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接通电话,轻声问:“有事吗?”打电话的人是苏父,这些日子里,他一直断断续续的向她要钱。苏颜惜怕他没钱用,走投无路做出坏事,又怕养大了他的胃口,因此每次都给得不多。电话那头,苏父的声音,嘶哑难听:“乖女儿,你现在是攀上了大老板,就不管爸爸的死活了,是吗?”苏颜惜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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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惜点点头:“放置了一段时间,再检查一下货物质量,然后发出去。”
助理扭头出去,苏颜惜还没清净多久,又有人敲门。
“进来。”她轻声说。
这一次,助理是带着笑容走进来的,还拿着一捧火热的红玫瑰。
“苏总,这是刚刚送来的,是送给您的,我就先签收了。”
苏颜惜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你放着吧。”
玫瑰花没有署名,但是她知道,是司庭舟送的。
这几个月里,她的日子也算得上是充实忙碌。
事业上发展得还算顺利,公司也有一定的资金,抵抗住了这一次港口结冰带来的危机,至于生活……
司庭舟显然没有死心,总是会在她的生活中出现。
鲜花、包包、珠宝、摆件,换着花样的送,中秋时,她公司还收到了司庭舟送来的六十份月饼和大闸蟹。
其实他们都明白,对司庭舟来说,这些东西并不算值钱,真正珍贵的,是他为这些琐碎的事情花费的时间。
他想要展示的,是他的心意。
正在此时,电话响了,苏颜惜唇角还挂着笑,将手机拿过来,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接通电话,轻声问:“有事吗?”
打电话的人是苏父,这些日子里,他一直断断续续的向她要钱。
苏颜惜怕他没钱用,走投无路做出坏事,又怕养大了他的胃口,因此每次都给得不多。
电话那头,苏父的声音,嘶哑难听:“乖女儿,你现在是攀上了大老板,就不管爸爸的死活了,是吗?”
苏颜惜皱着眉头。
若非感激苏丽音,她恐怕压根不会让这样的渣滓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更别说还要忍受他时不时的辱骂和勒索。
“我没有不管你,我给你租了房子,每个月至少给你打了五万块钱,以海城的生活成本来说,这完全足够你好好的生活。”苏颜惜真的很希望对方好好生活,话几乎是苦口婆心:“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吗?”
她并没有想到,她的苦口婆心,落在苏父耳中,却像是嘲讽。
他毕竟是当爹的,竟被女儿这般指着鼻子指责,怎么能不生气呢?
“你要是真的有一点儿心疼我这个当爹的,怎么会几个月都不来看我一眼呢?”苏父套着话:“我现在连你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苏颜惜不说话了。
“我就知道,你现在是攀上高枝儿了,不会再理我这个当爹的了,我是死是活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苏父冷笑了一声:“行,我现在就去死,我从司氏集团的大楼上跳下去,我倒看看这个大老板,看见你这么晦气的人,还会不会给钱给你!”
苏颜惜完全没想到,这老无赖竟然还有这种玩儿法。
更重要的是,电话那头的人醉醺醺的,她着实有些害怕。
倒不是怕司庭舟介怀,主要是苏父毕竟是苏丽音的责任。
她继承了苏丽音的生命,自然也要去承担该承担的代价。
“你别冲动。”苏颜惜有些无奈:“而且,司氏集团的大楼门口有保安,你没有员工卡,根本上不了楼。”
她的话反而刺激了苏父。
“行,我现在就去跳海,我死了一了百了,行了吧!”
苏父仍在电话那头要死要活,苏颜惜沉默片刻,还是做出了妥协:“你在哪里,我现在去见你,行了吗?”
苏父报了地址,苏颜惜有些无奈,但还是驱车去了。
那是她给苏父租的房子,在一个治安很好的小区,两室两厅,阳光充足。
平心而论,她是真的很希望苏父能过上安生的日子。若非他一直太过不着调,她甚至愿意继续扮演一个孝顺女儿的角色,毕竟苏丽音如果还活着,大概也会这么做。
然而,她低估了人性的凶狠。
刚刚进门,她看见苏父被绑在沙发上,屋子里还站着几个黑衣人。
她转身就想走,忽然感觉到一只大手伸来,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香味传来,她陷入了眩晕之中。
再次醒来,她闻到一片冰凉潮湿的味道,像是海水。
苏颜惜双手被绑住,躺在冰凉的地上,挣扎了一下,踢到了一个易拉罐。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长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丁振恶狠狠的看着她,手里还拿着手机,对她怒喝一声:“说话!”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丁振甩了她一耳光,她叫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司庭舟紧张的声音:“颜惜!你别害怕,别害怕,我会来救你的!”
丁振冷笑了一声:“司庭舟,要不是你把我逼到绝路上,把红窝和夜色阑珊都搞倒闭了,我也不会兵行险招。现在,你给我筹一个亿的现金,再给我准备一台直升飞机!你亲自送到海城港口来!要是报警,我就立马撕票。反正,搞不到钱,我也没什么可活的了,就拉着你的小情人一起陪葬!”
“司庭舟,我只给你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是三点,明天三点之前,我看不到钱,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电话被挂断,苏颜惜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丁振拿苏父做幌子,骗她去见面,然后用她的性命,来威胁司庭舟。
“你……你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情人,怎么值得司庭舟花一个亿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丁振打断了。
“还想骗我?”丁振恶狠狠的说:“你当我不知道你和司庭舟的关系?他已经放出话了,拒绝了司家安排了的联姻,点明了要娶你。这件事在海城的圈子里,早就传遍了!”
苏颜惜半晌没说话。
她这些日子,一直埋头于工作,对这些毫不知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坐在冰凉的游轮仓板上,并不知道外面的司庭舟是如何的心急如焚。
次日上午,苏颜惜是被一瓢冷水泼醒的。
冬末春初,水冷得刺骨,她打了个哆嗦。
她被丁振提拉着,往直升机的停留地点走。
直升机被停在港口,司庭舟只身站在不远处。
他胡子拉闸,模样焦躁而憔悴,看见苏颜惜的那一刹那,就想要冲过来。
丁振手里拿着手枪,指着苏颜惜的太阳穴,恶狠狠的警告:“你猜,是你跑得快,还是我扣动扳机快?”
司庭舟停下了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你要的钱和直升机,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那里。”
他对丁振伸出手:“我也按照约定,没有报警,你看到的人都是司家的保镖。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只要把颜惜放了,钱和直升机你拿走,我也不会报复你。”
司庭舟这一番话说得十分诚恳,相当能打动人。
然而,他遇上的毕竟是亡命天涯的匪徒。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丁振冷笑一声,对司庭舟说:“你让所有人退开,退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为止,我上了直升机,只要直升机起飞,我就把她从飞机上推下去。下面是海,十几米也摔不死人,你捞她就是!”
“不行!”司庭舟急了:“现在天气这么冷,水几乎是零度,她掉下去只会往下沉,很可能来不及……”
“司庭舟,我没有要跟你商量的意思!”丁振威胁到。
苏颜惜脸色苍白。
她有些畏惧海,畏惧海水,也畏惧此时此刻的丁振。
可一旦上了飞机,丁振会不会将她推下来,是将活的她推下来,还是打死了的她扔下来,可就都说不准了。
她看着司庭舟,忽然给他使了个眼色。
司庭舟注意到了,却急切的看着她,显然是不希望她轻举妄动。
丁振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在她额头上用枪托狠狠砸了一下。
一瞬间,鲜血从她头上冒出来。
“颜惜!”司庭舟一瞬间什么都顾不得了,冲向丁振,似乎一瞬间就挪到了丁振跟前。
“别动!”丁振狠狠勒住了苏颜惜的脖子,枪口对着她的太阳穴。
司庭舟如同被人捏住了心脏:“你别伤害她,我可以跟她换!”
就在此时,苏颜惜抓准了机会,她往后狠狠跺了丁振一脚,一把挣开丁振,正要跑却被丁振抓住了手腕。
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对方甩开就往海里跳。
冰凉刺骨的海水,顿时让她全身变得格外僵硬,手脚似乎都没了力气。她明明就会游泳,可在这时却像是被绳子束缚住了手脚,小腿开始抽筋,痛与窒息扑面而至。
脑海中,许多年前的回忆似乎又占据了她的大脑。
那是她十五岁那年,跳入海中救司庭舟时的熟悉感觉。
她一直下坠,下坠,她闭上了眼睛,有些惋惜自己的第三次生命。
而脑海中,最惋惜的事情,竟然是:没有好好享受这几个月的时光,没有与她心中爱的那个人在一起。
阿浔……
她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在生死一线之间,内心的真实想法,浮出水面。
她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
冰凉的唇触碰到她的唇,带来了一口氧气。
她猛然睁开眼,司庭舟的脸就在她眼前,在清澈的海水中,显得那么的英俊、清晰。
许多年前,她曾以命相搏,希望能救出那个少年。
许多年后,曾经的少年,以命相搏,想要从死神手中,带回自己的爱人。
这是惊心动魄的一天。
苏颜惜跌入海中。
下一秒,司庭舟也跳了下去。
司家的保镖,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甲板上,将丁振给控制住了,另有人带着救生圈、绳子,冲司庭舟和苏颜惜游去。
苏颜惜被从海里捞出来的时候,浑身冻得发白,牙关一直颤抖,手脚都已经麻痹不能动。
司庭舟比她略好一些,却也没有好多少。
然而,就是这样凄惨的两个人,却偏偏还要粘在一起,不愿意放弃彼此相握的手。
很快,两人被送到了海城中心医院,被安排在同一个病房里、开药、挂水。
苏颜惜受了些惊吓,被打了一针安定,在病床上昏昏睡去。
再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在司庭舟的怀里。
他睡着了,可即便在睡着时,眉头也一直皱着,皱出了深深的川字纹。
她记得,曾经的司庭舟肆意张扬,似乎人间都没有什么事清,值得他忧虑。
可这几年里,他显得成熟了许多,沧桑了许多。
掐指一算,他竟也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了。
苏颜惜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不知他梦见了什么,箍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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