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让位。」我垂眸跪在地上。他皱眉,转身对旁边的宫人问:「宁欣现在是什么位份?」「回皇上,是常在。」那宫人答。他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听她这话我还以为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封她为皇后了呢。」接着他转向我:「你一个常在有什么好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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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让位。」我垂眸跪在地上。
他皱眉,转身对旁边的宫人问:「宁欣现在是什么位份?」
「回皇上,是常在。」那宫人答。
他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听她这话我还以为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封她为皇后了呢。」
接着他转向我:「你一个常在有什么好让的?」
1
我爹为了前途把我送入宫中。
殊不知,我跟皇上陆云涧有仇。
选秀那天,他毫不犹豫就点了我。
我当时就哭了。
完鸟。
他这是想公报私仇。
果不其然,点我进宫之后他便给我封了个最低的位份——常在。
其他同时进宫的不是妃就是嫔,只有我一个人是常在。
然后将我忘在一边。
理都不理。
「姑娘莫要为皇上伤心,皇上国事繁忙,听说其他娘娘也没侍寝,想来等皇上忙完就会来看姑娘的。」
丫鬟翠儿企图安慰我。
我惆怅看她一眼。
心说还是太年轻。
我当然知道陆云涧为什么不招人侍寝。
因为他有一个喜欢的人。
那便是前威武将军林升的女儿林菀。
陆云涧便是为她守身如玉的。
当年陆云涧争夺皇位之时,林菀她爹林升站错了队。
陆云涧登上皇位之后,群臣要求将他们全家处斩。
可他却力排众议,只罚林升携家眷去戍守边关一年。
并特地嘱咐好好照顾林菀。
对她的深情可见一斑。
如今一年之期已到,林菀终于要回来了。
我堵在他下朝的必经之路,见他走来,快跑两步到他身前。
本想只行个普通的礼,却不想被石头绊了一跤,「扑通」摔在地上。
「什么人!陛下小心!」
旁边的公公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护在身前。
我一言不发抖了抖身上的土,便这样跪在地上。
他用手拨开挡在前面的宫人们,好像才认出我般:「哟,是你呀,好久不见。」
我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直接道:「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让位。」
他看了我半晌,我正不明其意,却不想他忽然转头问旁边宫人:「宁欣现在是什么位份?」
「回皇上,是常在。」那宫人如此答。
他立刻就像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听她这话我还以为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封她为皇后了呢。」
接着他转向我:「你一个常在有什么好让的?」
MMP!
我握拳。
谁跟你说位份了?
我深吸两口气,耐着性子跟他说:「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心爱之人回来了,不如放我们出宫,成全你们『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皱眉:「你想出宫?出宫后要去哪儿?」
我说:「当然是各自安好,另觅良缘。」
他思索了一阵,忽然上前,摸摸我的头叹道:
「别做梦了,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说完就绕过我,带着一群人径直走开。
我呆愣半晌。
再三确认自己是被戏耍之后,心里的小火山噌噌噌爆发。
一个箭步蹿起来,小跑着到他面前,在他惊诧的目光中冲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
接着拔腿就跑。
「宁欣!你给我等着!」
他在后面咆哮。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可当我转过头去,确实,在门口看到了表情已经扭曲的陆云涧。
我不由吞了吞口水。
这货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见他冲我这边走过来,我心中一颤。
立刻转过头,严肃地盯着花嫔对她道:「花姐姐,刚才,我们什么都没说对吧?」
我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管陆云涧听了多少,只要我死不承认,就没人能奈何得了我。
所以看他一步步逼近,我得赶紧与我的小伙伴达成共识,疯狂对花嫔用眼神暗示。
可花嫔这时候竟带有了花瓶的属性,关键时候吓傻了。
她仓皇起身,对越走越近的陆云涧「扑通」跪下,嘴中高喊:「陛下恕罪!」
我僵在原地。
所以现在问题又来了,我是跟着跪下呢还是站起来解释呢。
正想的时候,陆云涧已走到身前,冷冷道:「出去!」
那还等什么,我立刻起身就要跑。
却被他一只手摁住我的头又给我摁了回去。
花嫔还跪在地下瑟瑟发抖,估计是腿软了。
于是陆云涧又是一声厉喝:「滚出去!」
花嫔这才连滚带爬,快速跑了出去。
此时我还被他摁在榻上,他的大手放在我头顶,我被迫仰着头看他。
「你刚刚说,我不行?」
他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我没说。」我马上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他于是用双手夹住我的脸将我固定。
脸色一沉,对我冷声道:「欺君可是要杀头的。」
我一愣。
自己老是忘了他已经成皇上了,而且他成为皇上的时候可是杀了不少人,可以说是心狠手辣的典型了,我与他的关系不能再跟以前一样随意。
「好吧,我是说了。」
于是我立刻改口。
他又上前一步,我被他禁锢住,动弹不得。
眼见他凑得离我越发近。
「我行不行,你要不要亲自试试?」
他眼底翻涌起我看不懂的情绪,看起来像是要把我吃了。
我莫名有点害怕。
不由想起进宫时我爹拉着我给了我许多宫斗的话本子,像是《真环传》《如一传》之类的,然后指着那些被赐死的嫔妃对我叹息:「傻宝,今天的她们有可能就是明天的你。」
听我说我的爹,我真的会谢。
现在好像一语成谶。
我看着他带有浓重的侵略性的眼神,忽然就慌了。
他会不会,真的要杀了我呢?
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俩本来就是对头。
让我入宫,也是为了公报私仇。
所以他杀了我,也没有什么说不通的。
我的心里忽然一下子慌得很,既慌张又害怕,还带有几分不知所谓的委屈。
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紧接着我就哭了。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毫无预兆。
他好像也慌张了一下。
把禁锢住我的手放开。
看我的眼神变成了无奈。
「你哭什么呀。」他捧着我的脸,道。
「你就要杀了我了,我哭一下还不行吗!」
我自认为我的理由是站得住脚的,所以一点也不含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
他的语气却是越发无奈,用袖子在我的脸上擦了擦。
末了好像还很嫌弃。
我难以置信。
这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刚刚明明……
细细想了想我们之间的对话。
他好像,确实没说要杀我。
我的眼泪渐渐止住。
神色慢慢由茫然变成了尴尬。
所以刚刚,我为啥心里会那么委屈呢。
难道就被他一个眼神吓到了吗?
他看我表情变化,在旁冷笑:「现在想清楚了?」
我清了清嗓子,不接他话茬。
端起已经冷了的茶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狼狈。
他甩了甩袖子,仿佛不经意道:「你现在的胆子可比小时候差远了。」
提到小时候,我愣了一下。
看他身着玄服,负手而立,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露出帝王的威严。
心里说,那你呢。
你不早已不是在雪地里跟我打架的少年郎。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越发低落起来。
他却还是不依不饶,开始掰着指头细细算账:「上午的时候踢了我一脚,方才在别人面前公然诋毁说我不行,刚刚又企图往我身上泼脏水说我要杀你,你自己说,我堂堂一个皇上,平白在你这里受了这么多冤枉,该委屈的是我才对吧。」
我恼羞成怒:「你一个大男人,这些事都斤斤计较,怎么这么小心眼儿!」
我真是服了我的嘴了,都到这份上了,它怎么就不服输呢。
他认真点点头:「很好,又加一条,说我心眼小。」
说完给了我一个「你要完」的眼神。
我欲哭无泪。
所幸破罐子破摔。
「反正我说都说了,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耍起了无赖,大不了受点罚,他还不至于杀了我。
却不想他蓦然向前一步。
「这可是你说的。」
仔细一看,他的眸光又像先前那样锐利。
不过这次我可不会再怕了,便坐直身子就那么瞪着他。
结果就见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我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起来。
在他快要贴上我时,终于还是忍不住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你要干吗!」我别过头去,心说脸肯定红了。
他保持姿势没动。
「不是你说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推了他一把,自己趁机从他身下钻出,跳到一边,面红耳赤指责道:「那你也不能耍流氓呀!」
不知是不是我跳得有些急,一瞬间,我竟有些头晕。
恍惚中就听他笑着说:「你现在是我的常在,就算我真做点……」
他话说到一半,发现我的情况不对,冲过来抱住快要跌倒的我。
「宁欣!」
我定了定神,停了会儿,头晕的感觉又好了。
抬眼一看,近在咫尺的他神色变得异常可怕。
就像那天雨夜,他闯进太傅府敲我房门时那样可怕。
等我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情不自禁抚上他的脸,意识到后又尴尬地缩回:「我没事啊……起身太快了哈哈。」
说着我就要站起来。
他却还是那副可怕的神情,固执地圈住我。
我愣住。
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想到从前了呢。
便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小太监的通报:「禀皇上,林菀姑娘已接到宫中,在承香殿安置。」
然后我就看到,他眼里霎时升起那么亮,那么亮的光。
我忽然好像知道方才自己为什么委屈了。
——你既然心中已有他人,又何苦来招惹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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