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穆杳自己勾着穆砚琛答应这场交易,可真被这个男人毫无怜惜地对待时,还是红了双眼。
她手脚并用挣扎着推开他压覆住她的身体,努力撇开头,一不留神,“啪”的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
穆砚琛顿住,从她身上稍稍抬头,气息有些乱了,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可怖。
他手一抬,咔的一下就卸了穆杳的胳膊。
穆杳痛哼一声,软绵无力地躺在地上,背后早已被磨出了血,手臂也疼得她几近晕厥。
小腹隐隐作痛,眼泪不断顺着眼角淌下,她急促地换了两口呼吸,终于崩溃哭出了声,“穆砚琛,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全世界的人误会我,我都不在乎,唯独对你,我苦苦解释。“
“可你什么都不信,偏偏信了我是个万人欺的女人。“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豆豆是我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他生了重病,我求你借钱,你羞辱我,我另寻他路拍电影求片酬,你却硬生生夺走送给穆楚,你知不知道,你夺走的不是电影,是我的命!你是不是想我死?!”
穆杳喉咙胸腔都疼得厉害,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有刀子在心口剌下一道道口子。
随即,喉间一甜,一股股热流争相从口鼻中涌了出来,呛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一直压制着她的穆砚琛一愣,看着止不住的鲜血,眼底终于闪过一抹慌乱,手瞬间松开了。
穆杳咳了几声,血滴混着泪水落到地上铺张的纸币上,渐渐晕湿。
她抬起完好的那只手随意抹了抹,捡起一块玻璃碎片,怼到脖子上,看着穆砚琛的眼里都是死寂,“你如果当真想要我的命,你直说,只要你救豆豆,我可以立马去死……”
刚才那箱子装不了五百万,穆砚琛也嫌她脏。
既然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亏本买卖,又何必委屈自己。
反正她也活不长,不如以命换命。
“你倒是看重那野种。”穆砚琛咬牙切齿,眉间攀上一丝烦躁,一把将她手里碎片挥飞在地。
玻璃片擦过穆杳细嫩的脖子,划开一道血口子,瞬时淌下几串血。
穆砚琛缓缓起身,目光暗沉:“可要你命简单,死却太便宜你!”
“你只有好好活着,才能一点点还清这些债。”
说完,转身离开。
“穆砚琛。”
男人身形一顿,随即听到女人轻飘飘的声音,“你就不怕假象是真,豆豆真是你的孩子吗……”
他没说话,“哐”的一声将门合上,独留一室冷寂。
穆杳在地上躺了许久,总觉得眼里的泪都已干涸,才强撑着上医院。
等接好被穆砚琛折脱臼的手臂,她拐去了穆爷爷的病房。
自车祸后,穆爷爷一直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无法言语。
穆杳进了病房,看着老人身上插着的仪器,心里所有的坚强全线崩塌,“爷爷,对不起。我快撑不住了……”
“爷爷,您要早日好起来,您不是盼了好久抱曾孙吗?”
她握着穆爷爷的手,眼泪一滴滴砸落在手背上,“我生病了,您再不好,我怕是没办法等爷爷痊愈了。”
“我没有力气再爱他了,等我走了,我会把我的心脏给他,让他一直好好的,有他陪着你也好。”
“只是要让爷爷失望了。他不信我,也不再爱我,您怕是看不到我们结婚了。”
“爷爷,对不起……”
“爷爷,下辈子,我再做您的孙女吧……”
穆杳像是找到了所有情绪的宣泄口,哭着将所有心事全部吐露出来。
直到深夜,她才离开。
因此,穆杳不知道,她刚一走,穆爷爷的病房就闪入一个身影。
不久后,穆老爷子一阵抽搐,脚趾微抖后,沉寂的病房内,监护仪一声长鸣,拉为直线。
第二天一大早,天亮刚睡下的穆砚琛就被助理急促的砸门声吵醒了。
黑着脸打开门,他就听助理气喘吁吁道:“穆总,医院传来消息,老爷子昨晚出事了,输液管被人做了手脚,监控显示…….是,是二小姐……”
“还有……”助理脸色苍白地将一份文件递给穆砚琛,“您昨天让我加急送去验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两人并无亲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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