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余欢亦夹了一块鱼肉给秦妄言，笑着说：“这个很鲜，正好给你补脑。”秦妄言瞳孔闪烁了一下，这一刻，余欢亦感觉到了他从自己的身上，在看另一个人。她知道那个人是谁。秦妄言低头望着碗里的鱼，并没有吃。他沉默了几秒后，突然说道：“你去学唱歌吧。”接着电话那头又补了一句：“那个家。”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杨秘书想了想，才明白，秦妄言说得是和秦念晚住的那间屋子。秦妄言回到家时，东西已经放置在门口了。医院生怕秦妄言发火，受到指示马不停蹄送过来的。这不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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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亦攥紧了手，她刚还在录节目，做了妆发美甲，尖利的指甲轻而易举的陷进了血肉，泛着刺痛。
秦妄言冷冷的声音落进她的耳里，像极了恶魔的低语。
“我们秦家可真是欠了你母女二人，一个害死了我的母亲，一个害死了我的孩子。”
秦妄言笑着看了看余欢亦，又看了看宋知妍，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这份硕大的情分，我该怎么偿还给你们呢？”
余欢亦终于动了，她猛地跪了下来，摇着头泫然欲泣：“我当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她打招呼，没想到一时失手才将她推下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挪着膝盖，小心翼翼靠近着秦妄言，语气柔弱。
“妄言，你要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想害过你，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秦妄言看着余欢亦挪到跟前，还是那副可怜无助的模样。眼前猛地闪过那张躺在病床上，倔强绝望的脸来。
“不是故意的？”秦妄言突然掐住她的脸，神情阴沉，“那你毒坏她的嗓子的时候，提出换肾的时候，强制抽血的时候你都不是故意！？”
秦妄言眼珠充满着血丝，他的神智在烧尽的边缘，手下的力道是恨不得能捏碎骨头的程度。
余欢亦被他眼里的恨意灼痛，骤然一缩，却没逃过他的手。
秦妄言死死的看着她，心里同样渗着血般的难受，那时的他何尝不是纵容着她对秦念晚的迫害呢？
他闭上眼，手下狠狠一甩，站起身来。
“把她们带下去关起来，按南洋那边的法子来。”
说完，他就要抬脚离开，可脚下一顿，却是别人拉住了裤脚。
余欢亦紧紧的拽着那一小块布料，眼神凄凉又带着狠戾。
“秦妄言，我爱了你三年，这些年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像条狗一样……”
余欢亦的眼泪陡然滑落，但她依旧咬着牙说道：“就算是条狗，秦妄言，养了三年都有感情了，秦妄言，你不能这么对我！”
秦妄言看着她，这份倔强的样子倒真有五分想秦念晚，可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况且，踩到他底线的人，更加没有了价值。
他扯开裤脚，一字一句的说：“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余欢亦手紧绷的神情陡然一怔，强撑的眼泪想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
在这一瞬，她的心猛地一凉，已然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当二人被关进抓进黑屋的时候，宋知妍惊慌不已，忽然甩了余欢亦一巴掌。
“死贱人，干什么不好，往这种人身上爬。你自己找死拉上我做什么！？”
余欢亦被打偏了头，闻言缓缓地转过头，直直地盯着她，突然笑了。
“宋知妍，你逃了30年，现在报应找到你身上了。”
她的神情一变，满脸的哀戚。
“可是你造的孽，凭什么我也要一起还！”
宋知妍登时跪坐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黎知轩是在晚上的时候才知道秦妄言已经抓到了宋知妍的，他擦拭着手里的眼镜，眉间都是淡淡的。
“去帮帮秦妄言，可别让余欢亦过得太轻松。”
“先让她们母女都把欠晚宜的肾还了，随便捐给谁吧。”站在书房门口的人应了，立刻转身离开。
黎知轩将眼镜重新戴好，嘴角是常挂着微笑。
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伤了他的人，就要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
秦念晚点点头，随即她说：“接下来我要闭关写歌，我的饭食就需要麻烦您了。”
她为秦妄言做了两年的家务，可黎知轩用了三年将她宠回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时候。
而她也不知不觉中被驯化成，有什么事下意识就找黎知轩。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而且事实上好像也是这样。
秦念晚看着仰着头，看着男人。他今天戴的是黑框眼睛，稍长的刘海柔软的搭在额前，让他多了分少年气。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仿佛是在琴键上弹奏一般。
秦念晚看着看着，忽然脱口而出：“你好厉害啊。”
黎知轩愣了一会，望着秦念晚的眼神，心里一动，有光波在他眼里流转。
他不动声色的转过视线，压下心里的动荡，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要忍不住了。黎知轩无奈的想。
他本想等到他不开窍的小人鱼醒悟对他的感情后，主动告白来着，可是，好像自己快等不了了。
黎知轩将文件打包好，直接发送到了秦妄言的私人邮箱里。
带着小翅膀的信封‘叮’的一声，眨眼出现在了秦妄言的电脑上。秦妄言看着右下角发件人的名字，眼睛微微一眯，沉了下去。
半晌他动了动手指，点开了邮件，才看了第一行，他便猛地叫停了司机。
秦妄言眼神冰冷，继续浏览了几行后，声音寒沉：“回公司，把杨秘书也叫过来。”
回到CL，杨秘书已经在公司门口等着了。车还未停稳当，秦妄言就下了车，还将手里的电脑扔给了他。
“余欢亦在哪？”
他大步走着，杨秘书紧跟其后：“正在录制节目，还有20分钟就可以下播。”
秦妄言眼神阴鸷，蓦地停住了脚步，他转身，点了点杨秘书手里的电脑。
“20分钟。我给你20分钟的时间，把这个女人带到我面前来。”
接着，秦妄言又离开了公司。
杨秘书皱紧了眉，疑惑的打开了电脑。
睡眠状态的电脑启动后，桌面上有一张放大的女人照片。杨秘书一愣，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今天上午在公司楼下与他擦肩而过的人。
视线缓缓往下移，再看到名字后他呼吸登时一滞。
上面写着：余妙华（原名：宋知妍），有女，余欢亦。
杨秘书迅速合上电脑，迈开步子也走出了公司。
余欢亦下播后，就被经纪人通知，秦妄言派人来接她，叫她录完节目直接上车。
在看到车子的时候，余欢亦心里有些激动——不是因为车，而是因为开车的人，司机是秦妄言最信任的老人了，并且只有他才知道秦宅在哪里。
余欢亦坐在车里，隐隐欢喜着，她想，秦妄言要带她回家，是不是说明二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她双手交叉着，根本按耐不住内心的雀跃。
等车停稳，余欢亦下车，才看见传说中的秦宅长什么模样。
这是一栋隐世的独栋别墅，被广阔的院子包围着，从大门到别墅整整有十来分钟的车程，可见宅院之大。
余欢亦谨慎的踩着步子，在仆人的带领下走到正门。
正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首先入目的吊顶的流苏灯，大门正对的是一座真皮沙发，秦妄言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
余欢亦来不及扯开一个笑，脸上的肌肉就在下一秒全部僵住。
她看见，秦妄言脚下跪着一个人，正是她的母亲——宋知妍！
第二十八章色厉内荏
宋知妍跪在地上，呜咽着不敢大声说话，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虚伪作态此刻荡然无存。
余欢亦站在门口，脚尖微微颤抖着想要后退，可是她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见秦妄言一袭黑西装，靠在沙发里，眼神沉沉的望着自己，张了张嘴。
“过来。”
余欢亦膝盖一软，险些直直跪了下去。
完了。她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秦妄言什么都知道了，她完了。
余欢亦颤抖着，一步一步走近，眼神涣散。
宋知妍看见余欢亦，立刻破口大骂起来：“好你个小贱人，在外面闯了活还要连累我，你真是扫把星转世，还死全家的杂种……”
“闭嘴。”秦妄言皱了皱眉，冷声打断了女人不堪入耳的辱骂。
宋知妍顿时噤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秦妄言拍了拍手，眼神冰冷的说道：“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也就开始了。”
仆人带着手套捧着一幅照片出现在了秦妄言的身后，照片山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士，脸略有点圆润，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抬头，看一眼她是谁。”秦妄言命令着。
宋知妍这才颤颤巍巍的抬起眼，小心的瞟了一眼照片，只一眼就叫她吓破了胆，如遭雷劈。
她张大了嘴巴，半晌连个音节都发不出，随即她猛地抬起头环视起四周来。
然后她往后一倒跌坐在地，倒退了几步，色厉内荏的喊道：“不是我！你们做什么？乱抓人是犯法的！警察，我要叫警察！”
秦妄言将宋知妍的行为看在眼里，他站起身，走到沙发后的楼梯旁，声音不紧不慢。
“当年我妈就躺在这儿。”他抬起手，指了指一分为二，各指两端的楼梯中间。“她就是站在那儿，被你气得心脏病发，滚了下来。”
他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带着回响，听起来空寂又悠远。
“而我，就在那边。”秦妄言又指了指楼梯边的柱子，“亲眼看着你气死我妈，径直跑走。”
宋知妍已经说不出话，倒在地上浑身发抖，眼神恐惧的看着秦妄言。
秦妄言说完，垂下眼睛，好半天才重新走回沙发前。
他看着宋知妍，说：“都说杀人偿命，你准备好了吗？”
秦妄言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死人，冰冷无情。宋知妍被激起一阵战栗，突然大喊：“不是我！你凭什么说是我，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你血口喷人！杀人偿命你就把我送去警察局啊！”
秦妄言眉头一皱，抬起手，说：“吵。”
一旁立即有人上前，将大吼的宋知妍的嘴巴堵了起来。
客厅重归安静，秦妄言这才把目光放在一直安静的余欢亦身上，后者静默的站着，好似地上撒泼打滚被钳制的人，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我竟没想到，我找了半天的人就在我的身边。”
秦妄言语气低缓，隐约带着沙哑，余欢亦知道，这是秦妄言盛怒的表现。
她身体一震，还是没有说话。
秦妄言看着她木然的脸，刚刚他在讲述的时候，余欢亦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明显就是早已经知道了实情。
他舔了舔后槽牙，露出一个邪佞的笑。
“你是不是在想，反正都是你妈惹的祸与你无关？”
余欢亦身体又抖了抖，仍旧没有说话。
被堵住嘴的女人闻言猛烈的挣扎起来，不用想就知道又在破口大骂。
这时，秦妄言将手边的电脑转了过来，屏幕里是一个在医院楼道里的视频，画面中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秦念晚。
余欢亦眼瞳猛地一缩，那是三年前她将秦念晚推下楼梯的视频！
秦念晚怔住了，反应过来后迅速往后仰头。
黎知轩赶忙拿手挡在她的头脑，以防她磕到壁柜上。
这下秦念晚整个人都裹进了黎知轩的怀里，男人身上木制的香水味笼罩着她。秦念晚只觉得头昏脑胀，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又都好像都静止，心跳的声音在耳边砰砰作响。
过了几秒，黎知轩才拉开一步的距离，弯下腰来，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秦念晚的眼睛。
“没事吧？”
秦念晚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又赶紧摇了摇头。
黎知轩勾了勾嘴角，没有继续问，只问了要拿什么，帮秦念晚拿到蜂蜜后，就去沙发上坐着了。
秦念晚一边冲蜂蜜柠檬水，脸上的余热还未散去。她捂着自己的脸，怎么想都不对。
她对黎知轩一直是向长辈一样尊重，而且，黎知轩也是把她当孩子一样宠爱。自己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和悸动，实在不应该。
秦念晚缩在吧台自我检讨了一番后，才端着杯子去找黎知轩。
此时窗外阳光正好，工作室是个两层的独栋小别墅，后院还种了几棵绿植。阳光透过树叶露出斑驳的光影，刚好洒在黎知轩身上。
他今天穿着一件衬衫和墨绿的风衣外套，树影打在他身上，像极了精灵。
芝兰玉树，秦念晚愣在走廊看着黎知轩，只想到了这一个词。
呆站了几秒，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按下脸红心跳走了过去。
黎知轩面前放着一个电脑，旁边是一片光碟。见秦念晚来，他开口道：“这就是你要的监控记录。”
“然后我顺着余欢亦的身份查了查，还叫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秦念晚放下杯子，坐在黎知轩脚边的地毯上，抬头问：“什么有趣的东西。”
黎知轩在电脑上操作了一阵，调出一个文档来给秦念晚看。秦念晚看着看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随后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她关掉了文档，语调低沉：“把这个连同那个视频一并发给秦妄言吧。”
“她是你亲姨。”黎知轩轻声道。语气里并不是同情和劝阻。
秦念晚把下巴搭在两个膝盖中间，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我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阿姨，资料上也写着她当年拿着我外婆的救命钱跑去见秦妄言的爸，之后便销声匿迹。她不是我的姨妈。”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遇事犹豫的秦念晚了，这三年待在黎知轩的深身边，也学到了一些处事的方法和判断。
该果断舍弃的，就应该放手。
黎知轩笑了笑，他的小人鱼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她身上的鳞片逐渐锋利，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
他看着光盘，问道：“监控呢，你要看吗？”
秦念晚想了想，点点头：“看一下吧。”
黎知轩万万没有想到，这份光盘里的东西会让他差点失去理智。
在看到秦念晚躺在血泊中，无助的的闭上眼的时候，他的拳紧攥着，恨不得立刻将余欢亦绑过来，碎尸万段。
反倒是秦念晚一派平静，视频走到尽头，屏幕黑下去，映出她淡然的眼睛。
“可以，很完整。”她淡淡的说，“一齐发给他吧。”
黎知轩合上电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来缓解心中躁郁。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杯柠檬水，他略略抬高眼，秦念晚软软的笑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喝点蜂蜜水，就不生气啦。”她小声的安慰着。
黎知轩看着她几秒，终是露出一个笑来。
他伸出手，却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语气轻柔，可是十分郑重地说：“以后我不会再你发生这种事情了，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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