧。”
“等他们心情平复,再让他们来见我。”
许客抿紧了唇,沉默着点头。
温时简躺了半天,身体好转了一些,就让许客带她出院。
她不愿坐轮椅,只能靠许客才能站稳走路。
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她遇到了傅克韫和蒋嘉然。
她已经没有力气装作没事,只能看着他俩。
蒋嘉然看见温时简,眼神一变:“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姐姐,真是有缘。”
她挽上傅克韫的胳膊,笑得灿烂:“我们来是检查身体,准备要个孩子了,姐姐呢?”
傅克韫眼神晦涩不明的看着靠在许客身上的温时简,没有反驳。
温时简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傅克韫,真心的祝福道:“挺好的,祝你们心想事成。”
说完,便让许客带她走了。
她太累了,没有力气再与他们多说一句。
这句祝福,已经用尽她今日最大的努力。
傅克韫眼神沉冷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一张纸从许客另一手拿着的文件夹中掉出,他没有发现。
傅克韫走上前捡了起来,是一张药单,有好几种他不认识的药物。
傅克韫一边掏出手机让秘书去查药单上的药,脚下一边不自觉的向外跟去。
蒋嘉然咬着牙怨恨的看着傅克韫飞快消失的身影,指甲深陷掌心。
医院门口,傅克韫即将追上那熟悉的身影。
下一刻,他看见温时简身体一晃,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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