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薄素洁说,安安还活着!” 江知夏身体开始克制不住地颤抖,这个冲击太大了。 她倏地揪住柏远的衣襟,颤声开口:“柏远,我的孩子没死!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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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夏空洞的眼眸漫过晦暗苦涩。
所谓的生机,就是薄衍琛死不了,所以她也不用死吗?
她从不需要这样的“生机”!
像是感应到什么,心电仪平缓的滴滴声忽的变得尖锐!
护士一惊,忙呼叫医生过来。
江知夏眼睛却爆发出亮光,薄衍琛是要死了吗?
柏远皱眉,他最不想的就是那双眼,在得知薄衍琛要死的时候,才焕发生机!
经过一番抢救,薄衍琛的情况稳定下来。
在场所有人包括柏远都松了口气。
唯独江知夏,恨意钻心。
之后,薄衍琛身体再也没有反复,渐渐转好。
江知夏恨得钻心,却无奈,都怪自己力气小了,没能一次刺穿薄衍琛的心脏。
她无力道:“柏远,我爸还没下葬,趁着现在有时间,我要去办了。”
江康国的骨灰一直寄存在那里,是时候入土为安了。
但江知夏知道江康国不可能安宁的,他是带着不甘和愤怒走的,化成灰了还会薄衍琛和薄素洁联手砸到地上,怎么可能安宁?
在去墓园的路上,江知夏一直很沉默,眼睛红彤彤的。
柏远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居然想不出什么能安慰的,感觉说什么都词穷,都无能为力。
江知夏再次拿到爸爸的骨灰罐,轻飘飘又很沉,仿佛要花光毕生的力气。
不该是这样的,就算有这一天,也不该这么早的……
都是她一厢情愿的爱上不该爱的男人而造的孽!
可是为什么要报应在爸爸身上!
把脸贴在罐子上,江知夏觉得很累,很苦。
驱车前往江家祖坟,这里她来过这里很多次,而爸爸比她来得更多。
看着墓碑上妈妈笑颜如花的样子,现在,旁边的空位很快就要放上爸爸的照片。
从此以后,妈妈和爸爸,都不会孤寂了吧……
再等等,不孝女就下来陪他们了。
江知夏紧紧抱着骨灰罐,觉得好冷,心脏的洞冒出来的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特意选了一张江康国年轻时的照片,扬了扬,勉强笑道:“这是之前爸爸亲自挑选的他觉得最帅的照片,你觉得怎么样?”
她这幅反常的样子让柏远愣了愣。
“爸爸说墓碑上的遗像一定要是自己小鲜肉时期的样子,不能是现在糟老头的样子,这样才跟妈妈般配。”
柏远轻笑道:“很帅,帅得我甘拜下风。”
下葬时本该凝重肃穆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轻松起来。
江家祖坟的守墓人是旁支的一位孤寡老人,一身黑色衣裤,灰白的发,充满沟壑的面庞瘦削而沧桑。
江知夏小时候第一次来这里,见到的守墓人就是这位老人。
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多少岁了,现如今看上去,身体依旧硬朗。
她朝踱步过来的老人喊道:“行爷爷。”
江行没什么表情,点点头,接过江知夏手中的照片嵌在墓碑上,然后将合葬墓穴的石板打开。
坑里的金布上摆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大骨灰盒,其上雕刻着精致华丽的花纹,还镶了玉石的檀木骨灰盒。
周围还放着两三件陪葬用品,其中就有她小时候最心爱的芭比娃娃……
江行弯下身,沉默着将檀木骨灰盒搬了上来,打开密封的盒盖,里面是放置得齐整的灰白的骨灰。
打开江康国的骨灰盒,因为有常年服药的习惯,他的骨灰带着点绿色。
江知夏笑了,轻轻说道:“妈妈,爸爸来了,爸爸来履行他的承诺了。”
她把爸爸的骨灰倒入檀木盒子,一边拨动一边像吟诗般念着,“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与你,生同衾,死同穴……”
两种颜色的骨灰在她的指间慢慢混到一起,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离。
江康国对发妻深情至此,就死后连骨灰也要放到一个盒子里。
毋庸置疑,这样的感情弥足珍贵。可是真正得到的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要江知夏来回答,那她会斩钉截铁的说,是不幸。
她从来都是这么认为,深情专一到不可自拔,于活着的人,于失去的人,是不幸。
从小,她就把爸爸的孤寂看在眼里,光是看着,都尝到了苦味。
柏远的目光一直定定的凝视着江知夏。
生同衾,死同穴……他波澜不惊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
江康国对发妻的感情,是出了名的深。
不仅没有再娶,也没有任何花边新闻传出来过。
只要稍微调查下就会知道,薄素洁是信口雌黄。
可薄衍琛没有,柏远也没有“多事”,那个时候他对江知夏也就比陌生人熟悉一点。
如今,薄衍琛后悔了,柏远也被自己曾经的冷眼旁观所折磨。
柏远安慰道:“你的爸妈已经重逢了,他们现在一定很幸福。”
江知夏笑着点头,一定。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她比爸爸和妈妈幸运,她心爱的男人还好好活着,只要时间够长,那份珍贵的感情她总能得到。
即便一直这么淡漠地相处下去,也算是朝夕相伴了一辈子。
回忆到这里,江知夏的眼中闪过对自己的厌弃。
她终究还是没有妈妈的好运。
飞蛾扑火一厢情愿的爱情,死的怎么不是她?
最该死的,只有她啊!
江行将檀木盒重新安放到墓坑,然后再覆盖上红布,并从口袋里掏出玉佩和铜钱摆在上面,盖上石板封上墓坑。
人化作灰烬被埋在暗无天日的墓坑,一定会很舒服吧,那里一丝光都透不进去,只有黑色,什么都看不见,灰色也就没有了。
江知夏弯起唇角,很快,她也会来这里,永远陪伴在他们身边……
哦,还是不了吧。她这种不孝女,就别来打扰爸妈了。
这个莫名的笑令柏远瞳孔重重的放大,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手一伸将江知夏冰凉的手纳入掌中,紧紧握住。
手上传来的疼痛令江知夏蓦地清醒过来,感觉脑仁隐隐作痛,她顺势将额头抵在柏远上臂,目不转睛看着墓碑上爸妈的照片。
因为爱情,所以他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下辈子,你们还做夫妻,至于孩子,就不要是我了,我这个没用的女儿……
薄衍琛醒来的时候,是第五天。
他嘴里呢喃着“知夏、知夏……”,直到柏远换好防护服,进来看他。
薄衍琛眼睛直愣愣看着他,问道:“知夏……怎么样了?”
柏远皱眉,低声说着,“还能怎么样?在拘留所里,一个劲儿的求死,还抢了警察的配枪,差点自杀。”
话才说完,心电仪又开始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旁的医生忙说:“薄总您不要激动!”
柏远吓了一跳,就听到薄衍琛喘息着开口:“不是江知夏的错……”
他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画面,脸色因为心头的绞痛而泛白。
那不是错觉,是真的死过一次,灵魂出窍看到江知夏。
她不停的认罪,一心求死,知道自己没死,一定很失望吧?
可他这次不能如她所愿去死,因为他不想她死。
薄衍琛动了动,浑身无力,第一次尝到虚弱的滋味。
这是他活该,是他应得的惩罚,他毫无怨恨。
但还是希望快点好起来,让江知夏早点出拘留所,不再受苦。
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坐牢的。
昏迷的这几天,薄衍琛其实做了很多梦,几乎都是回忆,从第一次遇到江知夏开始。
他一直不屑一顾,她锲而不舍追在身后,被他求婚的喜极而泣,还有两人之间混乱的第一次。
就那一次,江知夏怀孕了,她很多次胎动,都期待着他肯摸一摸。
薄衍琛一直没有伸出手。
梦里,他挣扎着想要去摸摸,可是他们之间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膜,阻挡着他碰触。
太多太多对江知夏的坏,可是在这些画面中,有很多关于江知夏的一举一动,被放大,被清晰存在脑海。
那些是他心动但强行压制的点滴,因薄素洁的挑拨而看不清。
现在真相大白,很多东西仿佛犹如雾气被拨开。
薄衍琛终于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痛心?
快被江知夏杀死,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不能因此出事。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但,必须以你的平安喜乐为前提。
病房。
薄素洁的刀伤没有薄衍琛严重,就是多了个轻微脑震荡。
她在病房醒来,不顾伤口痛,蹒跚着扑到窗口,贪婪吸食着外面的阳光。
等到身体缓过来,薄素洁想趁机逃离,当然没走成,保镖还是看得很紧。
她跟护士拐弯抹角的打听,得知薄衍琛也被江知夏刺伤了,比自己严重得多,情况凶险万分,只要刀子再千进半厘米,他就真的死了。
这下薄衍琛不会再忍了吧!
江知夏也是装疯卖傻,薄衍琛可是最讨厌被欺骗。
可是薄素洁怎么也没想到,就算两次差点死了,薄衍琛都没有追责。
薄衍琛意识清醒,第一个问的就是江知夏怎么样了。
柏远说在家里,没在拘留所,他紧张的神色才松弛了些。
欠了江知夏两条命,这辈子都还不起。
身体上痛了,心里的痛就没那么多。
等到身体勉强能出院,薄衍琛就回了家,而薄素洁也跟着一起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薄素洁不甘心,拼命叫骂:“都是装疯卖傻,江知夏还伤了你两次,你怎么无所谓?薄衍琛,你是不是被江知夏下了降头?”
薄衍琛完全不想跟她说话,自从确认了自己真正的心意,他连看都不想多看薄素洁一眼。
但薄素洁必须为她的谎言付出代价。
只是皮肉伤怎么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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