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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望着那黯淡无光的双眼,傅思寒心底分外烦闷。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安分守己便罢。”说完,转身漠然离去。苏亦瑶胸膛伴随着脚步的踉跄一颤,险险扶住桌角才不至于瘫倒。忽然间,腹部传来似曾相识的绞痛,紧接着一股湿粘的热流自大腿缓缓而下。苏亦瑶惊诧了瞬,只当是她怕自己在将军府受委屈。但她也明白,自己一旦被休,沐家也会颜面扫地,被人耻笑。岂料沐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将军放心,沐家定会选一贤良淑德的女子送来,还请老夫人息怒。”苏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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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瑶惊诧了瞬,只当是她怕自己在将军府受委屈。

但她也明白,自己一旦被休,沐家也会颜面扫地,被人耻笑。

岂料沐母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

“将军放心,沐家定会选一贤良淑德的女子送来,还请老夫人息怒。”

苏亦瑶只觉心中那抹暖意如烟消散,连同辩解的话都噎在喉咙。

君母嗤笑:“上梁不正下梁歪,苏亦瑶真是对的起自己的出身。”

苏亦瑶望向眸色冷凝傅思寒,攥紧了手。

他真的……会休了自己吗?

君母和沐母,一个要休,一个要休却不断亲。

一句句惹得傅思寒心烦不已,他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苏亦瑶:“此事等烟儿身体好些了再说。”

言罢,他转身离去。

苏亦瑶怔怔看着那再次远去的背影,心如跌落深渊。

隐隐的,二人的情谊似乎也渐渐远了。

君母余怒未消,让苏亦瑶禁足思过。

待正厅只剩沐家母女两人,苏亦瑶才收回目光:“娘,您为什么……”

“如今君家位高权重,你也应当自检,别连累了沐家同你一起遭殃。”

沐母劈头盖脸的指责让她心猛的一紧。

君母和傅思寒不信也罢,为何连她亲娘都不信自己?

沐母也不再多言,绷着一张脸离开了。

因着下人的趋炎附势,一连三日,落玉斋的炭和饭菜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夜阑。

灯火跳耀,窗上剪影勾勒出一个单薄的身影。

“咳咳咳……”

苏亦瑶掩面扭过头,生怕自己的血沾污了已经抄好的经文。

“夫人,药好了。”兰儿将药端了来,看着她饮下才道,“烟儿故意诬陷您,您为什么还替她孩子抄经书?”

苏亦瑶轻喘着气,重新握住笔:“孩子无辜。”

她痛自己无缘为人母,却更怜无缘人世的生命。

“再去拿些纸来吧。”

兰儿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没多久,几日都不曾回来的傅思寒踏进来。

比起之前,屋子里寒意更甚,还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气息。

他凝着脸,瞥了眼桌上抄好的经文:“抄再多,也抵消不了你的罪孽。”

久违的声音让苏亦瑶一愣,手却因这讽语颤了颤。

墨点晕染了纸,整张的经文也只能作废。

她抑着心窒,慢慢放下笔:“我有罪,你呢?”

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让傅思寒眉目一拧。

苏亦瑶望向他,声音逐渐沙哑:“你骗了我。”

闻言,傅思寒眸色渐沉:“若不是顾忌你的身子,我又何必瞒你。”

一个“瞒”字听得苏亦瑶心如刀割。

她站起身,羸弱的身子似是随时都要倒下:“你是顾忌我,还是顾忌你的面子?”

这话好像戳中了傅思寒的痛楚,他眼中掠过丝恼意:“你扪心自问,天下有几个男人像我这般,在你无所出后依旧全心全意对你这么多年。”

苏亦瑶眼眶一热,痛意在胸口炸开。

她紧攥着手,指甲深嵌掌心:“在你眼里,我的情意始终没有你的子嗣重要对吧?”

傅思寒想否认,可看着那双过分平静的眼睛,他收紧了拳:“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即便没有烟儿,也会有她人。”

刀子般锋利的话刺的苏亦瑶痛彻心扉,蓄满了泪水的眼中满是悲凉。

而心中的那点光亮,也渐渐熄灭。

她深吸了口气:“那……你可要休了我?”

望着那黯淡无光的双眼,傅思寒心底分外烦闷。

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安分守己便罢。”

说完,转身漠然离去。

苏亦瑶胸膛伴随着脚步的踉跄一颤,险险扶住桌角才不至于瘫倒。

忽然间,腹部传来似曾相识的绞痛,紧接着一股湿粘的热流自大腿缓缓而下。

苏亦瑶僵在原地,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

“妹妹自知身份卑贱,不求像姐姐一般与将军白首,只求能为妾室,好好的服侍将军和姐姐。”

烟儿一口一个姐姐妹妹,苏亦瑶听得几乎窒息。

而昨日傅思寒的彻夜未归也都有了缘由!

他碰了烟儿,连三个月都等不了!

苏亦瑶掩于袖中的手紧紧攥起:“你既已是将军的人,又何须来求我。”

闻言,烟儿眸底划过丝诡谲:“我来,自然是想名正言顺。”

莫名其妙的话让苏亦瑶一怔。

还未等她反应,就见烟儿突然起身朝桌角撞去。

随着一声痛喊,烟儿捂着小腹倒在地上,而她身下的水蓝色锦织裙上,渐渐洇出一片血红!

一旁兰儿见状有些慌神:“夫人,这……”

苏亦瑶望着那抹血色,仿佛看到了四年前小产的自己。

“快去叫大夫!”

一时间,落玉斋乱作一团,直至大夫来才稍稍平息。

大夫收回探脉的手,叹了口气:“夫人,人无大碍,只是孩子保不住了。”

苏亦瑶看着床上不省人事的烟儿:“那孩子几个月了?”

大夫回道:“不足三月。”

苏亦瑶微愣,傅思寒与烟儿昨日才有肌肤之亲,又何来不足三月的胎儿?

这时,傅思寒从外跨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烟儿。”

从始至终,他没有看苏亦瑶一眼。

苏亦瑶抑着心头被忽视的怔闷,告知自己的发现:“她遇见你之前便有了身孕,怕是心术不正,有意接近,万不能留在府内。”

然而傅思寒看向她,字字锥心:“孩子是我的。”

苏亦瑶眼眸一震,脑子突然陷入了一片空白。

她嗓子发干:“你不是说,她是你回京前一天救下的吗?”

傅思寒却不答,根本不打算解释。

这时,烟儿悠悠转醒,她愣了愣后含泪朝傅思寒伸出手:“将军,孩子……”

傅思寒立刻握住:“别哭,孩子……以后会有的。”

闻言,烟儿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傅思寒将人搂在怀里,温声安抚着。

这一幕如同烈火烧着苏亦瑶的双眼,灼痛至极。

却听烟儿哭诉的声音响起:“将军,是烟儿错了,我以为告诉姐姐我有了身孕她会开心,可不想她竟说我低贱,不配生下将军的孩子,还动手……推了烟儿!”

这话一出,整个落玉斋寂静无声。

傅思寒求证地看了眼一旁大夫。

大夫也如实道:“姑娘小腹的确有遭重创的痕迹。”

如此的颠倒黑白让苏亦瑶白了脸.

一旁兰儿闻言立刻跪了下来:“将军,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您再清楚不过了,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傅思寒没理会,看向苏亦瑶的眼里都是怀疑:“你的心已经狠毒到这种地步了吗?”

听到这话,苏亦瑶心底狠狠一抽:“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傅思寒眼神冷了下来:“人心难测。”

四字犹如利剑贯穿了苏亦瑶的胸膛,痛的她几乎站不住。

七年夫妻和情爱,换来的竟然只有一句人心难测。

“烟儿!”

门外传来君母的声音,打破紧张的气氛。

她急切地走进来,当听大夫说孩子已经没了时,如遭雷击。

又得知这孩子是因苏亦瑶才出事,君母气极,扬手打了她一巴掌。

“夫人!”

踉跄了几步的苏亦瑶被兰儿扶住。

而一旁,曾将她视若珍宝的傅思寒怀抱着烟儿,神情冷漠,犹如看客。

苏亦瑶窒息到手脚都在发颤。

与此同时,君母的怒骂袭来:“苏亦瑶,亏你出身名门,想不到竟是这么个毒妇!来人,去把沐家人叫来,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

两炷香后,正厅。

听下人叙述完了发生的事后,沐母面色复杂。

而苏亦瑶望着沐母,心中的委屈伴随着泪水几乎快要溢出眼眶。

“娘,我没有。”

可沐母看都没看她,只问君母:“亲家母,那你想要怎么做?”

君母面色如凛:“我要你们沐家必须给将军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闻言,沐母沉默了会儿,对坐在主位的傅思寒说:“苏亦瑶既犯七出,那便请将军休妻。”

当日,烟儿还是住进了梨香院。

落玉斋。

苏亦瑶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热闹的声响,慢慢合上了窗。

之后的日子,好像没有改变。

傅思寒依旧日日回来陪她同榻而眠。

可苏亦瑶心里明白,傅思寒的人虽在,心却已经飞远了。

这日早膳。

桌上静默无声,唯有碗筷的碰撞声。

苏亦瑶给傅思寒布着菜,尽足了为人妻的本分。

这时,君母放下了筷子,摘下腕处的佛珠纂动着:“云溪,自打四年前你小产后,肚子就再没动静,御宸常年征战在外,膝下不能一直这么无子无女。”

听到这话,苏亦瑶手一紧。

“娘,您说这些干什么?”傅思寒皱起眉。

当年他带着苏亦瑶去看驯马,没想到她被受惊的马撞倒,肚子里那个四月大的孩子也因此夭折!

君母被顶撞,拨着珠串的手指一凝:“她自己作下的孽,我还不能提?”

苏亦瑶眸光一黯,这些年因为这事,君母明里暗里不知骂过她多少次。

随着母家的式微,君母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苏亦瑶每听一次都被迫忆起那时的痛,只是幸好还有傅思寒在,会为她辩驳。

她也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可这一次,他只是吐出一句:“她也是无意。”

无意,却有错。

所以在傅思寒心里,当年那件事也是她的错了!

苏亦瑶再吃不下饭,就连待下去都觉得窒息。

回房的路上,苏亦瑶一言不发。

傅思寒只当她是被娘的话伤了心,放缓了脚步和她并肩:“娘说话直,你别在意。”

苏亦瑶停下脚步:“那你的话,我要在意吗?”

闻言,傅思寒神色一怔,显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苏亦瑶直直望着他:“你觉得我小产的事,错在我吗?”

傅思寒抿唇沉默,眼里的温柔也慢慢褪去。

“我会和娘说以后不再提此事,你也不必一直抱有愧疚。”

苏亦瑶心一窒,失去孩子,最痛心的莫过于她。

可当年若不是他执意带自己去驯马场,她又怎么会小产?

一瞬间,腥味涌上喉咙,苏亦瑶紧攥着手,生生咽下。

见她双肩微颤,傅思寒刚要开口问。

一个丫鬟匆匆走来:“将军,烟儿姑娘被花刺伤了手,您快过去瞧瞧吧。”

傅思寒甚至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快步离去。

苏亦瑶站在原地,将他的焦急担忧尽收眼底。

胸腔叫嚣的血气再也压不住,她猛地吐出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地跌靠在兰儿身上。

兰儿搀扶着她在旁坐下,红着眼帮她顺气:“夫人,您为何不告诉将军您的病啊?”

苏亦瑶想告诉的,可有些话一旦错过了说的机会,就再难出口了。

兰儿知晓她的性子,也不再劝:“奴婢再去请大夫给您瞧瞧吧?”

苏亦瑶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再瞧,也瞧不回命。

再医,也医不回心。

当夜,苏亦瑶一人等了整整一晚,却没能等来傅思寒。

成婚七年,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房!

她望着几乎燃尽的炭火,心底除了空荡便是悲凉。

窗外晨光微熹,密布的阴云像块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亦瑶刚要唤人,这时门却被一把推开。

紧接着,烟儿扑跪在她身前,梨花带雨:“妹妹已是将军的人了,还请姐姐开恩,允我入府为将军开枝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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