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步步朝我走来的爷爷。
我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爷爷脸色惨白,怒目圆睁,仿佛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爷,您……您是有未了的心愿吗?您告诉小玄,小玄去做。”
我说这话的时候,双腿早就哆嗦个不停,浑身冷汗直冒。
“小玄~”
很快,爷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声音很空洞,有些冷幽幽的感觉。
我瞬间感到屋内的温度,好像降了好几度。
我愈发的紧张起来,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
那怕我和爷爷相依为命二十年,但他此时已是亡人。
就算我和爷爷的感情再深,这一时之间,我都是难以接受。
然而,还未等我多想。
爷爷突然一个俯冲过来,上来就给我一个大耳瓜子。
“啪”的一声。
下一刻,我瞬间感到脸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一下,着实直接把我给干懵了。
但我心中的惧意,却是因此消散不少。
随即,我脱口问道:“爷,你……”
谁知,爷爷根本不给我发问的机会。
只听他一声暴喝,岣嵝的身躯,瞬间挺的笔直:“孽障,找死!”
说罢,爷爷向后退了一步,一手提起大公鸡。
紧接着,他伸出双指,对着大公鸡的鸡冠处就削了过去。
下一刻,只见几滴鲜艳的鸡冠血,从大公鸡的鸡冠处迸射而出。
爷爷双指一伸,准确无误的将鸡冠血滴在双指之间。
随后他纵身一跃,双指指尖对着我身后就猛地刺去。
桀……
下一秒,我耳边瞬间传来一道尖锐刺耳的凄惨尖叫。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背上突然一轻,我立马回头望去。
只见一道黑影从我背上快速飘走,紧接着夺门而出。
“臭老道,你等着……”
那黑影慌乱而逃,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
而此时的我,早已震惊的难以言喻。
因为那黑影的模样,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名穿着黑色寿衣,头发花白的死老太太。
想到这里,我满头冷汗,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
原来那司机大哥,真的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看样子,那死老太太,一直都趴在我的背上。
“小玄,你不是出门上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爷爷似乎根本没把那死老太太放在心上,从容的转过身问我。
闻言,我浑身一颤,这才想起,我眼前还有一个呢。
“爷,我这不是回来办丧了么,您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尽管对孙儿说,孙儿一定照办。”
我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
“办丧?”爷爷一听,顿时眉头皱的更紧:“给谁?”
“当然是给您啊,您不是……”
说到这里,我突然一时语塞,瞬间联想到了什么。
“滚犊子,老头子活得好好的,办哪门子丧。”
爷爷没好气的朝着我的脑门敲了一下。
“哎呀。”
我吃痛的叫了一声,但心中却是十分开心。
那种触觉很真实,并不是虚幻。
而且爷爷刚刚给我的那一巴掌,也绝对是肉贴肉的感觉。
那这么说,我爷没死?
想到这里,我试探性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爷爷的手臂。
嘿,有温度有弹性,我爷没死!
“小玄,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见我一系列古怪的举动,顿时表情变得很凝重。
我立马将事情前后,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谁知,爷爷听到最后,却是立马质问我:“你刚刚说是杨大海给你打的电话?”
我点头称是,然后咬牙切齿道:“可不就是那瘪犊子吗,不行,等天亮了我找他算账去。”
爷爷听后,脸色一变,沉声道:“他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的?”
“好像是昨天晚上八点钟的样子。”我答道。
“该死。”爷爷一听,顿时大叫不好,脸色铁青。
我从未见过爷爷这般失态,便问他怎么了。
爷爷却是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爷爷这才看向我:“小玄啊,有些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跟我来。”
说着,爷爷劲直的朝大门走去。
我没有多想,立马跟了上去。
很快,爷爷带我来到铺子里,他拿出钥匙,开了铺门,打开灯。
“爷,您带我来铺子干啥子?”
走进铺子,琳琅满目的纸扎,摆的到处都是。
“你看那!”爷爷指向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是一张八仙桌。
八仙桌上摆放着八个相框,每个相框里都有一张黑白照片。
我有些不明白爷爷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将目光从那些黑白照片上一一扫过,当我看见那最后一张黑白照片时。
我立马感到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上天灵盖,让我毛骨悚然。
因为那张黑白照片里的人,我他妈太熟悉了。
那人正是通知我回家办丧的杨大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此刻充满了疑惑和恐惧,看向我爷爷,问道:“爷,这瘪……这杨大海,什么时候没的?”
“正月十九,晚八点!”爷爷脸色难看依旧,边叹气边摇头。
“什么!”我瞪大了双眼,简直难以置信。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十二点已过,算是正月二十一。
而我接到杨大海的电话,是正月二十晚上八点。
可我爷爷却说,杨大海早在正月十九晚上八点就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是人还是……
“爷……我该不会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瞠目结舌的看向爷爷。
不是说我胆子小,而是换做谁,摊上这么个事,估计都得吓傻。
这世上有两种事最吓人,一是已知的威胁,二是未知的恐惧。
再加上今晚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
我此刻的心底防线,早已处在奔溃边缘。
“唉……时也命也,终究谁都逃不过。”
爷爷并未回答我,反而是自顾自地神神叨叨起来。
“爷,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此刻心急如焚,只想快点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而,就在这时。
铺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和爷爷不约而同的朝门外看去。
很快,村里的杨支书,火急火燎的就冲了进来。
只见他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陈老,出事了,又死……死人了。”
爷爷一听,脸色立马大变:“在哪,快带我去。”
杨支书闻言,也不敢耽搁,立马领着爷爷朝村西头而去。
我也不敢一个人待在铺子,他们前脚一走,我后脚就跟了上去。
很快,我们一行三人就来到村里的祠堂前。
此刻祠堂前,早已人满为患,各种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我心想,这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村民们怎么都不睡觉?
但很快,我的疑虑,就被无尽的恐惧给代替。
因为我无比清晰的看见,在祠堂里的房梁上,居然吊着一个死人。
而那个人我刚刚见过,正是那名出租车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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