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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为什么?” 周淼显得有些不明白,她和向晚来梦会所的时间差不多,半个月的相处下来,她觉得向晚长得不错,脾气也好,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讨喜的。…

免费试读

“寒川……我不是故意的,寒川,你要相信我。”

       别墅内,向晚跪在地上,脸色比桌上纯白的瓷瓶还要白上几分。

       灯没有开,她看不清沙发上男人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指缝间夹着的香烟闪着微弱的光,最后一点点消失殆尽。

       这种感觉,就像是等待着死亡的宣判,让她更加不安。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发愣,那上面还沾着江清然的血,时间过久,已经干透了,可此时却是她犯罪的证据。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站起身,高大修长的身影渐渐朝她走近。

       “向晚,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清然的腿保住了,可却再也不能跳舞了,而你……又凭什么还能活蹦乱跳的呢?”

       语气阴森森地,激得她心惊肉跳。

       借着洋洋洒进来的月光,她隐隐看到男人用手掂量了一下高尔夫球杆。

       “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娶你,可是为什么要找不痛快去招惹清然?嗯?”

       男人话音刚落,球杆顺势落下,直直砸在胫骨上。

       “啊!”

       他用了十成力道,她受了百倍的疼。

       “寒川……我没有……”

       左腿刺骨的疼,她害怕,只能往后一点点挪,可惜受伤的腿只能僵硬地垂着,了无生气。

       男人丢开已经弯曲的球杆,冷眼瞧着她苟延残喘的模样,“向晚,这条腿是你赔给清然的,我留着你的命,但你记住,这笔账,没完。”

       她紧紧抱着自己,抖如筛糠。

       眼前的一切渐渐交叠成黑暗,闭眼前她隐约看到他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告诉向家的人,向晚故意杀人未遂,保她还是保向氏,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向晚轻轻笑了笑,好累啊,她想,就这样死了是不是所有人都满意了?

       两年后——

       三九寒冬,B市终于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东城郊区的看守所大门,一早就打开了。

       一名身材消瘦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或许是腿部有些不方便,她走的并不快。

       白雪洋洋洒洒的下着,女人抬起头,忽视上面或深或浅的伤痕,可以看的出来那是一张年轻清秀的脸。

       这样的天气,公交站原本就不多的班次,从一小时一班的公交褪减到了两三小时才来一辆。

       她的运气不好,出看守所大门的前五分钟,一辆大巴刚刚离开。

       所以现在她要再路边等上两三个小时。

       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雪纺衬衫,她皱了皱眉,连带着眉角的一道月牙似的伤痕也皱了皱,

       当年进看守所的时候还是个春天,再出来也没想到过会是冬天。

       她站在公交站牌下,目光茫然的看着对面圈禁了她两年的看守所,刷白的墙上写着八个大字:“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突然,她忍不住笑了。

       这样的字,这两年来她每天都要看无数次,可从这个地方出来的,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吗?

       寒冷中,她胡思乱想着,直到巴士从风雪中开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才揉了揉疼的难受的腿,上了车。

       她只有一部过时的旧手机,还有看守所的狱警好心塞给她的十几块零钱,投了币,她规规矩矩的坐到了后座的位置。

       这班车是唯一一班从市中心开往监狱的车,所以整辆车上只有向晚一位乘客。一路上,她死死扒着窗子,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原来,两年时间,这个城市就变化那么大了。

砰。

       额头硬生生撞在了窗户玻璃上,有些疼。向晚一边轻轻揉着,一边抬起头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司机骂骂咧咧地,但到底还是下了车。

       一看见被撞的是宾利,脸都绿了。

       “真是晦气,我就说每天接送从监狱里出来的社会渣滓交不了好运,果然就没好事……”

       向晚正在下车,被脾气暴躁的司机推了一把,重重地摔进了雪地里。

       周围的人都在好奇的打量,目光大多鄙夷,她脸色一白,垂着头,有羞愧也有疼痛。

       直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视线中。

       她愣了愣,顺着那笔挺的手工西装裤往上瞧去,结果就看到了那张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脸……

       向晚出生那年,向夫人找人给她算了一卦,那人说她前二十年过的顺风顺水,但后半生却是坎坷异常。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一语成谶。

       贺寒川看上去,似乎比两年前更加硬挺俊朗,只是那看着她的厌恶眼神,也和两年前毫无分别。

       她呆呆的瞧着他,半响,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难看,不由低下了头,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刚动了动,却被他手里的黑伞压住了肩膀。

       “两年没见,哑巴了?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她的腿疼的厉害,被他这样压着,膝盖处就像是被针扎一样,这样冷的天气,硬生生疼出了一脑门的汗,咬了咬牙,她颤声开口:“贺……贺先生,好久不见。”

       贺寒川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刚刚他在车里看的并不清楚,下了车才发现真的是她,他竟然忘记了今天是她出狱的日子。

       不得不说向晚的变化实在有些大。

       那头细心呵护的长发已经变成了看守所里统一的齐耳短发,干枯如稻草。一张脸蜡黄,尤其上面还有几处新旧交叠的伤口。

       怎么看,都和当年意气风发的向家小公主完全不搭边。

       不过他并不意外,毕竟从那里面出来,又能过得多好,看着她这副狼狈样,贺寒川的眼底却骤然变冷,比这漫天的风雪似乎更甚几分。

       “果然是变了。”

       她一愣,抬起头,就见他伸手掏出一支烟来点燃,浓白的烟雾萦绕。映衬着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越发的妖冶。

       然后他极轻的笑了一声,“既然这位司机先生认定了自己今天倒霉,那就别让他觉得自己的判断有差错了,李秘书,记下他的工号,回头把赔偿合同寄给他。”

       司机一下子,恍若雷劈。

       向晚整个人木木的,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她不敢动,眼前的贺寒川还是如同两年前一样,杀伐果决,不留一丝的余地。

       她招惹不起。

       “贺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放我离开了?”

       “离开?”他捕捉住这个字眼,抬手用伞尖挑起她的下巴,声音泛着凉意:“向晚,你应该知道,两年的时间去赎罪,真的太短了。”

       向晚打了个冷颤,并不是因为这天气,而是因为害怕。

       牢狱里那非人的折磨历历在目,她连想想都会浑身发抖,当初她被送进监狱的时候,向家就自动的将她划为了弃子,两年来,更是没有一个人去探过监。

       她知道,那是贺寒川的意思,她于他而言就是砧板上鱼肉,任其宰割没有反抗的余力。

       可如今……

       

冻得僵硬的手指微微收紧,她鼓足了勇气仰头,“当年是我的错,可我也得到我应有的惩罚了,贺先生今天就当没看到过我,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可以吗?”

       他挑了挑眉,薄凉的唇角衔起一个弧度,像是听了一个笑话,“怎么?你以为坐了两年牢,我们的账就一笔购销了?清然的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好了,向晚,你自己觉得你这点惩罚够吗?”

       她僵住,裙子下的腿疼的厉害,归根究底还是为了江清然。

       可他只知道江清然的腿残废了,却不知道她的腿当年也被他那挥落的球杆砸得落下了病根,若真的论起来,她欠的债也早就还清了。

       但她不敢说,贺寒川这样的男人……她不敢再招惹了。

       “那你想怎么样?贺先生?我也得到我应有的惩罚了。”

       风雪越发的大了,他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上的雨伞,在一旁站了许久的小李走了过来。

       “先生?”

       贺寒川打量着向晚,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寒意来,或许是想到了这两年来江清然做复建时的痛苦,他挑起眉,如同地狱撒旦:“向晚,那是法律对你的惩罚,而我的还没有。”

       他偏头看向小李,“李秘书,把她弄干净,送去梦会所。”

       话音一落,向晚顿时变得脸色煞白,梦会所是什么地方,那是京圈富二代的销金窟。

       贺寒川把她送到那里,无非就是要磨掉她最后的尊严,让现实提醒她两年前她是那里的座上宾,可两年后……她就是众人唾弃的杀人未遂的罪犯。

       寒意从骨子里漫出来,她咬着牙,低声恨问,“贺寒川,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许是没想到她还会质问自己,贺寒川讽刺般的笑了一声:“向晚,两年了,你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你还不懂吗?”

       向晚低着头,死死咬着唇不吭声。

       懂,她太懂了。

       她的所有盛气凌人所有骄傲肆意,全都在监狱里被磨得干干净净。

       或许是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更让人觉得烦躁,贺寒川皱了皱眉,转身往车上走,“告诉梦兰,这位向小姐让她亲自“照料”,别让我失望。”

       很快,黑色的宾利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中,小李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去将向晚扶了起来。

       两年前这位向家大小姐趾高气昂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今,看起来却可怜极了。

       向晚忽然想到了什么,哆嗦着问了一句:“江清然现在过的还好吗?”

       小李愣了愣,回答得隐晦,“一个舞者失去了登上舞台的机会,能好到哪里去?”

       向晚凄惨一笑。

       果然啊,但凡江清然过的不好,贺寒川就不会放过她。

       ……

       向晚被小李送到梦会所半个多月,贺寒川再没有出现过,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那天的偶遇不过是一场梦。

       可偏偏,她又确确实实站在了梦会所的大堂里。

       “您好,欢迎光临梦会所。”

       向晚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鞠的第几百个躬了,眼前的客人进了大门后,她终于忍不住伸手锤了锤自己已经疼得失去知觉的左腿。

       站在一旁的同事周淼瞄了她一眼,神色同情,“经理也真奇怪了,所有人都能换班休息就你不能,要我说,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看你长的漂亮难为你呢。”

       向晚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不能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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