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傅思寒蹙起眉,纹丝不动。他真怕这丫鬟带坏慕筠瑶。见傅思寒不仅不听话,还目光阴翳地盯着自己,香雪神色一狞:“你这奴才……”可她话还没说完,慕筠瑶拉着傅思寒就跑了出去:“香雪,让别人扫吧,我和御宸去放风筝。”香雪手忙脚乱地放下茶壶,急匆匆地将一身狼狈的慕筠瑶扶起来。她看了眼还泛着波澜的湖面,脸色一白。而后又将目光放在了傅思寒身上,当即骂道:“又是你这个奴才。”闻言,本就被打搅的傅思寒面容一冷。他看着香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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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手忙脚乱地放下茶壶,急匆匆地将一身狼狈的慕筠瑶扶起来。
她看了眼还泛着波澜的湖面,脸色一白。
而后又将目光放在了傅思寒身上,当即骂道:“又是你这个奴才。”
闻言,本就被打搅的傅思寒面容一冷。
他看着香雪,眼中满是与其年岁不符的冷凛。
自己被下人伺候那么多年,这种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丫鬟他还是头一次见。
香雪也不管发生了什么,直接认为是傅思寒干了什么才让慕筠瑶落水,正要去叫管家,慕筠瑶却叫住了她。
“我刚刚不小心掉进湖里了,是御宸救了我。”
一声恍如隔世的“御宸”听得傅思寒眼眶泛热。
尽管眼前的人还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可他仍能看见苏亦瑶笑意吟吟地在自己面前。
听了这话,香雪僵了僵,刚刚的气势顿时没了。
本是自己当差不小心,要是闹到老爷那儿她免不了挨顿板子。
她话锋一转:“小姐回屋换身衣裳吧。”
慕筠瑶也觉着有些冷,应了声后不忘提醒傅思寒:“你也快去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
傅思寒嗯了一声,目送着她离开。
待那小小背影消失了,他才恍然发现自己眼角竟然湿了一片。
他有些懊恼地揉了揉酸涩的眼,暗骂自己怎么真的成孩子了。
可那久违的关心却让他无法控制情绪,脑子里除了苏亦瑶的笑容,真就没什么了。
良久,傅思寒才拧了下衣角转身离开。
等换了身干净衣服,管家突然过来寻他。
“御宸,老爷说了,以后你就去望雪院当差。”
闻言,傅思寒愣了。
望雪院是慕筠瑶的闺院,按理说是不会让男子入内的。
管家又催促了几句,傅思寒才揣着有些忐忑却难掩欣喜的心去了望雪院。
这样也好,在那儿做事就能离她更近了。
不过让傅思寒没想到的是慕父居然也在。
他看着那张比慕丞相年轻几分的脸,不觉怔了怔。
慕父见这少年虽不过十二,但模样却很清俊,只是眉眼间竟带着大人的深沉。
若非因着年纪小,自己也不会答应慕筠瑶让傅思寒在内院当差。
一旁的香雪呵斥道:“没规矩,见了老爷还不行礼?”
傅思寒抿着唇,眼底划过丝不耐。
先不说自己从前只对皇上和爹娘行礼,哪怕是慕丞相,两人也是平起平坐,怎么可能要行礼。
“爹,御宸为了救我磕着腿了,您别怪他。”
慕筠瑶拉着慕父的手,壹扌合家獨γ软着语调撒着娇。
慕父对女儿向来是百般疼爱,对傅思寒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他摸了摸慕筠瑶的头,看向傅思寒:“以后你就在这儿伺候瑶瑶,不过只在外间伺候,不许进内房。”
傅思寒瞥了眼香雪不情不愿的脸,最后将视线落在慕筠瑶身上。
“是。”虽说已经习惯下人的身份,但他还是无法低声下气地去应承别人。
慕父点点头,心中盘算着也就让傅思寒待一段时间。
等他大了些定是不能留在这儿的,毕竟慕筠瑶还要嫁人,名声很重要。
待慕父走后,香雪立刻摆出了一副掌院的模样,将扫把丢到傅思寒面前,趾高气扬地吩咐:“去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干净。”
傅思寒蹙起眉,纹丝不动。
他真怕这丫鬟带坏慕筠瑶。
见傅思寒不仅不听话,还目光阴翳地盯着自己,香雪神色一狞:“你这奴才……”
可她话还没说完,慕筠瑶拉着傅思寒就跑了出去:“香雪,让别人扫吧,我和御宸去放风筝。”
因为傅思寒年纪小,多数做的都是些杂活,不重却繁琐。
几天下来,傅思寒倒也习惯了,只是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见过慕筠瑶。
他无意间的一句自言自语惹来全贵一记火栗子。
“想什么你,以你的身份能见到小姐已经是祖坟冒青烟,还敢惦记。”
傅思寒黑了脸,要不是现在的自己又瘦小又没有武功底子,他一定把全贵的手拧断。
午时刚过,他便拿着剪子去了后园准备修剪枝叶。
刚走进园内,便听见一阵嬉笑声。
傅思寒下意识地抬起头,空中正飞着一只老鹰风筝。
顺着线下落,只见慕筠瑶正兴奋地拉扯着筝线,小脸上尽是无忧无虑的笑容。
傅思寒眉眼一软,平静的心中顿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也许这就是本该属于苏亦瑶的过去,也该是她一辈子的快乐。
傅思寒紧了紧手中的篮子,几次想上前都迈不开腿。
他想去亲近她,可总有个声音在嘲笑自己:看看你以前对她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她。
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还只是个奴才……
傅思寒的手陡然一松,终是选择远远看着。
香雪想给慕筠瑶倒杯茶,茶壶却已经空了,便朝慕筠瑶道:“小姐,奴婢去给你倒壶茶来。”
慕筠瑶只顾放风筝,头也不回:“好。”
傅思寒心不在焉地剪着枝叶,时不时地转头看慕筠瑶。
望着那张笑脸,他的心好像也被填满了一样充实。
突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紧接着就是慕筠瑶惊慌失措的声音。
“救,救命啊!香雪……香雪!”
傅思寒猛地转过头,只见那小小的身子在水面扑腾,水已经漫过了她的脸。
一瞬间,久违的记忆带着刺般席卷而来。
他心头一窒:“云溪!”
傅思寒扔下剪子,毫不犹豫地跑过去跳进湖中。
慕筠瑶呛了几口水,视线都被冲的一片模糊。
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淹死时,一只手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托出水面。
傅思寒一手抱着慕筠瑶,一手费力地划着水朝岸上游去。
他紧咬着牙,心中暗骂这副身体的不中用,竟然这么快就没力气了。
“咳咳咳……”
怀里人的咳嗽声让傅思寒心一紧,立刻憋了口气将慕筠瑶托举起来。
慕筠瑶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赶忙手脚并用地爬上去。
她喘了几口气后立刻望向傅思寒,见他正吃力地抓着岸沿。
慕筠瑶想也没想,立刻抓住他的手腕:“快上来。”
傅思寒一愣,腕处的那抹暖意似是钻进了心底。
他爬上岸,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目光却落在慕筠瑶身上。
小姑娘浑身都湿透了,刘海贴着额头,面颊旁的小辫子不断滴着水。
傅思寒见她没了刚刚的惊慌,忍不住问:“你不害怕吗?”
慕筠瑶用手背轻轻擦去下巴的水:“刚刚害怕,但是看到你就不怕了。”
她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分外可爱。
傅思寒心一软,无法自持地抬起手想去触碰那张脸。
可就在他刚将手伸过去时,香雪的声音打断了他。
“小姐!”
眼前的女孩有着和苏亦瑶一模一样却多了分稚嫩的脸。
傅思寒紧皱的眸子颤了颤,欣喜跃上心头。
是苏亦瑶,真的是她!
“云溪!”
他无法自持地朝日思夜想的人跑去,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把道歉和爱意说千百遍。
可就在傅思寒即将靠近时,一只手突然将他推开。
“大胆奴才!”
一个年长的丫鬟将女孩护在身后,气势汹汹地等着被她推开傅思寒。
傅思寒被推得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神色微滞。
奴才?
她说的奴才是自己?
“香雪,你别这么凶。”
女孩绕开丫鬟,走到傅思寒面前蹲下,眉眼弯弯:“你是新来的吧?我不叫云溪,我叫慕筠瑶。”
闻言,傅思寒心一震。
慕筠瑶?这不是苏亦瑶的真名吗?
香雪紧皱着眉将慕筠瑶轻轻扶起:“小姐,您怎么能蹲下跟下等奴才说话呢。”
听着这话,傅思寒眸色一冷。
这丫鬟一口一个奴才,叫的他心生怒意。
可未等他发作,慕筠瑶突然道:“我有点冷,你去帮我拿件衣裳来。”
香雪犹豫了瞬,警告似的看了眼傅思寒才应道:“是。”
等她走了,慕筠瑶立刻望向傅思寒:“地下凉,快起来吧。”
傅思寒回过神,慢慢站起身,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眼前女孩的脸。
他攥紧了拳,哑声问:“你叫慕筠瑶?”
慕筠瑶点点头:“你呢?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傅思寒一噎,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此刻的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甚至也不敢相信。
他暗自掐了下自己大腿,疼痛感告诉他这真的不是梦。
“你怎么了?”慕筠瑶疑惑地看着他。
傅思寒僵硬地摇摇头:“我叫……傅思寒。”
“傅思寒,傅思寒……”慕筠瑶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而后笑了笑,“我第一次听见下人的名字这么好听的。”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傅思寒心中泛涩。
是不是老天爷可怜自己,让他还能看看苏亦瑶,哪怕眼前的人只是和她长得一样。
香雪拿着衣裳走了来,见两人远远站着才展开了眉头。
她将衣裳披在慕筠瑶肩上:“小姐,老爷还在等您了,快走吧。”
慕筠瑶点了点头,看了眼傅思寒后才离开。
傅思寒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发愣。
午膳时,他才得知现在的情况。
此地并非京城,而是陈州,这里是知府慕林杰的府邸。
慕筠瑶是知府独女,刚满十一岁,慕母因病在两年前病逝,慕父情系亡妻,一直都未续弦。
而他今年十三岁,出身于一个贫寒之家,半个月前被父母卖到慕父做下人。
傅思寒看着碗中简单的饭菜,没有半点胃口。
倒不是因为从一品大将军突然变成了奴才,而是因为这里的一切和他的记忆有很多相似却又不同。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慕筠瑶就是苏亦瑶,只不过是没有和慕丞相失散的她。
“还不赶紧吃,一会儿还要干活呢。”全贵用手肘捅了捅他,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地提醒。
傅思寒皱着眉,将饭碗放在桌上:“你吃吧。”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全贵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腹诽怎么摔了一跤后老气横秋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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