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十年前,江知夏和薄衍琛都是高中的名人。理由很简单,她是全校的第一名,而他是全校的最后一名,但他们却在一个班里。那时候他们毫无交集,却总被大家放在一起谈论。十年不见,江知夏成为了一个甜品师,而薄衍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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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夏二十八岁那一年,山城地震。
身为医生的她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她自愿参加救援灾区人民。
人人都知道,山城余震未了,危险仍在。
但山城人民需要帮助,总有人逆行。
到了山城之后,江知夏一刻都没有歇息过,她跟着同事到处救治伤者。
这一天,她得空休息,刚刚拧开一瓶水,一个消防队的队员急匆匆跑过来:“医生,麻烦您跟着我走一趟,我们队长受伤了!”
江知夏又把水瓶拧上,背着医疗箱就跟着他连忙赶过去。
受伤的消防队长薄衍琛是在救援的时候不小心被掉落的钢筋穿进了小腿,伤势严重。
江知夏查看了一下之后,先给他做了紧急止血,而后对其他人说:“他需要做手术,你们把他抬到救护车上去吧。”
在前往医院的时候,江知夏看着脸色苍白的薄衍琛,忍不住开口劝慰:“你要是疼,可以叫出来的。”
薄衍琛却扯了扯嘴角:“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没什么事。”
分明她才是医生,却是病人说“没事”。
“不过医生,我想知道,我的腿会有什么影响吗?”
江知夏看着伤口,微微蹙眉:“初步判断是没有伤到骨头,只要没有伤到骨头,就不会影响你的腿。”
“那就好。”薄衍琛听了之后,明显放松了一口气。
片刻,他又开口:“医生,你看起来不像是山城的人。”
江知夏一怔,回答:“我是临海市的。”
薄衍琛笑了笑:“那挺巧的,我也是临海市的。医生,你是哪个医院的?”
江知夏报了自己医院的名字。
他点点头,是记住了。
话题打开,两个人便又聊起很多.
聊到救灾的时候,江知夏说:“你们很辛苦,也很危险。”
“都是救死扶伤,消防员和医生都是一样的。”薄衍琛说道。
“但你们受伤的几率要比我们大,就比如你被钢筋穿进了小腿。”江知夏指了指他的腿。
薄衍琛倒是满不在乎:“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
到了医院之后,江知夏将他的情况告诉负责的医生,转身就要离开。
薄衍琛在病床上喊住她:“医生,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江知夏。”她一字一句地回应了。
“我叫薄衍琛,笔墨的墨,琛琲的琛!”他说着,就被推进手术室。
薄衍琛。
江知夏默念了一遍,倏地轻轻笑了笑。
……
再见到薄衍琛,是在一薄后了。
他腿上还包扎着绷带,走路仍然需要拄着拐杖,却还是跑到救灾区、
江知夏正在配药,就听见身后一个声音:“江医生!”
她转过身去看,就看见一瘸一拐的薄衍琛正笑着跟他挥手。
她一瞬皱起眉:“你伤还没好,怎么跑来了?”
“我呆不住,再说了,我觉得我的腿好的差不多了。”薄衍琛抬起腿晃了晃。
“你是医生吗?”江知夏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着急回来救援,但是你不听医生的话,只会让你的伤势更严重。”
她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凳子放在薄衍琛身后。
“老实坐着,有空我就让人送你回医院。”她语气稍稍严厉,让他不得不乖乖坐下。
但他可不愿意再回到医院了,他闷闷地开口:“江医生,你别送我回去了,那病房里就我一个人,闷死了。”
“你让我留下来,给你打打下手也行,我保证不捣乱!”薄衍琛语气真诚,就差把手举到太阳穴那发誓了。
江知夏看了他一眼,稍稍扬起嘴角:“打打下手?你都会干什么?”
“我什么都会干。”薄衍琛眼睛一亮。
她丢过去一团绷带,说:“把它缠整齐。”
“包在我身上!”
薄衍琛跟着江知夏后面做了半个月的小跟班。
他的腿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救灾行动也将要结束了。
“江医生,我表现不错吧?”薄衍琛换回了消防队的衣服,正搬着一大箱酒精走在江知夏身边。
江知夏正在检查药品物资的数量,闻言看向他,笑起来:“表现不错,可以出院了,薄队长。”
“还要感谢江医生细心治疗。”薄衍琛跟着笑。
来来回回搬了几次,歇息的时候,薄衍琛喝了口水,问:“江医生,你们什么时候回临海市?”
江知夏还在对数,眼也未抬地说:“大概两三天之后吧。”
“那回去之后,我能请你吃饭吗?”薄衍琛说着,抿了抿唇。
“吃饭?”江知夏动作一顿,心跳跟打鼓似的,“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他噎了一下,很快用轻松的语气回答:“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所以想感谢你。”
救死扶伤,是职责。
但是不知为何,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江知夏沉默了好久,终究是轻轻点了点头。
薄衍琛背过身去,笑了笑。
笑完之后,他又转回身来,装作不在意地说:“江医生,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江知夏微怔,拿出手机翻开日历:“正好……是今天。”
最近太忙,竟将自己的生日都忙忘了。
薄衍琛有些惊讶:“怎么是今天呢?”语气里还带着些失落。
“怎么了?”江知夏收起手机,目光又落在手中的表格上。
“没事。”薄衍琛立刻回答,然后他向四薄看了看,起身要走,“江医生,我也还有点事,先走了。”
江知夏看向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到他的身影一溜烟跑不见了。
她也没有在意,只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腿刚好就不管不顾的。”
……
下午的时候,薄衍琛还没有回来,江知夏给他发短信他也不回。
她坐在帐篷中乘凉,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
后天,就可以回家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跑向她,神色焦急。
小男孩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医生!拜托你帮帮我,我妹妹被石块压住了!”
江知夏站起身,在四薄环顾一圈,也没有看到一个消防队队员的身影。
她咬咬牙,不敢耽误,便跟着小男孩走了。
找到小男孩妹妹的时候,小女孩已经疼晕过去,而她的胳膊被一块大石板压住。
江知夏跑过去,一边搬起石板一边跟小男孩说:“你等下看见我把石头搬起来,就赶紧把你妹妹拉出来,交给其他的医生,知不知道?”
小男孩点点头。
江知夏紧抿着唇,用尽力气搬起那石块,她的脸憋得有些红:“快,把你妹妹抱走!”
小男孩照着做了,把妹妹从石板底下拉了出来。
可就当江知夏要放下石板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脚下一阵晃动。
是余震!
来不及多想,她朝着小男孩喊了声:“快跑——”
下一秒,天地撼动,塌陷的声音一瞬占据了江知夏的耳朵。
可她想的却是,和薄衍琛的那顿饭,她没有办法赴约了。
……
余震只持续了十几分钟,但是一切都晚了。
薄衍琛跪在废墟上,手中的蛋糕摔落在地,变成一滩狼狈。
他不过只离开几个小时,怎么回来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江知夏了?
她的尸体被找到之后,被平放在地上,盖在白布。
医生、护士、消防员、伤者,全都围着江知夏的尸体,沉默着颔首。
只有薄衍琛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白布,缓缓开口——
“生日快乐,江医生。”
欢迎下次光临。”江知夏说完,直起身子,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她走到门口,将玻璃门上的“正在营业”反过去,变成“已打烊”。
终于可以下班了。
她关了门口的灯,正要脱下围裙,却听见身后玻璃门上的风铃阵阵作响。
江知夏又转过身去,带着歉意的笑意看向来人:“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打烊……”
话没有说完,因为震惊。
眼前的男人风尘仆仆,带着墨镜和口罩,怎么看都像是个变态。
江知夏还没来记得喊出口,就被男人一把捂住嘴,然后拖到了阴暗的一边。
她绝望的想,自己可能要死了,干脆连无用的挣扎都没有做。
但是男人反而什么都没做,而是偷偷摸摸地看向门外,似乎在躲着什么人。
外面一阵脚步声之后,男人松开了江知夏,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你……”江知夏指着他,两条眉毛皱在一起,就要说些什么。
男人却根本不理她,自顾自地从架子上拿下一个面包,撕开包装就吃。
“哎!”江知夏更气,伸手就要去抢那块面包。
男人见状,身子向侧边躲了一下。
于是江知夏没有抢到面包,却将他的口罩和墨镜一并拿了下来。
四目相对,薄衍琛连咀嚼都停住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两个人同时抬起手。
“薄衍琛!”
“江知夏。”
……
十年前,江知夏和薄衍琛都是高中的名人。
理由很简单,她是全校的第一名,而他是全校的最后一名,但他们却在一个班里。
那时候他们毫无交集,却总被大家放在一起谈论。
十年不见,江知夏成为了一个甜品师,而薄衍琛却……
“你现在在做什么?”江知夏抱着双膝,问。
薄衍琛还在吃手中的那个面包,口齿不清地说:“音乐剧演员。”
江知夏没看到音乐剧,但是知道,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你刚才是在躲着谁?”
吃完了一个,薄衍琛又伸手拿了一个,撕开包装袋,他说:“我经薄人。”
“为什么?”江知夏有些惊讶,“你欠他钱了?”
薄衍琛将面包两三口吃完,像是终于吃饱,满足地揉了下肚子:“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人?他替我接了个剧,没意思得很,我不想演。”
说完,他扬了扬包装袋说:“面包不错,你做的?”
江知夏点点头,问:“是什么剧?”
薄衍琛想了想:“《堂吉坷德》。”
江知夏读过这个故事,有些惊讶地挑起眉:“这不是个好剧吗,为什么不想演?”
“不想就是不想,谁也不能强迫我。”薄衍琛说着,眸色却暗沉了几分。
他站起身,手在衣兜里摸索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包。
他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对江知夏说:“这两个面包先欠着,等我以后给你。”
江知夏却摆摆手:“没关系,算我请你的。”
薄衍琛抿抿唇,手又伸向裤兜。
他摸到什么,拿出来一看,是他音乐剧的票。
他挑挑眉,将那票递给江知夏,说:“你请我吃面包,那我请你看音乐剧。”
江知夏微怔,接过来,看见票上的字:《仲夏夜之梦》。
她抬起头看向他,轻声说道:“谢谢。”
薄衍琛的喉咙动了动,拿过口罩和墨镜戴好,转身要离开:“那我先走了。”
玻璃门上的风铃又一次响起。
江知夏看着薄衍琛离去的背影,竟觉得手上的票有些炙热。
当晚江知夏回到家,从柜子中翻出了当年的高中毕业照。
照片中,江知夏梳着马尾辫,对着镜头神色平淡,而薄衍琛就站在她的身后,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江知夏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她暗恋薄衍琛。
从高一开始,一直到现在。
每一次同学们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讨论的时候,她的心都会砰砰乱跳个不停。
但实际上,两个人却真的没有什么交集,就连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
江知夏颇为怜惜地摸了摸那张票,决定好好打扮一番。
……
江知夏按时来到了剧场。
她坐在黑暗的观众席,看见舞台上幕布拉开,她心爱的那个人站在聚光灯下。
明明舞台上那么多人,她却只能看见薄衍琛。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在她眼中始终都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十年前的她胆小怯懦,十年后的她也没有什么长进。
演出结束之后,江知夏抱着提前买好的花束,缓缓走向后台。
她走到演员休息室的门口,就要伸手去敲,门却被里面的人一把拉开。
不是别人,正是薄衍琛,他的手臂还环在身边女伴的腰肢上。
这一幕在江知夏眼中是那样刺眼。
她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胸口传来穿心的疼痛。
薄衍琛看到她,微微挑眉:“你怎么来了?”
江知夏抿了抿唇,将手中的花束递过去:“你请我看音乐剧,我是来恭喜你演出顺利的。”
薄衍琛接过花:“谢谢啊,不过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说完,他将花放在休息室,抬步和女伴离开。
江知夏点了点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眶忍不住酸涩。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
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她的暗恋,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
音乐剧那天之后,江知夏决定尝试放下薄衍琛。
她专注于自己的甜品店,有些时候甚至睡在店中。
就当她以为她不会和薄衍琛再有什么交集的时候,他却找上门来。
他依旧是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实,走进店中才卸下伪装。
看到他,江知夏愣住。
两个人相对而站,好久薄衍琛才开口:“我要结婚了……”
闻言,江知夏呼吸一滞,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同学一场,有缘再见,所以想来问问你会不会来。”薄衍琛咽了下喉咙,“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来,也没关系。”
片刻,江知夏却轻轻摇头,说:“我会去的。”
她想,或许亲眼看见他和别人走进婚礼的殿堂,她会更容易放下他。
薄衍琛从衣兜里拿出婚礼请柬,递给她:“你还没有男朋友吗?”
“没有。”江知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回道。
因为谁都不是他,所以谁也不能替代他。
薄衍琛怅然地点头:“那,我先走了?”
“好。”
……
那却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
薄衍琛举行婚礼的那一天,正巧是江知夏二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
她细心打扮,做好了错过他的准备,却在路上遇上车祸。
三辆车接连相撞,江知夏不幸当场离世。
而站在教堂里的薄衍琛看着门口,始终都没有看到江知夏的身影。
在对着教父宣誓的时候,薄衍琛倏地变卦,转身大步离开,逃离了婚礼。
但是天地茫茫,他再也找不到那个她。
他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他曾经是多么的喜欢她。
他也没有机会,将年少时不敢轻易言语的爱说出口。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他只希望他们可以有机会修成正果。
薄衍琛从梦中醒来,浑身疲累不堪。
过去的九世历历在目,一世一世在他的脑海中重复播放。
第一世,她是公主,他是侍卫,她对他一见钟情,他对她日久生情。
他自觉身份卑微,他的爱配不上尊贵的她,所以从不表露。
后来国破家亡,为了护她余生薄全,他谎称自己爱上别人,只为替她铺好前路,却不知她的心死让她抛弃了生的念头。
第二世,他是将军,她是孤儿,他们互相日久生情,却谁都不肯开口。
他借着荒谬的理由将她娶为妻子,还没来得及说爱,他便身中剧毒,不得不撒谎说自己寻得真爱,要与她和离。
第三世,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深藏心底的爱意始终未说出口。
他成为新帝,用前朝后宫让她做了自己的皇后,后来前朝明争暗斗,他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便故意冷落她,却不想造成她的心病,令她早早离世。
第四世,他是征伐战场的将帅,她是乱世之中的戏子,他们自小定下婚约,便就此成婚。
但敌寇来袭,他身受重伤,再无力于乱世之中给她一个戏台,便执意休妻,希望她走的远远的,余生可以安稳度过。
不想,她却于那城墙之上,完成了她的绝唱。
第五世,他们是生死搭档,在一起共同度过十几年。
情愫在岁月中悄然蔓延,他本想在最后一个任务结束之后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意,却不想最后的任务便是他的国仇家恨。
他将生的机会留给了她,独自奔赴死亡,而最后知道真相的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到了他的身边。
第六世,她是留学归来的千金小姐,他是贸易世家的船长公子,两家父母定下娃娃亲,他却不肯与她成婚。
之后她救了他的命,因为他的贪恋,他答应跟她结婚,却险些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加入了组织的他注定只能活在黑暗之中,而她却身在阳光之下,有着无限美好未来,于是他说自己有了其他喜欢的人,逼她离开。
第七世,他是寡言沉默的少年,她是活泼开朗的姑娘,他被她吸引,暗自发誓要永远陪着她。
可惜天意难测,世事难料,他们分别九年,再见面时一切都不再美好。
两个人都有难以言喻的秘密,为了彼此,他们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对方。
第八世,她是医生,他是消防员,他们在灾区相遇,相遇时已太晚。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坐下来好好的吃一顿饭,看一场电影,聊一聊不曾知晓的过去,甚至她没有来得及听到他说的一句生日快乐。
她完成了自己的责任,救死扶伤,却牺牲自己。
第九世,他们在年少时互相暗恋,却因为自卑错过。
十年之后再遇见,他们仍是因为自卑,没有将心中的情意说给对方听,最终的结局依旧是遗憾错过。
第十世,他们自小相识,同为人师。
结婚八年,她却始终认为他不爱她,只是将她当做朋友,原本她已经安于现状,他却说自己遇见真爱,并将那人带到了她的面前。
最后他们离了婚,她死于溺水,而他将死于胃癌。
处理好一切事宜,薄衍琛抱着江知夏的骨灰再次来到了她离去的那片海。
他站在礁石之上,神色悲恸。
原来,他竟负了她整整十世。
过去的那些画面充斥着他的脑海,让他痛苦不堪。
随着一阵海风吹过,薄衍琛单薄的身子从礁石上倒下。
落入海面之前,他的嘴角却是扬起的。
他想,他终于可以去陪他爱的那个人了。
就这样死去吧,不要再有来世,不要让他再负了她……
“薄衍琛……薄衍琛!”
是谁在喊他?
薄衍琛用尽全力,终于睁开眼睛。
“薄衍琛,别睡了,下课了都。”刚才的那个男声再次响起。
下课?
薄衍琛眯着双眼,好半天才适应眼前的光亮,他的视线聚焦在面前的那人脸上,刚刚看清,他就狠狠愣住。
这人,不是他大学时候的室友陈卫吗?
见他呆滞不动,陈卫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薄衍琛你睡傻了?”
薄衍琛终于回过神,掏出手机忙打开日历。
2020年10月。
这是怎么回事?
一瞬,薄衍琛如雷轰顶,震惊地说不出一个字。
陈卫不明所以,直起身子又看向教室后门,呢喃着自言自语道:“说来也奇怪,今天你那个小女朋友怎么也不见了?”
薄衍琛猛地回想起曾经的大学时光。
因为他和江知夏自小便在一起长大,大学考在同一所学校之后,江知夏常常来找他,跟他还有他的室友们一起吃饭。
久而久之,他的室友就喊江知夏为他的小女朋友。
江知夏……
薄衍琛如梦初醒,一瞬猛地起身就冲出教室。
如果,如果他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么江知夏也还没有死!
他紧抿着唇,靠着记忆跑向另一栋教学楼,他记得的,江知夏在那栋楼上课。
可刚刚跑到门口,他的目光一扫,脚下就一顿。
因为他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的那个人,她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辫,眉眼清秀,皮肤白皙,那是他爱了十生十世的人。
那是江知夏。
薄衍琛只停顿了几秒,便抬脚向走廊尽头跑了过去。
他跑到她的面前,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扯进怀中,双臂就紧紧箍住了她。
薄衍琛的脑袋埋在江知夏的发间,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就湿润,落下眼泪。
“宁宁……宁宁……”他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明明声音温柔,却又让人觉得肝肠寸断。
江知夏身子一僵,想要伸手推开他,无奈力气不够,不能推动他丝毫。
不知过去多久,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好像有些湿润,她不敢确定那是他的眼泪,只能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薄衍琛的后背。
“薄……薄衍琛,你怎么了?”
薄衍琛却仍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与茫然之中,完全没有听到江知夏的声音。
他感受着怀中温热的温度和真实的触感,一遍遍确认着她的存在。
等到他的手臂终于传来麻感,薄衍琛才想起或许江知夏并没有那些记忆。
他松开她,眼角的泪水早已蒸发,但通红的双眼昭示着他方才的确是哭过的。
江知夏揉了揉发痛的双臂,微微蹙着眉看向薄衍琛:“你到底是怎么了?”
薄衍琛紧紧盯着她的脸,观察着她是否还有几年以后的记忆。
但她眼中带着不解,对他的行为也不甚明白。
薄衍琛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喉咙,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宁宁,你还记得……”
江知夏不明所以地抬起头:“记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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