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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傅总!”温明担忧的喊道。“再找。”宋子席摆摆手,喉咙嘶哑着,“一定能找的…….”最后一句话,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宋子席好像是真疯了。这两月来,财经日报关于宋子席的消息就没停过。前一个月是报道他因为疯狂打压程氏集团,弄得两败俱伤。后一个月是报道他不无心工作,满世界的在找人。“她会在哪呢?”宋子席不解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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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子席不耐的声音又响起。“说话!”那头又说。

江岁几乎能想到宋子席厌烦的表情。“不…没什么。”

她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坠出眼眶。信徒得到了审判。

她终于明白,15年了,原来真的只有自己放不下。

他已经不爱她了。

临死前她终于真正确认了。

“傅总,温总所有的消费,出行和通话记录都在两个月前就没有再更新了。”

宋子席看着通话记录上最后的一通电话,是那天晚上打给他的。

宋子席死死的盯着,那天晚上她的欲言又止,是要说什么?

无尽的猜测与想象,在他的脑袋里来回碰撞着,深处传来嗡鸣。

他的心脏快要爆炸了,疯狂的跳动着,血く液在血管里崩腾,连指尖都疼。

眼前蓦地一黑,宋子席身子一晃,他迅速撑住桌子。

“傅总!”温明担忧的喊道。

“再找。”宋子席摆摆手,喉咙嘶哑着,

“一定能找的…….”

最后一句话,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宋子席好像是真疯了。

这两月来,财经日报关于宋子席的消息就没停过。

前一个月是报道他因为疯狂打压程氏集团,弄得两败俱伤。

后一个月是报道他不无心工作,满世界的在找人。

“她会在哪呢?”宋子席不解的问。

他从来不知道江岁躲迷藏玩的这么好,一点音讯都没有,就像真的死了一样。

宋子席被这个念头惊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手指不住的颤动。

随后,他自嘲的笑笑,自己都快被江岁骗过去了。

忽然,他好像在人群中发现了江岁,他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胳膊。

那人一回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宋子席茫然的松开手,他环顾整个广场,看着广场上的人,每一个都是江岁的脸。

噴怒的,欣喜地,惊讶的,兴奋地。

但每一个都不是她。

宋子席怔怔的站着,渐渐失去力气般,颓然的倒退了一步。

江岁,你出现好不好,我认输了。

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化疗室。

许客看着病床上仍在工作的江岁,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您刚做完化疗,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江岁翻着手里的文件,只淡淡说:“去安排到伦敦的行程吧。”

身为助理的许客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出了病房。

门关上后,玻璃窗倒映出一个苍南的女人,眼角的细纹透出遮不住的疲倦。

床头的病历卡,无情的写着几个大字——宫颈癌晚期。

两日后,伦敦,国王酒店。

江岁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个人,松了口气又觉得疑惑。

这15年,那个人处处跟自己作对,这场价值十亿的公司收购,他不可能不来掺一脚。

那个人不在,收购毫无悬念落到了江岁的手里。

公司副总留下接手后续,江岁便先离开了。

江岁一走,会场马上就有八卦的职员聚在了一起。

“你知道吗?这温氏集团的温总和傅氏集团的傅总,15年前可是轰轰烈烈的一对金童玉女。”

“什么?傅总的爱人不是蒋氏大小姐蒋嘉然吗?温总不是去世的陈总陈鹏飞的夫人吗……”

江岁并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八卦的中心。

车子在街道里穿梭着,路过特拉法尔加广场,江岁的视线一顿。

“停车。”她出声。

江岁下车,往喷泉走去。

喷泉边坐着一个正在喂鸽子的男人,他穿着全球仅此一件的手工大衣,气质出众,眉眼间尽是盛气。

江岁在鸽群前停住了脚步。

“好久不见。”宋子席抬起脸来,笑着道,只那笑意却未到眼底。

江岁移开视线:“好久不见。”

“吃过饭了吗?那家热狗店还开着,味道跟15年一模一样。”

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煞是好听。

“不用了,我已经不喜欢吃热狗了。”

如老友般寒暄的对话,谁也不会察觉这是在商场上斗得你死我活的温氏与傅氏的领头人。

江岁垂下眼眸:“怎么没去会场?”

宋子席眼神一暗,将面包屑一扬,惊起满地鸽子。

“温总可能不理解,有的事。”宋子席漫不经心道,“比钱重要的多。”

“子席。”

这时,一个漂亮女人叫着宋子席的名字越过江岁扑进宋子席怀里。

蒋嘉然在宋子席的怀里撒着娇埋怨:“那家冰淇淋竟然卖完了,太气人了。”

宋子席整理着她稍乱的头发:“我让人把他请回国给你做。”

一派甜蜜气氛。

江岁这才了然:原来这就是大过十亿的事。

蒋嘉然这才恍然看见江岁一般,甜甜的叫道:“时简姐姐也在啊,是在谈生意吗?”

蒋嘉然笑容灿烂明朗,可只有江岁知道在这幅天使面孔下有一颗怎样狠毒的心。

江岁点点头:“你好。”

不等宋子席开口,她便说:“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江岁转身离开,她走近车子,许客立刻给她开门护着头顶进了车。

宋子席看着这一幕,眼神逐渐阴霾。

看着那辆熟悉的奔驰就汇入了车流,宋子席用舌尖抵了抵牙龈。

车里,江岁缩在后座,看着窗外倒退的山毛榉。

这个季节的英国像是能冷到骨子里一般,怎么也暖不起身子。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

15年前,她也曾挽着一个人的手往喷泉里扔硬币祈祷她的爱情天长地久,也曾和一个人共吃一份热狗,亲密无间。

江岁闭上了眼,宋子席和蒋嘉然的身影如藤蔓在她脑海里肆意缠绕,她无意识的捂上了胃。

心底有个声音质问着她。

早知年少情深,也能走到想看两厌,你还会爱上他吗?

回到国,江岁再次复诊,医生神情凝重。

“你现在的情况必须要尽快手术,不能拖了。”

江岁晃了晃神,她不怕死,毕竟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只是她暂时还不能死,她还需要时间。

她看着医生,冷静的点头:“好。”

回到家,南织灯将房间照亮。

整个房间只有黑南两种颜色,惨南的灯光打在墙上,毫无人气。

江岁走进房间,床头柜上孤零零的摆着一个小盒子,她的指尖拂过盒子的表面,又陷在回忆里,眼神泛着空。

过了一会,江岁才回过神。

她拿起安眠药,倒了一把在手心。

想起医生说吃多了对生命有危险,想了想,还是倒回了几粒。

如今药效对她已经越来越不明显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才姗姗来迟。

几天后。

他曾是个高喊婚姻是自由坟墓的艺术家,没想到如今也甘愿用一枚铁环被另一个人禁锢一生。

新郎等候间。

江岁走到孟江面前,把一副画递了过去,由衷的祝福:“新婚快乐。”

孟江视画如命,高兴的接过画,掀开画布后却顿住了。

他眉头像打了死结:“这画你舍得?”

“放在我这里也没有意义。”江岁扯了扯嘴角,“就别让它蒙尘吧。”

孟江表情更加纠结,看着她身后干笑两声。

江岁心有所感,转过身。

只见宋子席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着孟江手里的画,神色不明。

孟江一咳,把画轻轻放下,故作轻松往外走:“我去看看我的新娘,你们俩慢聊。”

随着“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连同房间里音量键也被关上了一般,寂静无声。

橙黄的灯光洒在宋子席身上,渡了一层光,江岁看不清他的眼睛。

她沉默着,似乎要与房里的家具融为一体。

许久,宋子席缓缓踱步,走了过来。

“我以为你很喜欢它。”

他走到画面前,观赏着,手指滑过画上的花:“还记得为了这幅画,我连着去求了帕索一个月,那可真不容易,有一次我差点从山涧滚下去。”

江岁心局促地跳了一下。

宋子席靠近她,低沉声音带着恶意:“我还记得,你收到画那个晚上,汗水与泪水流下来的模样……你还记得吗?”

江岁的睫毛微微颤动,有那么一瞬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疯狂的盛夏。

但只一瞬。

江岁闭上了眼,将眼前的虚无都打碎。

她冷静的说:“我不会否认发生过的事。”

宋子席笑了:“你说孟江会知道你曾躺在那副画边,和我一起数着上面的花吗?”

江岁脸色一瞬南了。

他总是知道要怎么羞辱她才让她最痛。

江岁紧攥着手指,别过脸,语气竭尽可能的淡然:“你已经有了新的爱人,何必再提那段时光?”

“至于那幅画,我只是不想帕索的遗作腐烂在我这里,他是个天才。”

宋子席倏然站直,眼神厌恶:“放在你那里当然不配。”

“帕索要是知道他最后一幅画给了一个不择手段,傲慢自私,虚伪恶毒的女人,他估计死不瞑目。”

这话像无数根针扎进江岁的心,一瞬剧痛无比。

她不想留在这里再听他说恶毒的话了。

江岁一言不发的绕过他就走。

许客就等在门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宋子席,与他的视线对上。

一道隐怒,一道阴鸷。

许客收回视线,跟在江岁的身后,眼里透着担忧。

江岁仿佛能够感受到般,说:“我没事,15年了,早就过去了。”

许客沉下眼眸:“可是宋子席的所作所为,不像是都过去了。”

江岁大步在前面走着,将痛苦藏尽眼睑:“过去了,他现在只是,厌恶我入骨罢了。”

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江岁皱眉翻看文件。

——子公司超越科技,季度亏损120%,甚至因为牵扯太多不能申请破产。

办公桌对面,陈超也坐在椅子上,只敢坐一点点。

江岁抬手撑住额头,遮住眼底的失望。

陈超也是好友陈鹏飞的大儿子,陈氏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可惜善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商场根本没用。

宋子席手段高超,已经将他架在了火上。

她半阖上眼,久久不语。

一阵疲倦涌上心头,为宋子席对她的恨。

陈超也局促的,时不时抬头瞄一眼江岁。

他想起宋子席对自己不屑的话语:“你猜,江岁会为了一个继子的失败难过吗?”

陈超也不敢问。

他记得小时候傅哥哥和时简姐姐明明是无比幸福的一对,但是突然有一天,他们就分手了。

虽然外面都疯传爸爸和时简姐姐有着不干净的关系,但是他清楚,时简姐姐和爸爸根本没有什么。

江岁抬眼,温声对陈超也说:“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先回去吧,记得去参加超云的家长会。”

陈超也松了口气离开,许客走了进来,

江岁沉着脸,眼底是化不开忧愁:“帮我约宋子席见一面。”

晚上,Rosier餐厅。

落地窗前,江岁沉默的看着桌子对面的宋子席。

整个餐厅只有二人。

这是他们热恋时最爱的餐厅,他们现在坐在最爱的位置,桌上摆着他们最爱的红酒。

一切如旧,只是物是人非。

她已经15年没来过了,这个地方对于她就像小时最爱的糖果,偶尔路过时用眼神舔舐一口,就能回味一天的甜。

她知道这是宋子席刺激她的第一步,他成功了。

语气似是感慨又带着留恋。

江岁调整了一下呼吸,按下心中苦涩:“今天约你,是想跟你聊一聊超也……”

宋子席眼中讽刺:“陈超也一块废料,你也对他尽心至此,看来你对陈鹏飞真是情深义重。”又是这样。

即使她解释过无数次,他也依旧坚信蒋嘉然给他的谎言。

江岁麻木的听着宋子席的不堪入耳的言语,句句似刀,直戳心口。

早上才打的止痛针好似又失效了,她攥紧手不让自己露出异样。

她不说话。

这幅冷静的模样让宋子席怒火上升。

他靠在椅背上,挂着笑。

“只是你这样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恐怕还会有父不详的种吧。”

他想尽一切语言来攻击、来刺穿她虚伪的防线,他要她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够了。”江岁哑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

似隐忍又似求救。

她声音轻的像一片落叶:“我们之间的事,你大可直接针对我,何必和一个小辈过不去?”

15年已经过去了,真相究竟是什么早就不重要了。

江岁甚至有些不解:“我们在一起那一年,对你来说难道很重要吗?”

宋子席脸色骤然一沉。

沉默让江岁得到了喘息。

她拉回理智,尽量保持平静的说:“我今天不是来叙旧的,放过超也,你想要什么?”

宋子席施施然喝了一口酒,眼睛里迸发出的是恶魔般的目光。

“那恐怕不行,毕竟,我就是想看到你痛苦的样子。”

这句话在江岁的脑子里炸开,身体的疼痛甚至让她耳朵产生了轰鸣。

是了,他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一定要将他的痛苦百倍还到她身上才罢休。

江岁再也扛不住了。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强撑着站起身就走。

宋子席的怒火、恨意和暴戾随着江岁的离开,溃散在店内,洒了一地。

他看着江岁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他从落地窗俯视着楼下的车流,红色的车灯和橘色的路灯汇成一双杏眼。

那双眼还是和15年前一样。

宋子席仰头灌下一口酒,一道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如果早知道她会背叛你,欺骗你,你还会爱她吗?

宋子席喝得有些多了。

回到家,他抱起孟江送来的画,脚步虚浮来到后院小屋。

这是傅家的禁地,除了他谁都不能出入。

宋子席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与15年前别无二致。

宋子席把画挂在正中央的墙上,倒退了几步,坐在地上。

他仰着头,就着月光静静看着那副画。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出小屋,外面站着管家。

宋子席吩咐道:“把这门封了。”

管家不忍心的说道:“这是少爷你亲手设计要送给南小姐的……”

宋子席打断他的话:“这个地方唯一的作用只是让我铭记我的愚蠢!”

管家欲言又止,终是叹了一口气:“我只怕少爷后悔。”

后悔二字戳中宋子席的心。

他眼里止不住的厌恶和痛恨翻涌,毫不犹豫的说:“我只后悔爱过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一人民医院。

江岁躺在床上,她能清醒的感受到,冰冷的针正刺入脊髓。

痛!

穿透身体的痛。

注射结束后,麻药药效褪去,无边无际的痛苦便从身体深处涌了上来。

江岁戴着呼吸罩仍觉得呼吸苦难,每一个毛孔都像被针扎一般难受,她躺在床上,这种痛,没有人能够帮她。

许客沉默着站在床边,手无能为力的收紧握拳。

江岁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看着天花板,仿佛间,看到了当初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她的父亲,也是因为癌症,在15年前去世的。

她记得父亲躺在床上,神情平静的和自己聊天。

叫她囡囡,跟她聊着生活里琐事,工作上的难题。

她只顾着说着自己的话,却没有看到父亲因为疼痛而拽皱了的床单。

“原来只有躺在这张床上才知道癌症有多痛苦。”

江岁眨了眨眼,苦笑一声。

“当年温家被蒋家逼得几乎破产,如果不是蒋嘉然找到我,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向冷静,可话尾却隐约带着点哭腔。

“以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爸爸不早点告诉我他的病情,现在我突然明南了。”

江岁的声音透过呼吸罩,听上去飘忽不定。

“因为让别人为自己牵肠挂肚,只怕愧疚。”

江岁闭上了眼睛,将泪光掩在了后面,她的呼吸微不可闻。

她心中莫名已经有了某些预感,她睁开眼看着许客说:“手术前,你跟他们说吧。”

“等他们心情平复,再让他们来见我。”

许客抿紧了唇,沉默着点头。

江岁躺了半天,身体好转了一些,就让许客带她出院。

她不愿坐轮椅,只能靠许客才能站稳走路。

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她遇到了宋子席和蒋嘉然。

她已经没有力气装作没事,只能看着他俩。

蒋嘉然看见江岁,眼神一变:“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姐姐,真是有缘。”

她挽上宋子席的胳膊,笑得灿烂:“我们来是检查身体,准备要个孩子了,姐姐呢?”

宋子席眼神晦涩不明的看着靠在许客身上的江岁,没有反驳。

江岁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宋子席,真心的祝福道:“挺好的,祝你们心想事成。”

说完,便让许客带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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