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冷笑者的冷言冷语,牛忠国厉声驳斥:”什么适应环境?你不过是想继续欺负我们工人。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钱老板,你想要的日子已经到头了,现在不是你还能作威作福的时候了!更别想让我们捧你的臭脚!”
钱老板:(脸色一变)姓牛的,你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想跟我杠到底吗?
牛忠国:我不想跟你抬杠,我只要大家拿到属于自己的薪水,而不是签什么三年的分期领薪协议!
钱老板:做人要讲良心,如果我不给你们工作,你们连赚钱的机会都没有,又哪来的薪水?
牛忠国:(怒)但我们已经付出了劳动,完成了你的工作要求,你就应该将相应的劳动报酬支付给我们!如果你还恶意拖欠我们的工资,我就往上告!现在时代不同了,护着你们的贪官都倒台了!没人给你撑腰了!
钱老板:(脸色越来越难看)姓牛的,不用吓唬我!那些倒台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用往我身上泼粪!我实话告诉你,我才不管上面有什么变化,洛吉县始终是洛吉县,你们翻不了天!
牛忠国:哼,好一副钱霸天的嘴脸,我爷爷他们那一代人浴血奋战打下的江山,不是让你这样的恶霸为所欲为的!既然你们不想让我们在洛吉县住下去,那么今天就把工钱结给我们!
钱老板:哼,你说结就结。你知不知道我这样的商人,资金周转是多么困难?现在这地基刚奠定,楼还没盖起来,更不要提预售,我哪来的钱给你们结账?所以,我才会提出这三年分期支付的合同,这对我们双方都是最合适的……
牛忠国:胡说八道,你那么大产业,会缺我们这点薪水吗?你资金再怎么紧张,也不会到这一步!
钱老板:(不满)你懂什么,我虽然家大业大,花销也大,各方面预算都已满打满算,我在其他行业的经费怎么可能用到这个行业里来?你真是个大外行,怪不得只能打工,不配发财!
牛忠国:你不用侮辱我,也不用欺骗我,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你为了盖这片楼找银行贷款了几个亿。难道说,你贷款的时候就没有把我们的工钱算进去吗?那你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吗?
钱老板:我没有骗你们,只不过是我手下做预算时确实算错了账,导致我资金不足。如果我这楼盖不好,卖不出去钱,你们的工钱也就别想拿到了!
牛忠国:你吓唬谁呢?现在市里、省里有的是好律师愿意帮我们,法院的执行力度也越来越强,我们不怕跟你打官司,也不怕你当老赖!到时候你坐不起飞机高铁、出不起国、孩子上不了学,我看这钱你给不给!
钱老板:……行,你跟我耍横是吧!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让我跟大家说两句。
牛忠国:哼,你说!
钱老板对众民工一本正经地宣布:
“刚才我能说的都说了。
如果你们执意今天要拿钱,不好意思,最多我只能给你们七成,而且尾款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给你们。
就算你们打官司赢了,我也拿不出钱来,除非这片楼卖掉。
不过你们应该知道,现在上面限购得厉害,我这楼十年八年也不一定卖得出去。
如果你们肯签这新合同,我不但保证在三年内你们收齐全款,而且还会增加百分之五的利息,三年内本息全收。
凡是肯签合同的,我还包你们食宿三天,让你们吃饱喝足再回家等着每月收钱,就像城里人拿工资一样。
凡是一定要拿这七成钱的,我能保证,在洛吉县中没有人再敢让你们住,没人再敢卖你们吃喝,你们最好拿了钱,就给我滚出洛吉县!
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吧!”
就在众民工议论纷纷、踌躇不定的时候,牛忠国依然坚持初衷:
“反正今天我一定要拿到钱,就算是七成我也拿,剩下的你们必须给我打欠条,不然我今天跟你们没完没了!”
钱老板:(冷笑)哼,欠条肯定给你打,但我可不会写上限期。
牛忠国:你不是说,楼卖出去就给我们结尾款吗?
钱老板:好啊,我就给你写上,楼房全部售完时,给你结尾款,你接受吗?
牛忠国:我接受!
钱老板:哼,带他去结款,给他打欠条。不过,我丑话说前面,楼房什么时候售完,是我说了算,就算一百年卖不完也有可能。
牛忠国:哼,如果你恶意拖延时间,国家总会有人给我们做主的!
钱老板:你牛,你最牛!但别以为你拿走这七成钱就没事了。(转向民工们)你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钱富家,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牛忠国:(神情坚毅)我今天就要证明给大家看看,属于我们的血汗钱,我们一定可以拿回来!为我们这些以劳动赚血汗钱的工人农民,打出一片公平正义的天地,是我爷爷他们那辈人的信仰,我会证明这信仰不会被你这样的奸商糟践!
钱富家(老板):(忽然神色间闪过一丝寒意)好啊,我就看你怎么证明!
两人一番舌战,最后的结果是,除了牛忠国,只有另外三人执意先拿那七成薪水,绝大部分民工还是选择了签署那三年分三十六期取薪的合同。
牛忠国对于众人的选择也没有埋怨,他知道这些都是本地人,终究还是畏惧钱富家这地头蛇。
最后,工友们只有互道珍重,各自分开。
拿七成薪水者,那三人都匆匆离开,准备买长途汽车票抓紧离开。
而牛忠国却选择了去邮局,好在钱富家影响力虽强,但还没有控制邮电系统,所以接待人员也不知道眼前是钱富家最痛恨者,热情为这位民工办了业务。
牛忠国来这里是为电汇一笔钱到外地,而且办的是实时到款,几分钟就办完了手续,即便钱老板发现了这个业务,想要阻止恐怕也来不及了。
在办理过程中,牛忠国忽然发现有个人似乎始终盯着他,就连他填写汇款单时,那人都要好奇看一眼。
开始,牛忠国以为这是钱富家派来的手下,又见对方貌似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知识分子,钱富家一般不太喜欢这种人,更不会派这种人来盯梢。
对方也发现牛忠国的不快,慌忙离开。
牛忠国这才放下心来,办完了汇款,他拿着剩下的一点钱匆匆离去,却发现那人又跟了上来。
他心中不由再度生疑,借着他打工这段日子对洛吉县城的熟悉,他故意向僻静处走去,那人果然是紧跟不放。
直至牛忠国猛然停住脚步回身,那人才发现自己根本躲无可躲,而且前方是死路,就算他说是同路回家,也很明显说不过去。
牛国忠:(冷冰冰)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来者:(嬉皮笑脸)我姓白,白古天,是一个编剧,专门写超级英雄那种。
牛国忠:那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应该去找那个什么飞影侠、烈焰侠!
白古天(来者):(满不在乎)那两个人有什么可找的?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超级英雄。
牛国忠:怎么讲?
白古天:从着火的大楼里救人固然风光,但据我所知,当时火势已经受到了控制,就算没有他们,消防员也应该能把人救出。但就那么巧,当媒体记者到齐了,他们突然在火场里出现,好像早就待在里面一样,却迟迟没有现身。非要等记者来了出风头,宛若作秀!
牛国忠:(惊)你是说,他们不是真的为了救人,只是为了宣传自己。
白古天:我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证据。至于你,我在工地外面看得很清楚,你也是身怀异能,虽然没有火场救人,却敢于对抗恶势力,为劳动者请命……
牛国忠:(黯然)可惜我失败了,大部分工友兄弟还是签了那合同。我敢肯定,钱富家绝不会履约,他一定另有阴谋。
白古天:为什么这样说?
牛国忠:因为我听到传言,说钱富家在市里的后台先后被查,他现在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卷钱跑路。他明明为了盖楼,在银行贷款了几个亿,怎么会连这点地基工钱都掏不出来?万一他真跑路了,弟兄们的钱恐怕连一成都拿不到。
白古天:(点点头)你忧虑得有道理,还好你起码已经拿到七成钱了。而且你也够聪明,先电汇到家里……
牛国忠:我不是电汇到家里,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我也没有结婚生子,孤单一人。
白古天:(惊诧)你没有家,那你是寄给谁?
牛国忠:我曾经做过消防员,在一场大火中,一位战友为了救我们牺牲在火场,他家中就留下一对老父母和一个还在上学的弟弟。我的另一位战友是这位烈士的同乡,退伍后在照顾着烈属们。而我们几个人,一直在想方设法资助他们。我因为工钱没要下来,已经很久没给他们汇款,所以今天一次性汇过去。
白古天:大火?什么大火?
牛国忠:四年前,海边那场”八月大火”!
白古天:(黯然)你说的是那场大火啊!牺牲了不少年轻的生命啊!
牛国忠:(心情沉重)是啊,昨天还一起谈天说地的兄弟,才一个晚上就没了一半……
白古天:(掏出一千元钱)我这里有点钱,虽然不多,还请你帮忙汇过去!
牛国忠:(愕然)为什么?
白古天:……”八月大火”那一天,我也在那座城市,就当我的一点心意吧!对了,你有地方住吗?我有个朋友家在附近,一起去挤挤吧!
牛国忠:不会给你朋友惹麻烦吗?
白古天:放心,我朋友也有点分量的,区区一个钱富家,还得罪的起。
牛国忠:那我们先去把你这钱寄了,我还欠了别人一笔小债……算了,太晚了,明天再去还吧!
两个明明是刚认识不久的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这里。
此时,有人悄悄盯着他们。眼见两人即将走远,那人正要跟踪,却忽然猛地倒了下去。
当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自己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昏倒?
当然,这已是后话,因为在这第二天又发生了不少事情。
首先,是按时开店却不期待能有多少生意的叶冰,忽然见到昨天那唯一的客人,在对面”乐宵”洗浴城外鬼头鬼脑,看四下无人便钻了进去。
本来对那位客人还有几分好感,叶冰此时却只能嗤鼻冷笑,看起来真是没有不黑的乌鸦、不吃腥的猫。
这洗浴城就是暗地给叶冰捣乱者,里面也是乱七八糟,违法乱纪的业务无所不有。
他们还曾经派打手来叶冰砸馆,但领教了叶冰的家传绝技,加上风声越来越紧,这股黑势力才渐渐不敢乱来。
如今见外地客人又步入”乐宵”,无疑也是冲着里面的”特殊服务”去,昨天的些许好感立时在叶冰脑海中一扫而光。
这时,叶冰好友牛忠国带着白古天前来。原来,牛忠国的债主就是叶冰。
结果,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欠债的大汉急着还钱,但深知老朋友有钱就先救济烈属的叶冰,却执意不让还。
两人竟然争执不下,甚至到了差点断交的地步,最后还是在白古天建议下,叶冰勉强收下一半还款,两人才转怒为笑。
随即,三人就在这门可罗雀的按摩馆里谈天说地,到也别有一番趣味。
这白古天别看是个编剧,方方面面知道得不多,却面面俱到,中医按摩也好、建筑消防也罢,总能找到切入点,与这两人聊下去。
更让叶冰与牛忠国意外的是,白古天的祖父辈也是反侵略的战士之一,虽然不是什么特种兵,却和牛忠国祖父牛二猛一样,隶属信仰者的部队。
于是,交谈之中,三人愈加亲近愉快。
就在他们交流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忽然外面乱了起来。
眼尖的叶冰首先看到那位客人董大元慌慌张张穿着浴衣、拖鞋就跑了出来,手中好像还拿着手机般的东西。
他没有跑多远,就摔倒在地,而随后追出的一帮黑衣人上前一顿殴打,还意图抢夺董大元的手机。
董大元则在惨叫声中,紧紧抱着手机不撒手。
白古天认出董大元,急忙喊:”牛兄弟,帮忙,这人就是我要找的导演!”
牛忠国一边嘀咕着”你怎么找这种导演”,一边迅速奔去。
黑衣人们果然跟工地外的是一伙,其中几个人立即认出牛忠国,慌忙向后退去。
可是大部分不识好歹者,向牛忠国扑来,但他们还没接近目标,就有几人瞬间倒地。
这倒地并非是牛忠国的力量与异能所致,而是叶冰远远发射出几枚银针。
当时马路上还有行人、汽车、自行车来回过往,但叶冰不仅角度奇准、速度极快,而且每一针都扎在敌人穴位上。
这绝对不是暗器武术那么简单,在短短时间、复杂环境、较远距离内,用小小银针能做到这一点,如果没有异能,完全是不可能达到的效果。
由于银针小且快如闪电,其他打手都没看清同伴为什么倒地,以为还是这位横跨马路而来的大汉所为,他们急忙取下腰上的甩棍,凶神恶煞般打向牛忠国。
结果可想而知,在牛忠国的异能作用下,甩棍也都变成了”软面条”,而牛忠国的铁拳再度大显神威,让那些敢于动粗的打手们一个个哭爹喊娘、满地打滚。
白古天见牛忠国稳占上风,立即打算上前去搀扶董大元,趁机巴结一下这位著名导演。
不过,他刚才躲在马路这边没敢过来,现在有几辆车飞驶而过,他一下子赶不过来。
然而,很快,白古天就暗自感谢那几辆看见打架也不敢停留的汽车,马上跟其他藏起来围观群众一般,躲到了暗处。
因为,就在这短短时间内,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如果刚才的司机看清这变化,说不定就不会急着离开,而会停下看热闹。
原来,在汽车遮住视线之际,牛忠国面前多出两名奇装异服者,那就是董大元一直在找的飞影侠与烈焰侠。
这两位超级英雄,都是穿着紧身衣、戴着头罩,飞影侠是一身墨黑,烈焰侠则是赤黄交杂。
他们现身,不知为何,不是救助董大元,反而与牛忠国搏斗起来。
那飞影侠稍稍现身便化作黑影,围着牛忠国急转,似乎在寻找下手机会。
烈焰侠则直接得多,随着他一声响指,便有火焰出现,随即甩向牛忠国。
那牛忠国遇变不惊,何况昨天听白古天说了双侠的疑点,心中已然对这二人没什么好感。
面对烈火,他不闪不避,一拳打去,可是未能将火焰打散,反而被火炎沿着胳膊迅速燃遍全身。
围观众人都不由发出惊呼,但只听牛忠国一声大吼,刹那间所有烈焰都化为虚无,他全身竟然毫无焚伤痕迹。
就在烈焰侠错愕无语之时,飞转的”黑影”终于有所动作,猛地向牛忠国的后背打去。
在黑影即将击中目标时,却听到身后少许风声,他慌忙放弃对手急避,但胳膊上还是被扎中一根银针。
这银针无疑是来自叶冰,对于这次失手她也有几分惊异,因为黑影再快,她也已经将对方的速度算得一清二楚。
飞影侠一动,她便看准了轨迹,才会及时出手。
然而,这名敌人竟然能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身变速,让本来飞向后背要穴的银针,扎到左臂无关紧要处,如果稍有偏差,或许被扎中的就是牛国忠。
看来,这飞影侠还真是不能轻视。
几辆墨黑汽车突然停到打斗的路边,一人匆匆下车高呼:”别打了,都别打了!”
白古天循声望去,愕然发现,来者竟然就是洛吉县县长–庞继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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