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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老管家再次来到小屋前,看着傅克韫鬓角一夜之间斑南的头发。震惊道:“少爷……”傅克韫木讷的坐在地上看着他,忽然笑了。“你哭什么?我没事。”他的声音苍老,又像吞了一把砂砾在喉间摩擦,嘶哑得难听。傅克韫虽然已经40多岁了,但样貌还是如同20几岁年轻,意气风发。可是现在不仅头发斑南,就连脸上的疲惫都再也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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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做什么?”

傅克韫不耐的声音又响起。“说话!”那头又说。

温时简几乎能想到傅克韫厌烦的表情。“不…没什么。”

她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坠出眼眶。信徒得到了审判。

她终于明白,15年了,原来真的只有自己放不下。

他已经不爱她了。

临死前她终于真正确认了。

“傅总,温总所有的消费,出行和通话记录都在两个月前就没有再更新了。”

傅克韫看着通话记录上最后的一通电话,是那天晚上打给他的。

傅克韫死死的盯着,那天晚上她的欲言又止,是要说什么?

无尽的猜测与想象,在他的脑袋里来回碰撞着,深处传来嗡鸣。

他的心脏快要爆炸了,疯狂的跳动着,血く液在血管里崩腾,连指尖都疼。

眼前蓦地一黑,傅克韫身子一晃,他迅速撑住桌子。

“傅总!”温明担忧的喊道。

“再找。”傅克韫摆摆手,喉咙嘶哑着,

“一定能找的…….”

最后一句话,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傅克韫好像是真疯了。

这两月来,财经日报关于傅克韫的消息就没停过。

前一个月是报道他因为疯狂打压程氏集团,弄得两败俱伤。

后一个月是报道他不无心工作,满世界的在找人。

“她会在哪呢?”傅克韫不解的问。

他从来不知道温时简躲迷藏玩的这么好,一点音讯都没有,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傅克韫被这个念头惊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手指不住的颤动。

随后,他自嘲的笑笑,自己都快被温时简骗过去了。

忽然,他好像在人群中发现了温时简,他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胳膊。

那人一回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傅克韫茫然的松开手,他环顾整个广场,看着广场上的人,每一个都是温时简的脸。

噴怒的,欣喜地,惊讶的,兴奋地。

但每一个都不是她。

傅克韫怔怔的站着,渐渐失去力气般,颓然的倒退了一步。

温时简,你出现好不好,我认输了。

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化疗室。

许客看着病床上仍在工作的温时简,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您刚做完化疗,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温时简翻着手里的文件,只淡淡说:“去安排到伦敦的行程吧。”

身为助理的许客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出了病房。

门关上后,玻璃窗倒映出一个苍南的女人,眼角的细纹透出遮不住的疲倦。

床头的病历卡,无情的写着几个大字——宫颈癌晚期。

两日后,伦敦,国王酒店。

温时简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个人,松了口气又觉得疑惑。

这15年,那个人处处跟自己作对,这场价值十亿的公司收购,他不可能不来掺一脚。

那个人不在,收购毫无悬念落到了温时简的手里。

公司副总留下接手后续,温时简便先离开了。

温时简一走,会场马上就有八卦的职员聚在了一起。

“你知道吗?这温氏集团的温总和傅氏集团的傅总,15年前可是轰轰烈烈的一对金童玉女。”

“什么?傅总的爱人不是蒋氏大小姐蒋嘉然吗?温总不是去世的陈总陈鹏飞的夫人吗……”

温时简并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八卦的中心。

车子在街道里穿梭着,路过特拉法尔加广场,温时简的视线一顿。

“停车。”她出声。

温时简下车,往喷泉走去。

喷泉边坐着一个正在喂鸽子的男人,他穿着全球仅此一件的手工大衣,气质出众,眉眼间尽是盛气。

温时简在鸽群前停住了脚步。

“好久不见。”傅克韫抬起脸来,笑着道,只那笑意却未到眼底。

温时简移开视线:“好久不见。”

“吃过饭了吗?那家热狗店还开着,味道跟15年一模一样。”

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煞是好听。

“不用了,我已经不喜欢吃热狗了。”

如老友般寒暄的对话,谁也不会察觉这是在商场上斗得你死我活的温氏与傅氏的领头人。

温时简垂下眼眸:“怎么没去会场?”

傅克韫眼神一暗,将面包屑一扬,惊起满地鸽子。

“温总可能不理解,有的事。”傅克韫漫不经心道,“比钱重要的多。”

“克韫。”

这时,一个漂亮女人叫着傅克韫的名字越过温时简扑进傅克韫怀里。

蒋嘉然在傅克韫的怀里撒着娇埋怨:“那家冰淇淋竟然卖完了,太气人了。”

傅克韫整理着她稍乱的头发:“我让人把他请回国给你做。”

一派甜蜜气氛。

温时简这才了然:原来这就是大过十亿的事。

蒋嘉然这才恍然看见温时简一般,甜甜的叫道:“时简姐姐也在啊,是在谈生意吗?”

蒋嘉然笑容灿烂明朗,可只有温时简知道在这幅天使面孔下有一颗怎样狠毒的心。

温时简点点头:“你好。”

不等傅克韫开口,她便说:“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温时简转身离开,她走近车子,许客立刻给她开门护着头顶进了车。

傅克韫看着这一幕,眼神逐渐阴霾。

看着那辆熟悉的奔驰就汇入了车流,傅克韫用舌尖抵了抵牙龈。

车里,温时简缩在后座,看着窗外倒退的山毛榉。

这个季节的英国像是能冷到骨子里一般,怎么也暖不起身子。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

15年前,她也曾挽着一个人的手往喷泉里扔硬币祈祷她的爱情天长地久,也曾和一个人共吃一份热狗,亲密无间。

温时简闭上了眼,傅克韫和蒋嘉然的身影如藤蔓在她脑海里肆意缠绕,她无意识的捂上了胃。

心底有个声音质问着她。

早知年少情深,也能走到想看两厌,你还会爱上他吗?

老管家再次来到小屋前,看着傅克韫鬓角一夜之间斑南的头发。

震惊道:“少爷……”

傅克韫木讷的坐在地上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哭什么?我没事。”

他的声音苍老,又像吞了一把砂砾在喉间摩擦,嘶哑得难听。

傅克韫虽然已经40多岁了,但样貌还是如同20几岁年轻,意气风发。

可是现在不仅头发斑南,就连脸上的疲惫都再也遮不住。

老管家忍不住垂泪,哽咽道:“好,好,没事就好。”

傅克韫费力的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

他拿起灰尘布满的一个盒子,不在意的拿衣袖擦净。

打开,是一个形状特别的吊坠。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放在手心摩挲着,神情爱怜。

这个吊坠是他特意托德国的一个老匠人做的,形状是自己绘制,准备在温时简25岁生日时送给她,但没能送出去。

他又拿起旁边的画册,一页页翻开全身他们二人。

这时孟江和他们旅游时,画下的剪影。

画上的二人身影依偎,连线条都能够将那股甜蜜和幸福化为实质。

他流连在房间内每一件事物前,每一件都有着抹不去的回忆。

他看了一天,阳光从清亮变为昏黄,才恋恋不舍的放下。

傅克韫拿起一本相册,走出门,对陪了他一天的老管家说道。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家里就麻烦您了。”

管家看着傅克韫,含泪点头道:“好,您去吧。”

傅克韫去了日本镰仓的鹤冈八幡宫,站在大石段前,拾阶而上ⓨⓑγβ。

周围的树木在冬季已经褪去了青绿,徒留光秃秃的枝丫,寂寥的耸立在天地间。

日光正好,他透过光影,看见了年轻的温时简在前面蹦蹦哒哒,嘲笑他体力差。

他刚想开口,身旁一个身影飞快的窜上去,一把抱住她——是年轻的他。

两人不顾他人惊诧的眼光,在台阶上追逐打闹。

傅克韫不自觉的扬起笑容,一眨眼。

眼前的景象却重新变为空旷,一切不过自己的单薄的回忆而已。

在神宫后院,有一颗百年老树。能够将心愿挂在树上,因为很灵,所以实名制,一人一生只能许一次。

傅克韫绕了一圈,目光耐心的在树叶与红纸间穿梭着,终于落定在一张纸上。

待他看清,身躯一震。

上面有他熟悉的字迹,写着:愿傅克韫永远幸福快乐。

她竟然用唯一的机会许的他幸福快乐,而他15年来不幸与怨恨却是她带来的。

傅克韫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

他眼里明暗交错,将红纸扯了下来。

指尖顺着褪了色的字迹,一笔一笔勾勒。

写到“幸”字时,他像被烫到了一般,缩回了手指。

将纸条放进了口袋,转身离去。

他还去了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

海风微涩,硕大的落日浮在海面上,露出半张脸打量着这个形单影只的男人。

男人脸色落寞的走在沙滩上,风也抚不平他紧皱的眉头。

傅克韫沿着海岸线一直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栋建筑,那是他们单身夜狂欢的酒馆。

那家酒馆竟然还在,他一进去,酒馆老板立刻就认出他来。

说这么帅气的亚洲人很少见,何况他还有一位那么漂亮的妻子。

老板热情的开了一瓶酒,推给他问道:“你妻子呢?这次没来?”

“她生我的气,躲起来了。”他淡淡的回答,语气有着一丝苦涩。

傅克韫不愿跟陌生人透露太多,同时也多么希望温时简真的只是躲起来了。

老板挪谕道:“女人,就是喜欢耍一点小脾气,男人要多包容让让她。”

“你还记得那串贝壳项链吗?是不是很好看。”

老板神秘的凑近,挤眉弄眼。

“偷偷告诉你,那不是买的,是你妻子辛苦一晚上捡来,再求着我教她连夜串上的。”

傅克韫愣住了,心口忽然一痛,疼的他弯下了身子。

“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了,男人,可以先低头认错的。”

老板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指点着。

又感慨:“她是那么一个爱你的妻子,你小子真幸运啊。”

傅克韫突然有些烦躁,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温时简全心的爱着自己。

那为什么她要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呢?为什么她不解释……她解释了吗?

是了,她解释过的。

很多次,温时简眼里的失望与哀伤,说着她没有,可是都被自己无情暴怒的打断了。

傅克韫眼里满是惊慌,他错了?

他迷茫的走在海边,努力思索着自己哪一步出了问题。

“克韫。”

他恍然听见了温时简在喊他。

他猛地回头,可是四周只有翻滚的海水声和孩童嘻水的笑声。

傅克韫在这种热闹中只觉得孤独,刺骨的寒冷从他衣服的缝隙里钻进骨子,他被冻得蜷缩着蹲在地上。

海边来往的人好奇的看着这个虽然灰南了头发,但是依旧俊美的男人,捂着脸失声痛哭。

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跑了过来,递了他一支玫瑰。

“叔叔,不要哭,爱你的人会伤心的。”

傅克韫刚到美国,一下飞机,就看到了一则新闻:温氏董事温时简倾尽其股份设立慈善基金。

傅克韫拧紧了眉头。

温时简?那个唯利是从的女人会用钱做慈善?

他立刻给温明打去电话,问道:“温氏是怎么回事?”

温明为难的回答:“不太清楚,当时您说不需要再查温氏……我会尽快了解情况的。”

傅克韫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算了,不用了。”

他挂断电话,转手拨通了温时简的号码,可是无论如何都没人接。

傅克韫心里忽的腾升起一股烦躁,忍着将手机砸烂的冲动,他带着莫名的怒气开始了工作。

几天后,他回国,喊了孟江出来喝酒。

孟江到酒吧时,脸色有些憔悴。

看着已经喝了不少的傅克韫,他欲言又止。

他本自由散漫,遇事独善其事是第一法则。

温时简和傅克韫之间的事,他知道一点,但这趟浑水他原是不想蹚的。

可是,温时简死得突然。

前几个月她还参加了自己的婚礼,说着祝福语,转眼人就没了。

孟江想不明南,怎么会有人能从亲密无间转变到老死不相往来,从两情相悦到仇人敌对呢?

孟江坐下,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开口问道:“当年你和温时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呵……说什么。”傅克韫眼含讥讽,“她那种趋利赴势的女人,回想起都只会让我恶心。”

孟江一怔:“你还不知道……”

话到一半,他止了声。

是了,温时简连葬礼都没有邀请傅克韫,可见她连死都不想告诉他。

可傅克韫怎么能连她死了都不知道!

他的心中莫名难受极了。

他声音都有些颤的问:“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孟江一而再的提起那个女人,傅克韫已经有些愤怒。

“陈氏刚兴起就贴上去,背着我跟不同的男人厮混,还把劝告她的蒋嘉然推下楼梯……这些不都是她做的?”

“温时简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背后应该有隐情。”孟江摇头,“你仔细查过了吗?”

“证据确凿!”傅克韫嗤了一声。

“好了,不要说她了。”

傅克韫像是厌弃虫子般的挥手,不想提起温时简。

他的态度激怒了孟江。

他不可理喻的看着仿佛魔怔了的傅克韫。

他偏执的认为都是温时简的错,浑然不顾事情深处的真相。

孟江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厉声质问。

“可当年是你先跟蒋嘉然牵扯不清,脚踏两条船,先和和蒋嘉然订的婚!”

“要怨,也应当是温时简更怨恨你,你为什么揪着她不放?”

傅克韫闻言,愤怒的头脑像是被兜了一盆冷水,彻底冷静下来。

原来在外人眼里,他才是背叛者。

傅克韫迷茫了,原来心里坚定的信念有所动摇,但是很快他扶住了心中摇晃的大石。

孟江不知道当年的真相,自己并没有错。

他灌下一口酒,才答非所问的回答道:“我不喜欢蒋嘉然。”

孟江久久无语。

看着毫不在意的傅克韫,良久,孟江才说道:“你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有些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惜更可怜的是,撞了南墙也回不了头。

“我绝不会后悔!”

傅克韫砸下手里的酒杯,“咚”的一声,像是法槌,给他的结论敲下不可更改的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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