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顾寒程沈岁晚的书名叫《浅浅奔赴》,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顾寒程醒了过来,云松老头开心得不行,取了一盅他的血。取完血,我像老母鸡护小鸡崽子一般把顾寒程护在身后,狠狠地盯着云松老头。云松哼着小曲儿,把那一盅血,小心地放进一个盒子里。这么多年,可算让他找到一个能熬过鬼藤草的人了,转头看见我那吃人的眼神,小曲儿戛然而止。云松把手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嗓子,道:「小丫头,我可是送你个百毒不侵的宝贝,他的血可解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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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铺子的事也有了着落。
不知隐戈用了什么法子,在青州最繁华的街上,以江自在的名义盘下了一家裁衣铺,里面还有绣娘,我只需要画些样式给她们就可以。
我不方便露面,什么想法都同隐戈讲,有什么事也让他替我出面,隐戈不负所托地把铺子打理得也是井井有条,我乐得清闲地当起了甩手掌柜,一切都顺利的不像话。
但我还是会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京城郊外的万佛寺,那时母亲还活着,我随着她一起去寺庙祈福。
在那棵挂满红绸的姻缘树下,我看见了手握红绸的顾寒程。
彼时我正在好奇地踮着脚看着树上木签上的字,感觉有一道目光盯着我,一转头,就看见少年面如冠玉,墨发高束,红绸缠绕在指尖。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我登时红了脸。
察觉到自己的唐突,少年抱拳躬身,「在下平南王府顾寒程,敢问姑娘芳名。」
我羞涩的回礼,「沈家,沈岁晚。」
「沈姑娘稍等。」
顾寒程说完转身跑进寺庙,不多时,又火急火燎地跑出来,手里的红绸不见了,多了一个平安符。
「在下求的平安符,送给姑娘。」许是太过心急,顾寒程气息微乱,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满是赤诚地看着我。
少年勇敢无畏,随心而为,勇敢地向喜爱的姑娘表达着热烈的感情。
「后来呢?」隐戈见我停下,问出了声,不知为何,他嘶哑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悲伤。
「后来,我们时常一起出游,互送书信,我本以为他心悦于我,会在我及笄之年提亲,没成想,没等来他的聘礼,倒是等来了一道我封妃的圣旨,」我看着隐戈那张银色的面具,继续道:「也是在同一天,他请旨镇守南疆,此生不回。」
「那时候,我娘刚去世没多久,赵姨娘得了主母的权力,处处针对于我,碍于她娘家是皇后的族亲,我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在沈家过得水深火热,我一直在等他来带我走,没成想,他把我一个人扔在了那偌大的京城。」
隐戈递过来一方手帕,不知何时,眼泪爬满了我的脸颊。
我接过手帕,胡乱地擦了擦脸,「然后我就火烧摘星楼,再后来就被送来了青州。可是,他死了,隐戈,他死了,我连个怨恨的由头都没有了,他连个交代都没给我。」
我越说越伤心,仿佛要把这些时日心里憋得委屈与不甘一股脑地哭出来。
「是不是我想错了,他从未说过喜欢我。」我顶着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我唯一的倾听者,「隐戈,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我的自作多情。」
隐戈放在身侧的手攥得青筋凸起,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小姐这么好,他一定是喜欢小姐的。」语气柔得不能再柔,努力地让他嘶哑的嗓音听起来柔和。
「那他为什么要去南疆,还这辈子都不回来?」
这下隐戈不接话了。
我也没管,自顾自地哭着,哭得直打嗝,后来我想,如果这时候我看隐戈的眼睛,我一定会发现点儿什么。
最后哭累了,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等我再睁眼,我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还盖着薄毯。
屋里漆黑,我掀开薄毯,起身去点蜡烛,唤了声隐戈,没人应。
我坐在桌前倒了杯水醒醒神,眼睛肿得睁不开,真是魔怔了,对着隐戈鬼狐狼嚎了半天。
院门传来声响,我起身去看。
是隐戈拎着大包小的东西回来了,他身着玄衣,融进了身后的茫茫夜色,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这么想着,就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会离开吗?」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句,隐戈脚下明显一顿,然后他那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会。」
进了屋,隐戈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我说道:「给你的。」
头一次他没喊我小姐。
他经过我时,我闻到了一阵脂粉味儿,也不知脑子里想的什么,活像个检查领地的狗,逮着他的袖子就是一阵闻。
隐戈被我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腰撞在了桌子沿上才堪堪停下。
「小……小姐,」隐戈咽了一下口水,「门……门……没关。」
我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你这身上什么味儿?」
他抬起另一只胳膊闻了闻。
「你隔着面具,闻得到吗,你要不摘了?」我就随口一说,没成想隐戈整个人瞬间紧绷,眼里的慌乱藏都藏不住。
「别紧张,你不想摘就不摘。」
「我怕吓到小姐。」
「怎么,比我脸上的疤还吓人?」
隐戈没回答,转身从一堆东西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到我眼前。
我疑惑地接过盒子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后,我瞬间瞪大了眼睛。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白玉瓷盒,盖子上用红印章印了「云松膏」三个大字。
云松膏去疤痕有奇效,这一盒都能抵上京城
我就算再不起眼,也是失踪了三四天的大活人,我在京城里的事这里的人多少也有些所耳闻,现在外面又传沈四小姐是被从贼窝里被救出来的,这让我本就稀碎的名声更是雪上加霜。
我看着眼前为我忙前忙后的顾寒程,开口道:「你现在不是隐戈,没必要做这些。」
顾寒程闻言动作一顿,抿着嘴没说话。
又看了他一会,我小声道:「你不是死了吗?」
顾寒程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我,「当初巫山天河一战,那支箭离我心脏就差二寸,没死成。」
「那你嗓子怎么回事?」
他沉默了一瞬道:「怕你认出来,弄哑了。」顾寒程没说他是吞了碳才弄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皇上知道你在这吗?他怎么可能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京城?」我思索着开口道:「又或者你答应了皇上什么,才让他对外宣称你假死的消息。」
「上交兵权,此生不得踏足京城半步。」顾寒程看着我,「世间再也没有平南王了,晚晚,你如果想,我可以戴一辈子面具,只当你一个人的隐戈。」
我躲开那灼灼目光低着头,「你当初为什么离开?」
「我父亲在南疆战死,月氏猖獗,本想向沈家提亲安顿好你后再去南疆,没想到皇上先一步封你为妃,我想着,娶不了你,但只要我守住南疆,也就守住了你。」
我恨自己的不争气,筑好的心理防线被顾寒程几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击溃。
「后来伤好一些,我听宫里来的人说你火烧摘星楼,被送到了青州,就做了个身份来找你了。」
「吴管家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谁吧。」
顾寒程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早就知道结果,我还是不死心地问出口,「那袋金叶子,还有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准备的?」
继续无言。
我哂笑一声,顾寒程费尽心思把我遮在的羽翼之下,千算万算,没算到半路杀出个裴凌山来。
我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道:「顾寒程,我不嫁你。」
「我知道是我负你,我会用余生补偿你的。」
我打断他的话,「顾寒程,我不喜欢你了。」
顾寒程僵在了原地,也就眨眼的功夫,他就接受了这个结果,苦涩的开口,「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恨我,左右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纠缠。」
「如果我不愿,你要关我一辈子?」
顾寒程眼神冰冷定定地看着我,「如果你要跑,那么我会的。」
我被他吓到了,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你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你去,你想做的事,我可以陪你一起做,但是如果你想从我身边离开,」顾寒程闭了闭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我真的会用铁链把你锁在身边。」
顾寒程不什么善男信女,吹惯了边陲的寒风,连带着骨子里都是风沙磨炼出的狠厉。
他早已褪去了稚嫩,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姻缘树下惊艳我的赤诚少年了。
我认命地披上了嫁衣,顾寒程有一点说得对,现在除了他身边,我已经没地方去了。
京城里的沈尚书听闻我被从山匪手里救出来,当机立断,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
大婚当晚,顾寒程什么都没做,就是抱着我睡了一晚。
每日他还像以前在沈家当护卫那样照顾我,不同的是,他不再守在外面,放在门口的用具也直接端进了里屋。
我又过上了整日无所事事的日子,不过平淡的日子在我晕倒在顾寒程面前就戛然而止了。
替我把脉的大夫说我中了毒,此毒应该是很早就被种下,在体内潜伏已久。
我猛地想起以前在沈府时,为了维持表面关系,赵姨娘每日都会差人给我送芙蓉玉露羹,心里把她啐了百八十遍。
我现在恨不得时光倒流,当着她面告诉她,你不用费尽心思给我下毒,我会把自己作的离开沈家的。
顾寒程看着躺在床上面色青紫的我,问大夫,有没有办法治好我。
大夫捋了一把胡子,直截了当地说道:「解药缺一味药材,云松游人千机园里的玄参。」
云松游人,医术冠绝杏林,他有一个千机园,里面都是当世稀缺的药材,有的甚至堪称仙品,那盒云松膏就是他的手笔。
顾寒程嘱咐照顾好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我想出声制止,奈何心有余力不足。
顾寒程来到云松游人的紫竹林,看见一个一身青衣的老人,正戴着斗笠,坐在河边钓鱼。
他对着那道背影行礼,「晚辈顾寒程前来求药。」
老者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苍老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小点声,你惊到我的鱼了。」
没一会儿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老者身边的药童连忙撑起了伞,顾寒程就站在雨里,动也没动。
雨越下越大,老者无奈收了东西进了屋,路过顾寒程时,侧目看着他开口道:「你说你要求药,但总要拿出点诚意吧。」
顾寒程不卑不亢,「您需要什么,只要您开口,晚辈自会悉数奉上。」
云松哈哈一笑,「待老身思索一番,现在,我要去避雨,你也找个地方避避雨吧,别着凉了。」说完拍了拍顾寒程的肩进屋去了。
顾寒程来到屋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任由雨水把他淋了个彻底。
顾寒程跪了许久,久到他双腿麻木,浑身冰冷,眼前的木门终于打开,药童请他进去。
踉跄的起了身,顾寒程脚步虚浮的进了屋。
云松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身上还往下滴水的顾寒程,「老身看你身强体健,为何还要求药?」
「我夫人中了毒,需要玄参救命。」淋了半天雨,顾寒程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冰冷的。
「玄参珍贵,我那千机园里也就才有四颗,不过,你想要玄参也可以,就是这代价,不知你能不能承受得了了。」
云松游人脾气古怪,以往从他那里得到药材的人,都付出了代价,有的失去了双眼,有的被抽了半身血液。
我不知道顾寒程答应了那云松游人什么,他还真把玄参弄到手了,不过不是他自己送来的,而是云松游人身边的药童,把药带给我的。
药童在府上待了几天,每日帮我煎药施针,待我余毒清除,才要离开。
我终是忍不住问那药童,顾寒程用什么换来了我的救命药。
药童没有隐瞒,说顾寒程答应了云松游人,给他当药人,说完就离开了。
在药童说完顾寒程成了药人之后,我就听不进去其他任何话了,心口一阵绞痛,我痛得弯了腰,身旁侯着的人连忙过来扶我,我费力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备轿,我要去找顾寒程。」
云松游人像是早就料到我会来,直接告诉我,人在后院,已经昏迷三天了。
我闻言脚步慌乱地跑向后院。
顾寒程静静地躺在软榻上,如果不是脖子上的青紫毒纹,我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吃了鬼藤草,能熬过去就是百毒不侵。」云松游人也跟了过来。
我跪在软榻前,握着顾寒程那没有温度的手,道:「要是醒不过来呢?」
云松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明日要是再醒不过来,就找地方埋了吧。」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一脸和善,说出的话却毫无人性的云松,「你是医者,怎能如此草菅人命。」
云松闻言瞪大了双眼,双手颤抖地指着我,道:「小丫头,你可别血口喷人,是他自己说的,只要能救你,就可以一命换一命的,而且,我不想要他的命,我比你还希望他醒过来,因为我要取他的血,制作鬼藤草的解药,他要是死了,还白瞎我一棵鬼藤草,你以为毒药就不珍贵了吗?」说完拂袖而去。
我整晚都守在软榻前,脑子里全是他为我做的一切。
眼见着东方欲晓,顾寒程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我哽咽道:「顾寒程,你要是能醒过来,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回答我的是一室的寂静。
我趴在他的手臂上哭得悲怆。
也不知过了多久,嘶哑虚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是你说的,我醒了,我们就重新开始的。」
我猛地抬头,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那双眸子一如当年姻缘树下那般,炙热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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