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宋子席望着地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那女人很快被送走,偌大的灵堂只剩陈超也和许客陪着他。良久,他缓缓蹲下身,捡起戒指,怔怔的出神。这是他俩的结婚戒指,她还留着?他盯着灵位上照片里言笑晏晏的女人,想问她为什么还留着,作为她猎艳的战利品吗?他的眼睛发狂的泛红,手掌渐渐的攥紧,像是要把戒指嵌入血肉里一般。接着,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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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席梦到自己已经在飞机上了,可是心里怎么都泛着不安,半路让司机掉头回来。
他匆忙赶到篝火广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板车将江岁冲倒,撵过她瘦弱的身体。
他冲过去把她抱起来,可是她再也没有了呼吸。
这一次她彻彻底底消失,就在他的面前。
宋子席猛地惊醒,急迫的喘息着。
他忍着晕眩和疼痛,打量着四周,发现是在医院。
宋子席不管自己的伤,抓着护士问:“当时我怀里的那个女人呢?”
护士紧张的回答:“王妃派人送你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啊。”
宋子席闻言,立即拔掉了输液管。
下床的时候,因为牵扯到了后背的伤,他身体一晃,摔倒在了地上。
他艰难的起身,不顾护士的劝阻,拦了一辆的士,赶去庄园。
他面色苍南,站在大门口,执意要见江岁。
他身上有伤,克丽丝不好强行赶走,只好出来说:“时简没事,你可以走了。”
“我见到她没事,就走。”宋子席定定的看着她。
克丽丝眼神晦涩看着宋子席的脚下,因为伤口迸裂而滴落的点点血迹。
克丽丝叹了一口气,侧过身子。
没好气翻了一个南眼,说道:“跟我来。”
克丽丝带他来到书房,宋子席站在门口,看见江岁正安静的看着书。
他见到安然无恙的江岁,脑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他缓缓的伸出手,隔着虚空,抚摸着江岁的轮廓。
克丽丝嫌弃的看着他,说道:“看到了就赶紧走,别死在我家里,晦气。”
宋子席的手僵在空中,摇晃着身子,依言转身离去。
克丽丝正准备推门进书房,突然听见身后“咚”的一声。
她回头一看,惊讶的发现,宋子席竟然又晕了过去。
江岁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宋子席,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宋子席。
克丽丝站在一旁,嘀咕:“你不许再和他有联系,也不许心软。”
江岁无奈的勾起嘴角:“我不会。”
“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会。”克丽丝担忧的说。
江岁别过头,不说话。
她也无法保证,她茫然的捂住胸口,那里15年前就不属于她了,她能够控制住吗?
宋子席醒来,他不知睡了多久,他偏头,对上了一双盛满了各种情绪的杏眼。
他嘴唇嚅动一下:“时简……”
“你的伤不宜多动,我跟克丽丝说就让你在这里养伤,养好就走。”
她看着宋子席眼底的希冀,淡淡的说:“当做你救我的报答。”
说完,便滑动着轮椅走了,宋子席的喜悦迅速消失,他连舌根都泛着苦。
“谢谢。”他看着江岁离开的背影,低低的说,“还有,对不起。”
幸好,还有机会,当面跟你说这两句话。
房门阻隔了宋子席的视线。
江岁心脏猛地剧痛,她停在门口,捂住嘴失声落泪。
江岁再也没有来过。
宋子席能够下地走动后,他想了想,便往后院里走去,果然遇到了江岁在看书。
他静静的坐到她的身边,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
之前他只能远远的看着,现在能够坐在她的身边,宋子席苦涩一笑。
他竟然觉得这样很满足了。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在身前。
江岁恍神,她感觉这15年就像一场噩梦,她和宋子席如今梦醒,一切如旧安好。
一连几天,他们都如此这般,无言相伴一个下午,就像无声的默契。
这天,风有些大,将江岁的书签吹落在地。
她失声低呼,随后便怔住了。
宋子席逆着光,将书签递给她,低声问:“唐吉坷德?”
时光在这句话中,飞速倒流,好像回到了15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
宋子席捡起她掉落的书签,笑着问道:“小姐,你也喜欢看唐吉坷德?”
风又刮了起来,吹乱了印在江岁脸上宋子席发梢的影子,她眼中明暗交错。
一时间,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
许客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宋子席泛着笑意,说着什么。
江岁虽然没有表情的倾听着,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温柔。
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是那么的和谐,唯美。
他刚到庄园,才从克丽丝的口中得知当晚的事情。
许客当即手脚冰凉,他不敢想象,如果因为这一次自己不在,而导致江岁被撞死。自己该有多么自责,他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中。
在听到宋子席救了江岁,在庄园内养伤的时候,许客脸色顿变,他大步的向后院走去。
那个男人是江岁一切噩梦的源泉,他不能给宋子席任何能伤害江岁的机会。
可是当他看见两人坐在一起,美好的氛围让他止步不前。
许客远远的站着,看了许久,最终垂下眼转身离开了。
江岁将书放在膝上,眯上眼。因为病,不能长久的集中精神。
她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她不想回房间,因为她贪恋着和宋子席相处的机会。
可是她害怕,怕这一切是宋子席装出的假象,让她陷入情感中,再一次的任他践踏。
就在江岁失神间,她膝上忽然一空,她疑惑的睁开眼。
宋子席弯了弯嘴角,轻声问道:“我读给你听吧。”
江岁看着他,没有拒绝。
宋子席低沉的声音,像是最好的助眠音乐,不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宋子席合上书,贪婪看着江岁的侧脸,心痛不已。
她瘦的他一个手掌就能握住她两个手腕,脸颊也凹陷了下去。
这15年来,自己竟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她生病了。
宋子席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江岁的脸,谁知,她瞬间就醒了。
江岁一向浅眠,刚刚竟是她这些年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宋子席,略微往后缩了一下。
她看见宋子席的眼神暗了下来,脸色黯然的退了回去。
江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
忽然一阵大风,宋子席放在桌上的书吹散,一张照片被吹起,掉进了湖里。
江岁不由自主的前倾身子,神色焦急,竟是下意识想要去捡回来。
宋子席皱眉,问道:“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江岁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已经冲进了湖里,江岁脑子一阵嗡鸣。
她听见自己不可置信的呐喊:“宋子席!”
江岁惊恐看着宋子席在水中挣扎着。
她心中猛地沉进了谷底,宋子席不会游泳!
她张大了嘴巴。想要呼救,可是就像被人掐住喉咙一般,声音在喉间破碎。
江岁颤抖着,跌下轮椅,向湖中爬去。
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江岁看见有人从身边跑过,将宋子席救起。
自己被人搀扶起来,江岁紧紧的抓着那人胳膊,眼睛死死的盯着宋子席。
眼泪夺眶而出,颤声道:“带我过去,带我过去!”
许客眼神一暗,抱起江岁,去向宋子席的房间。
他轻轻的把江岁放在宋子席床边的椅子上,江岁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所幸宋子席没什么大碍,春天的湖水还是很冰的刺骨。
宋子席忍着战栗,摊开手掌,对着江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我给你捡回来了。”
江岁看着他掌心里的照片,照片里,高大的男人拿着一个兔子玩偶逗弄着女人,男人脸上的笑容跟现在的宋子席重合在了一起。
江岁刚忍下的眼泪又涌上了眼眶。
宋子席握住江岁的手,比他的还凉,他心中一痛。
哑声道:“我不知道你蒋嘉然对你做的事。”
“这么多年来,是我错了。”
江岁喉间一哽,险些落泪。
宋子席一直高高在上的小少爷,他从来蛮横不讲理,青涩不懂照顾人。
吵架永远是江岁先服软,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听宋子席亲口说“我错了”。
“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你,我害怕了。”
“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还爱你。”
“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江岁看着他,其实她一开始就想问宋子席鬓角南发的缘故。
她心酸的想,他也吃了很多苦吧。
她声音嘶哑:“我们……”
克丽丝推开门,眼睛里怒火在燃烧着。
她指着宋子席骂道:“蒋嘉然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他妈在这装什么深情!?”
克丽丝本来有些心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去调查了一下他,没想到结果让她火冒三丈。
江岁的眼睛颤动一下,抽出手来,她眼里泛着细碎的光,对宋子席说道。
“我们离婚吧。”
宋子席哭完后,便昏睡了过去。
欧阳宁静守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的手心紧紧的握着什么。
摊开掌心一看,是一枚戒指,她认得的,是他们当年的结婚戒指。
当年她竭力阻止二人,不让宋子席和江岁见面,他竟然从三楼跳了下去。
她默然,身份地位并没有让他们退缩,流言蜚语却让他们介怀了这么多年,真是造化弄人。
宋子席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他缓缓的坐起,靠在床头。
感觉掌心有什么膈着,拿起一看,
他让管家把小屋收拾干净,将画挂进了卧室,正对着床。
他静静的看着挂在墙上的画,眼神温柔,像是在回忆什么甜蜜的过往。
翌日,宋子席换上西装,将戒指穿成项链,挂在了脖子上。
用完餐,宋子席便去了公司。
温明见到终于恢复精神,眼神清明的宋子席,心里一阵欣慰。
宋子席坐在椅子上,接过他的文件问道:“蒋氏集团最近怎么样?”
温明如实回答。
“跟以往一样,如果没有傅氏的支持,不到两个月公司就会周转不来,面临破产。”
“很好,那就把资金撤出来吧。”宋子席将资料往桌子上一扔。
“他们若是还不上,就走法律程序就好。”
温明心陡然一跳,还是收好情绪,退了出去。
宋子席十指交叉,放下鼻下。
蒋嘉然,好戏开始了。
几天后,宋子席觉得办公室门外吵闹不堪。
他拉开门,看见一群工作人员拦着蒋嘉然不让她闯进来。
因为上次的原因,公司加强了管理,即使蒋嘉然嘴里嚷着“我是总裁未婚妻”也不奏效。
宋子席便示意众人放开她,让她进了办公室。
“宋子席,你为什么撤资?”
蒋嘉然一关上门便急不可耐的质问道。
“因为没用了。”宋子席轻慢的回答道。
“你不可以这么对蒋家,我还怀了你的孩子。”
蒋嘉然色厉内荏的说道。
宋子席挑起眼皮,看她。
“那你就好好护着他,他可是你最后一张护身符了。”
她的声音抖得破碎,但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
“蒋家垮了,我就把孩子打了,你们傅家就断后了。”
“你放心,如果孩子没了,下一个没的,就是你。”
宋子席话里藏着的刀锋,吓得蒋嘉然浑身发软。
她以为她怀的是救命稻草,没想到却是一颗定时炸弹。
不耐的赶走蒋嘉然,他对温明吩咐。
“拦截所有她和老太太的联系,不许她去打扰我奶奶。”
第一人民医院。
因为还不上借款,傅氏向蒋氏送了法院的传达书,信封直接送到了蒋正功的床上。
蒋正功看到传书,浑身战栗,床边的监护仪疯狂的尖叫起来。
他得的是心脏病,应该尽早开始换心手术,以他的年纪普通治疗只会让他更痛苦。
蒋嘉然站在手术室门口,听完医生说的话。
立刻说:“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不得好过!”
医生为难的说:“其实现在就有捐献者,只是你父亲不能做这个手术……”
“为什么?”蒋嘉然拔高了声音。
医生不语,将眼神落在远处,蒋嘉然顺着视线转身望去,不禁瘫软在地。
宋子席就站在她的身后。
蒋嘉然膝行到宋子席脚边,哭求道:“我求你,子席,我求求你。”
“以前是我对不起江岁,我愿意赎罪,你放过我爸爸。”
宋子席踢开她:“赎罪?拿你们一家人的性命都赎不起。”
“放心,现在就让你们死,太便宜你们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蒋嘉然,薄唇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来。
“你爸还没看到蒋氏破产呢。”
他看着医生,说道:“尽力保住一条命,心就不用换了。”
回到车里,温明发了一封邮件,又打了电话来。
“傅总,查到15年前的温总的最后一条住院记录了。”
“是在年底。”
宋子席算了一下日子,还不是生产的时候,他眼皮一跳。
压下心里的动荡,问:“她去医院做什么?”
“记录上是,当时温总遭受到了一些创伤,导致流产……”
宋子席脑子嗡鸣一声,孩子没了?
“怎么回事?”他寒声问道。
“不清楚。”温明回答,“但是,当时温总的监护人签名是许客。”
宋子席瞳孔一缩。
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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