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本小说《只有哥哥》,是林晚晚写的,内容围绕林晚晚陆听迟的主线故事。这一巴掌,打碎了所有。在陆叔的呵斥下,他默默噤声,嘴角渗出血色。再问,他说架是他打的,那一刀也是他划的。「陆叔,是她们先打我的,哥哥只是为了保护我,而且那一刀是……」我哭着解释。「闭嘴,小晚。」陆听迟冷冷打断。没有再多一句辩解。我和陆听迟第一次被叫回家里,竟然是为了回来挨打。陆叔是个「温和」的人,自然不会打我。我主动走到我妈面前,把医生的诊断摊开,轻微脑震荡。她看都没看,把病历扔飞出去,然后,生生给了我十几个巴掌。看来我妈现在真的很幸福啊,补得气血十足,巴掌生风。我脑子嗡嗡的,眩晕和恶心的感觉已经很熟悉了。分神这么一想,倒也不觉得疼,反倒想笑。…
免费试读
被亲妈骂是扫把星,被后爸骂是便宜货。
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却要把我宠成小公主。
后来,他表白说爱我。
但只敢以玩大冒险的名义。
我在相亲,哥哥打来电话。
背景嘈杂,但我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林晚晚……」陆听迟犹豫,声音很轻,
「……我爱你。」
听筒里一片沉默。
衬得他身后的吁声特别刺耳,
「没意思啊陆总,跟你妹表白算什么冒险!」
他笑骂了几句,带着明显醉意的声音再次凑近听筒。
这次轻松了很多:
「玩游戏输了,我选了大冒险,不好意思啊晚晚。」
陆听迟真的,
是个很恶劣的哥哥。
我把攥得发白的手指缓缓舒展,尽量保持语气平稳:
「我知道啊,哥。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陆听迟的笑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呼吸。
我利落地挂掉电话,沉默地盯着黑掉的屏幕,平复心跳。
缓缓勾起唇角。
没错,这确实是一场冒险。
不过那天他还不知道,更大的冒险很快就要来了。
我叫林晚晚。
陆听迟是我哥。
没有血缘关系,但共用一个户口本那种。
我15岁那年,他17岁。
我妈带着我,陆叔带着他,重组家庭。
大半年后,我妈给陆叔生了一个女儿,陆珍珍。
我们是黏在一起、沉甸甸的一家人。
陆听迟清冷、孤傲,偏执不讲道理。
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哥哥。
第一次见我,他态度非常恶劣。
两边父母刚领完证,拉着我们改口。
我很乖,夹着嗓子冲陆叔喊了一声「爸」。
陆听迟却像面对入侵者一样戒备,眼神冷得吓人。
「林阿姨。」他声音紧绷,微微颔首,已经是最大的妥协。
对我,则是狠狠拒绝,丝毫不留情面。
「我不是你哥。
「你别把自己当陆家人。」
视线停在我的手臂上,像X光那么锐利。
我不得不把喉咙里的「哥哥」两字咽下去,怯怯叫他:「学长」。
悄悄把手臂背到身后。
场面很尴尬。
陆叔皱起眉:「你摆脸子给谁看?」
我妈却面色如常,笑盈盈地挽起他的胳膊,往客厅带:
「老陆,别跟孩子置气,来帮我看看这几个行李怎么放。」
转身时,余光扫向陆听迟,唇角笑意更深。
毕竟无论孩子怎么反对,她都已经是户口本上的女主人了。
不容置疑。
那一年,我妈三十多,风韵正好。
但可惜,除了一副漂亮的皮囊,其他一无所有。
哦不,有我这个拖油瓶,
以及前一份和渣男的不幸婚姻。
陆叔比我妈大十岁,长相普通。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发福的啤酒肚尤其惹眼。
不过没关系,他在区里工作,是个科长。
小地方,公务员也叫「当官的」,就算是带着孩子的二婚也很抢手,
更何况陆叔风评很好。
爱妻车祸身亡后,他独自抚养儿子,多少年里被多少人劝过,才慢慢从痛苦和思念中走出来。
这么一份好姻缘,我妈太珍惜了。
所以去陆家前,她专门把我叫到身边。
很细心地,将我胳膊上狰狞的伤口,
一个一个用创可贴遮住。
那些伤,是我妈醉酒时打的。
「疼吗?」她问。
我点点头。
察觉到她脸色变化,又赶紧摇了摇。
我妈这才满意地换了话题:
「晚晚,你毁了我前半辈子,现在我的幸福来了,你乖一点,别给我惹麻烦。」
她难得有这么清醒的时候。
清醒地把所有的不幸,都推到了我身上。
我妈说,她年轻时什么都不懂,不小心有了我,奉子成婚。
自此,与父母决裂,又被渣男欺辱,小仙女跌落云端。
十五年的不幸,归根结底,思来想去,罪魁祸首只能是我。
所以我必须要乖。
去陆家那天,我专门换上最招长辈喜欢的白色纱裙,用长袖遮住手臂上的创可贴。
但好像还是被陆听迟给看出来了。
聪明如他,也许也能看出来,我当时那么渴望成为他的妹妹。
其实我第一次见陆听迟,并不是在陆家。
而是更早一些,在新生欢迎仪式。
我高一刚入学,就成了被霸凌的目标。
成绩一般,单亲家庭,因营养不良而瘦小,甚至眼尾上挑像画了眼线,都被拿来攻击。
陆听迟是高三学霸,作为学长代表发言。
他是那种刚一走上讲台,就能引起台下一片骚动的校园风云人物。
演讲稿写得激情澎湃,将我们这些新生比作夏日朝阳。
只是陆听迟的声线实在清冷,面无表情地念出来,动听但没有起伏。
当时,我好不容易推开女厕所的门,衣角还淌着污水,定定地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
远远看向陆听迟,
站在讲台上的人,身穿白衬衫,茕茕孑立,阳光勾勒出流畅的轮廓,
像被神明眷顾的孩子。
九月的早上,太阳依然毒辣,但光照在陆听迟身上,就像被折射一道,反倒透出凉意。
某个瞬间,我心跳加速,突然生出一种错觉。
——陆听迟跟我是一类人。
很可笑啊。
我这样一个浑身污水被霸凌的对象,竟然会觉得自己和众星捧月的学霸是同类人。
「原来他就是陆听迟,好想当他的妹妹。」
这个念头在脑海盘旋,越来越强烈,我甚至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如果能当学霸的妹妹,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当时我还不懂,
除了自救,还有另一种更迫切的情感;
除了兄妹,还有另一种更亲密的关系。
终于如愿跟陆听迟成为一家人,他却并不想认我这个妹妹。
可,我,偏,要。
尽管满心的失落,但我依然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那我就再乖巧一点好了。
他不认我,我就不会叫他哥。
他讨厌我,我就离他远远的。
不管是在陆家还是在学校,我都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距离。
没想到,是陆听迟自己主动打破了这种距离。
我的行李在陆家没放多久,又重新打包收拾了起来。
我妈让我去住校。
司机把大大小小的箱子搬下车,装模作样地擦擦汗。
很为难地说,他两个小时后要去接陆叔,来不及帮我搬。
两个小时,怎么会不够?
只是我这个便宜女儿的面子不够而已。
我很懂事地道谢。
拉着行李箱,拖着大包小包,一步一挪地闷头往寝室走。
一道阴影落在身前。
我仰头,阳光有些刺眼。
「学长。」
陆听迟刚打完球,栗色的发梢被汗打湿,好看的下颌上汗珠将滴未滴。
多美好的画面啊,可惜,眼神很不友善。
他上下打量我,伸出手。
啊……这个意思是?
我愣了愣,大悟。
赶紧掏出钱包,递过去。
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轻轻搁在他掌心。
第一次,陆听迟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几秒内阴晴变幻。
惊讶、困惑,以及「这女的怕不是傻子吧」。
他把钱包扔还给我,把棒棒糖揣进裤袋。
又冲我伸出手。
「行李,重的,都给我。」这次陆听迟勉强开了金口。
不由分说,直接抢过我手里的行李箱。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受宠若惊。
我的宿舍被安排在1号楼,5楼。
最老的宿舍楼,没有电梯,连房间都刚好在拐角,小得可怜。
这是陆叔专门安排的。
倒不是针对我,而是作为他的子女,也要跟着发扬艰苦朴素的精神。
哪怕是我这个便宜女儿。
「学长,我自己来吧,上下跑几趟就搬完了。」
我跟在陆听迟身后说了很多次。
他不理会。
老宿舍楼里没住多少人,室友们也不在。
征得宿管阿姨的允许,陆听迟执意要把我的行李拎到寝室。
那么多行李,一口气搬上5楼,他习惯紧抿的薄唇微微张开,低喘,脸颊泛红。
推开寝室门,吱呀,很刺耳的一声。
他看过去,脸色瞬间发白。
很小的6人间,
窄得只能一人走的过道上,粘着一团一团头发。
上铺的墙面,因为受潮长了霉斑,和蜘蛛网相得益彰。
更恐怖的是,
因为是临时加进来的,分给我的那张床上,摆满了盆子袜子裤衩子,还有散乱的垃圾。
我看愣了。
即便我妈喝醉撒酒疯,把瓶瓶罐罐摔一地时,也不至于这么脏乱。
倒像是……
倒像是我妈和我渣男爸,离婚前的那一次。
俩人从大吵到大打出手,把家里砸得稀巴烂,我躲在墙角,被飞过来的碎片割破了脸,哭得很大声也无人在意。
满目狼藉,真的是满目狼藉。
往后的三年,都要住在这种地方,这是「艰苦朴素plus」,地狱模式。
我深深吸了口气,扯出一丝笑容:
「学长,我包里有水,先休息一下吧。」
转头,门口只立着我的行李,空无一人。
我追出去。
宿舍楼前空空荡荡,转身打算回去,鬼使神差地,我绕到了楼后。
阴影里,陆听迟靠在墙边,蓝白色的篮球服蹭上了灰,他也不在意。
叼着一支烟,指尖有些颤抖,点了两次才点燃。
果然啊,这个老师和同学眼中的好学生榜样,也会抽烟。
我们确实是一类人。
我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学长,抽烟不好的。」
陆听迟没有接,声音有些凉:
「你妈怀孕了,是个男孩,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我还知道,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陆叔才答应跟我妈领证。
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在乎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哥哥。
陆听迟低头吸了一口烟,吐出,一阵猛咳。
他的眼角似乎开始泛红,隔着缭绕的烟雾,我看不真切。
「高一不用住校的,其实高三也不用。
「你妈送你来住校,我爸要求我别回家,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等我回答,他嗤笑一声,自顾自继续说,
「因为他们害怕,害怕我们会伤害他们还没出生的孩子。
「因为他们心虚,因为他们觉得我们坏。」
他仰头靠在墙上,闭上眼,语气讥诮,表情灰败:
「大人啊,真是自私又虚荣。
「他们把我们扔得远远的,还要安排摆弄我们,帮他们维持好名声,可笑死了。」
我看着陆听迟,懵懂地眨了眨眼。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秘密。
单单只是因为他的难过而难过,心口堵得像塞了一团棉花。
我知道,
从我身上,他看到了过去。
从他身上,我看到了自己。
我对大人没有怨恨。
因为早就不抱什么期待,也因为明白怨恨没有用。
作为孩子,我可以被随意安排,和陆听迟一样。
所以我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吸烟真的有害健康,学长。」
拽着陆听迟的胳膊,学着电视里妹妹对哥哥那样,晃了晃。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太难受,还是因为烟味呛得太厉害,我的眼睛莫名酸涩。
一不小心,滚下一滴泪。
陆听迟凑近唇边的手顿住,眼中闪过惊讶。
趁他发愣的片刻,我抽出他指缝间夹的烟,丢开。
又大着胆子,扑进他怀里,
把剩下的眼泪全都蹭到他身上。
预想中,应该很快就会被嫌弃地推开。
竟然没有。
陆听迟浑身僵硬,很久之后才慢慢放松。
开口,他的声音很不自然:
「算了,你还小,还不懂这些。」
最让我诧异的是,下一秒,一只手抚在我的背上。
动作很生疏,但掌心暖烘烘的。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一个哥哥的感觉是这样的,
是这样满心难言的委屈被稳稳接住的踏实。
陌生、炽热,想要紧紧抓住。
「挺好的,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他叹了口气,声音淡淡的。
但里面的哀伤和疼惜,勾得我眼泪越流越多。
「哥。」我轻轻叫了他一声。
陆听迟没有回应,
但也没有拒绝。
其实不懂的人,是陆听迟。
他不知道,抽烟不是那样的。
要从肺里面过一遍,将烟气从喉咙咽下去,再从鼻腔呼出来,尼古丁才能刺激大脑分泌更多的多巴胺。
他也不知道,我住校是心甘情愿的。
想离他近一点,也想离陆叔远一点。
因为我妈怀着孕,陆叔偶尔看向我的眼神,黏腻肮脏。
「等你再长大点吧」,他随口说的这句话,让我隐隐不安。
但我不打算告诉陆听迟。
我喜欢哥哥把我当成一张白纸的样子。
那天之后,人前我依然叫陆听迟学长,和他保持距离。
私下里,我总是故意找机会叫他哥哥。
陆听迟一般不回应,实在被叫烦了会嗯一声。
不到一秒的一声「嗯」,经常能让我暗暗开心两小时。
「晚上10点,你在宿舍楼后面等我。」
早操后,陆听迟经过我身边时,面无表情说了一句。
于是我胡思乱想了一整天。
高中,男孩女孩们就像一夜长大似的,很多事突然开了窍,我也一样。
他想做什么?我想让他做什么?不好不好,他可是哥哥啊。
数学课上,我心不在焉地涂涂画画,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太难了,我想不出。」我诚实作答,引起一片哄笑。
终于熬到晚上快10点,我提前10分钟跑下楼。
陆听迟就站在楼下,看到我,不悦地挑了挑眉。
我在前面走,他远远地跟着,两道人影缩短又拉长,绕到宿舍楼后。
阴影里,他眉头蹙起:
「你下来这么早干嘛?晚上要注意安全,幸好我提早到楼下等你。」
我笑嘻嘻地摸摸鼻子:
「以前没人跟我说过嘛,以后会注意的,哥。」
他勉强嗯了一声,算是饶过我。
手一抬,丢了个袋子到我怀里。
汉堡、煎饼果子、烤猪蹄,
都还热乎着。
「瘦得跟小鸡崽一样,跑操都跟不上,以后好好吃饭知道吗?
「不过晚上也不能吃多,只能选一样,挑你最喜欢的。」
一贯清冷命令的口吻。
试图掩盖他因为不了解我的口味,大晚上特地买了好几样吃食的窘迫。
原来被哥哥投喂,是这种感觉啊。
这种悄咪咪的「地下接头」,后来还有过几次。
当然,陆听迟不光是带吃的给我,还给我带习题册。
「我扫了眼高一月考排名,你才排300多,用脚踩出来的答题卡也比你分数高吧?
「下次至少考到前200。」
学霸如陆听迟,根本不懂学渣的疾苦。
他一句轻飘飘的命令,在我脑海中砰的一声,炸开。
那么长的排名榜,陆听迟是怎么扫到我的?难道一个个找的?
之前每次听到同学抱怨,被家长要求考试必须多少分,哭天抢地的样子像是活不下去了,
我都忍不住酸涩地吐槽。
喂!有人关注你的成绩哎,你的每一点进步退步都能牵动别人的注意力哎!这是多幸福的事。
所以现在,被嫌弃成绩,被要求一下子进步100多名。
我心里美滋滋放起了烟花,根本不在意有多困难。
指尖偷偷摩挲着习题册上他用飘逸的小字做好的批注,我重重点头:
「放心吧,哥!」
下一次的月考,我真的考进了前200。
学习不难,找学习的动力才难。
但我找到了。
把成绩单按在心口,我忍不住期待晚上的秘密接头。
总是冷着脸的陆听迟,应该会小小地开心一下吧?
那我能不能提出想要一个抱抱?
不行不行,肯定会被大义灭亲……
乱七八糟的想法飘来飘去,我漫不经心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忘记了,有人在暗暗地盯着我。
周婷。
她是我们副班长,光明正大地暗恋着陆听迟,也光明正大地引导着对我的霸凌。
新生入学典礼那天,她把我的书包扔进厕所,逼着我下跪,用污水浇了我一身。
我没有默默忍耐。
在这个世界上,光是面对「亲人」,我需要忍耐的已经够多了。
面对这些校园里施暴的人渣,我没什么好怕的。
像不要命的小狮子一样,我奋力反击,甚至还曾经脸上带血地闹到老师那里。
周婷才终于有所收敛,不敢再对我那么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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