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手术室。 就在医生们累得大汗淋漓,即将停手的时候,心电仪重新有了波动。 “心跳恢复了!” “好了,没事了……” “还不能松懈!快送入重症监护室,度过危险期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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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衍琛想起,有次他回家,看到江知夏坐在沙发上,臂弯里架着画板。
看到他,她马上将画板藏到身后,下一秒又拿出来,看得出是鼓起勇气,带着期待,问他:“你要看看吗?”
那时她就是在画他吧。
而他的回答是什么?
他当她是空气,一言不发,目不斜视进了书房……
很快,工人们又找到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打断薄衍琛的回忆。
薄衍琛如获至宝的看着,这些全都是江知夏爱他的证据,看得他心酸,心痛。
江知夏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薄衍琛,不由露出厌烦憎恶的神色。
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在她面前晃!
看到就止不住的烦躁、讨厌,很想要毁灭!
薄衍琛忍住苦涩,深吸一口气,这不算什么,如果这都受不了,怎么追回知夏?
这都是轻的,是他该受的。
将那些素描和日记本都摆放在江知夏面前,希望能唤醒她爱的记忆。
江知夏下意识看过去,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窜,要突破那层裹覆的膜,令她头痛欲裂起来。
江知夏咬着唇,手紧紧攥成拳,止不住的颤抖。
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
被薄衍琛看到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他一定很得意吧?
拿着那些她曾经痴傻的证据来她面前炫耀!
以前薄衍琛要是能看一看她画的素描,她能喜悦得不知所措。
现在只有生气。
薄衍琛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她以前她是多么卑微,是如何匍匐在他脚下乞怜吗?
江知夏越想越来火,蓦地伸手抢过那叠纸,狠狠撕扯着。
“不要!”
薄衍琛脸色骤然发白,他觉得江知夏撕的不是纸,而是他的心。
在她手上,他的心就像是纸,能轻易被撕碎。
白色的纸屑纷飞,更像是他红色的血肉被围剿。
薄衍琛抢救下了大部分素描,但也被揉搓得皱巴巴。
江知夏又去撕扯那本日记。
这本日记,记载着她是最疯狂的爱恋,每看一次都会心颤。
那些没有回应的无望日子,她就用这个来倾诉,来发泄,像个疯子一般自说自话。
这些东西没被火烧掉,还被薄衍琛看到,这么赤.裸裸的拿到她面前,简直是把她的脸皮揭下来丢到地上再踩上几脚。
看到这些,仿佛就看到那时候只顾着倒贴的自己,心底有暴躁的毁灭欲蔓延开来。
满目的苦恋,像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翻来覆去的爱啊痛啊求他看她一眼……
日记上自己亲笔写下的每个字化为了针,刺得她的眼和心都在发痛。
愚不可及!不堪入目!
江知夏眸色发红,无法忍受这种强烈的羞辱感,发了狂一般将厚厚的日记给撕烂。
一切发生得太快,薄衍琛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札已经变成碎纸片飞舞在周身,散落一地。
江知夏恶狠狠吼道:“不要再让我看到这种恶心的东西!我家弄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还要来恶心我!你滚啊!”
害死了她爸,害死了她的孩子,他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薄衍琛惊惶地去捡那些碎纸片,心头越发绞痛,江知夏那个深恶痛绝的眼神,一直浮现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此刻才接受现实,江知夏是真的不在乎他了,是真的和过去的那个江知夏彻底决裂。
这些他视若珍宝的素描和日记,被她视为耻辱!
薄衍琛觉得自己的心跟着被撕碎了。
江知夏的日记他还没来得及全部看完,还远远不能倒背如流,现在碎成这样,怎么办?
这些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都是她爱过他的证据。
叫了徐妈进来“安抚”江知夏,实则是将激动的她困住。
徐妈一直抱着江知夏哄着,江知夏无法冷脸对这个真心对她好的人,乖顺窝着。
薄衍琛狼狈地捡着碎片,一次次确定碎片没有遗漏,这才红着眼,带着碎片离开房间。
身后,江知夏痛恨的目光,如影随形,如芒在背。
薄衍琛失魂落魄,抱着一堆碎片和皱巴巴的画,躲进书房,吩咐徐妈送去需要的工具,就不吃不喝的待里面,进行修复。
他将碎纸片倒出来,慢慢地拼好,因为并不熟悉,重新拼凑,需要极大的耐心,也特别费劲。
江知夏的拒绝令他绝望又焦躁,但黏合这些爱的证据的时候,心就会莫名沉静下来。
薄衍琛花了三天时间,费了很多功夫,眼睛都熬红了,人也肉眼可见的憔悴。
徐妈叫人买来很多画框,送到书房,薄衍琛将画纸一个个裱好,挂在书房。
可惜那些素描没有一幅完好的,不是破裂的,就是皱巴巴的,怎么也抻不平整。
薄素洁一直被关在地下室,几个月没见阳光,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
从看守的保镖口中得知薄衍琛被患了精神病的江知夏间接和直接弄伤,不仅不怪她还继续照顾,薄素洁觉得薄衍琛是不是也传染了江知夏的疯病。
薄衍琛无所谓让薄素洁知道,她才能知道,其实是在告诉她,做好准备承受江知夏的报复。
在薄衍琛的纵容下,终于,给了江知夏机会,藏了水果刀在枕头下。
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她眼里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恨意倾泻而出,快速抽出刀子,寒光闪过。
“噗——!”
刀子刺入皮肉的声音,近在咫尺。
薄衍琛瞳孔骤缩,垂眸看向传来剧痛的胸口。
“你和薄素洁给我爸和安安偿命,我再给你们偿命,好不好?说起来还是你们赚了。”
江知夏巧笑嫣然,说话间,又将刀身推入几分。
“不、不要这样……知夏……”
他到了这一刻,居然首先想到的是,他想让江知夏活着,好好活着。
江知夏看到薄衍琛痛苦的脸,死寂如枯井的心终于浮出一丝快意。
他的血刹那流了她满手,令她微微一怔。
这般冷血无情的男人,血竟然是热的……
一想到薄衍琛马上就会变成如爸爸和安安那样冰冷的尸体,江知夏就忍不住笑了,放声大笑。
“薄衍琛,我现在就去送你心爱的女人上路,我对你好吧,让你黄泉路上不孤独!”
“知夏,不要这样……”
薄衍琛痛得眼前阵阵发黑,强撑着不闭眼,眸子死死盯着江知夏。
他的确很痛,前所未有的痛。
江知夏眼里明明白白要毁了他的恨意,像是火焰灼烧着他,烧得他痛苦不堪,从身到心仿佛都要被燃烧殆尽!
剧痛加上失血过多,使得薄衍琛脸色青白,嘴唇颤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想说不值得。
她这么做,也是毁了她自己!
可是生命伴随着心口的鲜血汩汩的流走,他费尽全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陷入黑暗中。
江知夏笑着推开薄衍琛,擦掉脸上溅到的血迹,再穿好外套遮掩身上染红的衣服,打开抽屉拿出一把剪刀,跑了出去。
这段时间,她摸清了薄素洁被关在地下室。
看守的保镖看到江知夏快速跑过来,没什么怀疑。
薄总说了,这里江知夏来去自如,除了出大门,她哪里都能去。
之前她总是到处走,也不是没来过,还扒在小窗口好奇朝里面看过。
江知夏这次没有好奇地看看就走,而是直接命令保镖:“开门,我要进去。”
保镖不疑有它,要是拒绝惹恼了江知夏,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薄素洁哭过喊过骂过,都没有引来薄衍琛,这扇门也一直没打开过。
被关了这么久不见天日,都要麻木了。
突然,铁门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心里一个咯噔,干涩的喉头不由吞咽了几下。
“江知夏,你终于来了。”薄素洁起身,沙哑笑道:“你很得意吧?”
“想出去吗?”江知夏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攥着剪刀。
薄素洁一愣,警惕道:“你会那么好心?”
“怎么说你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江知夏慢慢走到她面前,低声笑道:“横着出去也是出去呀。”
说罢就抽出剪刀,直直捅向薄素洁心口。
薄素洁骇然,死死握住剪刀,嘴里拼命喊道:“救命啊!杀人了!”
保镖一惊,马上进来阻止,可是江知夏力大无穷,他们又不敢用力怕伤到她。
精神病发疯,捅死人,那人是死了也白死。
江知夏疯了似的用头狠狠撞向薄素洁的额头,薄素洁剧痛之下手上力气松了点,江知夏趁机用力将刀尖插进去。
“啊——!”薄素洁惨叫,尖叫道:“江知夏,你杀了我,就永远别想知道安安的下落!”
“你说什么?!安安在哪?你连她的尸体也不放过?”
江知夏松开剪刀,揪住她的衣领,眼睛红得要滴血。餅餅付費獨家。
她坠楼醒来后确实是陷入了疯魔状态,薄衍琛撞车那次才慢慢清醒。
但不管是疯了还是清醒,对薄衍琛,江知夏都自由憎恶,仇恨,和不顾一切的毁灭欲。
无论薄衍琛是怎么想的,江知夏为了复仇继续装疯卖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要杀死薄素洁了,现在看来,只是捅死她,真的太简单了。
“你和薄衍琛一起下地狱吧!”
“不是……安安还……”
话还没说完,江知夏发了疯般抓起薄素洁的头发,咚咚往后撞着墙,薄素洁没几下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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