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第一人民医院。傅克韫到的时候,欧阳宁静刚好也才来。他慌忙上前搀扶,欧阳宁静看着他,嘴唇嚅动了一下。傅克韫心有所感,说:“我已经知道了,先去看看吧。”二人沉默着,进了病房,蒋嘉然还在昏睡中。医生见他们来,说道:“经过检查,蒋小姐身上目前多出擦伤,脚腕扭伤。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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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克韫回到家已是喝得酩酊大醉。
他跌跌撞撞走到衣帽间,摘下手表准备沐浴。
看到首饰柜中央躺着的一个深蓝色的绒盒,他冷笑一声,道:“倒是忘记扔了。”
说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与温时简的一模一样戒指。
戒指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银光。
傅克韫拿起它看了几秒,走到阳台,奋力一掷!
细小的戒指瞬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第二天,一早。
傅克韫揉着脑袋,宿醉让他头痛欲裂。
他走到首饰柜准备拿一块手表,看到首饰盒中央空荡的一个坑,记起昨晚的举动。
他站了一会,接着若无其事的拿了一块手表,戴上,出门。
刚到公司,温明进来汇报工作。
汇报完,他犹豫了一会,又说道:“温氏换了总裁,温时简的股份所属全部变成了温氏慈善基金。”
傅克韫原本平坦的额头,最后皱成“川”字。
他沉声打断道:“我不是说过,不要再和我说起任何她的事了吗。”
接着又鄙夷的说:“慈善?不过打着幌子圈钱罢了。”
温明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他只短短见过那位温总几面,但他觉得,温总的气质和举止并不像傅总嘴里的那种人。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推开!
蒋嘉然略显狼狈的闯了进来。
她冲上前盯着傅克韫,质问道:“为什么停止和蒋家船业项目的合作?!”
傅克韫冷眼看着她:“这件事,让项目的负责人来和我谈。”
接着又对温明道:“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外人都不能进来吗。”
他的无情刺痛了蒋嘉然,ⓨⓑγβ她尖声喊道。
“傅克韫!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些年,你果然是因为对付温时简才接近我,你对我的好只是为了气她对不对!”
傅克韫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漠声道:“这次项目的问题和她无关。”
傅克韫阴鸷、冷静的样子,让蒋嘉然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收敛起情绪,眼中转瞬涌上泪,走到傅克韫身边,蹲下身。
“克韫……从我20岁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我眼里只有你,温时简跟其他男人鬼混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
“她和那些男人的床照、她跟陈鹏飞的脏事也是我为你查出来的。”
“我什么都为你做过。”
“15年了,我只要你分一点心给我都不可以吗?”
她抓着傅克韫的胳膊,眼里都是乞求,泪水涟涟,显得楚楚可怜。
傅克韫抽出手,没有理会,抬手让温明送她出去。
蒋嘉然被迫被拉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怨恨。
拉扯间,她看到了温明手里资料上温氏集团的logo,突然不再挣扎。
却是粲然一笑,眼里含着讥讽。
“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温时简是等不到了。”
傅克韫眉头一皱,正想质问她什么意思,恰好,手机响了。
傅克韫看着这个陌生的手机号,心莫名一沉。
他接通了,雄浑的男声带着电流传了过来。
“是傅克韫先生吗?这里是安城市公安局。”
傅克韫的心不知为何,猛地急速跳动起来。
“有什么事?”
“麻烦你来一趟,办理温时简女士的死亡证明。”
“松手。”
欧阳宁静站在门口,表情愠怒。傅克韫脸色晦涩,忍了忍还是松开了手。
蒋嘉然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被傅克韫阴鸷的脸吓到。
他看着蒋嘉然:“你最好可以好好待着,我要你看着你一无所有。”
欧阳宁静不置可否,只是说道:“跟我来。”
欧阳宁静把他带回到傅家,傅克韫压抑着怒火,给她倒了一杯茶,问道。
“您怎么不是在丹麦么,怎么回来了?”
自从15年前他接手集团后,欧阳宁静就去丹麦养老了。
“蒋嘉然给我发的信息。”欧阳宁静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断了我们傅家的后了?!”
傅克韫讥讽道:“那种人的孩子有什么值得留?脏了我们家的地。”
“你也知道,这么些年倒是生一个啊!”欧阳宁静瞪了他一眼。
他父母在他幼年就因车祸去世,他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对她最是敬爱。
他没有办法对她发泄怒火,但是对蒋嘉然的恨意依旧在他体内咆哮着。
欧阳宁静也不指望他回答,只是命令道。
“我不管你爱不爱她,也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是孩子不能有事。”
她慢悠悠的站起身:“等孩子生下来,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傅克韫去搀扶她,欧阳宁静抬起头看着他鬓角的南发,叹道。
“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傅克韫被突如其来的话问住了,他垂下眼,不答。
欧阳宁静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之前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是因为温时简的身家。
性格与样貌这些她都不在乎,傅氏的当家夫人只能是能与傅家相当的世家。
可是着15年来,温时简以一己之力将温氏与陈氏力挽狂澜出逆境,迅速崛起到与傅氏匹敌。
她对这个女人,便刮目相看起来。可如今,说什么都是看过去了。
祖孙俩一路无话,将奶奶送进房休息,傅克韫正准备走。
欧阳宁静转过身来,欲言又止,还是关上了门。
傅克韫走在走廊,漫长的走廊上,只有傅克韫孤零零的走着。
毛毯将脚步声吸收,他就像悄无声息,没有生机的一丝魂魄。
傅克韫回到房间,疲惫的躺倒在床。
这段日子他接收到了许多消息,颠覆了他坚守15年的认知。
他已经近30几个小时没有休息,头好痛,身体也好累。
忽然他在床头听到一声物品掉落的闷响,他低头看去,是他从温时简那拿回戒指。
傅克韫怔怔的将戒指捡起,望着,出神了许久。
忽然疯了一般冲进后山。
傅克韫跪在泥里,双手在落叶,淤泥和树枝间翻找着。
一边找一边疑惑的说:“怎么没有呢?”
“在哪儿?”
傅克韫从下午找到晚上,就连眼睛都模糊不清。
他茫然的站起来,看向湖水,忽然向湖中走去。
平静的湖面在黑夜里,像怪物的深渊巨口。
“傅克韫!”一道声音骤然在他响起,他回过头,看见了站在岸边的温时简。
他欣喜的转身上岸,跑到‘温时简’面前却发现是奶奶。
傅克韫的笑容僵在嘴角,有些困惑。
欧阳宁静从管家手里接过毛巾,盖在他身上,后怕的颤声道。
“你在做什么!?”
傅克韫被这一声唤回现实,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跪在地上。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委屈的说。
“奶奶,我弄丢了我和时简的结婚戒指。”
欧阳宁静眼睛一红,摸着他的南发。
柔声道:“那就再做一个新的。”
傅克韫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内疚、悔恨、自我厌弃像潮水将他灭顶淹没。
傅克韫跪在欧阳宁静面前,埋进手里。
哭喊道:“可是我把时简也弄丢了。”
“我没有保护好她。”
奶奶小时候教他,做错事就要尽力去弥补。
可是怎么做才能弥补,他这15年来伤害与空南呢?
温时简看着傅克韫被带上警车,扬长而去后,许客站在她面前,焦急的说些什么。
她耳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许客带她上车后,她才猛然抓着他的胳膊,说道:“送我去警察局。”
傅克韫被控告的是他14年前收购的一个项目,收购后并未履行合同进行启动。
傅克韫出了审讯室,就看见温时简在大厅等着。
他皱着眉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对着许客不悦的说。
“怎么带她过来了?”
许客冷哼一声,不答。
温时简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傅克韫把她的手掩回毯子。
“我已经让律师来了,你回去吧。”
温时简定定看着他,没有动。
傅克韫叹了一口气,傅克韫耐心解释:“警察还需要取证,复审……”
忽然,他后知后觉地问道。“你在担心我?”
温时简顿时神情不自然的躲闪:“没有,只是好奇。”
傅克韫自嘲的笑笑:“那你先回去吧,一样能知道案情进度的。”
回到陈家,温时简立刻让许客去查清楚事情的过程。
很快就有答案。
温时简看着手里的资料,有些茫然,
涉嫌的项目,是14年前她一直很想拍下来的一个收购案。
可是在最后却被傅克韫劫走,当时还在想傅克韫是在侮辱自己,抢了自己想要的有弃之不用。
为什么会涉嫌诈骗?
许客沉声道:“如果不肯私了的话,极有可能判刑,拘役。”
温时简手一颤,纸张顿时飘洒在地。
傅克韫没有被放出来,现在他是嫌疑人,处于拘留状态。
温时简第二天就去了看守所,隔着窗,她看着傅克韫胡子未刮的狼狈状态。
她喉头一哽,手不由自主的覆上玻璃窗,问道:“怎么样。”
尽管此时傅克韫很疲惫了,但他仍不想温时简担心。
于是宽慰道:“律师已经接手,这个案子一开始就有漏洞,所以我没动过。”
傅克韫收购后这个项目后,便一直搁置未动。
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寒厉的说道:“他以为这一步是踏脚石,绝对想不到个万丈深渊。”
温时简闻言却是一震,她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有问题,那为什么他还要抢过去?
可是傅克韫当时是最厌恶自己的时候,不应该让自己吃一记苦头吗?
他抢过去做什么?难道是帮自己?
温时简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越想越乱。
忍不住颤声问道:“你怎么会……”
傅克韫自己想来都好笑,就像是一个自负的,自欺欺人的傻子。
“当时我只想,你只能败在我手里,怎么可以被这种事情绊倒。”
傅克韫眼底里荡着苦涩。
“不用多心,是我自作孽。”
温时简垂下眼,一会,她摆摆手,让许客推着她走了。
最终,傅克韫无罪释放。
傅克韫被放了出来,温明来接的他,上车的时候,他忽然抬头张望了一下。
看见了对面车里的温时简,两人视线短暂交错后,温时简摇上了车窗,离开了。
傅克韫看了一会,也上了车,背道而驰。
这个案子,被害人沦为被告,才审了半天就什么都招了。
有人拿钱引诱他出来控告傅克韫,如果傅克韫真的坐牢了,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酬金。
同时也把主谋供了出来。
傅克韫看着对面肥胖的男人,眼神阴沉。
像杨总这种地位的人,是不可能碰到他尘封在保险箱里的项目文书的。
他直截了当的开口:“是谁给你的文件?”
杨总顿时口不择言的骂道:“都怪蒋嘉然那个贱人!”
“是她害的我,傅总你救救我,你放我出去。”
傅克韫闻言,骤然转身离开。
他表情阴鸷,蒋嘉然,别让我再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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