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李宗恪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我不让他高兴,他自然也不会让我高兴。我亲手种下的兰花田被他夷为平地,换成了宋明嫣喜欢的牡丹。他为我修建在高处的望远亭也被圈起来,只许宋明嫣进出游玩。我喜欢的去处,都没有了。这座皇宫,变成了囚禁我的牢笼。但是没关系,我快死了,死了就解脱了。这一日,赵总管带着人来我宫里,说要拆掉李宗恪亲手为我做的秋千架。我想了想,往上面泼了桶油,点了把火。「别麻烦了,直接烧了吧,烧了干净。」李宗恪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我不让他高兴,他自然也不会让我高兴。我亲手种下的兰花田被他夷为平地,换成了宋明嫣喜欢的牡丹。他为我修建在高处的望远亭也被圈起来,只许宋明嫣进出游玩。我喜欢的去处,都没有了。这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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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色的衣角转过影壁,李宗恪冷笑。
「贵妃好骨气,真叫朕刮目相看。」
「既然你什么都不在乎……」
他侧着脑袋,对宋明嫣道:「明嫣,今日你要什么,朕都赏你。」
我的心里头咯噔一下。
宋明嫣的脸色并不好看,她不喜欢被人当作置气的工具。
可她看着我,还是娇娇地应了声好。
她的指尖转了一圈,最后指向连枝怀里的小病猫。
我几乎是尖叫出声:「不行!它是我的!」
李宗恪讽刺地看着我,风轻云淡道:「贵妃忘了?宫里的一切,都是朕的。」
「只有朕赏你的,才是你的。」
他肯定知道,我有多喜欢这只小猫。
宋明嫣也知道,所以她要抢走它。
她要抢走所有能让我开心的东西。
因为我只是她的替身,一个替身,怎么敢嚣张,怎么敢笑。
她要报复我,她要让我再也笑不出来。
小病猫被人扔进笼子里,它特别害怕地喵喵叫着。
它的指甲抓在铁板上,刺啦刺啦的,听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宋明嫣不会对它好的,我知道。
我掉了眼泪,我跟李宗恪服软:「是我错了,我认输了,好不好,别带走它。」
我每日瞧着它,才能生出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没有它,我会死的……」
我跌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李宗恪没料到我会这样在乎一只猫。
他怔在原地,颦眉叹气,像是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才好。
我看得懂他的表情,他就要松口了,他不会带走我的小病猫了。
我抹了把眼泪,冲他扬起一个难看的笑脸,小心翼翼地祈求道:「别带走它,嗯?好不好?」
宋明嫣却突然蹲在笼子前,笑嘻嘻道:「李宗恪,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弄丢了我的猫,它就是长这个样子的,我猜它放不下我,所以转世来报恩啦。」
她的声音那么软软的,还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
她带着笃定的嘲笑,扼杀掉我的希望。
我眼看着李宗恪的表情收拢,慢慢变得淡漠。
他还是带走了我的猫。
明明我都说了,没有它,我会死的。
借着微弱的月光往前看去,再走一小段路就是一排平房,平房虽然没有被推倒,但被拆掉了门窗,看起来像鬼屋一样。即使是白天从经过,也会觉得瘆得慌。
她抬头望了望,不远处有两栋没那么老旧的楼突兀立在前面,她就住在其中的一栋里。
就剩一小段路了,她在心里给自己鼓劲,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啊!救命!”
江岁脚下一滞,以为自己听错了,四周太黑,她看不清楚。
突然又传来了一声:“救命!”
声音明显是个女人,她下意识去抓取声音的方位,似乎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不敢妄动,缓慢地低下了身子。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臭女人,你男人在哪?”
女人:“呜~~我真的不知道。”
江岁仔细分辨着夹杂在雨中传来的厮打声,和一阵又一阵微弱呼喊,确认了大致方向后,她朝着反方向慢慢挪动身子。
她可不想做见义勇为的好青年。
正欲悄无声息地逃离此地,不料一辆车从街道一头拐了进来,车灯随之转了个圈,朝着江岁的方向照来。
她慌乱间躲到了一旁的“鬼屋”里,墙壁遮住了她的身体,避开了车灯的照射范围。
车行驶到声音附近,并没有沿路开走,车轮一转,停在了一处空地上。
江岁透过墙壁的破洞口看向对面,驾驶位置走下来一个衣着得体,身形修长的男人。
车灯没关,她能看到他的背影,身型高大却不粗犷,挺拔的背脊,宽广的肩膀,看得出是一个有力量的人。
他的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烟,走到车前几步路的功夫,火光被雨水浇灭了。
他大概是趁烟熄灭之前猛吸了一口,烟雾成卷从他嘴里喷出,瞬间将整个人都笼罩了,透露出一股诡异感。
“蒂哥,就是这女人!”
寻着声音的方向,江岁又看见一个满身横肉的胖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胖子对着韩蒂恭敬地点了点头,朝身后使了个手势:“强子!”
另一个满身肌肉的大块头拖着一个浑身鲜血的女人,从刚才传来声音的黑暗里出来。
和西平王一起来的,还有位名叫玉章的术士。
听说他擅长占星推理,是个能通过去、晓未来的能人。
他一身白袍出尘绝世,坐在人群里,别提有多扎眼,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宋明嫣,也忍不住向他侧目。
他却谁也懒得瞧。
只是托着腮,玩着酒杯,直勾勾地望着我。
直勾勾地、一眼不眨地望着我。
我如梦初醒,赶忙收回视线,都不知道自己盯着他看了有多久。
突然有人拉我一把,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被李宗恪拽进怀里。
这般举止轻浮,他就像个昏君,而我是罪该万死的妖妃。
「很好看么,那么出神。」
他掐着我的腰身,皱了皱眉头。
「媚鱼,你最近变得太轻了,没好好吃饭?」
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头,跟我贴耳说着亲密的话,眼睛却盯着玉章的方向。
李宗恪就像一头宣示主权的饿狼,虎视眈眈地观察着所有可能的入侵者。
我反问:「陛下是嫉妒了?」
他表情变了变,「怎么可能。」
我推开他的脑袋,款款起身,俯在他耳边冷下声音道:「那就别这样了,怪恶心的。」
李宗恪的表情难看极了。
他不高兴,我就特别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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