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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祁孟舟烫着了似的收回手,因为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回过身来,连忙抬手关上了门:“死人了……怎么会死人呢……这可是龙船啊!”她缩进被子里,狠狠哆嗦了几下,眼睛瞄着不远处的衣服箱子,觉得自己可以进去躲一躲。可她随即就想到了贺萳,他不在屋子里,去了哪里?是在保护皇上还是和门外那个人一样,出事了?她越想,心跳的越乱,思维已经有些理不清了,明知道贺萳的身份,肯定会有人保护,可心里却总觉得他好像就是出事了。就跟当初受伤掉进百花阁里,被自己救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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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萳显然没有体会到她的未尽之言,只觉得前半句给自己提了个醒,寒江出趟门还有新的鞋垫,她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给自己准备。

贺萳越想越不满:“你就不会自己找些事情做?”

祁孟舟觉得那种熟悉的找茬的感觉又来了,绞尽脑汁想了想,才不确定道:“那要不……我抄书?”

贺萳张嘴就要反对,忽然想起来她那一手狗爬字,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练练也好。

“母亲寿诞将至,你若是有空抄书,就抄抄佛经吧。”

祁孟舟一呆,贺萳这话里的意思,该不是打算让她抄佛经给长公主吧?

就她那笔字,估计还没送到长公主跟前,就被孙嬷嬷给扔了。

“爷,这不太好吧……”

“又犯懒?让你抄你就抄。”

“可我……”

“闭嘴,吃饭。”

“……”

祁孟舟憋屈的坐了下来,心里没什么底气的安慰自己,兴许贺萳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他在船上忙,回到府里更忙,应该不会有时间管自己抄没抄经书。

她很快说服了自己,低头吃饭,船上的饭菜都是御厨做的,贺萳又是御前红人,没人敢怠慢,送过来的都是好的,祁孟舟一口就惊艳了,她眼睛刷的一亮:“好吃啊。”

贺萳筷子一顿,寻常的饭菜,哪里好吃?

是自己行走宫里,吃惯了御厨的手艺,还是祁孟舟太没见识了?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从饭菜上转移到了祁孟舟身上,就见她一口接一口,眼睛像是长在了桌子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自己爱吃什么,也没有一丁点给他夹菜的意思。

“……”

他抬手敲了敲桌面,祁孟舟鼓着脸看过来,看起来略有些艰难的将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爷?”

贺萳眉头拧起来:“就这么好吃?”

他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善,祁孟舟迟疑着没有开口,这是该好吃还是该不好吃啊?

“问你话呢。”

祁孟舟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小声道:“是好吃啊……”

贺萳还是看着她不说话,祁孟舟犹豫了一下,夹了筷子鱼肉给他:“爷尝尝这个……”

贺萳面露嫌弃,祁孟舟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换筷子,而且食盒里也没有第三双筷子:“那要不,我再去拿双筷子……”

贺萳摆了摆手:“算了,吃吧。”

祁孟舟觉得他大概是吃了饭还有事情要忙,也没敢耽误时间,埋头继续吃饭,中间贺萳又看了她几眼,祁孟舟不明所以,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贺萳可能是嫌她吃的多。

她只好少吃了一点,心里觉得贺萳果然是很小气。

她其实吃的不多的,青楼里的姑娘们,要保持身段,老鸨们自然不会让她们吃多饱,时间久了,饭量自然不大。

但还是被嫌弃了。

祁孟舟心里戳了戳贺萳的小人,虽然和他一起,饭菜是热的,味道也很好,可不能吃饱这事还是很让人郁闷的。

好在贺萳很快就要走了,到时候她可以赶在翡烟收走饭菜之前再吃一点。

因而等贺萳放下筷子,她也就跟着放下了,殷勤的看着他,打算伺候着他换了衣裳好送他赶紧出门。

贺萳看了眼围着自己转的祁孟舟,眉梢微微一挑,这是开窍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眼见时辰不早了,也可以换衣服准备入睡了,便抬起胳膊:“更衣。”

祁孟舟眼睛一亮,连忙去拿了贺萳外出的衣服来,要给他换。

贺萳:“……你拿这件做什么?”

“啊?”祁孟舟一愣,“爷不想穿这件?那我再去拿别的。”

她很快拿了贺萳其他的衣服来,都搭在胳膊上想让贺萳自己挑,可贺萳的脸色却不太好看起来:“怎么全都是外出的衣裳?我说要出去了吗?”

祁孟舟呆住了,贺萳不出去?那她不就没办法再吃一顿了?

她面露失望,冷不丁脸颊被捏住了,贺萳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盼着我出去?”

祁孟舟下意识摇头,不管是不是这么想的,嘴上肯定是不能承认的:“怎么可能,我这就是……就是惊喜,对,就是惊喜。”

贺萳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不轻不重的哼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信了她的胡话,还是懒得和她计较:“还不快去拿衣服?”

祁孟舟连忙点头,一转身脸就苦了下来,看来今天是真的不能再吃一顿了。

她心里叹了口气,很快拿了衣服出去给贺萳换了。

翡烟在外头敲了敲门:“爷,奴婢来送茶。”

贺萳随口应了一声,却抬脚朝书架去了,祁孟舟只好去给翡烟开门,她本想将茶盘接过来,翡烟却一躲,皮笑肉不笑道:“这点小事还是奴婢来吧,怎么好让姨娘劳累。”

翡烟虽然话说的客气,可一双眼睛却几乎要喷火,显然对祁孟舟的恶意更深了。

这让祁孟舟十分莫名其妙,她怎么不记得和翡烟又发生了什么冲突?

不等她想明白,贺萳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你在干什么?还不过来。”

祁孟舟叹了口气,贺萳不出门,她不仅不能再吃一顿,还要被支使的团团转。

“来了……”

她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朝贺萳走过去,却不等靠近,眼前就出现了一本书,上面写着金刚经三个字。

祁孟舟:“???”

“抄这个吧。”

“……”

贺萳眼睛微微一眯:“你看起来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对我选的书有意见?”

此情此景,祁孟舟真的很想给贺萳跪了,她岂止是不满意,她是根本就不想抄,一想到这东西会被送给长公主,她简直头皮发麻。

但这话说是肯定不能说的,还要表达的很委婉:“爷……有件事一直没好意思说,其实我认得字不多……”

“无妨,慢慢学。”

“……”

大概是她的不情愿太明显,贺萳忍不住摇头:“认字有什么难得?学就是了。”

祁孟舟叹气,对你来说当然不难,可我……

“行了,”贺萳敲了下她脑门,“收起你的愁眉苦脸,若是学的好,赏你就是。”

赏?

祁孟舟眼睛一亮,能借这个机会,再提一提孩子的事吗?

她看着贺萳,眼底都是忐忑和期待,嘴唇张了张,却没开口,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贺萳似乎猜到了祁孟舟在想什么,原本轻快的神情褪去,眼神逐渐沉凝下去,他甚至还微微侧了侧头,避开了和祁孟舟的对视。

“明天龙船会在青州停靠,你可以下船去走走。”

这就是没给祁孟舟提要求的机会,祁孟舟心里失望,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也猜到了,要是抄个佛经就能让贺萳改变主意,那之前他就不会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了。

虽然事情不如人意,可能出去走走还是很好的,祁孟舟还是露出个笑容来朝贺萳道了谢。

贺萳没吭声,将金刚经放在桌子上,随手拿了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靠在床头看了起来。

祁孟舟也就不去打扰他,和翡烟一起收拾桌子。

夜里两人睡下的时候,祁孟舟其实想问问自己是一个人去,还是带着白郁宁去,但贺萳一直没开口,看起来并不想说话,倒很像是在侯府不爱搭理人的样子,祁孟舟也只好闭嘴。

但睡了一觉,祁孟舟就想明白了,如果白郁宁要出去的话,那贺萳肯定是会事事安排妥当,不会和对自己一样,一句话就算了。

她其实根本不必烦恼这个问题。

因而第二天一早,她发现船真的停了之后,安安静静的收拾好自己,就等着贺萳出门,然而贺萳却一直在窗前出神,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祁孟舟有些急,要是她现在丢下贺萳自己出去,会不会被骂?

可时辰已经不早了,要是再不下去,就要和那些诰命夫人们撞到一起了。

她心里叹气,觉得贺萳可能已经忘了昨天说的话了。

就在她纠结该怎么提醒贺萳昨天说的话的时候,男人抬眼看了过来:“你还没收拾好?”

祁孟舟一呆,什么叫她没收拾好?她这不是因为他在,所以才不好出门吗?这不耐烦的语气是要闹哪样?

她难道会愿意耽误时间……等等,贺萳在撵她?那不就是说可以丢下他自己走?

祁孟舟心里一喜,连忙点头:“好了好了,这就走。”

她抓紧了荷包,抬脚就走,出门的时候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贺萳看着空下来的屋子,微微一呆,片刻后,拳头骤然收紧:“祁孟舟!”

他抬脚大踏步追了出去,脸沉得几乎滴水,就算追上了祁孟舟,也没吭声,浑身都写着很不爽。

祁孟舟有些尴尬,小声解释:“我不知道爷也打算出门……我还以为你……”

“你以为?”贺萳不客气的打断了祁孟舟的话,“谁让你揣测我的想法了?啊?”

祁孟舟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现在这副样子,显然是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要挤兑自己的,还不如闭嘴的好。

所以她讪讪一笑,决定不说话了,但安静了不过几个呼吸——

“你哑巴了?没听见我在问你话?”

祁孟舟脸色一苦,这事果然没这么容易就过去……

可她怎么知道贺萳会想要跟着她一起出来?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船上还有个白郁宁,怎么看他都应该留下陪着对方才对,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出来?

但这么理所当然的想法,显然不能拿去合贺萳交差的,她纠结了一下,决定随便胡扯一句,她的嘴唇刚动了动——

“你还是闭嘴吧,越说越气。”

祁孟舟:“……”

她决定安静的做个花瓶,毕竟能不说话就应付过去贺萳,实在是不能更好了。

何况赶在元宵节期间,青州府还很热闹,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她颇有些眼花缭乱,的确也没这个心思再编什么好听的去应承贺萳。

青州虽然离着凉京城不远,风土人情却截然不同,祁孟舟看着摊贩将半人高的饼从锅里翻起来,惊得木目瞪口呆。

贺萳瞥她一眼:“锅盔,没见过?”

祁孟舟下意识摇头,有点想吃,但不太好意思开口。

贺萳轻哂一声:“你就这么看着吧,等会那饼就自己飞过来了。”

祁孟舟:“……”

这人嘴怎么这么毒呢?

就看这态度谁能想到他们是睡同一张床的关系,活像是仇人好吧?

祁孟舟被他挤兑的心口疼,倒是把不好意思都丢在了脑后,抬脚走过去:“这个怎么卖?”

“五文一斤,姑娘要……”

他说着话抬眼看过来,瞧见祁孟舟一愣,随即就有些结巴起来:“要,要多,多少啊?”

祁孟舟看他脸色涨红,心里有些尴尬,虽然这事说不上是自己的问题,可毕竟贺萳就在不远处看着,她还是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贺萳根本没看自己,目光反倒落在不远处。

她循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竟然瞧见了寒江,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女人,虽然看不出容貌来,但直觉告诉她,那是白郁宁和小桃。

这两人也出来了?怎么没和贺萳一起走,反而跟着寒江?

她一时有些理不清思绪,老板又问了她一句要多少,祁孟舟摇了摇头,朝贺萳走了过去。

等她走到跟前的时候,贺萳的目光也收了回来,垂眼一看祁孟舟空着手,眉梢一挑:“没买?”

祁孟舟刚想说话,耳边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可是贺侯?”

祁孟舟抬眼看过去,发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太子妃之母,仿佛是个一品诰命夫人,家里是尚书的职位,是个实权的大人物,还是长辈。

贺萳行了个晚辈礼:“原来是陈夫人。”

祁孟舟跟着行了礼,但这位陈夫人只是斜了她一眼,好像是没看见一样,就抬头看向了贺萳:“贺侯今天真是好兴致。”

贺萳的手指蜷了蜷,祁孟舟看见了,这是贺萳不耐烦的时候会有的小动作,原来他不止不耐烦和溪兰苑的人说话,和外头的夫人们交谈也没什么耐心。

但他的声音里完全听不出别的情绪,仍旧是梳理有礼的样子:“青州地灵人杰,自然要来见识一番。”

陈夫人对贺萳的不耐一无所觉:“那倒是巧,我这幼女也是这般想法,非央着我要出来走走……婧儿,还不来见礼。”

祁孟舟就明白了,敢情逛街是假,系红线是真。

倒是也怪不得从一见面就对自己不待见,但是这位夫人还是太天真,她难道以为贺萳带人出来就是真喜欢?

她心里摇头,觉得贺萳虽然在府里维护白郁宁维护的明目张胆,但府外的消息,却封锁的是真严实,这些人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她正要感慨两句,一个娇怯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贺侯有礼了。”

贺萳的手指弹得更厉害了起来,显然心里的烦躁有些压抑不住了,连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敷衍:“姑娘有礼……男女授受不亲,就不打扰了。”

他抬脚就要走,视线一转却瞧见祁孟舟正偷偷看人家陈姑娘,当即脸一黑,伸手一抓她的胳膊,半拖半抱的带着她走远了。

祁孟舟看见那位陈姑娘跺了跺脚,有些恼怒的瞪着自己,心里有些冤枉,天地良心,是贺萳自己要走的,干嘛弄得好像是她把人弄走的一样?

“陈姑娘好看吗?!”

贺萳忽然开口,语气阴恻恻的,祁孟舟汗毛一竖,不自觉吞了下口水,抿着嘴唇没开口。

贺萳冷笑一声:“刚才不是看的挺起劲吗?现在哑巴了?”

祁孟舟讪笑了一声,却还是没说话,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要是按照真实心意来说,这位陈姑娘虽然是名门闺秀,可比她长得差远了。

但人家饱读诗书,一身的书卷气,又是她怎么都比不上的,而且出身那么好,真要说一句不如自己,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因而祁孟舟很纠结,半晌没开口。

贺萳就又冷笑了一声:“这位陈姑娘,往日最爱做的事,就是拿底下人撒气,别说自己院子里的,就连她父亲院子里的,也没放过。”

祁孟舟一愣,贺萳和她说这个做什么?

她对这位陈姑娘又不……等等,她父亲院子里的?那不就是……

祁孟舟一抖,这么个人要是进了侯府,她们溪兰苑……

贺萳哼笑一声:“再敢乱看,我就把人娶回去,看到时候折腾起你来,看你还有没有心思乱看。”

祁孟舟无语的看他一眼,心想忽悠谁呢?就看你对白郁宁那态度,你能娶别人?

她心里很不屑贺萳的恐吓,可又莫名的有些堵。

就算贺萳娶得是白郁宁,就算白郁宁没有这位陈姑娘恶毒,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她叹了口气,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肚子,要是能有个孩子,再躲到庄子上去,就算是要自己耕田洗衣做饭都好……

贺萳看她沉默下来,只当她是被吓到了,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往日倒不见你这般胆小……走吧,去前面看看。”

祁孟舟强打起精神来,还是多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的好,总不能白出来一趟,什么都没见识到吧?

但她很快就后悔了,因为这一路上,他们不知道遇见了多少达官显贵,有老爷公子,也有夫人小姐。

祁孟舟说不上话,只能一直低着头,脖子都有些疼了。

可贺萳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虽然他好多次看起来都烦躁的像是下一瞬就会拂袖走人一样。

祁孟舟有些看不懂他了,难道出来一趟,就是为了和这些人说一说场面话吗?那为什么不干脆留在船上呢?

她心里叹气,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只好趁着贺萳和人寒暄的档口四处乱看,好分散注意力。

冷不丁瞧见有人在朝她招手,她一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对方越走越近,祁孟舟才想起来这人她见过,在侯府的梅林里,也在家宴那天晚上。

“美人,还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你也来了龙船,跟着贺兄来的?”

祁孟舟琢磨着这位应该就是那位越国的皇子,心里有些意外他的平易近人,但不太敢和他说话,只好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青藤面露惊讶,随即一摆手:“你知道我?在外头别讲这些虚礼,我也不耐烦这些。”

祁孟舟点点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妾容易沾染是非,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青藤,热情显然是不合适的,可冷淡了,也极容易得罪人……

她心里叹气,觉得今天出门前应该翻翻黄历的,上面肯定写着不宜出门。

好在贺萳看见了青藤,和他攀谈的官员也认得青藤,三个人很快说到了一处。

男人们说的热闹,反倒衬得祁孟舟格格不入,她有些出神,心想以后要是还有机会的话,一定不要和贺萳一起出去了。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祁孟舟被吸引了注意力,可周围人太多,她什么都看不见,只隐约听见说撞了人了。

和青藤正说着话的贺萳神情微不可察的一顿,循着动静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他就在一栋茶楼的二楼看见了寒江,对方朝他打了个手势,贺萳心里一松,看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那也就不必继续留在这里当活靶子了。

他当即道:“时辰也不早了,我还有些杂事,就先告辞了。”

听见这句话,别人还没如何,祁孟舟先松了口气,终于能回去了吗?

她期待的看着贺萳,脚下已经蠢蠢欲动了。

贺萳失笑:“有这么累?”

祁孟舟想给他翻个白眼,我岂止是累,小腿都站直了,路没走多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们说话了。

从下船到现在,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一条街都还没走完。

要不是贺萳自己追上来,她都要以为是自己强迫贺萳来的,所以他才绞尽脑汁的不想动弹。

但现在,终于能结束了。

她连忙扭头看了一下贺萳,眨着眼睛暗示他,不是说要走吗?赶紧的啊。

贺萳终于抬脚,但青藤也追了上来:“我也想回去歇着了……”

他歪着头看着祁孟舟笑,忽然开口道:“贺兄未免太小气,带人出来一趟,连样东西都没买。”

贺萳一顿,垂眼看了看祁孟舟,这才发现她的确是空着手,他全程都只顾着自己的计划,对她并没有多少关注,眼下青藤这么一提,他才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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