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放于身好的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长长的指甲重重的掐着指肉。
“咔”一下,折断了一个指甲,甚至都有血渍渗出,然而她却浑然没有感觉到痛意。
有的全都是满腔的怒意,只是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
那一张精致的脸颊,除了委屈就是可怜与无措,眼眸里含着一汪眼泪。
“是因为许小姐……”
“和她无关!”邢铮打断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一双深邃如鹰般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她。
无关?!
郁筠雅听着他这话,胸口的那一腔怒火加深。
铮哥哥,真的与许迎樟无关吗?
不是!
就是因为她!
因为我今天出现在她面前,你便是要把我送回家了!
你竟还是这般在意她吗?
你嘴上说着跟她无关,其实心早就已经偏到她那边去了。
要不然,你怎么会到的这么及时呢?
“铮哥哥,如果是因为……,我可以跟许小姐道歉的。是我考虑不周了,唐突了。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
她楚楚可怜又一脸真实的看着他,悠然而语,“铮哥哥……”
“我们已经离婚了。”邢铮再次打断她的话,依旧平静而又淡然的看着她。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不能让许小姐觉得,是因为我才让你们离婚的。”郁筠雅一脸急切,“铮哥哥,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想过要破坏你的婚姻。”
“就算我再爱你,但如果……”
“你回来也有两个多月了。总不能一直不回家。”邢铮再次打断她的话,表情是严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抗拒,“他们都很担心你。别任性了。”
郁筠雅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着邢铮眼里那一抹坚定的眼神后,改变了主意。
扬起一抹温婉的浅笑,点了点头,“嗯,我听你的。对不起,这段时间来麻烦你了。”
与此同时,许迎樟病房。
她依旧呆呆的坐在病床上,地上郁筠雅留下的血渍,已经处理干净了。
但,那浓浓的血腥味却是盘旋于她的头顶,钻进她的鼻腔里,久久都不能消去。
脑海里尽是邢铮那紧张又担心的表情,他抱着郁筠雅离开的画面。
许迎樟的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冷笑,带着自嘲。
深吸一口气,长长的呼出,做出一个决定。
下床,穿好鞋子,走出病房,离开。
她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里。
浓郁的药味,郁筠雅的话,邢铮的绝情,都像是那尖锐的刀锋,一下一下扎着她的心。
让她的心里升起一抹浓浓的排斥与抵触。
她只想离开,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于她来说,跟地狱一样的地方。
离开这个剥离了她宝宝性命的地方。
他们每一个都是刽子手,是杀害她宝宝的刽子手!
邢铮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烟,前面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许多烟头。
偌大的房间,弥漫着浓浓的烟雾,有些呛鼻。
沈立推门进来时,闻着这烟味,眼眸里闪过一抹无奈。
“铮哥。”站于邢铮面前,脸上的表情是恭敬的。
“嗯。”邢铮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大口的抽着烟。
“吴婶那边,我问了。说是,半个小时前接到了个电话,自称是迎樟母亲的人,说有一些关于迎樟的东西要交给她,让她去拿一下。”沈立一脸正色道。
“迎樟的母亲?”邢铮重复着这几个字,脸上的表情深寂的吓人。
沈立重重的点头,“是。”
“她怎么会有吴婶的电话?”邢铮的眉头拧了拧。
“吴婶说,她问过。对方说,是有人告诉她迎樟生病了。她担心迎樟,但又不知道迎樟住在哪个医院。”
“是吗?”邢铮冷笑,那一双冷峻岭眼眸尽是阴鸷,“她不知道迎樟在哪个医院,倒是知道吴婶的电话了?”
“确实是漏洞百出。”沈立点头,“需要我去查一下她吗?”
邢铮的眉头拧成一团,思索了片刻,“不用。”
“这是她交给吴婶的。”沈立将一个袋子递给邢铮,“吴婶问,她还能不能留下来照顾迎樟?”
邢铮接过袋子,“这事跟她没关系,让她继续照顾着。”
“是,铮哥!”
“绑架筠雅的那些人查得怎么样了?”邢铮沉声问。
沈立的眉头拧了起来,摇头,“一点头绪都没有。”
“是吗?”邢铮的唇角隐隐的弯了弯,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就像是两个无底洞。
“铮哥,你说会不会是……”沈立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表情是严肃的。
邢铮没有出声,只是那紧拧的眉头又是加深了几分。
将手里的烟拧灭在烟灰缸里,从沙发上站起,“继续查,既然是绑架,那就一定能查出来的。筠雅能从他们手里逃出来,那就一定会有线索的。”
沈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铮哥。”
“邢先生!”外面传来敲门声,吴婶那急切又带着慌乱的声音响起,“许小姐不见了。”
邢铮猛的一个箭步迈过去,将门打开,“什么叫不见了?”
吴婶一脸惶恐中带着自责的看着他,“我……我进病房时,里面没有许小姐。”
“吴婶,你都找过没有?”沈立急急的问。
吴婶点头,“都找过了,整个楼层都没有。我问了一大圈,有人说,好像看到许小姐去顶楼……”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邢铮如一阵风似的离开,朝着楼梯处快步跑去。
对面的病房,郁筠雅站着,门开着一条缝,将邢铮的动作以及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到,当吴婶说许迎樟去顶楼时,他的脸上是恐惧的,慌乱的,是那种就像是自己的宝贝丢失一般的惊慌。
他跑的那么快,快的就像是一阵风一般。
郁筠雅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恨意,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那受伤的左手,因为用力过度,殷红的血渗出,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
就如同那绽放的梅花,格外的刺眼。
铮哥哥,你还说你不在意许迎樟吗?
她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恨意。
拿起手机拨打电话,“许迎樟到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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