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今天这本的《沈京京林屿阔》一本非常有趣的小说,书中主角沈京京林屿阔精彩故事片段:“来,笑开一点,再笑得开一点!”“……”越来越多的人拿起钱朝往她身上砸。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群看客才终于渐渐散开。包厢内,沈京京跪在地上,不顾脚底那些早已扎到深处的酒瓶碎片,一张又一张的捡着地上的钱。一张,十张,二十张……她毫无尊严的把这些钱一张张捡起来。等一下,只要把这些钱交给领班,今天的碎酒事件,就算彻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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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死了,林屿阔将沈京京送进了监狱。
“沈京京,像你这种恶心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沈京京,杀人偿命,你活该被判死刑!”
“沈京京,五年牢狱是你赔给微微的,我留着你这条命,但你记住,这笔帐,没完!”
“砰——”
监狱大门突然打开,骤然拉回了沈京京的思绪。
“沈京京,五年期满,你可以出去了,一直往前走,别再回头。”
随着狱警的话语落下,一个瘦的有些过分的女人穿着件洗得发黄的T恤和短裤,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一瘸一拐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曾经还是国际芭蕾舞者时,她被媒体称为最骄傲的“芭蕾公主”,一双长腿挺直而纤细,穿着一身漂亮的舞服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身姿翩跹,如同仙女下凡。
万千星光,都为她点亮。
可在监狱五年,她这双腿变得连走路都费劲,更别提遍布在上面的怖人伤痕。
沈京京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仅仅五年就大变样的城市,无神的眼底难得的透露出一丝迷茫。
她就像是个行尸走肉的死人一样,淋着雨,一瘸一拐的朝着前面走去,可就在经过一个坑洼土地时,一时没站稳,猛地摔倒在地上。
她刚要爬起,一辆豪车却突然停在了她面前。
车门随之打开,有人下了车。
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她缓缓抬头,一眼便扫到地面上那双铮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随后,视线一寸寸往上移,修长的腿,凉薄的唇……
待看到那个人俊朗的脸时,沈京京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林屿阔!!!
“沈大小姐,欢迎回到地狱。”
男人薄唇微勾,阴森森的语气,让人忍不住浑身发冷。
她满脸恐惧的看着他,脑海里唯一充斥的一个想法就是:跑!
她挣扎了好几下,刚想要起来,却被保镖按住了肩膀。
她的腿伤痕遍布,被这样压着,膝盖处就像是同时有万针穿过一般,她狼狈的趴在雨地上,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疼痛的声音来。
林屿阔微微俯身:“我跟你说话,你敢不回?”
沈京京浑身发抖,卑微开口:“先生……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沈大小姐,我只是一个刚出狱的杀人犯,我太脏,不配和您说话,怕脏了您的身份。”
这样卑微的语气,一时间让林屿阔都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曾经的沈京京,一身傲骨,几乎能傲到天上去。
连害死微微,顾家人扬起棍子逼着她下跪的那天,她也是挺直了背脊,扬声道:“不跪!”
“我没有杀人,我不跪!我沈京京上跪天地,下跪父母,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让我下跪!”
当年的沈京京,风姿无双。
可此刻……
“先生,您认错人了,求求您放过我……”
林屿阔心间异样只一闪而过,下一秒,便冷冷一笑,“这又是什么吸引眼球的新招数?以为道个歉,我就能放过你了?”
“沈京京,你是不是忘记入狱前,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你记住,这笔帐,没完。”
说罢,林屿阔冷冷道:“来人,把她给我扔到车上来!”
车辆一路疾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沈京京也被保镖从车上拖了下来。
这是……
“认出这是什么地方了?”林屿阔撑着伞,推开车门下了车。
这是……
宋瑶曾经跳楼的地方!
林屿阔带她来这,是想干什么?
“这五年,每次来这里,我都会想,微微当年被你推下去的那一瞬间,会有多绝望?”他语气幽幽,看向沈京京,“我还会想,等你出狱后,一定要带你来这好好的,故地重游。”
沈京京浑身一抖,还没弄懂林屿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整个人就又保镖架了起来,一路上了电梯,直到天台!
与此同时,沈京京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空荡荡的腰上像是绑了什么东西。
天台,宋瑶曾经死去的地方……
沈京京像是突然明白了林屿阔想干什么,一股寒意直升头顶,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林屿阔冷冷道:“微微死前承受的痛苦,我要你体验百倍,千倍!”
“你不是想让我放过你吗?”林屿阔冷冷扔给她一个写着我是杀人犯的牌子,“放过你是不可能了,不过,你戴着这个东西,从这儿跳下去100次,我还能考虑考虑,饶你一条贱命。”
沈京京看着眼前这个犹如撒旦一般的矜贵男人,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她从小就恐高,光是站在这儿都觉得浑身冒冷汗!
林屿阔竟然让她,从这里跳下去,一百次!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只跳一次。不过,一次的话,就没有安全措施了……“
沈京京颤抖着闭了闭眼睛。
她知道,她今天不跳,林屿阔是不会放过她的。
他是如此恨她。
恨到不听她的丝毫解释,便将她送进了牢狱。
恨到牢狱里的那五年,让人没日没夜的折磨她。
恨到她刚一出狱,就迫不及待的要羞辱她。
“好,我跳。”沈京京哑着嗓子,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难听,“一百次!”
“还请林先生说话算话,我跳了之后,恳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现在的她已经不指望能够真相大白,唯一的奢望便是活着。
于是,曾经那个傲骨不折,光芒万丈的沈大小姐,浑身颤抖着站到天台最高处,而后,当着林屿阔的面,给自己挂上那个我是杀人犯的牌子。
她紧咬着嘴唇,颤抖着道:“我是杀人犯,我罪该万死!”
随着话音刚落,她闭上眼睛,利落的一跃而下。
“啊!”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又持久的死亡,林屿阔吩咐保镖把她再次吊上天台时,她早已双目无神,恐惧得泪水满面流淌。
可这才仅仅是第一次。
剩下的,还有99次。
沈京京已经明显感觉到方才剧烈的动作像是撕扯开了她腰部刚动完手术没多久的伤口,她疼得撕心裂肺,可是她不能停,因为她要活着。
下一秒,保镖已经帮她再次绑好了系带,将她推至了天台。
“我是杀人犯,我罪该万死!”
再次,一跃而下。
沈京京一次又一次的跳,一次又一次的道歉。
第二次!
……
第十次!
……
第二十一次!
……
第三十八次!
……
第四十五次!
……
第九十九次!
就在保镖再次把人吊上来,准备让她跳最后一次时,却见沈京京已经闭上眼睛,彻底失去了意识,而且腰部,还氤氲开了一大块的血渍!
“林总!”饶是保镖也忍不住大惊失色。
看着这样奄奄一息的沈京京,林屿阔心莫名紧了一下,但顷刻又被压下。
“晦气,把人弄干净,给我扔夜色去。”
……
寒风瑟瑟,沈京京站在夜色会所的大门口,卑微的看着门。
那天跳完楼后,醒来,她便发现自己被送到了这儿,事到如今,她已经在夜色待了半个月了。
林屿阔虽然再也没来找过她,但想必是特地关照过,所以这儿的人每天都会给她安排最苦的工作。
每天六点上班,凌晨两点下班。
服务员,迎宾,扫马桶的清洁工,端酒工……
她几乎每一样都做过。
“沈京京,去3201包厢送酒。”
耳机里突然传来领班的声音,沈京京跟人交了班,便去酒柜里拿了酒,准备给3201的客人送去。
刚打开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放了一条高高绑起来的绳子,她猝不及防被绊了一跤,手上的红酒尽数摔碎,整个人也狼狈摔倒在地。
“哈哈哈……”
紧接着,包厢里顿时响起一阵哄堂的大笑。
“快看快看,我早就说过是沈京京吧,你们还不信!”在沈京京强忍着疼痛挣扎着起身的时候,几乎整个包厢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聚集在了她身上。
沈京京抬眸,立马认出了这些人正是A市有名的名媛贵公子哥。
“曾经风光无限的沈大小姐,如今竟然沦落到夜总会来当侍应生,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又有谁会相信呢?”
“对不起,我现在就打扫干净。”
没曾想他们很明显还不打算放过她,“这可都是我们花钱买的酒,光打扫有什么用。”
“我们点的这些酒可不便宜……你看,是你赔,还是我们去沈家,去找你爸要?我听说你妈五年前因为你杀人的事心梗离世,你说,你爸要是看到你现如今这么落魄,又当如何?”
短短一句话,沈京京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的声音卑微至极,只好砰的一声跪了下来,一下又一下的拼命磕着头。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来赔,别去找我爸……”
当初林屿阔便下过令,要沈家和她彻底断绝关系,否则绝不放过沈家。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出狱却不回家的原因,妈妈已经因她去世了,她不能再拖累爸爸!
这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磕得满头是血,只希望这些人看了她出丑,能放她一条生路。
“算了,我们也不想为难一个刚坐过牢出来的杀人犯,实在有失身份。”终于有人开了口,“沈大小姐不是国际舞者吗,之前想要看你跳舞,可真比登天还难,既然如此,那这些酒钱,就用你的舞来抵吧,让我们看看你现在的水平。”
那人突然回头,看向包厢的某个角落,“林总,您觉得怎么样啊。”
“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而伴随着这阵如雷般的笑声,沈京京身子开始猛烈的颤抖起来,她跪在地上缓缓抬头,在对上那一双眼眸时,整个人如置冰窖。
林屿阔!
他也在这儿!
他身姿矜贵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拿着红酒杯,眼神中带着不屑与轻蔑,如同在俯看蝼蚁一般的看着她。
“可以。”他举起酒杯,冷冷看向那块碎了一地酒瓶渣的地方,“就站那儿跳,什么时候跳得我满意了,这笔钱,才一笔勾销。”
沈京京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好。”
沈京京脱掉鞋,光脚踩上那一大片玻璃渣,她闭上眼睛,明显感觉到有块碎片已经狠狠扎进了她的脚底,可她却早已痛苦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刚跳第一步,甚至连包厢外的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我的天,这跳的是什么,好丑啊。”
“这也是国际舞者的水平?想当初我还追过她呢,真是眼睛瞎了。”
“哈哈哈,你们看她的脚,怎么一瘸一拐,跳得像鸭子走路一样,脚趾是不是也少了两根,原来是个残废在跳舞啊!”
“……”
嘲讽的话语如刀子般朝她一遍遍扎来,她闭耳不听。
可跳着跳着,开始有人拿着一大沓的钱就朝她身上砸。
“哭丧着一张脸干嘛,谁要看你这样,给爷笑!”
侮辱的意味极浓。
沈京京低着头,默默地看着那些散落了一地的钱,就像是在看着她那已经碎了一地的自尊。
而她的一举一动,也全部尽数落在了林屿阔眼里。
他不是没看到她的落魄,不是这些人嬉笑,他更不会注意到她腿上那些蜿蜒可怖的伤疤,那一瘸一拐的动作,甚至,少了两根脚趾的腿。
他记得,曾经沈京京,拥有全天下女人最艳羡的一双腿。
现在……
她竟然残废了!
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再次抬眸,沈京京却已经扯了扯嘴,试图将嘴角咧开到一个最大的弧度。
“哈哈哈……”
周围的人纷纷被她这份滑稽笑出声来。
“来,笑开一点,再笑得开一点!”
“……”
越来越多的人拿起钱朝往她身上砸。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群看客才终于渐渐散开。
包厢内,沈京京跪在地上,不顾脚底那些早已扎到深处的酒瓶碎片,一张又一张的捡着地上的钱。
一张,十张,二十张……
她毫无尊严的把这些钱一张张捡起来。
等一下,只要把这些钱交给领班,今天的碎酒事件,就算彻底过去了。
可是……
就算过去了又怎么样呢,明天,还会有新一轮的羞辱。
每天,都像是活在地狱。
可就算在地狱,她也得活下去。她要忍,忍到林屿阔不愿意再把时间花在她身上的那一天。
“沦落至此,后悔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
林屿阔!
沈京京:“对不起,求您饶了我。”
“我饶了你,谁来饶过微微?她做错了什么,要被你逼死。”
如果是以前的沈京京,一定会解释,不是她。
宋瑶的死,从始至终,都与她无关。
但现在,她只是闭了闭眼睛,如同一个行尸走肉的机器一般,“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
她这样的态度仿佛极大的惹怒了林屿阔,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沈京京捡钱的动作一顿,仿佛没想到林屿阔竟会说出这种话。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下一秒,就听见林屿阔残忍的话语再次传来,“毕竟,之前你因为坐牢,没能参加你妈的葬礼,这次,你爸的葬礼,你总不能再错过了。”
轰的一声。
沈京京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炸开了。
“你说什么?!”
她爸爸的葬礼。
她爸爸怎么了!
林屿阔似笑非笑,仿佛看到她这样痛苦就觉得无比解恨,他不愿再透露任何,直接拔腿离开。
沈京京没心思再顾地上的那些钱,强忍着脚上的疼痛,飞快的追了过去。
“林先生!”
爸爸的身体一向很好,所以不可能是身体出了问题。
唯一的可能就是,林屿阔对她爸爸下手了!
想到这一点,沈京京浑身的寒意都齐刷刷聚在了一起,直冲头顶。
她明明已经承受了他所有的羞辱与折磨,为什么他还要不放过沈家,不放过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林屿阔!林屿阔!你把话说清楚!”
她拼命的追出来,可拖着一双浑身是伤的腿,显然没有林屿阔的动作快,等她追出去时,却只看见林屿阔的车辆扬长而去。
她急得眼睛都红了,转过身时,正好撞上夜色的另一个服务员。
“干什么!你没长眼睛啊!”
“求你,借我一下手机!”沈京京砰的一声朝那个服务员跪了下来,泪水止不住的流,“求你了!”
那服务员被她这阵势吓到,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手就从口袋把手机掏出来扔给了她。
沈京京拿到手机,感激的朝那个服务员磕了一个头,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沈家的电话。
拨打第一次,没接。
第二次,也没接。
第三次,第四次……
就在沈京京险些崩溃大哭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
“你好,请问哪位?”是老管家的声音。
她虽然没说话,可那头的老管家却好像已经猜了出来,试探着问:“是大小姐吗?”
沈京京终于开了口,哭着问,“是我。陈伯,我爸……我爸怎么样了。”
“大小姐,真的是你。”陈伯也哭了,“我知道你出来了,为什么不回家,老爷这些年一直很想你,甚至还偷偷去看过你几次,他在进手术室前,还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
手术室?!
“我爸怎么了!”
陈伯哭得更厉害了,“是林家,林家这些天不要命的在打压沈家,老爷力不从心,沈家欠下巨额债务,一大群人追上门来,老爷一时急火攻心,突发脑溢血,现在都还在医院抢救,恐怕凶多吉少,而且,就算这次能熬过来,那些追债的人要钱不要命,估计也不会放过老爷的。”
沈京京整个身躯都在颤抖,有一瞬间她眼前一黑,怀疑自己会不会倒下来。
林屿阔骗了她!
她明明说过,只要她和沈家断绝关系,他就不会为难沈家,为难她爸爸的!
沈京京用尽最后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晕过去,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颤抖着问,“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沈京京赶到医院的时候,沈父已经被抢救过来。
她的一颗心还没来得及放下来,就被那些巨额债务压倒。
如果不把这些债务还清,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爸爸的。
“陈伯,我爸的债务总共欠了多少钱?”
“三千万。”
“陈伯,照顾好我爸,给我一天时间,我去筹!”
沈京京并没有把握能筹到三千万,但她也绝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爸爸被那群人逼死。
有生以来,沈京京第一次感到了绝望至顶的滋味。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等到她回过神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夜色会所门口。
多可笑。
林屿阔恨她至此,可她唯一能赚到钱的地方,竟然也只有他的地盘。
这儿,有无数名媛贵公子出没。
想到还在医院里的爸爸,她来不及悲伤,她毫无尊严的,跪在了会所门口。
一遍一遍的朝着过往的人磕着头:
【请给我钱,我什么都愿意做!】
一个狼狈至极的女人跪在门口,丝毫不知廉耻的出卖着自己,自然吸引了无数人怪异且鄙夷的目光。
但沈京京已经不在意这些,她只想要钱,去救她的爸爸!
不知道跪了多久,眼前突然投下一阵阴影,随之,一个男声响起。
“给你钱,你什么都愿意做?”
“对!!!”
以为终于有人光顾,沈京京想也没想便立马回答,抬起头,脸上的笑意却彻底僵在了脸上。
“我们堂堂沈大女神,怎么沦落成了这样?我可险些都快不敢认了。”
来人正是曾经追求过她,却因为滥情而被她狠狠羞辱过的何家少爷,齐昊。
沈京京动了动嘴唇,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
分神间,齐昊已经用脚踢了踢她,“给钱什么都愿意做,是不是真的。”
沈京京只沉默了一秒,而后点头:“是!”
齐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有意思,那跟我进来吧,沈大女神。”
沈京京已经知道跟着他进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站起身来,跟着齐昊走进了夜色。
齐昊走到一个很多人的沙发上坐下,而后点了一桌的酒,等酒都上齐了,懒洋洋的指着那些酒瓶道:“把这些全都淋头上,就像当初你淋我一样,哄得我开心了,我就给你钱。”
沈京京扫了一下,浑身一颤。
沈京京不自觉地摸上自己腰部的位置,那儿的伤口仿佛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不愿意?”
沈京京赶紧摇头,立马拿过一瓶酒,决绝道:“我愿意!”
说罢,她打开酒瓶,想也没想,就朝着自己头上狠狠淋下!
“光淋有什么意思,说点话啊。”齐昊又开始命令。
沈京京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淋一边大声道:“我是瘌蛤蟆,我是瘌蛤蟆,我是瘌蛤蟆!”
如了齐昊的意,他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沈大小姐,你也有今天啊。”
她腰部的伤口还没好,又穿得单薄,伤口处隐隐像是有血渗出来,但她全然不顾。
她像是不要命了一样,只要齐昊没叫停,她便机械般的拿酒,开酒,一瓶又一瓶的淋下去。
她早已疼得意识模糊,在淋完最后一瓶之后,用带着血的手,颤抖地抓住齐昊的衣袖,“齐少,可以了吗……”
她听见齐昊皱了皱眉,拂了拂衣服上的血,“啧,真扫兴。”
“既然淋完了,那就继续磕头吧,我看你刚刚跪在外面磕头也挺有意思的,磕得我满意了,我立马打钱。”
想到这儿,沈京京想也没想就跪了下来。
“我磕,我磕!”
说完,就重重磕起头来,每一个都能见血。
“别光磕啊。”齐昊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刚你说的那个瘌蛤蟆挺有意思的,继续说啊。”
沈京京忙道:“我是瘌蛤蟆,我是瘌蛤蟆,我是癞蛤蟆。”
一个,两个,三个……
她就像是疯了一样,力求齐昊的满意。
昂贵地毯上浸满了鲜血,她却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疼。
有人偷偷拉住了齐昊,低声提醒:“齐少,这是林总的地盘。”
齐昊挑了挑眉,下一瞬,竟不知道朝着哪个方位高声道:“林总!我借你个夜色员工陪着玩玩,没问题吧!”
林总……
林屿阔……
原来,他一直在这儿。
沈京京眼前模糊一片,只能听见林屿阔冰冷的声音传来:“随便。”
随后,她听见林屿阔吩咐身边的助理,连语气都像是柔了几分:“帮我订一束微微最喜欢的百合花,我要去她的墓地看她。”
沈京京恍恍惚惚的看了他几秒,而后继续将头砸在地上,一个个比一个磕得重。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磕了多少,只知道最后实在体力不支,晕在了一片血泊中。
在晕倒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您满意了吗?”
……
沈京京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医院。
她刚动了一下身子,突然发现腰腹间一阵疼痛,一摸,这才发现是被包扎过了。
正在愣神之际,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医生走了进来。
“阿颜,你怎么就起来了,快别动,你的伤口才刚包扎好。”
男人连忙走过来,温柔的按住她的肩膀。
“林蘅学长?”
沈京京刚想问,为什么林蘅会在这儿,但突然又想到,当年在学校,林蘅本就立志去国外学医,现如今五年已经过去了,成为医生也是必然。
“阿颜?”林蘅的声音再次唤回沈京京的思绪,他站在她面前,眼底有着浓浓的心疼和惊诧,“你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林蘅死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头发枯黄,双目无神,满身伤疤的人,竟会是曾经那个人群中最耀眼的公主。
那时候,无数人为她着迷。
他也为她着迷。
见她只低着头不说话,林蘅攥了攥拳,眼底的心疼越来越浓,语调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我还想问问你,你腰间的手术又是怎么回事?连缝合都没有做好,你还去碰酒,你知不知道,术后感染,你很有可能会死!”
“阿颜,其实你的事我一回来就听说了,我知道你绝对不可能去杀……你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说出来,我帮你。”
“林蘅学长!”一直沉默着的沈京京听到这浑身一抖,立马颤抖着摇头,“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林屿阔恨她入骨,只要和她有一丁点关系的人,他都要赶尽杀绝。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不能再连累林蘅了。
林蘅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病房外有护士在急着叫他。
“林医生!手术时间到了!”
林蘅看了一下手表,没办法,他只好抬手摸了摸沈京京的头,“阿颜,我还有一台手术,你先在这儿好好休息,等我手术完,再来找你!”
说罢,便急匆匆开门离开。
而看着林蘅离开后,沈京京才强忍住身上的疼痛,摸出身上的手机。
这个手机还是陈伯给她的,说到时候方便联系。
她连忙拨通了陈伯的电话,想问问齐昊给的钱有没有到账,却被告知,卡里只打过去一块。
怎么会是一块!
沈京京崩溃至极,她早该想到的,齐昊羞辱她本就是为了报仇,自然最后还会摆她一道!
“陈伯,你跟那些债主周旋一下,问能不能再宽容几天,我去筹钱,一定把钱全部凑齐!"
“大小姐,没用的。”陈伯叹了口气,“这些债主都是听林屿阔的话行事,就算还清了,也一定还会再有别的事来为难沈家,只要林屿阔一日不放过我们,沈家就一日不得安宁。”
林屿阔……
又是林屿阔!
她甚至来不及觉得无力,只能赶紧挂断电话,连忙出院去找林屿阔!
沈京京是在宋瑶跳楼处找到林屿阔的。
那儿堆满了生前她最喜欢的玫瑰花,林屿阔看样子已经在那儿坐了很久,他正在低头说着些什么,一边说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宋瑶的照片,那种神情,是她从没见过的眷恋和温柔。
沈京京朝他走过去,而后,缓缓朝他跪了下来。
“林先生,您怎么折磨我都可以,求您放过沈家。”
林屿阔神色没有丝毫的异样,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
他语气冰冷,和方才判若两人,“放不放过,得看你的诚意。”
沈京京含泪看着他:
“我坐了五年牢。”
“腿废了。”
“这辈子都得背着一个杀人犯的名号。”
“一辈子回不了家,没人看得起我,连路上的乞丐都能对我吐痰,受尽羞辱。”
这样,还不够吗?
林屿阔声音愈发冰寒:“不够,远远不够!”
“如果不是你,微微可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成为首屈一指的钢琴家,无数鲜花掌声围绕,她会有一个很好的人生,会好好的看这世界,而不是,长眠冰冷的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沈京京,做错了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凭什么微微什么都看不见了,你却还能阅尽世间繁华?"
沈京京浑身一震,忽然明白了林屿阔的意思。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没有任何留恋,手起刀落。
连守在一旁的保镖都险些忍不住尖叫出声。
她竟弄瞎了自己一只眼睛!
“从此,我也看不见了。”沈京京顾不上撕心裂肺的疼,再次哀求道,“求林先生高抬贵手,放我沈家,我爸爸一条生路。”
林屿阔满意了。
沈京京听见他的脚步声逐渐离她远去。
走之前,她还听见他说:“做得很好,二十分钟后,继续滚回夜色上班。”
这意思,就是她甚至没功夫包扎伤口,就又要接受新一轮的折磨。
沈京京麻木的站起身。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她以为是陈伯,慌忙擦了擦屏幕上滴落的鲜血,接起了电话。
刚要告诉陈伯这个好消息,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颜颜。”那人的声音慈祥而又苍老,“你辛苦了。”
竟然……是爸爸!
五年没再听到这个声音,沈京京一时间难过到想哭,可眼睛都没有了,眼泪又从何而来呢。
“爸……”她声音哽咽,“颜颜不辛苦,你好好养病,钱的事我已经解……”
“颜颜,最近发生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沈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告诉爸爸,你还爱林屿阔吗?”
“不爱了!爸爸,我不爱了。”沈京京想也没想就立马回答,“是我不好,当初不该不听你们的话,是我错了……”
“不爱了就好,颜颜,人这一生啊,很长,你还会遇到更好的人的。爸爸老了,不中用了,不能再保护你了。”
沈京京心头忽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爸,你胡说什么,你在哪儿,我去找……”
“别找我,也别为沈家再费心,这些年是爸爸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忽然,沈京京仿佛听到了天台的风声,呼呼地,和她现在所站的地方一模一样。
沈京京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声音都在颤抖,”爸,你不要胡说……”
“颜颜,爸爸不会让你受人胁迫的。"
“乖,这个冬天快过完了,等春天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爸!爸!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爸!!!"
沈京京哭着喊着,可电话那头只有呼呼的风声。
“爸,你说话啊!”
忽然,她听到什么从高空处坠落下去的声音。
沈京京握住手机,浑身冰冷。
她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爸爸,可电话那头,却再也没有人温柔的回应她。
可她就像疯了一样,依旧一遍一遍的对着电话喊着爸爸。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她连忙接起,却发现,是林屿阔的声音。
一如既往的冰冷。
“沈京京,刚接到消息,你爸跳楼了,抢救无效死亡了。”
“放你一天假,去参加葬礼吧。”
他的声音冰冷而又高高在上,听的沈京京一阵遍体生寒。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满意了?”
以往沈京京从未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林屿阔皱了皱眉,反问道:“你在哪儿?”
他慌忙让司机停车,下车后,这才看见沈京京站在38楼,浑身是血,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林屿阔突然觉得自己心脏狠狠一缩。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给我滚下来!”
沈京京没有回答,而是握紧了手机。
对不起,妈妈,我活不下去了。
对不起,爸爸,这个冬天,好像再也过不去了。
电话那头林屿阔的怒吼声还在,她忽然轻轻笑了一声,一字一句平静道:“林屿阔,但愿你永远不会有后悔的时候。”
“我用我的命诅咒你,诅咒你一生一世,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林屿阔从未听过这么平静的诅咒,可这几句话却犹如一个梦魇般,狠狠扼住了他的心脏。
下一秒……
“砰!”
沈京京就这样从高楼跳了下来,随即是路人疯狂的尖叫声。
“啊!死人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到林屿阔还未回过神,沈京京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
明明应该件大快人心的人,可他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亲手将人送进监狱,折了她的翅膀,毁了她的骄傲。
出狱后又对她肆意羞辱,各种狠毒的招式通通用上,甚至弄瞎了她的一只眼。
他的报复才刚刚开始,她竟然这么轻松就让自己解脱了。
卑劣的女人,她不配这么轻松的死去,
疯狂上涌,脑海里无数关于沈京京的画面闪现,如走马灯一般,
沈京京对他愤恨决绝的诅咒:林屿阔,我诅咒你一生一世,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沈京京对他撕心裂肺的哀求:林先生高抬贵手,放我沈家,我爸爸一条生路。
沈京京对他毫无尊严的求饶:恳求您,饶我一条贱命。
还有最初,沈京京肆意张扬,对他的死缠烂打:
林屿阔,你给我半年时间,如果半年后,我身上仍然没有一丁点能吸引你的地方,你这辈子也见不到我!
……
画面渐渐变成一片空白,心脏抽缩间,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消失,
恍惚间林屿阔在人群中看到了微微身影,她正向自己飞奔而来。
纤细的身影,干净纯粹的精致面容,飘荡的白色裙摆下好看的脚踝,一如少年时,她从树上跌落在他怀抱一样。
年少的一见钟情,让林屿阔记了很多年,终于在他多年的坚持下,他找到了她。
而沈京京的出现,将一切都搅乱了。
沈京京像是盛开的玫瑰,热情奔放,她精致高雅,优美的舞蹈摄人心魄,千金难求。
可偏偏她缠上了他,两人初见时她便大方示爱,在得知林屿阔有心上人时也不退让,提出公平追求,并且放出豪言:
林屿阔,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她热烈的爱意像是迸溅的花火,灼热滚烫,偏偏林屿阔冰冷疏离,试图将她浇灭。
最后她竟然疯狂到将微微推下了高楼,得不到就毁掉!
林屿阔的心像是被尖锐的匕首狠狠划了一刀,
他突然狂奔起来,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就连眼前真实出现的宋瑶都被他视而不见。
“屿阔,你怎么了?我是微微啊,我没死,我回来了!”
宋瑶冲上前将宛如魔障的林屿阔紧紧抱住,
她看着男人一副茫然的模样,满脸担忧。
此时的林屿阔是真的魔障了,他甩开了宋瑶,再次飞奔起来……
为什么他会站在停尸间门口?林屿阔竟然没有一点印象,
等到他回神时,他就已经站在了这里,他觉得双腿酸痛乏力,好像跑了很久,身上也很狼狈。
停尸间里有人在叫他进去,他只看了一眼,胃里一阵翻腾。
那么高的楼层砸下来,人怎么可能还是完整的,
如果不是医院再三保证,他根本不相信这血肉模糊的一块躯体,是沈京京。
“沈京京,你给我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轻易死掉!”
林屿阔对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大声控诉,声音不自觉的发颤。
一室静寂,无人回应!
“只要你起来,我就放你自由!”凶狠的妥协依旧没有半点回应。
“沈京京,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摆脱我?我要让你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去不了!”
愤怒再次冲散了他的理智,他不相信,在这世上还有他林屿阔掌控不了的人。
沈京京,你死也别想挣开我!
林屿阔回到自己的住宅已经是一天后,宋瑶一直在这里等他。
开门相见时,宋瑶终于得到了男人的拥抱,感受到了男人失而复得的喜悦。
“屿阔我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宋瑶呜呜咽咽的哭出声。
内心的忐忑顿时化为灰烬,林屿阔的心还是自己的。
林屿阔把她抱得极紧,像是要将她勒进身体,融入骨血,从此再也不能分离一般。
微微回来了,沈京京死了,
老天似乎真的听到了他日日夜夜的祷告,一命换一命,
现在沈京京用她的命换回来微微。
巨大的喜悦盈满胸腔,可在情绪下落的瞬间,他的心脏竟开始一丝一丝的抽痛,好似之前被划开的伤口又开始翻腾了。
不愿被这样的情绪掌控,他将注意力拉回微微身上,这才是她该在乎的人。
“微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明明被她从楼上推下去了,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温情不过片刻,林屿阔急忙问道。
宋瑶脸上淌着泪,眼底带着挣扎,她柔若无骨的依附着男人,换作以前,男人早该心疼了。
但现在,男人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答,对她的渴望再度视而不见。
想到之前林屿阔的反常,宋瑶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幽幽道:
“我确实被沈京京推下了楼,当时我也以为我死定了,我在医院躺了整整五年,这五年里我无时无刻不惦念着你,屿阔我终于回来了,你高兴吗?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了!”
宋瑶的含糊其辞林屿阔并未深想,
失去微微犹如剥皮抽筋一般痛苦,就好似在灵魂深入烙下的印记。
这种痛苦在他亲手将沈京京送进监狱后,都未曾舒缓半分,
所以再她出狱后,他也没有想过放过沈京京。
他要让沈京京这辈子都像自己一样痛苦,
一辈子都走不出他制造的炼狱。
如今微微回来了,他高兴吗?
他应该高兴的,恨的死了,爱的人回来了,这不是就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吗?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还会难受?
及时扼住不该出现的念头,林屿阔轻抚着宋瑶光洁白皙的脸颊,深情款款。
“微微,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林屿阔似乎又变回来那个冷静自持,绅士翩翩的贵公子。
那个曾经让沈京京飞蛾扑火,不顾一切也想要得到的男人。
宋瑶却察觉到,林屿阔变了。
表面上的林屿阔对她依旧宠爱,但他留在家陪着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
有时甚至很多天都见不到人。
在她旁敲侧击的追问下,林屿阔也只是拿公司当借口搪塞。
林屿阔在外面有女人了?
一旦有了这样的心思,宋瑶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这天晚上,她悄悄尾随了林屿阔,跟着他来到了一栋偏僻的别墅。
深夜,别墅,林屿阔只身前来,
这些联想在一起哪里还能有别的可能。
林屿阔在外面养了女人!
好不容易她等到沈京京彻底消失了,她怎么能纵容再有一个女人出现。
嫉妒愤怒交织在一起,宋瑶不管不顾的跟着冲进了别墅。
“林屿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把人藏哪里了?”
“微微你怎么在这里?”短暂的惊讶,林屿阔倏然变了脸,“你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宋瑶的眼圈瞬间红了,
林屿阔从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对她。
“我偏不,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宋瑶不管不顾的在屋内翻找了起来,眼见着她上了二楼,林屿阔终于绷不住了追了上去。
二楼唯一的卧室被打开,迎面扑来的寒气令宋瑶打了个冷战,
突然,
“啊……”
一声尖叫,宋瑶晕倒在了林屿阔怀里。
确认宋瑶并无大碍后,林屿阔将她放在了楼下的沙发上。
二楼的房间还是敞开的,里面的冷气慢慢散了出来。
穿上备好的保暖服,林屿阔快步进了二楼房间。
房间被他打造成了冷库,温度控制在零下十八度,
这是林屿阔查过的保存尸体最佳温度。
本来林屿阔是想用福尔马林的,
但是福尔马林的味道重,刺激大,他不喜欢。
他觉得沈京京也不会喜欢。
房内的空间不大,四面都是墙壁,只有房门唯一的出口。
这里他为了更好的保持温度,特意选的。
沈京京的尸体搬来前已经被整理的很好,
他虚虚的看过几眼,就再也没有掀开过盖着的白布。
已经砸的几乎四分五裂,只能连皮带肉缝合的躯体,又能好到哪里去!
仅仅是露出头上这一点,就能将微微吓到晕了过去,
白布下的躯体可想而知的恐怖。
“沈京京,你真就这么恨微微,连死了都要吓她?”
“微微能死而复活,你是不是也可以?”
“微微回来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只要你活过来,我就放了你!”
……
从高声斥责,到满怀期待,最后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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