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江予白刚洗过澡,头发微湿。「怎么才回来?」「随便逛了一会儿。」他向来寡言,没细问。只沉默着,把我的手揣进怀里,嘟囔:「外面冷,下次多穿点再出去。」他要我等等他。等过了这段时间,他会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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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后,我和男友的青梅一起被困在车里。
男友先救了她。
救护车上,他解释:她怀孕了,两条命。
哦,他还不知道,我也怀了。
这个我打算拿命生下的孩子,我不想要了。
醒来的时候,病房空无一人。
嗓子又干又哑,我发不出声音。
整座医院寂静得可怕。
我下了床,怔怔地站在走廊上。
他们聊得火热,没发现我的存在。
江予白正低声说着什么呢?
才会惹得陆晚这样发笑。
灯亮得刺眼。
2
我以为多多少少,能看到他坐在我床头,看到他请求我的原谅。
可是没有。
他只是把昏迷的我丢在医院,自己陪他的青梅闲逛。
我突然有些恍惚。
眼前这个小心翼翼扶着陆晚的人,真的是江予白吗?
如果是我的江予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对我?
3
江予白看到了我。
又仓促又惊慌。
他走到我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向来游刃有余,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多稀奇。
他动了动唇,最后只问了一句:「地上这么凉,怎么不穿鞋?」
我忘了。
我太害怕被抛下,所以一醒来就想去找他。
我不说话,静静看着他。
他的眉毛越拧越紧。
气氛有种诡异的静默。
陆晚解释:「是我想喝皮蛋瘦肉粥,予白不放心我一个人下去买,所以……」
她是在炫耀什么吗?
陆晚红着眼,像是哭过。
明明被抛下的是我,她哭什么?
我没有理她,只朝江予白伸出双手:「我累了。」
他打横将我抱起来,动作轻柔,如同捧着一盏昂贵易碎的瓷器。
我仰头看他。
他的一切,都如初见时那样美好。
可我不行了。
我快死了。
4
陆晚给我倒了水。
我不想喝。
她看出我的膈应,竟也善解人意:「你们先聊吧,我下楼转转。」
江予白转头看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她怀孕七个月了。
行动不便。
连摔个跤,都是毁灭性的。
我轻声说:「你去陪她吧。我没事的。」
江予白最终还是没有走。
他在愧疚。
他怎么能不愧疚?
我差点死在他面前。
5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江予白知道我不爱喝粥,所以给我带了肠粉。
可他却忘了。
我不吃香菜。
一闻到这个味道,我就生理性地想吐。
刚回到盛家那会儿,我表现得很乖,为了讨亲生父母欢心,我什么都干,什么都吃。
除了香菜。
父母深信我是矫情,一个长在山里的孩子,哪能挑食呢。
所以他们总逼我吃。
他们不知道,每次吃完饭,我都得恶心好久。
后来我表现得好,把香菜和其他菜一视同仁。
他们也就不逼我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也不爱香菜。
原来家里,也不是非得每一顿都有香菜。
等我长大了,离开了家。
我有了决定每一顿饭的权利。
我再也没吃过香菜。
直到陆晚的到来。
陆晚胃口不好,吃得很少。
但她偏爱香菜。
只要菜里放些香菜,她就可以多吃一点。
我总不能苛待一个孕妇吧。
所以桌上总有那么几碗菜,是她能动筷的。
是我,强忍着恶心,为她做的。
6
江予白有些懊恼。
「我不知道那家肠粉会放香菜,我去重新买一份。」
「阿白,我没那么矫情。」
还矫情什么呢。
在他心里,我从来就不是第一位。
我从来没被任何人放在第一位。
江予白沉默着,帮我把肠粉上的香菜都挑了出来。
我吃了两口,胃里翻江倒海。
跑到卫生间,吐了。
嘴里又酸又苦。
江予白递来一瓶水。
他叹了口气:「优优,是我的错,你没必要委屈自己。」
哦对,他还不知道我也怀孕了呢。
7
江予白下楼给我买肠粉去了。
他不是那种情绪外露的人。
他向来冷静自持,当然不会真跪下来求我原谅。
他知道我还在生气。
所以在试图一步步软化我。
他错了。
我没生气。
我死心了。
死心在他奔向陆晚的那一刻。
8
车祸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发生的。
今天上午我们带陆晚去产检。
雪天,车子打滑,侧翻。
江予白先爬出来。
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奔向了陆晚。
他要她不要慌,有他在。
他还问她,宝宝怎么样了,没事吧。
声音轻柔,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他是有多害怕她受伤啊。
就连手臂被划破,也不曾停下一分一秒。
我听到滴答滴答的声响。
我闻到令人作呕的汽油味。
几近窒息。
警笛声渐近。
江予白安抚我:「别怕,优优,我们都会没事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车子爆炸。
我要死在他面前,轰轰烈烈地死。
我要他带着愧疚和痛苦,走完下半辈子。
我要他午夜梦回,梦到的,都是我那张垂死的脸。
多么恶毒的想法。
可惜,没成功。
消防员来了。
江予白脸上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把我抱在怀里,搂得很紧。
像是怕一松手,我就不见了。
「别怕,优优,没事了,我们都活着,我们都活着。」
我没有像以前那样,也紧紧抱住他。
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全身发抖的陆晚。
她明明害怕得要命,却还在尽力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
她对她的孩子说了什么呢?
要她的孩子,以后好好对待江予白这个救命恩人吗?
我轻声说:「陆晚也害怕。」
他一僵。
难以言喻的痛苦跃然于他的眼底。
「对不起优优。可她肚子里有孩子,两条人命。」
我呢喃:「两条人命。」
他是真的在乎这个数字,还是在乎陆晚?
我没问。
就算问了,他也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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