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一股巨大的恐慌深深地笼罩着温心,她颤抖着把陆迟从黑名单移出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安慰着自己。没事的,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或许,他根本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这么无足轻重,他不会在意的。温心如此想着,那颗紧绷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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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陆迟坐在漆黑的车内,手机屏幕上传来的微光,映在他的脸上,一片森然。
好友打来的电话,又开始催促他。
陆迟熄灭屏幕,打开车门,径直下车。
酒吧内五光十色,灯光刺目,陆迟坐在卡座里,优雅的叠着双腿,与旁边玩闹的几名男女格格不入。
“我说老陆,出来玩能不能放开点,你坐在那板着个脸,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来要债的呢。”
“铭哥你不懂,垣哥现在是有妇之夫,肯定得矜持一点,不然被嫂子发现就该闹脾气了。”
陆铭脸上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没想到老陆你也会有踏进婚姻坟墓的这天,说说,你怎么想的?”
陆迟并未说话,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灯光晃过他的眼,一闪而逝。
“哟,铭哥!好久不见。”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男人走了过来,笑的像狗腿子似的与陆铭打招呼。
“这不是黄少么?才几天不见,你怎么把帽子都戴上了?”陆铭笑着回应。
黄少摸了摸头上的纱布,讪讪地笑道:“嗐,别提了,还不是前两天在老李他们酒吧遇到个瘸子,给我砸的。”
角落里的陆迟听见“瘸子”二字,目光落在了黄少的脸上。
陆铭哈哈一笑,打趣道,“你真是越来越不行了啊,连个瘸子都打不过。”
黄少一脸赧然,他急忙说道:“铭少这话说的,怎么可能打不过,不过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崽子,要不是那女的突然冲出来,我早把那小子给废了!”
最可气的是那一伙的小兔崽子居然还报警,这不,他今天才从局子里出来呢。
“女的?”陆铭一拍桌子,他指着黄少说,“我懂了,你泡人家妞了是不是?活该啊你!”
黄少也跟着哈哈一笑,他摆了摆手,“算了不提了,铭少,这位是?”
他视线落在陆迟脸上,由于灯光看太暗,看不太清,所以他一时间也没认出来,只是觉得有些面熟。
陆铭啧了一声,“黄少,你这脑子受伤,眼睛也不好使了?咱们大名鼎鼎的陆总你都不认识了?”
黄少脸上猛然一变,他“哎哟”一声,急忙倒了杯酒,给陆迟递过去,“陆总,是我眼拙了,您屈尊降贵光临小店,我敬您一杯。”
陆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但没动。
黄少就这么尴尬的举着酒杯,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连空气都有几分安静。
幸好他脑子反应够快,收回手,把酒倒进自己嘴里,“哈哈,我自罚一杯。”
陆迟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
黄少还想厚着脸皮过去攀关系,他走到陆迟身边坐下,贴心地问,“陆总,您应该是第一次来吧?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尽管跟我说。”
本就是一句客套话,黄少也没想过陆迟会回答。
但没承想,陆迟却忽然说了句,“太吵了。”
“啊?”
陆铭接过话说,“老陆说你太吵了,可闭嘴吧你,别在那叭叭了。”
黄少脸上的笑容一僵。
但下一秒,又听陆迟说,“音乐太吵了。”
黄少很快反应过来,他脸上恢复了笑容,“我叫他们小声点。”
“我的意思是……”陆迟目光一转,落在黄少的脸上,“把音乐停了。”
“啊这……”黄少有些为难,心道特么酒吧哪有不吵的?
嫌吵你别来啊!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他只能讪讪地赔笑,“陆总,这么多客人呢,音乐停了还怎么玩?”
陆铭也附和道:“就是啊老陆,你就别鸡蛋里挑骨头了。”
陆迟不再说话,他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黄少急忙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帮他点烟。
陆迟微微抬眸,瞥了黄少一眼。
黄少舔着脸笑了起来,将火机凑近了点,火苗在香烟上跳跃,映得陆迟那张脸明暗不定。
下一秒,陆迟也不知是没拿稳怎么着,香烟从指尖掉了下来,落在了他的衣服上,火红的烟头将他西装衣角瞬间烧出一个洞。
黄少大惊,他急忙丢掉火机,手忙脚乱的去帮陆迟捡起烟。
“黄少,你怎么搞的!”陆铭也赶紧跑过去,关切地问道,“老陆,没烫伤吧?”
“抱歉抱歉,是我的失误!”黄少将烟丢在地上,用脚尖碾灭,心里慌得一批。
虽然不是他的错,但谁让他给陆迟点烟了,人家才不管那么多。
“陆总,您这衣服多少钱,我赔您吧,今儿晚上这桌消费我全部免单。”
陆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西装上的杂物,他看了眼惊慌失措的黄少,随即又对陆铭说,“你们玩,我先走了。”
陆铭拉了拉他,劝说道:“老陆,你这是干什么,多大点事,不至于生气吧?”
“谁说我生气了?”陆迟语气平静,嘴角还扯了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陆铭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陆迟拂开他的手,淡淡道:“明天还得开会,今天太晚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融入人群消失不见,黄少忐忑地问,“铭少,这陆总不会因为这事儿为难我吧?”
“他应该没那么小气。”陆铭摆了摆手,心里也觉着挺不对味的,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于是,他又拍了拍黄少的肩膀,“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前半句黄少的心刚放下,后半句又直接给他吓得魂飞魄散,“不是吧?那,那那烟是他自己没拿稳啊,关我啥事,铭少您可得帮我啊!”
“你紧张个什么劲啊,他刚不是说没生气么?行了,放宽心吧,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黄少叹了口气,他这心里因为陆铭那句‘好自为之’搞得提心吊胆的,真是不明白这些大人物心里在想什么。
真特么难伺候!
陆迟走出酒吧,隔绝了里面震耳欲聋的声音,顷刻间变得安静下来。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身后的助理看见了,快步上前,询问陆迟的意思,“陆总。”
“让这家酒吧在海市消失。”
他声音轻飘飘的,就如同他刚才丢弃的外套一样,无足轻重。
助理眼睛暗了暗,回了声“是”便迅速跟了上去。
“陆总,是回家吗?”
“回‘南涧’”陆迟松了松衬衣领口,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南涧,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是陆迟买的私人公寓,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回那个地方。
助理觉得自己是多嘴一问了。
陆迟回到公寓,进屋之后,没有开灯。
在黑中,脚步声清晰并有节奏的响起。
他准确无误的找到了沙发的位置,他在沙发躺下,窗外的月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白光。
床帘的阴影在地面攒动,好似女人翩翩起舞时,翻飞的裙角。
脖子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陆迟反手摸了一下,他又迅速起身。
“开灯。”
屋里自动亮了起来,陆迟手中的东西,清楚的映入眼帘——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
温心从噩梦中惊醒,她睁开眼,外面天光大亮。
隔壁床已经空了,不知道白甜甜是出院了,还是出去了。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下意识的去找手机,但很快又想到,手机被温颐拿走。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目光恍惚。
温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闲下来过了,这么多年,她习惯了忙碌,突然闲下来,她忽然觉得迷茫。
温颐进来,看见她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顿了顿,又拎着早餐走了过来,忙碌着给她打开,“一会儿出去走走吧。”
温心微微一愣,她转头看向温颐。
少年低垂着头,薄唇紧抿,好似刚才的话并不是从他口中说出。
“我,可以出去吗?”温心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下。
温颐手上的动作一顿,又把打包盒的盖子扔在柜子上,“嗯。”
温心微微一笑,她觉得,这几天,小颐似乎对她敌意少了许多,她想去拉温颐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温心的手僵在空中,眼中尽是失落。
温颐余光瞥见,他不自在地说了句,“快吃吧,一会儿要凉了。”
温心压下心中的失望,她轻轻点头,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对话便到此结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姐弟二人从无话不说,变成了如今沉默寡言。
除了吵架的时候,两人几乎没有太多的话题,不知不觉,关系变得日渐疏远。
这是温心最无能为力的事情。
就像当初,她不知道陆迟为什么会帮她,又为什么无爱还能纠缠六年,又…为什么到现在不肯放过她。
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难以理解了。
吃过早餐,温颐领着她去医院公园里散步,今天阳光很好,很温暖。
温心抬手挡住眼睛,朝着太阳望去,光芒从指缝里落在眼睛里,又刺目,又令人心神向往。
温颐驻足望向身边的女人,最小号的病服穿在她身上,却依旧宽松。
而他也不能理解,她那么喜欢那个老男人,为何还会这么憔悴单薄,她站在阳光底下,好像风一吹,她就会消失一样。
她其实,真的挺瘦的。
“他,结婚了吗?”温颐鬼使神差的问了句,问完他又后悔了。
温心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她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
“不是说好的,不聊这个吗?”温心心底传来一阵刺痛,结婚,多么美好又神圣的词汇。
可惜,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那就不说了。”温颐别扭的转过头,他觉得自己是疯了。
看到这个女人单薄的模样,竟然会心软。
刚才那一秒,他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老男人没结婚,年纪大点也无所谓。
不是他觉得无所谓,就是无所谓的,是老男人,根本就没想过娶温心,否则这么多年,为何温心依旧无名无分。
他为自己的心软而感到愤恨。
两人走了没多远,温心又忽然说,“小颐,我觉得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出院吧。”
“不行。”温颐一口否决,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短暂和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温心最熟悉,也是最不喜欢的阴郁。
温心默然垂首,不再反驳。
温颐抬手看了眼时间,对温心说,“你自己回去吧,我要走了。”
“你去上课吗?”温心盯着他的背影,期待地问道。
她已经听话的在医院里住下了,那他,应该也回去上课了吧?
温颐背影一僵,尔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心站在原地,已经得到了答案,她就这么看着温颐渐行渐远,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
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温心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了这十天,但她每一天,都过的浑浑噩噩。
温颐很不情愿的送她出院,他很希望温心继续住在医院,但医生不允许,温心的医院也不允许。
温颐不得不承认,看到她孤零零的在病床上,失去了目标的模样,他其实是心软了。
温心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到家后,温颐把东西放下就要出门。
“小颐。”温心喊住他。
“什么事?”
“我的手机。”温心伸出手,放到他面前,“我要去医院上班,没有手机不方便。”
温颐瞥了她一眼,企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些不该有的表情,但并没有。
她好像真的只是为了工作方便。
温颐从兜里摸出手机,重重地拍在她手上,“十天没和那个老男人见面,不也活得好好的?温心,有些事放弃没那么难,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手机拍的她掌心生疼,她咬着牙,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温颐已经走了。
温心顾不上她,她慌乱的打开手机,寻找通话记录,检查消息。
好在,并没有不该有的未接电话和消息。
温颐说的没错,她又何尝不想放弃,倘若陆迟不再找她,那她也是可以好好生活的。
她胡乱的翻着手机,却猛然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她找不到陆迟的通讯录了!
温心慌了,连呼吸也乱了。
温颐动了她的手机!
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没有看到的未接来电和消息,是不是被温颐删了。
她将通讯录翻了个遍,确定陆迟的联系方式不见后。
她颤颤巍巍的点开了黑名单。
下一秒,她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背脊发寒。
温颐不仅删了陆迟的联系方式,还将他拉入了黑名单!
一股巨大的恐慌深深地笼罩着温心,她颤抖着把陆迟从黑名单移出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安慰着自己。
没事的,或许他根本不知道。
或许,他根本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这么无足轻重,他不会在意的。
温心如此想着,那颗紧绷的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她去浴室洗漱一番,站在镜子前,她低着头,伸手扒开头顶的头发,伤口结痂了,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
温心收拾好自己,直接往医院去。
她坐在公交车上,透过窗户,看着对面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厦,目光恍惚。
突然手机响了一下,吓得温心浑身一抖。
她急忙拿出手机,看到是群里发的消息,她又松了口气。
[今天下午两点,学校有讲座,各位同学记得去参加。]
温心一看时间,已经12点了,她急忙在附近的公交站台下车,准备去换乘地铁。
刚下公交,一辆车飞驰而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温心抬头看去,车窗缓缓降下,一张淡漠熟悉的脸,映入她的视线。
那一刻,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陆迟微微侧头,目光锁定在她脸上,一如既往,深邃幽远,看她如同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
温心抓着包的手紧了紧,她垂下头,避开陆迟的目光,自觉的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缓缓驶离站台,融入茫茫的车流。
车内死一般寂静。
但温心看着熟悉的方向,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陆、陆先生,我下午两点要去学校。”
陆迟没说话,自顾自的开车。
她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自己在干什么……竟然试图劝说他。
他若是通情达理的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到了公寓,温心默默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呼吸也不敢大声。
她不确定陆迟知不知道自己把他拉黑的事,她不敢去挑战他的脾气,她只求他能尽快完事,放她去学校。
陆迟在沙发坐下,双腿交叠,双手撑在沙发两侧,紧绷的衬衣扣子仿佛随时都能飞出去。
他浸凉的目光打量着她,温心低着头,站在他面前,受伤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
“去做饭。”
温心蓦地抬起头,对上陆迟的目光,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可她看见男人的目光多了几分不耐烦,她急忙道,“我知道了。”
温心取下/身上的斜挎包,放到一旁,朝着厨房走去。
冰箱里有很多新鲜的菜,看起来,像是今天刚买的。
说来也可笑,六年的时间,她竟都不知陆迟喜欢吃什么。
听着厨房里忙碌的声音,陆迟扯了扯衣领,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厨房的方向。
半个小时左右,温心做好饭菜,把饭菜端上餐桌,她走过来喊陆迟吃饭。
却发现他手里正漫不经心地翻看一本笔记本,她脸色变了变。
“眼熟吗?”陆迟举起笔记本问她。
温心搅着手,手心有些出汗,这种感觉,就像上课看课外书被老师抓包一样尴尬。
当初她以为,两人从此不会再有交集,她才把钱还给他的。
陆迟翻到最后,取出里面夹着的银行卡,问她,“里面有多少?”
“五万。”
看他把玩那张银行卡,五万块,和那些几十万几百万的支票比起来,就像满桌的山珍海味旁边摆着一碗馊饭。
他这漫不经心的动作,充满了轻蔑与讥讽,让温心红了脸。
她解释说:“这是…上大学的学费。”
陆迟把卡放回原位,随手将笔记本丢在沙发,这动作不大,但却让温心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你在和我算账?”陆迟目光落在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温心咬着唇,没有说话。
“好,那就说清楚。”陆迟忽然起身,朝着温心逼近。
温心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他站在温心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你父母那场官司,张律师的出场费正常价是一百五十万,你弟弟住院两年,大大小小的手术以及药费,一共是一百八十万。”
“总计是三百三十万,减去你这五万,还有三百二十五万,你打算怎么还?”
“我……”温心抓了抓衣服,小声说:“我,我慢慢还。”
“慢慢还?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你一辈子还不上,我要你等你一辈子?”
他越说,温心的头垂得越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对不起。”
陆迟淡淡地看着她,片刻后,他越过温心,去了餐厅。
温心跟在身后,又悄悄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一点半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说。
陆迟拿起筷子,尝了她做的菜,温心紧紧盯着他,生怕自己做的菜不合他胃口,又被他挑刺。
紧接着,她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她急忙捂住肚子,红着脸偷瞄了眼陆迟,不过他似乎没有听见。
陆迟放下筷子,他瞥了眼温心,神色有几分嫌弃,“你这是做的什么?”
“怎么了?不好吃吗?”温心忐忑地问道。
陆迟才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直接离开了餐桌,“收拾了。”
温心看着桌上没怎么动过的菜,她拿起筷子尝了一下,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她抿了抿唇,只能把桌上的饭菜都撤了下去。
收拾好厨房,陆迟还在客厅看书,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壮着胆子过去,说:“陆先生,我,我两点半要去学校听讲座……”
陆迟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抬起修长的手指翻了一页。
“我,可以先走吗?”温心咬牙说出这句话。
陆迟终于抬起头,不带丝毫感情的看了她一眼,温心搅着手指,无比紧张。
这时,陆迟的电话响了。
他不再看温心,拿起电话放到耳边。
“阿迟,不是说好陪我去学校,你出发了吗?”顾箬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温心隔得近,但也只听到了学校两个字。
“嗯,马上出发。”
温心暗自松了口气。
“你真好,那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陆迟挂了电话,温心以为他会马上出发,可他依然坐在那老神在在的看书,她张了张嘴,又不敢催促他,只能默默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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