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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夜风瑟瑟,烛火摇曳。屋外的兰儿听着里面一声声沉瓮的呜咽,靠在柱旁默默淌泪。次日一早。一夜未眠的君母倚坐在榻上,满脸倦色地撑额小憩。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苏亦瑶会是慕丞相失散多年的女儿。如今骑虎难下,人来了亲也成了,总不能再把人给送回去。傅思寒脸色渐白,似是在回想什么。半晌,他才哑着嗓音问:“她……恨我对吗?”兰儿不敢回答,心中却为苏亦瑶倍感不忿。听得一声惨淡的笑声后,她只听傅思寒语气无力吩咐:“下去吧。”兰儿犹豫了瞬后起身将脸盆放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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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母目光一凛:“多嘴,难不成他还想把人从土里挖出来?”

入夜。

风从窗隙中吹拂姜黄色的床幔,烛火忽明忽灭。

榻上呼吸急促的人哑声大喊一声“云溪”后惊坐而起。

傅思寒喘着气,迷蒙的眸子慢慢清晰,略显仓惶的视线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可怀里的空荡在瞬间变成了恐慌。

“云溪?云溪!”

傅思寒颤抖的手胡乱地摸索着床,在没找到本该在身侧的人时,他踉跄着下了床冲了出去。

端着药进来的烟儿被撞地后退几步,药碗也打翻在地。

“将军,您去哪儿啊?”她一把拉住傅思寒,满脸错愕。

傅思寒白着脸自顾自地呢喃:“云溪,我得去找云溪……”

听见这话,烟儿眸光一暗,她压着心头的不甘,故作伤心:“将军,姐姐已经死了,几个时辰前慕丞相就把她接走了。”

傅思寒心一震。

因着烟儿这句话,几个月来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满是血丝的双眼漫起一层薄雾,眼神却慢慢阴翳。

傅思寒突然扼住烟儿的喉咙,看着她惊恐的表情冷声问:“之前是你从中作梗对不对?”

“将,将军,我……”

没等烟儿回答,傅思寒松开了手,大步朝府门走去。

几个小厮一边拦一边劝道:“已经三更天了,您又病着,将军这是要去哪儿啊?”

傅思寒挥开他们,强撑着身子翻身上马勒紧缰绳。

他望着丞相府的方向,一字字道:“去接夫人。”

丞相府。

平日本就冷清的府邸此刻白烛长燃,纸钱燃烧的火光映着沐母满是泪水的脸,苍白憔悴。

沐延风将以换了身新衣裳的苏亦瑶放在棺内,又将她从将军府带出来的虎头鞋和长命锁放在她头两侧。

从大理寺赶来的沐父红着眼站在一旁,止不住地叹气。

慕丞相将一支玉花簪轻轻插入苏亦瑶发间:“这是爹送给你娘的,瑶瑶要记得告诉你娘,爹一直都惦记着她。”

说着说着,他已然泣不成声。

青年丧妻,老年丧女,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老天爷要这般对待他们一家……

这时,守门小厮急匆匆地跑了来:“丞相,君将军求见。”

闻言,慕丞相愣了愣,立刻冷下了脸:“不见,让他请回吧。”

小厮应了话,飞快地跑回府门外。

沐母捧着起腿上的衣物贴在胸口,垂眸低泣。

“娘。”沐延风唤了声,却也忍不住红了眼。

沐母闻声抬起头,声音嘶哑:“云溪她……”

“丞相说明日去接云溪下葬。”沐延风走上前,拿起木匣中一个已经坏了的拨浪鼓晃了晃。

他记得,这是苏亦瑶六岁时自己带她去看花灯那天买的。

想起那张活泼可爱的小脸,他鼻尖一酸。

沐母抑着心头的疼痛,轻抚着手中的衣裳:“咱们能一起去吗?”

沐延风点点头:“丞相说云溪最惦记娘,自然是该去。”

闻言,沐母泪如雨下:“嗯,一起去接云溪回家……”

下了两个时辰的雪终于停了,将军府撤去了所有红绸,也比平日冷清了许多。

檀香冉冉,炭火正旺。

烟儿坐在床沿,握着傅思寒滚烫的手轻唤:“将军,将军?”

傅思寒脸色通红,双唇分外苍白,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她的手。

“云溪……你不要走……”

意识不清的呢喃让烟儿神情一僵,原本柔情的眉眼顷刻多了分狰狞。

听说苏亦瑶死了,她暗喜了好一阵。

即便傅思寒再惦记她,可人死了又能怎么办,不过是一抔黄土埋了。

可真从傅思寒口里听到这已死之人的名字,那份妒恨又在她心中漾开。

午时刚过。

君母正斟酌着怎么处理苏亦瑶的事时,小厮忽然来传话说慕丞相带着沐家人来了。

她心下一怔,总觉不安。

正厅内,慕丞相和沐母皆是一脸疲倦,而沐延风却望着落玉斋的方向发愣。

以后这里,再也不会他温柔善良的妹妹了……

没一会儿,几个丫鬟簇拥着君母从后堂走来。

看见沐母和沐延风,君母面色微变,但碍于慕丞相并未发作。

她朝慕丞相浅浅行了礼:“不知丞相前来所为何事?”

慕丞相声音冷漠:“亲既已求成,本相自是要带云溪回去。”

闻言,君母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她摘下腕处的佛珠,故作严谨:“这……恐怕不妥。”

沐延风看她眼中透着的轻松,心有不忿。

七年前苏亦瑶与傅思寒成亲时,君母尚且信誓旦旦地说会好好对儿媳,可自傅思寒立了战功被封将军后,她反倒不似从前那般诚恳。

沐母想开口,却被沐延风止住。

慕丞相一言不发,似是等着君母改口。

果不其然,君母话锋一转,借着慕丞相思女心切的由头让人用轿子把苏亦瑶请了出来。

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去,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一旁的丫鬟有些担心:“老夫人,若是将军问起……”

傅思寒脸色渐白,似是在回想什么。

半晌,他才哑着嗓音问:“她……恨我对吗?”

兰儿不敢回答,心中却为苏亦瑶倍感不忿。

听得一声惨淡的笑声后,她只听傅思寒语气无力吩咐:“下去吧。”

兰儿犹豫了瞬后起身将脸盆放好才转身出去。

傅思寒放下那僵冷的手,拧干了帕子轻轻擦拭着苏亦瑶的脸。

他红着眼紧抿着唇,喉结时不时滚动,好像吞咽着什么极其苦涩的情绪。

许是因为征战四方,早已习惯流血不流泪,傅思寒无论怎么去懊悔怜惜,除了喉间沙哑地呓语,竟无法掉一滴泪。

是他错了,他负了苏亦瑶……

夜风瑟瑟,烛火摇曳。

屋外的兰儿听着里面一声声沉瓮的呜咽,靠在柱旁默默淌泪。

次日一早。

一夜未眠的君母倚坐在榻上,满脸倦色地撑额小憩。

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到苏亦瑶会是慕丞相失散多年的女儿。

如今骑虎难下,人来了亲也成了,总不能再把人给送回去。

这时,一个丫鬟走了ⓨⓑγβ进来,面露急色:“老夫人,将军病了。”

闻言,君母一怔,也顾不得什么忌讳,起身便往落玉斋赶。

不想进了房,便见傅思寒搂着苏亦瑶躺在床上,无法诊脉的大夫无奈地站在一边。

她侧过脸,不愿去看那死灰般的脸:“去把人拉开。”

听了这话,几个丫鬟有些害怕,不敢上前。

君母又呵斥了一声后,她们才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然而傅思寒的双臂像是已经镶嵌在了苏亦瑶身上,怎么也拉不开。

几人拉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撑开他一只手。

大夫上前准备把脉,可看见苏亦瑶时,不由吓了一跳。

这女子面色青白,显然是已经断气多时了。

身后君母不满的轻咳让大夫回过神,他收回目光,专心地把脉。

君母皱眉看了眼苏亦瑶,手里飞快着纂动着佛珠:“晦气。”

好在傅思寒只是染了风寒,吃几服药便会好。

待大夫走后,君母沉着脸望着被傅思寒死死抱紧的苏亦瑶好半天,才吩咐道:“把将军挪去别院。”

沐府。

枯枝因风微微摆动,屋内炭火早已熄灭,丝丝寒意渗进房中每个角落。

沐延风耷拉着双肩,缓缓跨进屋。

嘴里的“娘”还没喊出口,便被沐母的模样刺的喉间一哽。

沐母未梳妆,凌乱的发髻中多了许多银丝。

她坐在榻上,哀戚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小木匣上,里面都是苏亦瑶小时玩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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