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夏薄衍琛免费阅读(江知夏薄衍琛)全文免费阅读_江知夏薄衍琛免费阅读全文阅读_江知夏薄衍琛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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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本来以为安安被江素洁藏起来,起码安稳,有人照顾,谁知道竟然是给了人贩子!没能让安安有个健康身体已经是她的罪过,还把安安弄丢了!江知夏眼里布满红血丝,眼下两抹青色,呆呆坐在沙发上。薄衍琛怎么说都不肯去睡。柏远懂她的倔强,在粥里放了助眠的药物,哄她喝了几口。江知夏感觉眼皮沉得厉害,强撑着看向薄衍琛。…

免费试读

知夏,不要这样……”

薄衍琛痛得眼前阵阵发黑,强撑着不闭眼,眸子死死盯着江知夏。

他的确很痛,前所未有的痛。

江知夏眼里明明白白要毁了他的恨意,像是火焰灼烧着他,烧得他痛苦不堪,从身到心仿佛都要被燃烧殆尽!

剧痛加上失血过多,使得薄衍琛脸色青白,嘴唇颤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想说不值得。

她这么做,也是毁了她自己!

可是生命伴随着心口的鲜血汩汩的流走,他费尽全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陷入黑暗中。

江知夏笑着推开薄衍琛,擦掉脸上溅到的血迹,再穿好外套遮掩身上染红的衣服,打开抽屉拿出一把剪刀,跑了出去。

这段时间,她摸清了江素洁被关在地下室。

看守的保镖看到江知夏快速跑过来,没什么怀疑。

关总说了,这里江知夏来去自如,除了出大门,她哪里都能去。

之前她总是到处走,也不是没来过,还扒在小窗口好奇朝里面看过。

江知夏这次没有好奇地看看就走,而是直接命令保镖:“开门,我要进去。”

保镖不疑有它,要是拒绝惹恼了江知夏,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江素洁哭过喊过骂过,都没有引来薄衍琛,这扇门也一直没打开过。

被关了这么久不见天日,都要麻木了。

突然,铁门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心里一个咯噔,干涩的喉头不由吞咽了几下。

“江知夏,你终于来了。”江素洁起身,沙哑笑道:“你很得意吧?”

“想出去吗?”江知夏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攥着剪刀。

江素洁一愣,警惕道:“你会那么好心?”

“怎么说你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江知夏慢慢走到她面前,低声笑道:“横着出去也是出去呀。”

说罢就抽出剪刀,直直捅向江素洁心口。

江素洁骇然,死死握住剪刀,嘴里拼命喊道:“救命啊!杀人了!”

保镖一惊,马上进来阻止,可是江知夏力大无穷,他们又不敢用力怕伤到她。

精神病发疯,捅死人,那人是死了也白死。

江知夏疯了似的用头狠狠撞向江素洁的额头,江素洁剧痛之下手上力气松了点,江知夏趁机用力将刀尖插进去。

“啊——!”江素洁惨叫,尖叫道:“江知夏,你杀了我,就永远别想知道安安的下落!”

“你说什么?!安安在哪?你连她的尸体也不放过?”

江知夏松开剪刀,揪住她的衣领,眼睛红得要滴血。餅餅付費獨家。

她坠楼醒来后确实是陷入了疯魔状态,薄衍琛撞车那次才慢慢清醒。

但不管是疯了还是清醒,对薄衍琛,江知夏都自由憎恶,仇恨,和不顾一切的毁灭欲。

无论薄衍琛是怎么想的,江知夏为了复仇继续装疯卖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要杀死江素洁了,现在看来,只是捅死她,真的太简单了。

“你和薄衍琛一起下地狱吧!”

“不是……安安还……”

话还没说完,江知夏发了疯般抓起江素洁的头发,咚咚往后撞着墙,江素洁没几下就晕了过去。

终于,保镖制服了江知夏,而楼上也很快慌乱起来,被刺的薄衍琛被发现。

薄衍琛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心口也不痛了。

他低头看着紧张忙碌的医生,还有手术台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江知夏如愿以偿了。

刚想到“江知夏”,眼前画面一转,薄衍琛就从手术室,来到了警察局。

江知夏呆滞地坐在审讯室,面对警察的询问,她的回答永远是那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

“我杀了人,杀人偿命。”

这样的江知夏,令薄衍琛的心尖蓦地泛起痛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怎么灵魂还会有痛觉?

想起江知夏决绝的眼,她是真的说到做到,豁出去报仇,然后安然接受死亡的审判。

一旁的律师掷地有声地辩解道:“她是精神病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很正常,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去找专家来鉴定好了。”江知夏笑了,脸上满是期待,“马上让我死刑吧!我无话可说!”

薄衍琛脱口而出:“我不用你偿命!”

可是没人听得到。

“据调查,我的当事人因为丈夫关先生冷血无情的伤害自己父亲而导致早产,其后被关先生的情妇江素洁设计了丑闻,从而使得本就身体虚弱的父亲骤逝,早产的孩子又被江素洁给折腾到夭折……”

“短时间内的种种打击,让我当事人失去理智,她属于被激怒之下的冲动杀人。”

一直反复认罪的江知夏听到这里,像是猛然惊醒,否认道:“不是被激怒,也不是冲动杀人,我早就想好了,要杀了薄衍琛!他不来我也会去找他!我恨他!”

律师的冷汗冒了出来。

“你们也看到了,叶小姐精神有点不正常,我要申请精神鉴定……她之前就是精神病患者,根本就没好。”

江知夏再次否认:“我的精神很正常,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止薄衍琛,我还杀了江素洁!”

似乎还嫌不够劲爆,她继续火上浇油。

“你们知道吗?我在脑海里已经杀死他们千万遍!不是捅死也会用别的方法,我要让他们痛不欲生!”

“这位律师,你不要替我辩解了,我认罪,我杀了薄衍琛和江素洁!”

律师不停擦汗。

真是棘手,江知夏根本不配合他!

本来他很有自信,要是薄衍琛不死,他会靠着自己的巧舌如簧,取得薄衍琛的谅解。

上了法庭再一番操作,江知夏就是缓刑都有可能!

对得起自己的金字招牌,也对得起柏远花的高价。

可如今看来,他是没有赚这个钱的命了。

“我当事人精神真的不正常,必须做精神鉴定!”律师做着垂死挣扎,“她产后抑郁也是很明显的……”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说道:“先收监吧。”

江知夏顺从地被女警察带走。

“要是关总没死,就有回旋余地。可我看悬啊,伤得那么严重。”

警察们低声说着。

薄衍琛心痛难抑,江知夏是一心求死吗?

明明她才是受害人啊!

江知夏不能死,他想她活着,她得活着……

所以他不能死!

薄衍琛心里只有一个执念,他不能死!

死了就不能保住江知夏了!

这个强烈的念头冒出,他就被一个漩涡给吸入,什么都不知道了。

手术室。

就在医生们累得大汗淋漓,即将停手的时候,心电仪重新有了波动。

“心跳恢复了!”

“好了,没事了……”

“还不能松懈!快送入重症监护室,度过危险期才算!”

警察局,暂时关押犯罪嫌疑人的房间。

江知夏进去后,等女警走开,屋里几个女人就围了过来。

“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啊?”

“看你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的,真不像会作恶的人……”

“你家有钱吗?能不能捞你出去?”

江知夏一个个的回答着她们的问题。

“我杀了我的丈夫和他的姘头。”

“我当然没有作恶,我是做我该做的。”

“我没有家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想出去。”

几个女人都呆滞住了,看不出瘦瘦弱弱的,居然是个狠角色。

江知夏走到一边坐下,闭上眼,摆明不想被人打扰。

也没人敢打扰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江知夏的警察快步走来。

“江知夏,关先生被抢救过来了,那把刀只差半厘米就刺入心脏。但他还没脱离危险期……不过那么严重都挺住了,出ICU是迟早的,你……”

江知夏倏然转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人。

“你说什么?薄衍琛没死?怎么可能……”

她开始剧烈颤抖,红着眼低头,瞪着自己的双手,怎么这么没用,就差半厘米?

“为什么——?!”江知夏疯了似的哀嚎:“薄衍琛你该死!啊啊啊……”

警察不由心惊,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可怜,并不想她被重判。

其实对江知夏来说,薄衍琛还活着,并不是个好消息!

屋里几个女人吓到了,不自觉缩到一起,朝着警察喊道:“给我们换个房间吧!”

他忙打开门,让其他同事带她们去了别处。

“叶小姐,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我这么没用……”

江知夏揪着头发,暴躁混乱。

薄衍琛没死,她却再也没机会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万分的不甘!

“砰砰砰”……

江知夏向后,不停用后脑勺撞着墙。

“叶小姐,请你爱惜自己,不要自残!”警察伸出手去护着。

手刚贴上她的后脑勺,就感觉腰间有什么被扯走。

江知夏有些笨拙地举着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手指扣上开关。

“我没用,让我死……”

警察胆战心惊,自己实在是大意。

这番动静引得周围好几个警察纷纷赶来。

“叶小姐,你不要一错再错!”

“关总没死,你不会被判死刑的!”

“这事还能转圜!你表现好点,争取早点出狱,重新做人!”

江知夏不懂,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错吗?

不过“关总没死”,确实拉住了她寻死的步伐。

她不在乎被判死刑,更不在乎什么早点出狱,重新做人……

这辈子她过够了,她等不及不知道多少年后出来找薄衍琛报仇,只想马上拉着他同归于尽!

柏远在江知夏被收监后,赶往医院。

眼看着薄衍琛两次和死神擦肩,不是没触动的,薄衍琛手术的时候,他也很担心,焦急。

撇开薄衍琛轻信江素洁所做的蠢事,柏远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可是,迟来的忏悔,有什么用?

薄衍琛就算以死谢罪,叶康国和安安也活不过来了。

等到薄衍琛被转入ICU,柏远接到律师的电话,知道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找再好的律师也没用,江知夏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意愿,追随爸爸和女儿而去。

在保镖联系柏远的时候,他就先一步安排好,将薄衍琛被刺的事情压下去,还没有惊动媒体。

刚来到警察局门口,就看到江知夏清瘦的身影出现了。

“知夏,你……”

柏远正纳闷她怎么会出来,待看清她拿了把枪,顿时目眦欲裂。

江知夏哭道:“柏远,薄衍琛没死!我好没用啊!”

“所以呢?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要去弥补我的错!用刀杀不死薄衍琛,我就用枪!”

“你以为你能走多远?你以为你还能靠近薄衍琛吗?”柏远无情地打击。

“你也觉得我没用,对不对?”江知夏尖声嘶喊,“你让开!不要管我!”

柏远不仅没有让开,还越走越近。

江知夏一惊,把枪口指向他。

“别过来!”

“知夏,你不能靠近薄衍琛,我能。”柏远敛起惯常的不羁,神情是不容质疑的认真,“我替你,杀死他。”

江知夏睁大眼,他在警察面前说这个,是不是疯了?

“不要,我不要你……你别这样……”

别开玩笑,别跟着我一起疯!

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那几个跟江知夏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警察闻言,其中一个眼珠微闪,说道:“如果关先生有什么不测,那我们就算在你身上了。”

“好。”柏远笑了,毫不在意。

“为什么连你也要逼我?!”江知夏拿枪的手颤动越来越厉害,倏地她又收回胳膊,把枪瞄准自己的头。

柏远迅速扑过来,眼疾手快的将她的手腕一转。

枪掉到地上。

他将江知夏锁在怀里,深深的松了口气,骂道:“傻瓜!”

江知夏大哭起来,她是傻啊,傻得爱上薄衍琛,傻得没了自己,傻得连报仇都没做到!

一切悲剧始于她对薄衍琛的卑微和渴求!

柏远身为关家的话事人,跟警察局长谈了一番,想要在上庭之前,破例让江知夏不要待在拘留所。

“很多人都看到了,她想自杀,明显心理出了问题。关总醒来绝对不会可能告她,反而要是知道她在这里受罪,会很生气……一切都等关总醒来再说吧。”

就这样,江知夏没有再回到监房,被柏远接走。

“柏远,我要去看他……”

柏远没多说什么,江知夏想去,那就去看看吧。

重症监护室。

有个护士正在聚精会神监控着连接着生命的仪器。

看到他们进来,忙说:“关总还没脱离危险,不能探视!”

“我们不进去,就在这里看看。”柏远笑得和煦。

江知夏透过玻璃窗,看到薄衍琛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胸膛几乎看不到起伏。

要不是心电仪还有曲线,会以为那是具尸体。

她死死盯着,恨不得用眼神射穿玻璃,化为利刃,再在他心上补一刀。言姐姐整理

薄衍琛,你怎么命这么大呢?

柏远深深看着江知夏恨意分明的侧脸,甚至看到她瞳孔的震颤。

他握住她瘦削的肩头,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他命不该绝,是老天给你留的一丝生机。”

江知夏空洞的眼眸漫过晦暗苦涩。

所谓的生机,就是薄衍琛死不了,所以她也不用死吗?

她从不需要这样的“生机”!

像是感应到什么,心电仪平缓的滴滴声忽的变得尖锐!

护士一惊,忙呼叫医生过来。

江知夏眼睛却爆发出亮光,薄衍琛是要死了吗?

柏远皱眉,他最不想的就是那双眼,在得知薄衍琛要死的时候,才焕发生机!

经过一番抢救,薄衍琛的情况稳定下来。

在场所有人包括柏远都松了口气。

唯独江知夏,恨意钻心。

之后,薄衍琛身体再也没有反复,渐渐转好。

江知夏恨得钻心,却无奈,都怪自己力气小了,没能一次刺穿薄衍琛的心脏。

她无力道:“柏远,我爸还没下葬,趁着现在有时间,我要去办了。”

叶康国的骨灰一直寄存在那里,是时候入土为安了。

但江知夏知道叶康国不可能安宁的,他是带着不甘和愤怒走的,化成灰了还会薄衍琛和江素洁联手砸到地上,怎么可能安宁?

在去墓园的路上,江知夏一直很沉默,眼睛红彤彤的。

柏远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居然想不出什么能安慰的,感觉说什么都词穷,都无能为力。

江知夏再次拿到爸爸的骨灰罐,轻飘飘又很沉,仿佛要花光毕生的力气。

不该是这样的,就算有这一天,也不该这么早的……

把脸贴在罐子上,江知夏觉得很累,很苦。

驱车前往叶家祖坟,这里她来过这里很多次,而爸爸比她来得更多。

看着墓碑上妈妈笑颜如花的样子,现在,旁边的空位很快就要放上爸爸的照片。

从此以后,妈妈和爸爸,都不会孤寂了吧……

再等等,不孝女就下来陪他们了。

江知夏紧紧抱着骨灰罐,觉得好冷,心脏的洞冒出来的寒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特意选了一张叶康国年轻时的照片,扬了扬,勉强笑道:“这是之前爸爸亲自挑选的他觉得最帅的照片,你觉得怎么样?”

她这幅反常的样子让柏远愣了愣。

“爸爸说墓碑上的遗像一定要是自己小鲜肉时期的样子,不能是现在糟老头的样子,这样才跟妈妈般配。”

柏远轻笑道:“很帅,帅得我甘拜下风。”

下葬时本该凝重肃穆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轻松起来。

叶家祖坟的守墓人是旁支的一位孤寡老人,一身黑色衣裤,灰白的发,充满沟壑的面庞瘦削而沧桑。

江知夏小时候第一次来这里,见到的守墓人就是这位老人。

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多少岁了,现如今看上去,身体依旧硬朗。

她朝踱步过来的老人喊道:“行爷爷。”

叶行没什么表情,点点头,接过江知夏手中的照片嵌在墓碑上,然后将合葬墓穴的石板打开。

坑里的金布上摆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大骨灰盒,其上雕刻着精致华丽的花纹,还镶了玉石的檀木骨灰盒。

周围还放着两三件陪葬用品,其中就有她小时候最心爱的芭比娃娃……

叶行弯下身,沉默着将檀木骨灰盒搬了上来,打开密封的盒盖,里面是放置得齐整的灰白的骨灰。

打开叶康国的骨灰盒,因为有常年服药的习惯,他的骨灰带着点绿色。

江知夏笑了,轻轻说道:“妈妈,爸爸来了,爸爸来履行他的承诺了。”

她把爸爸的骨灰倒入檀木盒子,一边拨动一边像吟诗般念着,“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与你,生同衾,死同穴……”

两种颜色的骨灰在她的指间慢慢混到一起,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离。

叶康国对发妻深情至此,就死后连骨灰也要放到一个盒子里。

毋庸置疑,这样的感情弥足珍贵。可是真正得到的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要江知夏来回答,那她会斩钉截铁的说,是不幸。

她从来都是这么认为,深情专一到不可自拔,于活着的人,于失去的人,是不幸。

从小,她就把爸爸的孤寂看在眼里,光是看着,都尝到了苦味。

柏远的目光一直定定的凝视着江知夏。

生同衾,死同穴……他波澜不惊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

叶康国对发妻的感情,是出了名的深。

不仅没有再娶,也没有任何花边新闻传出来过。

只要稍微调查下就会知道,江素洁是信口雌黄。

可薄衍琛没有,柏远也没有“多事”,那个时候他对江知夏也就比陌生人熟悉一点。

如今,薄衍琛后悔了,柏远也被自己曾经的冷眼旁观所折磨。

柏远安慰道:“你的爸妈已经重逢了,他们现在一定很幸福。”

江知夏笑着点头,一定。

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她比爸爸和妈妈幸运,她心爱的男人还好好活着,只要时间够长,那份珍贵的感情她总能得到。

即便一直这么淡漠地相处下去,也算是朝夕相伴了一辈子。

回忆到这里,江知夏的眼中闪过对自己的厌弃。

她终究还是没有妈妈的好运。

飞蛾扑火一厢情愿的爱情,死的怎么不是她?

最该死的,只有她啊!

叶行将檀木盒重新安放到墓坑,然后再覆盖上红布,并从口袋里掏出玉佩和铜钱摆在上面,盖上石板封上墓坑。

人化作灰烬被埋在暗无天日的墓坑,一定会很舒服吧,那里一丝光都透不进去,只有黑色,什么都看不见,灰色也就没有了。

江知夏弯起唇角,很快,她也会来这里,永远陪伴在他们身边……

哦,还是不了吧。她这种不孝女,就别来打扰爸妈了。

这个莫名的笑令柏远瞳孔重重的放大,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手一伸将江知夏冰凉的手纳入掌中,紧紧握住。

手上传来的疼痛令江知夏蓦地清醒过来,感觉脑仁隐隐作痛,她顺势将额头抵在柏远上臂,目不转睛看着墓碑上爸妈的照片。

因为爱情,所以他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下辈子,你们还做夫妻,至于孩子,就不要是我了,我这个没用的女儿……

薄衍琛醒来的时候,是第五天。

他嘴里呢喃着“知夏、知夏……”,直到柏远换好防护服,进来看他。

薄衍琛眼睛直愣愣看着他,问道:“知夏……怎么样了?”

柏远皱眉,低声说着,“还能怎么样?在拘留所里,一个劲儿的求死,还抢了警察的配枪,差点自杀。”

话才说完,心电仪又开始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旁的医生忙说:“关总您不要激动!”

柏远吓了一跳,就听到薄衍琛喘息着开口:“不是江知夏的错……”

他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画面,脸色因为心头的绞痛而泛白。

那不是错觉,是真的死过一次,灵魂出窍看到江知夏。

她不停的认罪,一心求死,知道自己没死,一定很失望吧?

可他这次不能如她所愿去死,因为他不想她死。

薄衍琛动了动,浑身无力,第一次尝到虚弱的滋味。

这是他活该,是他应得的惩罚,他毫无怨恨。

但还是希望快点好起来,让江知夏早点出拘留所,不再受苦。

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坐牢的。

昏迷的这几天,薄衍琛其实做了很多梦,几乎都是回忆,从第一次遇到江知夏开始。

他一直不屑一顾,她锲而不舍追在身后,被他求婚的喜极而泣,还有两人之间混乱的第一次。

就那一次,江知夏怀孕了,她很多次胎动,都期待着他肯摸一摸。

薄衍琛一直没有伸出手。

梦里,他挣扎着想要去摸摸,可是他们之间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膜,阻挡着他碰触。

太多太多对江知夏的坏,可是在这些画面中,有很多关于江知夏的一举一动,被放大,被清晰存在脑海。

那些是他心动但强行压制的点滴,因江素洁的挑拨而看不清。

现在真相大白,很多东西仿佛犹如雾气被拨开。

薄衍琛终于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痛心?

快被江知夏杀死,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不能因此出事。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但,必须以你的平安喜乐为前提。

病房。

江素洁的刀伤没有薄衍琛严重,就是多了个轻微脑震荡。

她在病房醒来,不顾伤口痛,蹒跚着扑到窗口,贪婪吸食着外面的阳光。

等到身体缓过来,江素洁想趁机逃离,当然没走成,保镖还是看得很紧。

她跟护士拐弯抹角的打听,得知薄衍琛也被江知夏刺伤了,比自己严重得多,情况凶险万分,只要刀子再千进半厘米,他就真的死了。

这下薄衍琛不会再忍了吧!

江知夏也是装疯卖傻,薄衍琛可是最讨厌被欺骗。

可是江素洁怎么也没想到,就算两次差点死了,薄衍琛都没有追责。

薄衍琛意识清醒,第一个问的就是江知夏怎么样了。

柏远说在家里,没在拘留所,他紧张的神色才松弛了些。

欠了江知夏两条命,这辈子都还不起。

身体上痛了,心里的痛就没那么多。

等到身体勉强能出院,薄衍琛就回了家,而江素洁也跟着一起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江素洁不甘心,拼命叫骂:“都是装疯卖傻,江知夏还伤了你两次,你怎么无所谓?薄衍琛,你是不是被江知夏下了降头?”

薄衍琛完全不想跟她说话,自从确认了自己真正的心意,他连看都不想多看江素洁一眼。

但江素洁必须为她的谎言付出代价。

只是皮肉伤怎么够呢?

看着薄衍琛当自己是透明的,接下来还不足的要遭受怎样的折磨,就算只是继续关在这里,江素洁也受不了了。

她终于翻开自己最大的筹码:“薄衍琛,你和江知夏的女儿还活着!”

薄衍琛猛地转身,原谅他首先想到的是修复和江知夏的关系,而不是为安安可能还活着欣喜。

如果他和她的孩子真的活着,意味着两人僵硬的关系会出现转机!

薄衍琛来到江知夏的房间,半个多月没见,自己不在她身边,她的气色很不错,甚至还圆润了些。

江知夏厌恶道:“你来干什么?抓我去警察局吗?”

她可不会自暴自弃的绝食,只要有机会,她还会继续杀死薄衍琛。

好好吃饭,把力气提上来就好了。

可惜上次就是差了一点点,要是力气再大点,薄衍琛和江素洁早就下地狱了!

“去警察局之前,先去民政局吧,我就算是死,也不想背着你老婆的身份死去。”

江知夏看他的眼里有火,说出来的话带着冰,灼烧着他的身体,冻结着薄衍琛的五脏六腑。

薄衍琛艰难地开口:“我不想你死,不想你坐牢。”

他回答着江知夏的问题,将迟来的爱恋吞下去。

因为注定得不到想要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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