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休息室里一片寂静。纪安宁望着地上摔成团的蛋糕,心脏一阵阵紧缩的疼。摔烂在地的何止是蛋糕,更是她那颗千狂百孔的心。她缓缓弯下腰,颤抖着手一点点将蛋糕收进破烂的盒子,就像连同将破碎在地的心,一起捡起。缓了几秒,蛋糕却没办法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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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一片寂静。
纪安宁望着地上摔成团的蛋糕,心脏一阵阵紧缩的疼。
摔烂在地的何止是蛋糕,更是她那颗千狂百孔的心。
她缓缓弯下腰,颤抖着手一点点将蛋糕收进破烂的盒子,就像连同将破碎在地的心,一起捡起。
缓了几秒,蛋糕却没办法恢复原样。
纪安宁眼圈微红的抬起头:“为什么?”
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又要亲手摧毁。
薄行洲怔了下,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但转瞬消失。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纪安宁,抿起薄唇:“你心知肚明。”
扔下这句话,他深深跟温衍生对视了一眼,转身离开。
纪安宁望着他冷漠的背影,却再没力气追上去。
气氛在这一刻沉寂下来。
温衍生站在一旁,竟不敢上前。
直到纪安宁自己回过神,极其苦涩的朝温衍生笑了笑:“对不起啊,每次都让你看到这么落魄的我。”
温衍生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只觉心疼。
不用问,他都能猜到这三年,纪安宁过的是什么样的婚姻。
但他能做的只有安慰:“你不需要说抱歉,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纪安宁沉默着没有回答,只紧紧抱着蛋糕。
蛋糕上的粉色奶油,弄脏了裙子,她也浑然不觉。
温衍生看在眼里,继续开口:“安宁,你的爱不应该成为薄行洲肆意伤害你的借口,你明白吗?”
温衍生说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懂?
可覆水难收,她对薄行洲的感情,早就收不回来了。
纪安宁无力的闭了闭眼,口中发苦。
过了许久,她忍下满腔的酸楚:“谢谢你今天帮我庆生,我真的很开心。”
说完,她又像想到什么,又说了一句:“今天的事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我不想我爸妈担心。”
温衍生垂在两侧的手握紧,终是点了头。
纪安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别墅。
她将屋内的窗帘拉上,将薄行洲弃掉的那份蛋糕放在茶几上,独自点燃了蜡烛。
看着一跳一跳的蜡烛火苗,纪安宁自己唱起了生日歌。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眼里的泪光倒映出蜡烛的火光,每唱一句,就有一滴泪从眼眶滑落。
直到歌声停止,蜡烛也燃尽了最后的火焰,纪安宁的脸上也被布满了泪痕。
黑暗里,纪安宁拿起勺子,将一大口蛋糕送入嘴里。
闻着香甜的奶油,融化在嘴里,却是发涩的苦。
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绷不住,倾泻而出。
这时,玄关大门被推开,薄行洲走了进来。
开灯的一刹,他看到坐在茶几旁的纪安宁先是一愣,而后脸上浮起烦躁。
“你在家为什么不开灯?”他话里斥责味道浓厚。
纪安宁却只是缓缓起身,踩着冰凉的地板走到薄行洲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腰。
“薄行洲,我退出舞团了。”
薄行洲本要推开她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静默在两人间氤氲。
纪安宁拽紧他的衣摆,极力压抑着放弃梦想的难过。
好久,她才抬起头看向薄行洲:“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我现在可以给你了。”
说完,她红着眼眶,仰起头想去吻他。
但下一秒,却被薄行洲一把推开。
他嫌恶的睨着她:“晚了,现在我不想要了。”
客厅陷入死寂。
纪安宁僵在原地,呼吸几近哽咽:“你是不想要孩子,还是只是不想要我生的孩子?”
薄行洲深深皱起眉:“纪安宁,我很累,你最好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这一刻,好似百孔穿心。
压抑已久的心力交瘁,彻底将她淹没。
纪安宁疲惫的颤了颤眼睫:“累的不止你一个人,我也很累。”
“你知不知道,每当我看到你对贝梦薇关怀备至,细心照顾,我的心就像食蚁啃咬,疼的夜不能寐。”
她眸光流淌着哀伤:“薄行洲,你扪心自问,和我同床共枕的这些日子里,你是在想和我怎么过日子,还是在想怎么跟贝梦微再续前缘?”
结婚三年,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情绪失控。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死囚,等待最后的被判死刑的结果。
纪安宁的追问和眼神,让薄行洲心底顿生了一丝莫名的烦躁。
他揉了揉眉心,一字一顿:“你跟薇薇没有可比性。”
这句话里的每个字都像利刃,刀刀割向纪安宁。
事到如今,她再也无法假装自己淡定,直接逃离出了这个冰冷的家。
晚风刺骨。
空无一人的沙滩上,只有海水的拍打声。
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酸楚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薄行洲,我不想爱你了!”
纪安宁声嘶力竭将心里的委屈大声喊了出来,一遍又一遍,直到喉咙嘶哑的发不出声音。
躺在湿冷的沙滩上,冷意渗入身体每一个角落,麻木的让她暂时忘了疼。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修长的人影走了过来。
纪安宁微微睁开眼,看到来人竟是温衍生。
但现在的她心力交瘁,不想面对任何人,只能装作昏睡,任由温衍生将自己带走。
别墅门被按响的那一刻,薄行洲是惊讶的。
可当打开门看到是温衍生后,他脸色沉了下来。
当看到他怀里的纪安宁时,神色更加晦暗难明。
但薄行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温衍生开口后,将人引去了卧室。
将昏睡不醒的纪安宁她放在了床上,细心的盖好被子,温衍生才看向薄行洲。
他怕吵醒纪安宁,压低了声音质问:“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她吗?”
“你知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差一点她就要被海水吞没了?薄行洲,你是她丈夫,她也没有任何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温衍生的质问响在耳畔,薄行洲神色淡漠:“那是她一厢情愿。”
温衍生沉默了几秒,语气疲惫:“薄行洲,她没有对不起你。”
“你如果不爱她,就放过她。”
随后转身离去。
没人知道,床上的纪安宁将一切都听在耳朵里。
她缓缓睁开假寐的眼,眼角无声的划落下一行清泪。
原来自己的满腔喜欢,在薄行洲眼里只是一厢情愿。
无言的悲哀蔓延五脏六肺,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好像再也热不起来了。
等薄行洲送完人回来时,就看到纪安宁坐在床边,怔怔望着墙上的婚纱照。
薄行洲愣了下:“你醒了?”
闻声,纪安宁没有转头。
她望着婚纱照里笑容幸福的自己,眼里溢满了悲伤:“薄行洲,你当时拍婚纱照的时候,心里想的究竟是谁?”
薄行洲眼神闪了闪,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刚要开口,却又听纪安宁说:“你的眼神告诉我,那个人不是我。”
纪安宁看着婚纱照上面无表情的薄行洲,悲哀如海水涨潮般涌来。
她不得不承认,爱与被爱,差别真的很大。
那场拉斯维加斯的赌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是输家。
薄行洲看到她眼里的悲凄,情绪莫名焦躁。
这种超出他掌控的情绪,让他想说什么,却又如哽在喉。
纪安宁收回视线,看向薄行洲:“我们再去一趟拉斯维加斯吧?”
薄行洲一愣:“为什么?”
“因为那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那里是她以为薄行洲和贝梦薇结束的地方,也是她以为自己和薄行洲开始的地方。
可惜,两种以为,都错了。
薄行洲蹙了蹙眉。
他虽然觉得纪安宁的想法,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答应了。
当晚,拉斯维加斯。
晚风徐徐,海面洋溢着浪漫。
纪安宁坐在车里,目光落在车窗外那座直插云霄的大楼上,思绪却不由飘回了三年前。
那天黄昏。
薄行洲穿着白衬衫,笑着问她:“纪安宁,我需要一个太太,你要来吗?”
落日打在他棱角分明且俊逸的脸上,纪安宁心悸一动,主动牵上他的手,心中默默下了赌注——
薄行洲,我用我的婚姻,我的爱情,赌你对贝梦薇死心,赌我们有美好幸福的未来!
那一天,薄行洲穿着正装,她穿着婚纱,他们十指紧扣,在街头奔跑,就像一对亡命鸳鸯。
思绪慢慢拉回,纪安宁突然开口:“你知道吗?拉斯维加斯被称为赌城,自由又烂漫,在这里,感情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转头定定看向薄行洲:“薄行洲,你说我们要是换个时间认识,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如果换个时间点相遇,如果自己能比她早一点遇到薄行洲,他是不是会像爱贝梦薇一样深爱她?
闻言,薄行洲刚要回答,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纪安宁轻轻一瞥,看到来电备注竟是贝梦薇!
薄行洲背对她接起电话:“我现在马上回来陪你,别怕。”
他低磁的嗓音温柔的让人沉溺,却也如针般,刺穿纪安宁的心房。
挂完电话,薄行洲只朝她说了句:“我有事,先回国了。”
纪安宁见他要走,下意识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不能留下来吗?就这一次,你能不能……就为我破这一次例?”
她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也算给这场婚姻一个交代。
可惜,纪安宁的心动葬于那年六月的拉斯维加斯。
她的爱情也死在了三年后的今天。
薄行洲没有丝毫犹豫的一把抽出手,很不耐烦的看着她:“纪安宁,薇薇比你更需要我。”
一瞬间,纪安宁竟有些想笑,可心里翻涌而上的酸楚,却让她哑口无言。
薄行洲不再看她,直接推开车门离开。
“砰——”车门声关上。
落日余晖,纪安宁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与天边的火烧云融为一体。
她慢慢摘下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直接扔出了车窗,开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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