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李宗恪终于知道我病入膏肓了。他沉默着,空气里是令人窒息的静谧。「不治之症?药石无医?谁啊……」他突然暴起,像是吃人的恶鬼,拔刀就向太医们砍过去。「你们这群庸医!庸医!你们说谁会死,啊!你们说谁会死!」「朕的贵妃长命百岁,她怎么可能快死了!」「朕要割掉你们的舌头!朕要宰了你们!」他在我的病榻前大闹一通,…
免费试读
秋天来临前,我的狐尾披风也做好了。
连枝捧着它,一路上叽叽喳喳,又说羊羔可爱,又说青草连波。
最后总得夸夸我:「娘娘的品位就是好。」
走上玉拱桥,很不巧地,我跟李宗恪撞了个正着。
看见我,他微微一愣。
「怎么瘦了?」
他往前两步,伸手摸向我的袖腕,我侧身躲开,潦草地行了礼。
李宗恪憋着口气,把我从地上捞起来,他攥着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撒开。
我性子别扭,生起气来不哄上半个时辰总是好不了。
从前我不高兴,李宗恪就霸道地抱着我,亲一亲、闹一闹,我骂他打他,他也往我跟前凑。
原来我很吃他这套,如今却觉得很幼稚,有点烦了。
李宗恪大约是瞧出我不耐烦了,他轻轻松手,看着空荡荡的手心,表情有些受伤。
宋明嫣提着风筝追上来,她直呼他的大名,急切地抱怨着:
「李宗恪!让你找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或许他是瞧见我了,才没去找宋明嫣呢。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我自嘲地笑笑。
这一笑,倒惹得宋明嫣不高兴了。
她大约以为我是在挑衅,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目光就落在连枝手里的狐尾披风上。
「好漂亮的毛色啊!」
她一把扯过狐尾,凑到李宗恪怀里,兴冲冲道:「我想要!」
李宗恪捏捏她的脸,笑说:「好,都好。」
她已经抢走我太多的东西。
不过那些都是李宗恪的,他爱给谁就给谁,我不在乎。
可是,狐尾是我父亲猎给我的,谁都别想从我手里拿走!
我顾不得礼仪,扑上去抢我的披风,宋明嫣死死抓着不松手。
一来一回,撕扯之间,她的拳头砸在我的额头上。
我的耳朵忽然嗡嗡作响,头晕目眩。
我咬牙一推,宋明嫣就惊呼着掉进水里。
李宗恪把小病猫安顿在了养心殿。
赵公公时不时给我捎个信儿,说它如今过得很快活,吃得好穿得暖,还有能工巧匠给它做了好多的玩具。
我偷偷去看过它,确实是这样的,索性也就放弃了把它要回来的念头。
不然我死了,它又该去哪里呢。
开春儿的时候,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说中宫空悬已久,该立后了。
宋明嫣势在必得。
凤袍都还没穿在身上,就来与我耀武扬威。
「做了好几年贵妃,死活做不成皇后,心里该多难受呢。」
「无妨,李宗恪说了,我们大婚那日,特准你在寝殿外伺候,也算了结你的一桩心愿……」
我实在没力气理她了。
近日来,我总是反反复复地发烧,烧得整个人都虚脱了。
李宗恪来过两回,每次他来,我都在睡觉。
他好像终于察觉到我不对劲了。
听孙太医说我是郁结于心,他大发慈悲地把小病猫带过来陪我。
小病猫来的那个下午,我觉得自己好像回光返照一样,浑身都有劲。
我忙前忙后,喂它喝奶吃肉,给它抓挠痒痒。
它窝在我怀里,我就感觉特别充实。
我陪它在地板上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天边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小病猫舍不得走。
我也舍不得小病猫走。
我抱着它不撒手,还咬了李宗恪伸过来的胳膊。
他骂我:「无赖。」
然后拂袖而去,倒是便宜了我。
我跟李宗恪说:「你起来。」
他的眼睛亮了。
我说我想荡秋千。
他的表情落寞了一瞬,像是在跟我道歉。
然后立马动手,把曾经被我烧掉的秋千架,好好打理了一番。
第三天,我的院子里多出一架缠着紫藤花的秋千。
我坐在上面,荡了两下,晒着太阳还挺舒服。
李宗恪在我身边喋喋不休,说他想起了从前。
我刚进宫那会儿,羞得很。
有一日我午睡后,蓬头垢面地坐在秋千上晃荡。
谁知李宗恪突然就来了,急得我鞋都没穿,裹着一脚泥溜进寝殿,在廊间留下一串泥泞的脚印。
后来,是他亲手替我洗净脚上的尘土。
他说,他从没见过那么鲜活的姑娘。
我浅浅地笑了。
「再鲜活的人,也会被一个情字磨得了无生气,你说,是不是。」
李宗恪不吭声了。
我提脚起身,冲他摆摆手,平淡地开口:「拆了吧,看着烦。」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