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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司机帮她按了密码,让她进了屋子。屋子里的傅设,几乎与她走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客厅里哪盏奢华的水晶灯,被打理的一尘不染,在白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她情不自禁的走到多宝阁旁,拿起了一颗小小的多肉植物。那是她走的那年,亲手种下的。原来只是小小的一颗,如今已经长大了很多。…

免费试读

 因着司霆舟坐着的事单人沙发,她也不想靠近他,于是端着酒,站在他旁边倒。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保持距离的动作,恰好让司霆舟舒坦了些。

    觥筹交错,宋智的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忽然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苏颜惜张了张嘴,自然不敢说现在的名字。

    她现在叫苏丽音,跟原本的名字几乎没有区别。

    “您叫我丽丽就好。”她刻意的冲着宋智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

    “别笑。”司霆舟皱着眉头,忽然狠狠瞪了她一眼。

    苏颜惜下意识收敛了笑容,心头却如同被浅浅的扎了一下。

    他还是那么讨厌她,即便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看到一张相似的脸,都不愿意看到她的笑容。

    “你笑起来,就不像她了。”他轻声说。

    可惜,苏颜惜并没有听到。

    这天晚上,苏颜惜一直给司霆舟倒酒,直到他喝得醉倒过去。

    睡倒之前,他的眼神开始恍惚,握着她的手腕,似乎在呼唤谁的名字。

    苏颜惜将沉甸甸的酒瓶放在一旁,揉了揉手腕,思考着自己能不能顺利脱身。

    不远处一直小心伺候着的丁老板,见到这情况高兴极了,见司霆舟喝醉了,连忙要给他安排总统套房休息。

    夜色阑珊这般的顶级会所里,各色服务一应具俱,只有人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苏颜惜与宋智一同将人送进套间里,然后殪崋 如同一条泥鳅般,扭头就悄悄从门口溜了出来。

    结果,一出门就撞见了丁老板。

    丁老板笑眯眯的看着她:“怎么出来了?刚刚司先生不是还拉着你的手吗?这就是要你作陪的意思,要把握好机会啊。”

    大概是因为方才司霆舟的模样,让丁老板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虽然还是在警告她,却已经和颜悦色许多了。

    “司先生……司先生已经睡着了,我现在在里面,不太好吧。”她小心翼翼的说。

    “有什么不好的?”丁老板似乎感受到了她打退堂鼓的心,刺激了一句:“司先生年轻英俊,多少人想攀还攀不上。你还得感谢你爹娘给你生了一张好脸,让你长得像他的意中人。”

    苏颜惜摇了摇头,心里只觉得好笑。

    她怎么可能是司霆舟的意中人呢?是他最讨厌的人还差不多。

    临死前的一通电话,他都不愿意接。

    “小苏,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爸还欠着我上千万的赌债。”

    丁老板语气沉了些:“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你要是抓不住……可别怪我不留情啊。而且,让你伺候司先生,这难道亏待你吗?这样的身价、外貌,你打着灯笼都难求的金主啊。”

    两人拉扯之间,宋智走了出来:“姓丁的,你这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顺畅啊。为了城南那个项目,用这么个女人来讨好司霆舟,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宋先生,您看,这也是我的一片好意。”丁老板小声解释:“人死不能复生,聊作寄托,哪怕是当个摆看的花瓶,也算是能派上点儿用场不是?”

    苏颜惜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嘀嘀咕咕,心里有些紧张。

    宋智走到苏颜惜身边,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算了,你进去吧。”

    苏颜惜愣住了,旁边的丁老板则喜不自胜,催促她:“没听见宋先生的话吗?赶快去啊!”

    “我警告你,你就在旁边呆着,等他醒来。”宋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别做什么多余的小动作,更别动歪心思,不然有你好看的。”

    苏颜惜脸色都要青了。

    她与司霆舟的那段过往,宋智明明一清二楚。

    现在,她顶着一张与前世极为相似的脸,宋智却让她去照顾司霆舟……

    这算什么?给司霆舟添点儿堵吗?

    苏颜惜无可奈何,只能往房间走。

    总统套房的面积不小,司霆舟在卧室里睡着了,她就在客厅里寻了个沙发坐下,只觉得心神俱疲。

    人生大概就是如此,想要的总是在不想要的时候来。

    若是在她死前,遇到司霆舟喝醉了,她恐怕早就上赶着照顾他,希望能获得一点他的好感,哪怕是酒醒之后的一丁点好脸色。

    可到了如今,她被赶鸭子上架般坐在客厅里,却连进去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正在这时,卧室里忽然传来哗啦一声,似是什么摔碎了。

    苏颜惜连忙站起身,犹豫再三,她走到卧室门前,推开门缝看了一眼。

    房间里,司霆舟显然还没有醒酒。

    他大约觉得口渴,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却不小心将水杯落在了地上。

    水杯摔成一地瓷片,水也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她冷眼看着,并不想进去。

    直到司霆舟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手撑着那碎玻璃片,划出一道深邃的伤口,血流了满手,沿着他雪白的衬衫,染红了衣裳。

    苏颜惜看不下去了,打开了卧室的壁灯,走了进去。

    “你别动。”她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轻声说。

    司霆舟就真的一动不动,坐在地上,视线紧盯着她。

    苏颜惜见他没有纠缠,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先将碎瓷片清理了,省得伤到更多地方,然后拿了一条洗浴室的方巾,蹲在他身前。

    “手伸过来。”她说。

    司霆舟将手伸出来,她将他手心的血擦干净,再简单的用方巾包扎了一下。

    包扎完,她扶了扶他的胳臂:“你起来,回床上睡。”

    他似乎还晕头转向,喝醉的脑子昏昏沉沉,顺着她的力道坐回了床上。

    苏颜惜将他扶上床,正要离开,却冷不防的被司霆舟抓住了手腕,一把拖上了床。

    “啊!”她尖叫一声,吓得够呛,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做什么!”

    司霆舟却像是没有感受到她的推拒那般,将她搂在了怀里:“你是回来,找我报仇的是吗?”

    苏颜惜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司霆舟。

    他仍闭着眼,显然是醉糊涂了。

    可往往醉后吐真言。

    在他眼里,即便她已经死了,他们之间却还是这样敌对的关系。

    再次看到这张脸,他只觉得她是来索命的恶鬼。

    “我……我没有想过要报复你。”她轻声回答。

 她千百遍的祈求他,能不能爱她一点点,哪怕是说一句假话都好。

    只要能留住她的一条命,哪怕她在遥远的地方,远远的看着他,她也觉得满足。

    所有的付出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所以也不存在所谓的报复。

    他只是没有回应她的爱意。

    不能爱上一个人,怎么能算是他的错呢?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梦里见到你了。”司霆舟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带着一点儿惆怅:“外婆说,是因为你恨我,所以不会入我的梦。”

    苏颜惜的心头,如同被狠狠捏了一把,并不为司霆舟的怀念,而是因为外婆。

    在她前世那充满坎坷的生命里,只有外婆是珍爱她的人。她都不知道自己离世之后,外婆要怎么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想到这里,她心头酸涩不已,只想插上翅膀,去郊区小院看看。

    哪怕外婆已经不认识她了,可她也想看看,外婆过得好不好。

    “你恨我吗?”司霆舟轻声问。

    他似乎真的将她当成了前来入梦的苏颜惜。

    而这个问题,在陷入无边黑暗中的那一段时间里,苏颜惜也反复的问自己。

    她恨司霆舟吗?

    其实是不恨的。

    既不恨也不怨。

    可重来一次,她也不想再爱他了。

    爱一个人的滋味,太苦太苦了,她尝试过一次,真的已经够了。

    次日,苏颜惜是在司霆舟怀里醒来的。

    昨天晚上,她怎么也推不开司霆舟,也不知折腾了多久。

    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让她没办法继续拉扯,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夜好眠。

    在他们曾有的那5年的婚姻里,她无数次幻想过,有朝一日可以这样在他怀中醒来,像一对甜蜜的夫妻。

    可如今她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却早已物是人非。

    她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推开他的手臂,下一秒,司霆舟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先是震惊到不可思议,紧接着就是暴怒,一把将她推开。

    苏颜惜猝不及防,后脑勺撞在墙上,只觉得脑后生疼。

    天旋地转间,她跌到地上,对上了司霆舟暴怒的眼。

    “谁让你上我的床!”他从床上跳下来,身上的衬衫已经皱巴巴的,头发也十分凌乱,却也有一份颓废的俊美。

    他捏着苏颜惜的下颚,对上了她的视线。

    “司先生,是你昨晚拉着我不放,可不是我故意要留在你床上的。”苏颜惜冷淡的解释了一句。

    司霆舟看着她,像是忽然受到了什么刺激般:“丁振……他怎么找到你的?训练了你多久?举止、谈吐,找谁来训练的你?有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经过了刻意的训练,眼前的女人,怎么会跟苏颜惜,有着这般相似的感觉呢?

    灿烂的阳光下,经过了一夜之后,她的脸其实已经没有昨夜那般像苏颜惜了,可她的言谈举止,甚至连倔强的、不服输的姿态,愤怒时略带冷清的语气,都跟苏颜惜一模一样。

    “司先生,我仅仅只是因为父亲欠了一大笔赌债,所以才不得不在昨天给您倒酒,别的事情我一概不清楚。”苏颜惜故意将自己说得格外卑贱,希望不要引发司霆舟的兴趣:“其实,无论是面对您,还是面对其他客人,我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人训练过我。”

    司霆舟像是更愤怒了。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质问她:“丁振,让你顶着这张脸,去服侍别的男人?”

    苏颜惜咽了口口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但凡是个男人,恐怕都没有办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去为别的男人提供这种服务,更别说是司霆舟这般骄傲强势的男人。

    这甚至无关爱恨,只是一种简单的占有欲。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另一头,司霆舟已经越过了她,显然是要去找丁老板算账。

    苏颜惜十分焦急,却不知道要怎么阻挡。

    她跪坐在地上,心神不宁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了认命。

    想当年,她想要逆天改命的攻略司霆舟,不知废了多大的力气,却还是不能改变他的心。

    到了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低微到了尘埃里,更没什么办法能阻止他。

    她爬起身,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坐在总统套房里,将冰箱里放着的小甜点吃了。

    即便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吧。

    她心想着。

    她一口一口吃着那甜腻的蛋糕,感受着那久违的香甜滋味,静静等待着命运降临。

    过了片刻,总统套房的门被推开了。

小苏,你真是太争气了了,我可算是没有看错你!”丁老板笑嘻嘻的走过来,看见她脸上的手指印,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略带着同情的微笑。

    “有钱人嘛,总是有点儿洁癖,你在这种场合遇见了司先生,他难免会觉得你不干净。”丁老板叮嘱她:“再有下次,你可记得跟司先生说,之前可没人动过你,你是干干净净跟着他的,知道吗?”

    一瞬间,苏颜惜只觉得他的言语那般的恶心。

    她好像是个驴马般的货物,被男人用放肆的言辞相看。

    上一世即便司霆舟再不喜欢她,却也没有让她经受过这样的屈辱。

    “行了,别觉得委屈,早点儿跟司总说清楚,趁着他还有新鲜感,万一拼个一儿半女,你这一辈子就有靠了。”丁老板如同颁布圣旨般,向她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司先生对你很满意,愿意包下你。”

    苏颜惜听到这话,几乎愣住了。

    “司……司先生要包下我?”

    她说完,扯了扯唇角,只觉得这话特别好笑。

    前世,她和司霆舟纠缠了一辈子,最后也没能得到司霆舟的感情。而现在重来一世,她不过是顶着一张与前世有些相似的脸,他竟然要包养她。

    这算什么?

    前世的磋磨还不够,还想再来一次吗?

    “我……我不想去。”她轻声说。

    她的话,让丁老板勃然色变。

    他冷哼一声:“不想去?通天的路都给你铺好了,你竟然说不想去?你知不知道别的流莺都多羡慕你,长了一张好脸,刚刚进来陪酒,就能攀到这样的大金主!”

    苏颜惜没说话,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深切的无可奈何。

    人生处处是无奈,原来重生一世,所谓的自由也还是这么艰难。

    “我告诉你,你爸还欠着我一千万赌债!就是把你跟你爹都拉去卖器官,都卖不了这么多钱!”丁老板如同个老鸨般,给她分析着利弊:“相反,你跟着司先生,最多一年,肯定能搞到这个数,说不定不仅能还清债务,还能给你把下半辈子的本钱都捞上,有什么不好的?”

    苏颜惜沉默许久,意识到,其实摆在她目前的路只有两条。

    第一条,被司霆舟包养,成为自己的替身。

    第二条,被愤怒的丁老板送进红窝,去迎接不知从何处来的男人。

    她唇角带着苦笑,几乎难以相信,这就是她接下来要面对的人生。

    “我能不能选第三条路?”苏颜惜语气中带着无奈:“你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靠自己还你一千万。”

    当年,她能将MC做得风生水起,如今她白手起家,也不缺乏重头再来的勇气。

    “就凭你?”丁老板嗤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吹牛逼也不打个草稿,一个念完高中就出来混社会的小太妹,还张口靠自己还一千万,你现在拿出一千都够呛!”

    挣扎了一个上午,苏颜惜发现,她着实对目前的情况毫无办法。

    下午三点,一台加长宾利车停在了夜色阑珊门口。

    被丁老板送上车,看着窗外飞快倒流的景象,她感觉自己的人生,简直比最狗血的小说还要狗血。

    车子停在了幸福里门口,她看着那别墅外的门牌,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了一下。

    司机帮她按了密码,让她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傅设,几乎与她走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客厅里哪盏奢华的水晶灯,被打理的一尘不染,在白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情不自禁的走到多宝阁旁,拿起了一颗小小的多肉植物。那是她走的那年,亲手种下的。原来只是小小的一颗,如今已经长大了很多。

    似乎只有这些有生命的东西,才能记载着,时间已经翩然过往了整整3年。

    “放下。”司霆舟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手里的小盆栽夺了过去,放回了原位。

    他的声音格外冷漠,叮嘱她:“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要保持原样,你什么都不准动,明白了吗?”

    苏颜惜转过头,看向司霆舟。

    这一眼,让她心头一惊。

    昨天晚上,他一直被笼罩在光怪傅离的灯光下,又或是喝醉了,她并没有仔细的分辨出他身上的改变。

    而此时,清醒的司霆舟站在她面前,她轻而易举的察觉出了他身上的变化。

    原本意气风发、骄傲张扬的男人,气质中似乎增添了许多的落寞与阴郁,像是负伤的野兽,颓靡不堪,却不肯低头。

    她看着司霆舟将那小植被放回桌上,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沙发是当年她买的米白色沙发,款式有些旧了,保养得却很好,仍是一尘不染的模样。

    “你过来。”他冲她勾了勾手指头。

    苏颜惜走了过去,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这是她当年最喜欢的位置。

    无数次,她坐在这里,等着司霆舟深夜回家。

    司霆舟看着她,神色复杂,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

    半晌,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意思,丁振应该也跟你说过了。”他双手叠成塔状,自然的放在膝盖上,姿态防御且保守:“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三年时间,我给你一千万,再加一套房子。”

    苏颜惜被他那理所当然的态度激怒了。

    她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简直荒谬可笑。

    她没想到,酒醒后的司霆舟,竟然真的会开出这样的条件。

    她坚持要结婚这件事,确实拖延了他五年的时光,可她也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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