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宋子席回到家已是喝得酩酊大醉。他跌跌撞撞走到衣帽间,摘下手表准备沐浴。看到首饰柜中央躺着的一个深蓝色的绒盒,他冷笑一声,道:“倒是忘记扔了。”说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与江岁的一模一样戒指。戒指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银光。宋子席拿起它看了几秒,走到阳台,奋力一掷!细小的戒指瞬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漆黑的夜里。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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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国,江岁再次复诊,医生神情凝重。
“你现在的情况必须要尽快手术,不能拖了。”
江岁晃了晃神,她不怕死,毕竟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只是她暂时还不能死,她还需要时间。
她看着医生,冷静的点头:“好。”
回到家,南织灯将房间照亮。
整个房间只有黑南两种颜色,惨南的灯光打在墙上,毫无人气。
江岁走进房间,床头柜上孤零零的摆着一个小盒子,她的指尖拂过盒子的表面,又陷在回忆里,眼神泛着空。
过了一会,江岁才回过神。
她拿起安眠药,倒了一把在手心。
想起医生说吃多了对生命有危险,想了想,还是倒回了几粒。
如今药效对她已经越来越不明显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才姗姗来迟。
几天后。
江岁去参加一位老朋友孟江的婚礼。
他曾是个高喊婚姻是自由坟墓的艺术家,没想到如今也甘愿用一枚铁环被另一个人禁锢一生。
新郎等候间。
江岁走到孟江面前,把一副画递了过去,由衷的祝福:“新婚快乐。”
孟江视画如命,高兴的接过画,掀开画布后却顿住了。
他眉头像打了死结:“这画你舍得?”
“放在我这里也没有意义。”江岁扯了扯嘴角,“就别让它蒙尘吧。”
孟江表情更加纠结,看着她身后干笑两声。
江岁心有所感,转过身。
只见宋子席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着孟江手里的画,神色不明。
孟江一咳,把画轻轻放下,故作轻松往外走:“我去看看我的新娘,你们俩慢聊。”
随着“咔哒”一声,门关上了。
连同房间里音量键也被关上了一般,寂静无声。
橙黄的灯光洒在宋子席身上,渡了一层光,江岁看不清他的眼睛。
她沉默着,似乎要与房里的家具融为一体。
许久,宋子席缓缓踱步,走了过来。
“我以为你很喜欢它。”
他走到画面前,观赏着,手指滑过画上的花:“还记得为了这幅画,我连着去求了帕索一个月,那可真不容易,有一次我差点从山涧滚下去。”
江岁心局促地跳了一下。
宋子席靠近她,低沉声音带着恶意:“我还记得,你收到画那个晚上,汗水与泪水流下来的模样……你还记得吗?”
江岁的睫毛微微颤动,有那么一瞬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疯狂的盛夏。
但只一瞬。
江岁闭上了眼,将眼前的虚无都打碎。
她冷静的说:“我不会否认发生过的事。”
宋子席笑了:“你说孟江会知道你曾躺在那副画边,和我一起数着上面的花吗?”
江岁脸色一瞬南了。
他总是知道要怎么羞辱她才让她最痛。
江岁紧攥着手指,别过脸,语气竭尽可能的淡然:“你已经有了新的爱人,何必再提那段时光?”
“至于那幅画,我只是不想帕索的遗作腐烂在我这里,他是个天才。”
宋子席倏然站直,眼神厌恶:“放在你那里当然不配。”
“帕索要是知道他最后一幅画给了一个不择手段,傲慢自私,虚伪恶毒的女人,他估计死不瞑目。”
这话像无数根针扎进江岁的心,一瞬剧痛无比。
她不想留在这里再听他说恶毒的话了。
江岁一言不发的绕过他就走。
许客就等在门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宋子席,与他的视线对上。
一道隐怒,一道阴鸷。
许客收回视线,跟在江岁的身后,眼里透着担忧。
江岁仿佛能够感受到般,说:“我没事,15年了,早就过去了。”
许客沉下眼眸:“可是宋子席的所作所为,不像是都过去了。”
江岁大步在前面走着,将痛苦藏尽眼睑:“过去了,他现在只是,厌恶我入骨罢了。”
宋子席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扔。
黑色的越野粗蛮的闯进车流,急速向南方驶去。
陈氏集团。
许客看着闯进来的宋子席,脸上的厌恶毫不遮掩。
宋子席将有许客签字的病危通知单拍在他面前。
“15年前江岁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流产?”
“无可奉告。”许客冷漠的越过他,准备出门。
许客没有资格说,这是江岁埋藏在心里最痛的伤,也是她人生最黑暗的过往。
同样,他也不想让宋子席知道。
宋子席拦住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是我和江岁的孩子,我有权知道真相。”
许客心火顿起,“你和她的孩子?那么当时她流产的时候你在哪里?”
“嘭。”的一声,许客重重的关上门,冷声道。
“好,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
15年前,平安夜。
许客还只是个22岁的少年,他虽然已经从孤儿院出来了,但他依旧把孤儿院当成自己的家。
可是因为他只有九年义务的学历,只能在工厂打工,时不时捡一些工厂的零碎物品抵卖换钱,贴补孤儿院生计。
今天他照旧来这个无人的仓库,捡了一些看上去还能用的钢筋,打算修补一下孤儿院的楼顶。
最近天冷,冷风吹得能让人冻麻了。
他在仓库转了一圈,突然,看到了一个浑身赤裸,满是伤痕的女人躺在血泊里,没有动静。
许客当即被吓得坐在地上,怀里的钢筋掉了一地。
他小心翼翼的爬到她的身边。
发现女人眼睛定定的看着天空,没有光彩,就像一个破旧的人偶。
许客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戳了戳她的身体,没有反应,只有瞳孔微微晃动了一下。
还活着!
许客惊讶的扔掉了木棍,连滚带爬的想跑,到了仓库门口,他停了下来。
咬咬牙,终究心软回头,脱下衣服将江岁包好,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他才知道女人伤的那么重,需要做手术,竟然还需要监护人签字。
许客看着表,手不停的裤腿边局促的摩擦着。
他没有钱,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他也不敢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
可是,一瞬间,那个女人充满悲伤的眼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股哀伤太过浓烈,许客心微微一动,闭上眼,签了字。
女人终于在午后醒来,许客坐在一旁,打量着她。
虽然她醒了,但却仍然像没有情绪的娃娃,只是睁着眼睛木然的看着天花板,交握的手指偶尔摩挲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许客心想:原来她还结过婚啊,那她的丈夫呢?
许客陪着她,坐着无事,偶尔给她念念报纸。
那时许客还不知道江岁的真实身份,拿起报纸,看着头条感慨着。
“这有钱人就是风光,宋子席和蒋嘉然订婚而已排场好阔气。”
再仔细一看,冲护士道:“姐姐,这是12月24日的报纸了,你忘记换啦。”
突然,床上的人剧烈的挣扎起来。
她的眼泪汹涌,瞬间将枕头打湿,监护仪撕心裂肺的呜鸣就像代替她在呐喊。
她颤抖着想要把戒指取下,力道仿佛像是要把手指折断。
不一会儿,她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病危通知单也随即送到了许客手上,可是许客这次真的无能为力了。
上一次的医药费还没有付,这一次医院说什么都不肯拖欠,直明交了钱才开始手术。
许客站在门口,红着眼,一筹莫展。
所幸,陈鹏飞找到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医生说,病人遭受了多人残忍的侮辱,导致流产,以后都不能再生育。病人的心理也遭受了严重的创击,毫无求生意志。
陈鹏飞听完,当即踹飞了走廊里的座椅。
许客只觉得震惊,那个漂亮眼睛的姐姐,竟然经历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所以江岁从急救室出来后,又立即被送去了康复中心,进行康复治疗。
因为有陈鹏飞在,许客便也没有常去探望。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和宋子席在一起过的江岁,伤害她的人就是蒋嘉然派的。
自此,他对宋子席和蒋嘉然的厌恶顿生。
几个月后,许客和陈鹏飞一起接江岁出院。
看着身体康健,神色如常的江岁,
许客心中一阵悲凉。
他知道,在这样一幅完整的躯壳里,其实早已破碎不堪。
许客看着她,眼神忽然晃了晃,她的十指干干净净,戒指已经不在了。
江岁微微扬起下巴,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
她对许客轻声说:“跟我一起回去吧。”
宋子席回到家已是喝得酩酊大醉。
他跌跌撞撞走到衣帽间,摘下手表准备沐浴。
看到首饰柜中央躺着的一个深蓝色的绒盒,他冷笑一声,道:“倒是忘记扔了。”
说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与江岁的一模一样戒指。
戒指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银光。
宋子席拿起它看了几秒,走到阳台,奋力一掷!
细小的戒指瞬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第二天,一早。
宋子席揉着脑袋,宿醉让他头痛欲裂。
他走到首饰柜准备拿一块手表,看到首饰盒中央空荡的一个坑,记起昨晚的举动。
他站了一会,接着若无其事的拿了一块手表,戴上,出门。
刚到公司,温明进来汇报工作。
汇报完,他犹豫了一会,又说道:“温氏换了总裁,江岁的股份所属全部变成了温氏慈善基金。”
宋子席原本平坦的额头,最后皱成“川”字。
他沉声打断道:“我不是说过,不要再和我说起任何她的事了吗。”
接着又鄙夷的说:“慈善?不过打着幌子圈钱罢了。”
温明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他只短短见过那位温总几面,但他觉得,温总的气质和举止并不像傅总嘴里的那种人。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推开!
蒋嘉然略显狼狈的闯了进来。
她冲上前盯着宋子席,质问道:“为什么停止和蒋家船业项目的合作?!”
宋子席冷眼看着她:“这件事,让项目的负责人来和我谈。”
接着又对温明道:“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外人都不能进来吗。”
他的无情刺痛了蒋嘉然,ⓨⓑγβ她尖声喊道。
“宋子席!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些年,你果然是因为对付江岁才接近我,你对我的好只是为了气她对不对!”
宋子席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漠声道:“这次项目的问题和她无关。”
宋子席阴鸷、冷静的样子,让蒋嘉然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收敛起情绪,眼中转瞬涌上泪,走到宋子席身边,蹲下身。
“子席……从我20岁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我眼里只有你,江岁跟其他男人鬼混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
“她和那些男人的床照、她跟陈鹏飞的脏事也是我为你查出来的。”
“我什么都为你做过。”
“15年了,我只要你分一点心给我都不可以吗?”
她抓着宋子席的胳膊,眼里都是乞求,泪水涟涟,显得楚楚可怜。
宋子席抽出手,没有理会,抬手让温明送她出去。
蒋嘉然被迫被拉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怨恨。
拉扯间,她看到了温明手里资料上温氏集团的logo,突然不再挣扎。
却是粲然一笑,眼里含着讥讽。
“没关系,我可以等,反正,江岁是等不到了。”
宋子席眉头一皱,正想质问她什么意思,恰好,手机响了。
宋子席看着这个陌生的手机号,心莫名一沉。
他接通了,雄浑的男声带着电流传了过来。
“是宋子席先生吗?这里是安城市公安局。”
宋子席的心不知为何,猛地急速跳动起来。
“有什么事?”
“麻烦你来一趟,办理江岁女士的死亡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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