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为何来的此处?”好不容易搪塞大头离开,村长走到王九面前唉声说道:“近日,听说姜土易主,村里村外都有土匪动荡,不太平,小兄弟莫要见怪!”
“路过此处,讨口饭吃!”王九客气道:“刚才可真是多亏您!”
“不必客气!小兄弟这是要去往何处?”
“去往无名城!”王九想了想,随口回应道。
“小兄弟说的是大仙山山脚下的无名城?”村长眼中露出一丝光芒,抬头看了看天色,接着说道:“此处去往无名城路途遥远,村内皆是粗人,小兄弟要是不嫌弃的话,晚上就在我屋中歇脚吧!”
“我是这村里的村长,小兄弟你可以叫我云叔!”
“谢过云叔!”王九拱了拱手,自己现在的处境而言,若在没有落脚之处,恐怕会惨死街头。
到了夜里,村内寂静无比,仿佛与世隔绝,只有几户人家还在点燃着油灯。
吃过晚饭,就在王九准备休息的时候,村外响起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不好,劫匪来村了!”村长点燃起油灯,操起家伙便要出门。
“小兄弟不必担心,这劫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村里抢夺实物,并不会杀人毁村。”出门前,村长嘱咐着让王九安心休息。
在油灯的照耀下,王九眼角刚好落在村长满是褶子的脸上。
不看不要紧,只一眼却让王九倒吸一口凉气。因为王九清晰可见村长天宫散发的黑气,这黑气在算术中预示着灭顶之灾。
“外面有危险!”王九阻止道:“云叔,你不能出去!”
“无妨,我和这些劫匪斗了数十年了,也不差这一回!”云叔想了想,回到房子将床移开,露出一口漆黑的洞“小兄弟,你就躲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以往啊,劫匪来的时候,我都会让小女云灵躲在这里,只是这一回……”看着漆黑的藏身洞穴,不由得让云叔陷入回忆当中。
王九想也没想,带着量天尺便跳进了藏身洞,他只希望刚才自己不过是看走眼了。
将床摆好,云叔拿起锄头便匆匆出了门,漆黑的藏身洞中,王九皱着眉头拿起量天尺,他总感觉好像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身为算师,王九对方位很是敏感,即便是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藏身洞中,王九亦能精确触摸到四面方位。
四面方位,东西南北,以定方位算吉凶,这在算术之中算是一种比较高明的算术,但对王九而言也不过是手到擒来。
“东离、南伤!”王九皱着眉头咬破指尖,将血液滴在量天尺中,只听‘滋’的一声,量天尺中的血液瞬间蒸发。
此时,王九脑海中有一个的大概的轮廓,云叔此行必是灭顶之灾。
王九继续皱着眉头,再次咬破手指将血液滴落在量天尺中,这一次血液并没有像刚才那样蒸发,而是顺着量天尺上面的刻痕缓缓流下。
王九知道自己没有像师父胡蔼或者前辈那样的本事,定四面方位算天下之吉凶,但算一算这个村子的吉凶,自己还是能做的到吧。
随后王九以自己住处东离为主位开始算起,拿出四枚铜钱立在自己身前,以算八卦四相。
“叮!”
只是任王九怎么立都立不住这四枚天地玄黄铜钱。
“怎么会这样?”此时王九眉头越发紧锁,铜钱不能立,这是他第一次遇到。
此刻王九不由得想到书中所述;铜钱不立,则表四相不成立,为大凶。
“大凶?”既然如此,王九直接将量天尺树立在身前,以量天尺为四相,将血液滴落在量天尺上方。
血液一滴滴落下,顺着量天上中刻印缓缓流下,只是留到一半的时候却骤然停了下来。
“这?”没有定过方位的王九有些不明白其中的含义,接着不服气的王九直接将量天尺横在双膝,咬破手指在墙上画了一个圆圈,又继续将鲜血滴落在量天尺上。
这一回,量天尺上的血液瞬间蒸发,连同墙壁上用血液画的圆圈一同蒸发,只留下一股淡淡血腥味。
“死地!”王九深吸一口气,死地在风水师里讲的是大忌,不适宜生存的地方。但在王九所学的算术中,死地为大难大灾,亦是天灾人祸。
而这时,门外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飘进屋里,各种惨叫的声音传到王九耳边。
“难道?”王九想到最开始的马蹄声,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整齐有力,不像是劫匪,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兵。
“砰!”这时,王九能清晰听到,房门被重重推开。
“翻!”只听到屋内男子的声音响起,随后整个屋子都翻腾的乱七八糟。
“没有!”过了一会,屋内不在有动静,男子叹气了一口气说:“他娘的,难道他还会飞?”
“你……去别处找找,找到了有重赏!”
听得这句话,王九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应该不是劫匪,劫匪一般来说只是为了钱财,而听对方的话语完全不像是冲着钱财来的。
躲在藏身洞中的王九大气不敢喘一下,漫长的等待了许久,直到完全了没了动静这才悄悄爬了起来。
爬出藏身洞,此时外面已不再伸手不见五指,可见外面天色已是渐渐微亮。
屋中被翻腾的乱七八糟,清晨的空气不在弥漫着鸟语花香,而是寂静无比,血气腾腾。
“云叔!”就在王九准备出门的时候,只见村长浑身是血倒在门内不远处,从门外的血迹来看,云叔这是带着致命的伤害一步步爬回屋中的。
“云叔你怎么样!”王九抱起村长,探了探的鼻息,鼻息心跳尚有,不过却极其微弱。
“我……我怕是快不行了!”这时,云叔吐了口鲜血,甚是微弱的身子颤颤巍巍动了起来。
“你……去……往无名城的时候,若有小女有幸能与你相遇,你能否帮我将这个交给她……”说完,云叔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锦囊内是云叔攒了一辈子的十几个银板,和一张叠好完整绣布。
云叔颤抖着手打绣布,里面还夹杂着一枚金板,而绣布上则绣着的是一个女子,她扎着两头辫子,双眼炯炯有神,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
“这是我的小女叫云灵,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气息微弱的云叔一字一字说道:“这锦囊是她娘留下的,他要是看到了锦囊自然会知道,灵儿要是问起,你就说我过的很好,不必回来看我……”
“我答应你,定将此物交付到云灵姑娘手中!”王九点了点头。
“对了,你路上需要盘缠,锦囊里的银板你可以当做盘缠!”说完,云叔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王九叹息一口气,准备找个好地将云叔的尸体安放,可当他走出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顿时愣住了,背后冷汗连连。
他见过战场上的尸体堆积如山,残肢断臂和血雨淋漓,但却都不足于眼前的场景震撼,只见昨日还生机勃勃的村庄,如今却尸横遍野,不足数月尚在襁褓中的小孩静静躺在血泊中。
“这是?”脚下,王九捡起一块衣角,衣角一块画着一轮小小的月亮,这块衣角应该是云叔同敌人搏斗时扯下来的,而这黑白相间颜色让王九感觉到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闻了闻上面的味道,触摸着布料的质感,王九已经可以确定,对方不可能是劫匪,这是上好的布料,很是柔软贴身,像是刺客所穿。
虽然只是一块小小的布料,但却让王九感觉到很是眼熟,但就是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月亮月亮!”思索了一会,王九终于是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不问黑白明月堂!”王九深吸一口气,明月堂乃是姜土最大的暗杀组织,当下归于父亲手中。
“难道这些人是来杀自己的?”想到这里,事情大概有了一些眉目,只不过王九想不到父亲现在要杀自己的理由,如果父亲真要杀自己,早就应该动手了,况且不用发动明月堂,只需要王合一句话,王九便会主动自刎以死谢罪。
“是六哥!”王九摇了摇脑袋,想到六哥劝自己不成便将自己赶出东城,如此一来,只要自己不死在东城,王合便不会怪罪与他,而他又不能直接动用王氏军队,索性让明月堂来解决再好不过。
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只要自己还活着,对于自己的兄弟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威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就在王九想的入神的时候,不远处一名老和尚双掌合十为每一个村民超渡着。
而这时,老和尚也发现了王九的存在,在帮最后一名死者超渡完后便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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