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傅克韫哭完后,便昏睡了过去。欧阳宁静守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的手心紧紧的握着什么。摊开掌心一看,是一枚戒指,她认得的,是他们当年的结婚戒指。当年她竭力阻止二人,不让傅克韫和温时简见面,他竟然从三楼跳了下去。她默然,身份地位并没有让他们退缩,流言蜚语却让他们介怀了这么多年,真是造化弄人。傅克韫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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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克韫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扔。
黑色的越野粗蛮的闯进车流,急速向南方驶去。
陈氏集团。
许客看着闯进来的傅克韫,脸上的厌恶毫不遮掩。
傅克韫将有许客签字的病危通知单拍在他面前。
“15年前温时简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流产?”
“无可奉告。”许客冷漠的越过他,准备出门。
许客没有资格说,这是温时简埋藏在心里最痛的伤,也是她人生最黑暗的过往。
同样,他也不想让傅克韫知道。
傅克韫拦住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是我和温时简的孩子,我有权知道真相。”
许客心火顿起,“你和她的孩子?那么当时她流产的时候你在哪里?”
“嘭。”的一声,许客重重的关上门,冷声道。
“好,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
15年前,平安夜。
许客还只是个22岁的少年,他虽然已经从孤儿院出来了,但他依旧把孤儿院当成自己的家。
可是因为他只有九年义务的学历,只能在工厂打工,时不时捡一些工厂的零碎物品抵卖换钱,贴补孤儿院生计。
今天他照旧来这个无人的仓库,捡了一些看上去还能用的钢筋,打算修补一下孤儿院的楼顶。
最近天冷,冷风吹得能让人冻麻了。
他在仓库转了一圈,突然,看到了一个浑身赤裸,满是伤痕的女人躺在血泊里,没有动静。
许客当即被吓得坐在地上,怀里的钢筋掉了一地。
他小心翼翼的爬到她的身边。
发现女人眼睛定定的看着天空,没有光彩,就像一个破旧的人偶。
许客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戳了戳她的身体,没有反应,只有瞳孔微微晃动了一下。
还活着!
许客惊讶的扔掉了木棍,连滚带爬的想跑,到了仓库门口,他停了下来。
咬咬牙,终究心软回头,脱下衣服将温时简包好,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他才知道女人伤的那么重,需要做手术,竟然还需要监护人签字。
许客看着表,手不停的裤腿边局促的摩擦着。
他没有钱,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他也不敢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
可是,一瞬间,那个女人充满悲伤的眼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股哀伤太过浓烈,许客心微微一动,闭上眼,签了字。
女人终于在午后醒来,许客坐在一旁,打量着她。
虽然她醒了,但却仍然像没有情绪的娃娃,只是睁着眼睛木然的看着天花板,交握的手指偶尔摩挲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许客心想:原来她还结过婚啊,那她的丈夫呢?
许客陪着她,坐着无事,偶尔给她念念报纸。
那时许客还不知道温时简的真实身份,拿起报纸,看着头条感慨着。
“这有钱人就是风光,傅克韫和蒋嘉然订婚而已排场好阔气。”
再仔细一看,冲护士道:“姐姐,这是12月24日的报纸了,你忘记换啦。”
突然,床上的人剧烈的挣扎起来。
她的眼泪汹涌,瞬间将枕头打湿,监护仪撕心裂肺的呜鸣就像代替她在呐喊。
她颤抖着想要把戒指取下,力道仿佛像是要把手指折断。
不一会儿,她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病危通知单也随即送到了许客手上,可是许客这次真的无能为力了。
上一次的医药费还没有付,这一次医院说什么都不肯拖欠,直明交了钱才开始手术。
许客站在门口,红着眼,一筹莫展。
所幸,陈鹏飞找到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医生说,病人遭受了多人残忍的侮辱,导致流产,以后都不能再生育。病人的心理也遭受了严重的创击,毫无求生意志。
陈鹏飞听完,当即踹飞了走廊里的座椅。
许客只觉得震惊,那个漂亮眼睛的姐姐,竟然经历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所以温时简从急救室出来后,又立即被送去了康复中心,进行康复治疗。
因为有陈鹏飞在,许客便也没有常去探望。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和傅克韫在一起过的温时简,伤害她的人就是蒋嘉然派的。
自此,他对傅克韫和蒋嘉然的厌恶顿生。
几个月后,许客和陈鹏飞一起接温时简出院。
看着身体康健,神色如常的温时简,
许客心中一阵悲凉。
他知道,在这样一幅完整的躯壳里,其实早已破碎不堪。
许客看着她,眼神忽然晃了晃,她的十指干干净净,戒指已经不在了。
温时简微微扬起下巴,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
她对许客轻声说:“跟我一起回去吧。”
傅克韫哭完后,便昏睡了过去。
欧阳宁静守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的手心紧紧的握着什么。
摊开掌心一看,是一枚戒指,她认得的,是他们当年的结婚戒指。
当年她竭力阻止二人,不让傅克韫和温时简见面,他竟然从三楼跳了下去。
她默然,身份地位并没有让他们退缩,流言蜚语却让他们介怀了这么多年,真是造化弄人。
傅克韫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他缓缓的坐起,靠在床头。
感觉掌心有什么膈着,拿起一看,
他让管家把小屋收拾干净,将画挂进了卧室,正对着床。
他静静的看着挂在墙上的画,眼神温柔,像是在回忆什么甜蜜的过往。
翌日,傅克韫换上西装,将戒指穿成项链,挂在了脖子上。
用完餐,傅克韫便去了公司。
温明见到终于恢复精神,眼神清明的傅克韫,心里一阵欣慰。
傅克韫坐在椅子上,接过他的文件问道:“蒋氏集团最近怎么样?”
温明如实回答。
“跟以往一样,如果没有傅氏的支持,不到两个月公司就会周转不来,面临破产。”
“很好,那就把资金撤出来吧。”傅克韫将资料往桌子上一扔。
“他们若是还不上,就走法律程序就好。”
温明心陡然一跳,还是收好情绪,退了出去。
傅克韫十指交叉,放下鼻下。
蒋嘉然,好戏开始了。
几天后,傅克韫觉得办公室门外吵闹不堪。
他拉开门,看见一群工作人员拦着蒋嘉然不让她闯进来。
因为上次的原因,公司加强了管理,即使蒋嘉然嘴里嚷着“我是总裁未婚妻”也不奏效。
傅克韫便示意众人放开她,让她进了办公室。
“傅克韫,你为什么撤资?”
蒋嘉然一关上门便急不可耐的质问道。
“因为没用了。”傅克韫轻慢的回答道。
“你不可以这么对蒋家,我还怀了你的孩子。”
蒋嘉然色厉内荏的说道。
傅克韫挑起眼皮,看她。
“那你就好好护着他,他可是你最后一张护身符了。”
她的声音抖得破碎,但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
“蒋家垮了,我就把孩子打了,你们傅家就断后了。”
“你放心,如果孩子没了,下一个没的,就是你。”
傅克韫话里藏着的刀锋,吓得蒋嘉然浑身发软。
她以为她怀的是救命稻草,没想到却是一颗定时炸弹。
不耐的赶走蒋嘉然,他对温明吩咐。
“拦截所有她和老太太的联系,不许她去打扰我奶奶。”
第一人民医院。
因为还不上借款,傅氏向蒋氏送了法院的传达书,信封直接送到了蒋正功的床上。
蒋正功看到传书,浑身战栗,床边的监护仪疯狂的尖叫起来。
他得的是心脏病,应该尽早开始换心手术,以他的年纪普通治疗只会让他更痛苦。
蒋嘉然站在手术室门口,听完医生说的话。
立刻说:“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不得好过!”
医生为难的说:“其实现在就有捐献者,只是你父亲不能做这个手术……”
“为什么?”蒋嘉然拔高了声音。
医生不语,将眼神落在远处,蒋嘉然顺着视线转身望去,不禁瘫软在地。
傅克韫就站在她的身后。
蒋嘉然膝行到傅克韫脚边,哭求道:“我求你,克韫,我求求你。”
“以前是我对不起温时简,我愿意赎罪,你放过我爸爸。”
傅克韫踢开她:“赎罪?拿你们一家人的性命都赎不起。”
“放心,现在就让你们死,太便宜你们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蒋嘉然,薄唇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来。
“你爸还没看到蒋氏破产呢。”
他看着医生,说道:“尽力保住一条命,心就不用换了。”
回到车里,温明发了一封邮件,又打了电话来。
“傅总,查到15年前的温总的最后一条住院记录了。”
“是在年底。”
傅克韫算了一下日子,还不是生产的时候,他眼皮一跳。
压下心里的动荡,问:“她去医院做什么?”
“记录上是,当时温总遭受到了一些创伤,导致流产……”
傅克韫脑子嗡鸣一声,孩子没了?
“怎么回事?”他寒声问道。
“不清楚。”温明回答,“但是,当时温总的监护人签名是许客。”
傅克韫瞳孔一缩。
许客!?
温时简看着傅克韫被带上警车,扬长而去后,许客站在她面前,焦急的说些什么。
她耳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许客带她上车后,她才猛然抓着他的胳膊,说道:“送我去警察局。”
傅克韫被控告的是他14年前收购的一个项目,收购后并未履行合同进行启动。
傅克韫出了审讯室,就看见温时简在大厅等着。
他皱着眉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对着许客不悦的说。
“怎么带她过来了?”
许客冷哼一声,不答。
温时简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傅克韫把她的手掩回毯子。
“我已经让律师来了,你回去吧。”
温时简定定看着他,没有动。
傅克韫叹了一口气,傅克韫耐心解释:“警察还需要取证,复审……”
忽然,他后知后觉地问道。“你在担心我?”
温时简顿时神情不自然的躲闪:“没有,只是好奇。”
傅克韫自嘲的笑笑:“那你先回去吧,一样能知道案情进度的。”
回到陈家,温时简立刻让许客去查清楚事情的过程。
很快就有答案。
温时简看着手里的资料,有些茫然,
涉嫌的项目,是14年前她一直很想拍下来的一个收购案。
可是在最后却被傅克韫劫走,当时还在想傅克韫是在侮辱自己,抢了自己想要的有弃之不用。
为什么会涉嫌诈骗?
许客沉声道:“如果不肯私了的话,极有可能判刑,拘役。”
温时简手一颤,纸张顿时飘洒在地。
傅克韫没有被放出来,现在他是嫌疑人,处于拘留状态。
温时简第二天就去了看守所,隔着窗,她看着傅克韫胡子未刮的狼狈状态。
她喉头一哽,手不由自主的覆上玻璃窗,问道:“怎么样。”
尽管此时傅克韫很疲惫了,但他仍不想温时简担心。
于是宽慰道:“律师已经接手,这个案子一开始就有漏洞,所以我没动过。”
傅克韫收购后这个项目后,便一直搁置未动。
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寒厉的说道:“他以为这一步是踏脚石,绝对想不到个万丈深渊。”
温时简闻言却是一震,她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有问题,那为什么他还要抢过去?
可是傅克韫当时是最厌恶自己的时候,不应该让自己吃一记苦头吗?
他抢过去做什么?难道是帮自己?
温时简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越想越乱。
忍不住颤声问道:“你怎么会……”
傅克韫自己想来都好笑,就像是一个自负的,自欺欺人的傻子。
“当时我只想,你只能败在我手里,怎么可以被这种事情绊倒。”
傅克韫眼底里荡着苦涩。
“不用多心,是我自作孽。”
温时简垂下眼,一会,她摆摆手,让许客推着她走了。
最终,傅克韫无罪释放。
傅克韫被放了出来,温明来接的他,上车的时候,他忽然抬头张望了一下。
看见了对面车里的温时简,两人视线短暂交错后,温时简摇上了车窗,离开了。
傅克韫看了一会,也上了车,背道而驰。
这个案子,被害人沦为被告,才审了半天就什么都招了。
有人拿钱引诱他出来控告傅克韫,如果傅克韫真的坐牢了,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酬金。
同时也把主谋供了出来。
傅克韫看着对面肥胖的男人,眼神阴沉。
像杨总这种地位的人,是不可能碰到他尘封在保险箱里的项目文书的。
他直截了当的开口:“是谁给你的文件?”
杨总顿时口不择言的骂道:“都怪蒋嘉然那个贱人!”
“是她害的我,傅总你救救我,你放我出去。”
傅克韫闻言,骤然转身离开。
他表情阴鸷,蒋嘉然,别让我再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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