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苏颜惜一把将他推开,跑过了医院的长廊,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也不知道可以跑去哪里。可此时此刻,她不想面对司霆舟,不想面对他复杂的眼神,还有那说不清的爱慕。其实这段日子以来,司霆舟的心思,她已经能猜到了。他或是后悔了,或是知道了她才是曾经救过他的那个人,或是无法忘怀她曾经对他的好。苏颜惜一把将他推开,跑过了医院的长廊,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也不知道可以跑去哪里。可此时此刻,她不想面对司霆舟,不想面对他复杂的眼神,还有那说不清的爱慕。其实这段日子以来,司霆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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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苏颜惜是被一瓢冷水泼醒的。
冬末春初,水冷得刺骨,她打了个哆嗦。
她被丁振提拉着,往直升机的停留地点走。
直升机被停在港口,司霆舟只身站在不远处。
他胡子拉闸,模样焦躁而憔悴,看见苏颜惜的那一刹那,就想要冲过来。
丁振手里拿着手枪,指着苏颜惜的太阳穴,恶狠狠的警告:“你猜,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扣动扳机快?”
司霆舟停下了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你要的钱和直升机,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那里。”
他对丁振伸出手:“我也按照约定,没有报警,你看到的人都是司家的保镖。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只要把颜惜放了,钱和直升机你拿走,我也不会报复你。”
司霆舟这一番话说得十分诚恳,相当能打动人。
然而,他遇上的毕竟是亡命天涯的匪徒。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丁振冷笑一声,对司霆舟说:“你让所有人退开,退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为止,我上了直升机,只要直升机起飞,我就把她从飞机上推下去。下面是海,十几米也摔不死人,你捞她就是!”
“不行!”司霆舟急了:“现在天气这么冷,水几乎是零度,她掉下去只会往下沉,很可能来不及……”
“司霆舟,我没有要跟你商量的意思!”丁振威胁到。
苏颜惜脸色苍白。
她有些畏惧海,畏惧海水,也畏惧此时此刻的丁振。
可一旦上了飞机,丁振会不会将她推下来,是将活的她推下来,还是打死了的她扔下来,可就都说不准了。
她看着司霆舟,忽然给他使了个眼色。
司霆舟注意到了,却急切的看着她,显然是不希望她轻举妄动。
丁振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在她额头上用枪托狠狠砸了一下。
一瞬间,鲜血从她头上冒出来。
“颜惜!”司霆舟一瞬间什么都顾不得了,冲向丁振,似乎一瞬间就挪到了丁振跟前。
“别动!”丁振狠狠勒住了苏颜惜的脖子,枪口对着她的太阳穴。
司霆舟如同被人捏住了心脏:“你别伤害她,我可以跟她换!”
就在此时,苏颜惜抓准了机会,她往后狠狠跺了丁振一脚,一把挣开丁振,正要跑却被丁振抓住了手腕。
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对方甩开就往海里跳。
冰凉刺骨的海水,顿时让她全身变得格外僵硬,手脚似乎都没了力气。她明明就会游泳,可在这时却像是被绳子束缚住了手脚,小腿开始抽筋,痛与窒息扑面而至。
脑海中,许多年前的回忆似乎又占据了她的大脑。
那是她十五岁那年,跳入海中救司霆舟时的熟悉感觉。
她一直下坠,下坠,她闭上了眼睛,有些惋惜自己的第三次生命。
而脑海中,最惋惜的事情,竟然是:没有好好享受这几个月的时光,没有与她心中爱的那个人在一起。
阿浔……
她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若非感激苏丽音,她恐怕压根不会让这样的渣滓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更别说还要忍受他时不时的辱骂和勒索。
“我没有不管你,我给你租了房子,每个月至少给你打了五万块钱,以海城的生活成本来说,这完全足够你好好的生活。”苏颜惜真的很希望对方好好生活,话几乎是苦口婆心:“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吗?”
她并没有想到,她的苦口婆心,落在苏父耳中,却像是嘲讽。
他毕竟是当爹的,竟被女儿这般指着鼻子指责,怎么能不生气呢?
“你要是真的有一点儿心疼我这个当爹的,怎么会几个月都不来看我一眼呢?”苏父套着话:“我现在连你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苏颜惜不说话了。
“我就知道,你现在是攀上高枝儿了,不会再理我这个当爹的了,我是死是活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苏父冷笑了一声:“行,我现在就去死,我从司氏集团的大楼上跳下去,我倒看看这个大老板,看见你这么晦气的人,还会不会给钱给你!”
苏颜惜完全没想到,这老无赖竟然还有这种玩儿法。
更重要的是,电话那头的人醉醺醺的,她着实有些害怕。
倒不是怕司霆舟介怀,主要是苏父毕竟是苏丽音的责任。
她继承了苏丽音的生命,自然也要去承担该承担的代价。
“你别冲动。”苏颜惜有些无奈:“而且,司氏集团的大楼门口有保安,你没有员工卡,根本上不了楼。”
她的话反而刺激了苏父。
“行,我现在就去跳海,我死了一了百了,行了吧!”
苏父仍在电话那头要死要活,苏颜惜沉默片刻,还是做出了妥协:“你在哪里,我现在去见你,行了吗?”
苏父报了地址,苏颜惜有些无奈,但还是驱车去了。
那是她给苏父租的房子,在一个治安很好的小区,两室两厅,阳光充足。
平心而论,她是真的很希望苏父能过上安生的日子。若非他一直太过不着调,她甚至愿意继续扮演一个孝顺女儿的角色,毕竟苏丽音如果还活着,大概也会这么做。
然而,她低估了人性的凶狠。
刚刚进门,她看见苏父被绑在沙发上,屋子里还站着几个黑衣人。
她转身就想走,忽然感觉到一只大手伸来,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香味传来,她陷入了眩晕之中。
再次醒来,她闻到一片冰凉潮湿的味道,像是海水。
苏颜惜双手被绑住,躺在冰凉的地上,挣扎了一下,踢到了一个易拉罐。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长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丁振恶狠狠的看着她,手里还拿着手机,对她怒喝一声:“说话!”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丁振甩了她一耳光,她叫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司霆舟紧张的声音:“颜惜!你别害怕,别害怕,我会来救你的!”
丁振冷笑了一声:“司霆舟,要不是你把我逼到绝路上,把红窝和夜色阑珊都搞倒闭了,我也不会兵行险招。现在,你给我筹一个亿的现金,再给我准备一台直升飞机!你亲自送到海城港口来!要是报警,我就立马撕票。反正,搞不到钱,我也没什么可活的了,就拉着你的小情人一起陪葬!”
“司霆舟,我只给你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是三点,明天三点之前,我看不到钱,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电话被挂断,苏颜惜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丁振拿苏父做幌子,骗她去见面,然后用她的性命,来威胁司霆舟。
“你……你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情人,怎么值得司霆舟花一个亿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丁振打断了。
“还想骗我?”丁振恶狠狠的说:“你当我不知道你和司霆舟的关系?他已经放出话了,拒绝了司家安排了的联姻,点明了要娶你。这件事在海城的圈子里,早就传遍了!”
苏颜惜半晌没说话。
她这些日子,一直埋头于工作,对这些毫不知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坐在冰凉的游轮仓板上,并不知道外面的司霆舟是如何的心急如焚。
“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到你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慢慢说。”他抿了抿唇,想将这个问题往后拖。
可苏颜惜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的爱与恨都那么的鲜明。
爱一个人,全世界都能看出她的爱意。
而拒绝的时候,也从不暧昧不清。
“阿浔,很多事情并不是往后拖几天,就会发生改变的。”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坚定:“我们的故事,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那不是一个逗号,那是一个句号。”
“可上天把你又送回到了我身边……”司霆舟神色间满是痛苦:“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是让我去挽回我曾经的错误,弥补曾经的遗憾!”
“这不是给你的机会!”苏颜惜咳嗽了几声。
司霆舟见她脸色涨得通红,不敢再反驳她,连忙帮她拍了拍背,姿态温存小意。
若是前世的苏颜惜,能被他如此温柔的呵护,恐怕心里会如同蜂蜜一般香甜。可如今的她,心头的复杂滋味,难以言喻。
她抓住司霆舟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重新开始,过自己想要的人生的机会。”
司霆舟看着她,她眼中闪着光,像是刀的锋芒,将过往的一切,一刀两断。
他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
对于曾经发生的一切,他宁可苏颜惜歇斯底里,冲他发脾气,哪怕打他都可以,也好过她此时的决绝与淡然。
“你给我的五百万,我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还你。”她说话时,嗓子有些沙哑:“你应该也查到了,我自己开了个小公司,资金也投进去了,要等资金流充裕一些,才能拿出钱来。”
“你跟我,就要这么见外吗?”司霆舟轻声问。
“我知道,你无所谓这点小钱,可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苏颜惜松开了他的手:“毕竟,我前世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你。”
次日,她搬离了沁绝园,暂住到了隔壁的别墅。
两栋别墅隔得很近,却又像是相隔万水千山。
第三十九章
时间一晃三个月,海城的冬季逐渐走到了尽头。
海城是个港口城市,太平洋暖流北上,留下了永不结冰的不冻港,所以外贸生意非常火热。
然而,今年的冬季,不冻港却意外的结冰了,许多做进出口外贸生意的小公司,都因为资金问题,没能撑住。
苏颜惜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头疼的看着财务报表,助理在一旁汇报:“苏总,海城港已经解冻了,合作方都在催着咱们发货……”
苏颜惜点点头:“放置了一段时间,再检查一下货物质量,然后发出去。”
助理扭头出去,苏颜惜还没清净多久,又有人敲门。
“进来。”她轻声说。
这一次,助理是带着笑容走进来的,还拿着一捧火热的红玫瑰。
“苏总,这是刚刚送来的,是送给您的,我就先签收了。”
苏颜惜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你放着吧。”
玫瑰花没有署名,但是她知道,是司霆舟送的。
这几个月里,她的日子也算得上是充实忙碌。
事业上发展得还算顺利,公司也有一定的资金,抵抗住了这一次港口结冰带来的危机,至于生活……
司霆舟显然没有死心,总是会在她的生活中出现。
鲜花、包包、珠宝、摆件,换着花样的送,中秋时,她公司还收到了司霆舟送来的六十份月饼和大闸蟹。
其实他们都明白,对司霆舟来说,这些东西并不算值钱,真正珍贵的,是他为这些琐碎的事情花费的时间。
他想要展示的,是他的心意。
正在此时,电话响了,苏颜惜唇角还挂着笑,将手机拿过来,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接通电话,轻声问:“有事吗?”
打电话的人是苏父,这些日子里,他一直断断续续的向她要钱。
苏颜惜怕他没钱用,走投无路做出坏事,又怕养大了他的胃口,因此每次都给得不多。
电话那头,苏父的声音,嘶哑难听:“乖女儿,你现在是攀上了大老板,就不管爸爸的死活了,是吗?”
苏颜惜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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