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爸对我笑得很温暖。不过我真感觉他要带我走了,因为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饿这种东西,好像跟阵痛一样。其实真正饿的时候肚子一点都不痛,而肚子疼的时候,饿的感觉就没了。我缩在学校食堂旁的木椅上,直到有人站在我面前。我仰头看他,江至面无表情地将手中那袋面包甩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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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组家庭的哥哥是校园霸凌我的主使,他谈了个女朋友,和班里的女同学合伙孤立我。
可他以前,明明对我非常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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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校园霸凌我,已经有两个月了。
他带来群男生把我围在墙角剪我的裙子,给我吃背后长满霉菌的午餐面包,谈了个我们班的女朋友,合起同学来孤立我。
我值完日回到教室,一桶冷水自我头顶倾泻而下。
我抹了把脸,湿湿的衣服立马黏糊糊地附着在皮肤之上。
我看见我的哥哥坐在讲台上,搂着他女朋友的腰,慢条斯理地观赏我的狼狈样。
而三个月前,他给我买烤红薯,还担心我会不会被烫着。
我是在六岁的时候遇到江至的。
他妈牵着他的手,而我躲在我爸的背后。
至此之后,我就知道,我多了一个哥哥。
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人,就是这个哥哥。
因为我听班里的女生说,她看电视每次都被家里的兄长换台换成奥特曼。
可江至从来都不跟我抢遥控器。
他会在在夏天蝉鸣的夜晚,边扒拉饭,边陪我一起看公主与她的魔法翅膀。
我和江至的零花钱,是每人五块。
我从小就是闹腾又蔫坏的孩子,妈妈就把钱交给江至掌管。
可其实,江至的钱全用来给我买吃的和发卡了。
我要他的钱要得理所当然,
他每次给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刹那间,程橙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
张佳彤看到程橙,立即撩着卷发站了起来。
“程橙,好久不见。”她笑着走来,亲昵地拉住程橙的手,“三年前不懂事,扰乱了你的婚礼,真心跟你道歉。”
张佳彤的语气极为诚恳,画着上挑眼线的凤眸看不出其他暗藏的情绪。
程橙垂眸看到自己常穿的毛绒拖鞋正在她的脚上,生生咽回了刚要出口的话。
“这孩子,都是一家人,就别见外了……”厉母走了过来,拉着张佳彤坐回厉北洲的身边,“大过年的,唠点开心的事儿。”
程橙沉默看着他们的举动,将视线定格在厉北洲身上,想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张佳彤,怎么就是一家人了?
厉老爷子一双昏花老眼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着的孙媳妇儿,连忙喊她过来自己身边。
“程丫头,你跟北洲一趟飞机,怎么晚回来这么久?”
程橙连忙收敛情绪,笑道:“在机场值了会儿班,让爷爷久等了。”
厉老爷子心疼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这是你在厉家过的第三个除夕,有什么想说的?”
“我没什么想说的,倒是想听听北洲有什么要对我说的。”程橙依旧嘴角带着浅笑,但将话题转移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当事人身上。
除夕夜将人带回了家,这便是他要离婚的真正原因?
厉北洲抬眸扫了程橙一眼,一双斜长的眼眸依旧没有太多情绪。
“离婚协议签了吗?过了春节就去民政局把证办下来。”
他的话说的很直接,在场的厉家人没一个有惊诧神色,包括厉老爷子,他们似乎全都早就知道这一切。
站着的程橙,彻底成了这个屋子的外人。
“所以把我叫来吃散伙饭?”她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老爷子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要什么补偿,虽然你嫁来厉家三年一直没能生个一儿半女,每天忙事业连家都不顾,但离婚的事是北洲提出的,也算他对不起你了。”厉母在一旁说道。
字里行间,暗藏锋芒。
程橙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她看向厉北洲:“当初结婚的时候你让我去结扎,现在因为我生不了孩子要离婚?”
厉北洲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稍纵即逝。
“当初的事你情我愿,现在也好聚好散。”
程橙胸口一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从厉宅冲了出去,直到跑到清冷的大马路上,才任由眼泪哗哗直淌。
厉北洲带着前女友登堂入室,摆明了就是想重燃旧情才执意要离婚,可为什么要用不能生孩子来膈应她?
这三年她陪他在同一架飞机上飞遍半个地球,大部分时间都跟他在五万英尺的高空中度过,她怎么就忙事业不顾家了?
有厉北洲在的地方,才是家啊……
可是现在,家没了。
“咚——”
新年的钟声敲响,烟花闪耀了整片天空,宣告着新的一年来临。
程橙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孤独凄凉影子,自言自语道:“新年快乐……”
后来,江至就谈了他的女朋友。
我们班的,一个小团体的领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边缘排挤别人。
她们大声叫嚣着读我的成绩,尖利刺耳的笑声冲入耳膜。
午休时她们说我偷班费,把我的书包拉到最后一排,一股脑地全往下倒。
我冲出去阻止,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看着所有的书像是破烂一样被人踩了几脚。
我还听见,有人说学生会长来了。
江至走到我身旁,垂着眼看地上乱糟糟的一切。
他问。「怎么了?」
他女朋友回:「你妹偷我们班班费啦。」
「我没有!」
我抬起头为我自己申辩,可我却猛地把自己剩下的话咽下去。
因为江至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问我。
「把班费藏哪了?我还不了解你……」
「平时就喜欢小偷小摸。」
「我哪有!我……」
我震惊地看着他,看着他看我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眼神。
江至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偷班费。
你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再也不护着我了。
那天晚上回去,他妈妈烧了一桌子菜等我们。
而江至,他从碗橱里拿了一个铁盘,扔在地上。
把昨晚的剩饭,倒在里面。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曾经无比喜欢的哥哥跟我说。
「你吃这个。」
短暂的沉默后,我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江至他妈的身上。
其实这么多年,我和李秋芳说不上多亲密。
但李秋芳绝对是个性格温和的人。
但是现在,她握着自己的手腕,没有看我,没有出声阻止她的儿子。
我突然知道,我爸走了,江至这样对我,我就谁都不剩了。
最后,我也没吃地上盘子里的食物。
江至没管我,夜里,我饿得在阁楼上那间小小房间的床上滚。
我突然发现我平生居然都没这么饿过。
以前晚上想吃东西,我把江至推起来。
他无论多累,睡得多熟,都会起身揉揉我的头。
纵容地给我去厨房煮夜宵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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