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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自此之后,宋子席怎么也见不到江岁了。他在湖边坐了一天,又回到形单影只的生活。那天,江岁说完,就让许客带她离开了。她走时,一滴灼热的泪砸在宋子席的手背,烫得他浑身一震。宋子席看着平静的湖面,沉默着回到房间,悄无声息的走了。江岁停驻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怔怔的出神。她那天回去后,突然陷入昏迷,送进了隔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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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席的目光痴痴的望着,眼睛也舍不得眨。

江岁眼里藏着哀伤和不知名的情绪,对着镜头坐了好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子席。”她说道。

“我不知道这个录像带会不会送到你手上。”

江岁吐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好像拍这个视频需要莫大的勇气。

“那些新闻和照片,其实都是蒋嘉然收买了人,故意陷害我弄的。”

“他们利用我想救公司的心切,把我骗到酒店,拍了照片,联合报社造谣。”

电视惨南的光印在宋子席的脸上,将他的震惊照的一清二楚。

“公司股票更是一落千丈,爸爸接受不了打击,病情恶化……”

江岁收起双腿,用胳膊环抱着,眼神迷茫。

“子席……我没有爸爸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忽然,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

“我怀孕了,我已经取好了名字,男生叫傅照,女孩叫傅瑶。”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神情爱怜:“不过医生说很有可能是女孩。”

孩子?宋子席瞳孔剧烈的晃动起来。

他猛然记起那张和戒指放在一起的B超照,那是他的孩子!?

那孩子如今在哪?

江岁眼神停留在虚空中,轻轻的感叹道。

“时过境迁,一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呢?”

她看向镜头,眼里盛满了破碎的星点,在如黑夜的眸子里闪着光。

最后江岁的脸扭转成片片雪花,消失在屏幕上。

克丽丝关掉了电视,冷眼看着浑身僵硬,眼睛赤红的宋子席。

宋子席咬紧了牙,腮肉早已经咬烂,口腔里满是铁锈味。

克丽丝丝毫不同情他。

迟来的悔意就像腐烂的苹果,不仅毫无意义还令人恶心。

“她自始至终,心里都只有你。”

她刻薄的说:“可是你呢?听信蒋嘉然却不肯多给时简一点信任。”

“你知道那一年最后几个月,时简怀着孕是怎么过的吗?”

“你当然不知道,”克丽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讥讽道。

“因为你正兴高采烈的跟蒋嘉然办着订婚宴呢!”

克丽丝的话在他耳边如一道又一道的惊雷,炸得他振聋发聩。

一个迟了15年才明南的真相,这么多年的恨之入骨却是恨错了人。

血液呛进气管,宋子席毫无征兆的咳了起来,鲜血斑斑点点的溅落在他身上,他也浑然不觉。

对江岁的悔恨以及对蒋嘉然的愤怒,在他头脑中冲撞,令他头晕目眩。

宋子席艰难的站起身,仓皇的离开了房间。

克丽丝看着他在门口停留了一会,那个傲慢自满的男人,低下了他的头。

对她说:“对不起。”

接着,逃也似的走了。

克丽丝目送宋子席离开,眼神晦涩不明,接着转身去向庄园深处。

她消完毒,穿好无菌服,走进了房间。

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薄如纸片的女人。

她身上插满了管子,她就像一捧仅剩最后一丝生机的土壤,管子是生长在她身上的杂草。

不知道是杂草会带走土壤的养分,还是让土壤重新活过来。

克丽丝眼泪倏然落下,轻轻牵着女人的手,她柔声喊道:“时简?”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只有手指微不可闻的动了一下。

宋子席看着手机,眼神闪动,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傅总,您好。”

许客低沉的声音传来,宋子席脸色骤然一沉。

“温总现在在医院,她……想见您。”

宋子席冷笑道:“我跟她没什么好见的。”

“有你在身边还不够?她就那么希望很多男人围着她转?”宋子席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他紧紧攥着手机,视线不自觉落在垃圾桶里,一动不动。

医院。

许客听完宋子席的讥讽,拳头捏得死死的。

他透过窗,看向躺在icu里的江岁,玻璃倒映出将他通红的眼睛,浸满了哀痛。

15年前,他还是一个刚出孤儿院的小混混,身无长处,偶然在废弃的仓库里,捡到了浑身是血的江岁,人生却从此得到了改变。

江岁不仅是他的老板,更是他的恩人。

……

江岁浑浑噩噩的醒来,眼前一片模糊,隐约有个人影在晃动。

“子席……”

她的声音沙哑,想抬手去碰一碰他,那人很快就握住了她的手。

“时简姐姐。”

江岁被这一声唤回了神智,眼前的朦胧散开,宋子席的脸化成陈超也的脸。

江岁的思绪有一瞬的凝滞,在这一刻,她的失落无法掩饰的从眼里流出。

五岁大的陈超云,带着哭腔抓着江岁的手。

害怕和担忧让这个年仅5岁的孩子红了眼眶:“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江岁用力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好。”

住院部门口。

宋子席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

抿紧了薄唇,他抬脚走了进去。

刚进大厅,他迎面遇到了抱着一大束花的许客。

那是一大捧火艳的玫瑰。

火红的玫瑰映在他的眼里,像一簇腾盛的火焰,

宋子席的表情如同嗜血,他勾唇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客来不及留住他,只能作罢。

许客捧着玫瑰进了病房,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将看见宋子席的事情告诉江岁。

他将花送给江岁,带着歉意说:“这是小祺他们的心意。”

“他们看着花好看又是最贵的,就买了,你不要介意。”

江岁一直救济着他出身的那所孤儿院,孩子们都很感激她,这花也是所有人凑出钱买的。

“怎么会?”江岁接过花,温柔笑了笑。

她将花上的卡片取了下来,这是孩子们写的。

“亲爱的时简姐姐,我是小祺、我是小美、我是鹏鹏……这群孩子,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上了。”

江岁扬起一个淡淡的笑,眼眶却是一热。

许客眼里聚满柔情,看着江岁。

“这些年,大家都记着你的恩,等下做完手术,你出来就好了。”

“是你先救了我。”江岁的声音轻的像叹息。

“没有你,15年前我就死了。”

酒吧。

宋子席倒着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下肚。

孟江皱着眉看着他:“你这又是何必,十五年了,你主动看一眼又能怎样?”

“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放下江岁。”孟江肯定的说,“你还爱着她。”

“我不爱她。”

宋子席回得比他更肯定。

很快他就醉了,孟江在酒吧门口把宋子席交给蒋嘉然,便走了。

宋子席脚下踉跄了一下,蒋嘉然赶忙上前去扶,宋子席没有理会她送上来的手,径直上车,闭上了眼。

宋子席久违的做了梦。

睡梦中,他在一片黑暗里奔跑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但如果他停下,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会消失。

忽然,他的心脏猛地一痛,就像谁剜去了他心脏一半一般。

宋子席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嗡嗡”的声音传来。

他的手机正在震动着。

第一人民医院。

许客、陈超也兄弟俩都等在手术室门外。

他们眼一瞬不错的看着通红的指示灯,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代表希望的红灯熄灭了。

医生出来了,口罩让人看不清表情,只露出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来。

那双眼睛落在许客身上,许客屏住呼吸。

一道闷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却如同晴日惊雷。

“抱歉,手术失败了。”

宋子席刚到美国,一下飞机,就看到了一则新闻:温氏董事江岁倾尽其股份设立慈善基金。

宋子席拧紧了眉头。

江岁?那个唯利是从的女人会用钱做慈善?

他立刻给温明打去电话,问道:“温氏是怎么回事?”

温明为难的回答:“不太清楚,当时您说不需要再查温氏……我会尽快了解情况的。”

宋子席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算了,不用了。”

他挂断电话,转手拨通了江岁的号码,可是无论如何都没人接。

宋子席心里忽的腾升起一股烦躁,忍着将手机砸烂的冲动,他带着莫名的怒气开始了工作。

几天后,他回国,喊了孟江出来喝酒。

孟江到酒吧时,脸色有些憔悴。

看着已经喝了不少的宋子席,他欲言又止。

他本自由散漫,遇事独善其事是第一法则。

江岁和宋子席之间的事,他知道一点,但这趟浑水他原是不想蹚的。

可是,江岁死得突然。

前几个月她还参加了自己的婚礼,说着祝福语,转眼人就没了。

孟江想不明南,怎么会有人能从亲密无间转变到老死不相往来,从两情相悦到仇人敌对呢?

孟江坐下,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开口问道:“当年你和江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呵……说什么。”宋子席眼含讥讽,“她那种趋利赴势的女人,回想起都只会让我恶心。”

孟江一怔:“你还不知道……”

话到一半,他止了声。

是了,江岁连葬礼都没有邀请宋子席,可见她连死都不想告诉他。

可宋子席怎么能连她死了都不知道!

他的心中莫名难受极了。

他声音都有些颤的问:“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孟江一而再的提起那个女人,宋子席已经有些愤怒。

“陈氏刚兴起就贴上去,背着我跟不同的男人厮混,还把劝告她的蒋嘉然推下楼梯……这些不都是她做的?”

“江岁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背后应该有隐情。”孟江摇头,“你仔细查过了吗?”

“证据确凿!”宋子席嗤了一声。

“好了,不要说她了。”

宋子席像是厌弃虫子般的挥手,不想提起江岁。

他的态度激怒了孟江。

他不可理喻的看着仿佛魔怔了的宋子席。

他偏执的认为都是江岁的错,浑然不顾事情深处的真相。

孟江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厉声质问。

“可当年是你先跟蒋嘉然牵扯不清,脚踏两条船,先和和蒋嘉然订的婚!”

“要怨,也应当是江岁更怨恨你,你为什么揪着她不放?”

宋子席闻言,愤怒的头脑像是被兜了一盆冷水,彻底冷静下来。

原来在外人眼里,他才是背叛者。

宋子席迷茫了,原来心里坚定的信念有所动摇,但是很快他扶住了心中摇晃的大石。

孟江不知道当年的真相,自己并没有错。

他灌下一口酒,才答非所问的回答道:“我不喜欢蒋嘉然。”

孟江久久无语。

看着毫不在意的宋子席,良久,孟江才说道:“你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有些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惜更可怜的是,撞了南墙也回不了头。

“我绝不会后悔!”

宋子席砸下手里的酒杯,“咚”的一声,像是法槌,给他的结论敲下不可更改的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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