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船长,你是不想和我结婚吗?”她笑着问。“你我从未见过,没有感情,如何结婚?”薄衍琛反问。江知夏却满不在乎:“你没有见过我,可我见过你所有样子,你一岁时候尿床的照片我还留着呢。”闻言,薄衍琛怔住,耳后爬上一抹诡异的红。怎么这种照片也寄给她看啊!…
免费试读
正是傍晚时分,长街上挤满各种小摊,吆喝声一声接着一声。
忽地,从长街尽头传来一声高呼。
“让开——”
紧接着,就是一阵仓促的马蹄声,仿佛在告诉行人,若不快些避开,就要被踩成肉泥。
人们慌慌张张地向两旁退让,只见一队人马奔驰而过,速度快得只能看清他们身上军装的颜色。
待一队人马离去,议论声四起:“这是薄老将军的儿子薄衍琛吧?”
“你敢直呼他的名字?那得叫薄帅!”
“刚刚听说北边打完仗,薄帅这是凯旋归来了啊。”
……
薄府。
薄衍琛从马上翻身而下,两步便跑进府中:“爹,我回来了!”
薄父缓缓从屋中走出来,面色不悦:“你能不能低调一点,在几里之外就听见你大张旗鼓的动静了!”
“这不能怪我,那我骑着马慢悠悠地走,不是更引人注目?”薄衍琛挑挑眉,赫然是桀骜不驯的公子模样。
“你啊你,迟早要吃亏!”薄父用拐杖比划了两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薄衍琛走过去,揽住薄父的肩膀:“爹,你可听说了我的赫赫战功?”
“听说了!”薄父挥开他的手,“琛儿,我与你说过多次,有些事情要把握好分寸,像我们这种人,在外面结仇不会少,你就是不肯听我的。”
话没有说两句,全都是训诫。
薄衍琛有些不耐烦,揉了揉后脑勺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个小兔崽子又去哪?”薄父叫住他。
“喝酒。”薄衍琛老实回答。
“今晚要与你江伯父相聚,你去梨园把江家女儿接到家中,好生待客!”薄父命令道。
闻言,薄衍琛怔住:“梨园?”
……
“回莺啭,乱煞年光遍…饣并…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请示去年……”
悠悠转转的歌声从梨园中断断续续地传出。
薄衍琛本是不愿来的,他打小便知道自己有个定了娃娃亲的江家小媳妇,幼时见过几次,但自从他上了战场之后便没再见过。
谁家姑娘去唱戏啊?
可等站在梨园门口,听见这宛转悠扬的歌声之后,他竟情不自禁地走进去,想要瞧瞧有着这声音的姑娘长什么样子。
他走进去,便看见戏台子上一身戏服的女子正姿态妩媚地瞧着搭档。
男子对着屋内高喊一声:“江姑娘,有人找——”
“知道了。”里面传来柔柔一声。
薄衍琛听着,只觉耳熟,却又好似没印象。
直到一道身影掀开帘子走出来,他才知道为何耳熟。
眼前女子的妆发仍未卸去,分明就是方才戏台上的“杜丽娘”。
“是你?!”薄衍琛脱口而出,眉毛还轻轻蹙在一起。
江知夏也还记得他,她微微勾起唇角:“是我。”
薄衍琛怔住,而后轻咳一声,偏过头去:“我是来接你去薄府的。”
“接我?”江知夏挑起细长的眉,“长官,我们并不相识,叫我如何信你?”
他抿抿唇,沉声道:“我是薄衍琛。”
话音落下,她却低低笑起来:“原来是我的未婚夫,好久不见,我的确是没有认出来你。”
……
两人的婚事在这晚的饭局上定下。
薄衍琛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薄父打断。
快结束的时候,他起身,说出去抽支烟,便先一步离开。
没想到,江知夏也跟了出来,悄悄出现在他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薄衍琛吓了一跳,手中的烟都险些掉落:“你做什么?”
江知夏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当然是吓唬你,好歹是个将军,胆子这么小?”
“才没有。”他转过身去,沉默不语。
“我看你的样子,不是很想跟我结婚。”江知夏淡淡开口。
薄衍琛看向她,见她面色仍是风淡云轻,似乎是不太在乎,他解释:“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我在出入战场,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你愿意做寡妇?”
江知夏却没有看他,而是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月亮。
“做寡妇,也总被人唾骂强。”她说,“表面上,人人都喊我一声姑娘,语气好不尊敬,可背地里个个都说我是不要脸的戏子。”
“若不是因为我父亲,还有江薄两家的交情,我早就被拉到街上游行示众了。”
薄衍琛自然知道如今的世风如何:“那你为何还要唱戏?”
“唱戏无错,错的是世人的偏见。”江知夏说着,神色变得严肃,“只要戏台子还搭着一天,我就会继续唱下去。”
“薄帅,与你结婚,你可以护我薄全,这便是家父心中所愿了。”
薄衍琛微怔,指间夹着的香烟一点点燃尽。
最后他熄灭烟头,沉声说:“你若不嫌我,我便再无多言。我答应你,定不会再找姨太太,让旁人欺辱了你去。”
……
半月后,两个人举行婚礼,人人皆知那梨园里的戏子,如今是薄帅的正室夫人。
有几个不怕死的流氓跑去梨园调戏江知夏,被薄衍琛带人狠狠揍了一顿,于是去梨园找事的人日渐稀少。
薄衍琛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奔波在各个战场之上,江知夏虽忧心,每日还是在梨园唱戏。
直到有一天,战争爆发,梨园不得不闭园,她才待在家中,日日给薄衍琛写信。
开始的时候,薄衍琛还会给她回信,可渐渐的他便没了音讯。
江知夏知道他打仗很忙,也不敢再写信让薄衍琛分心。
分离的日子一瞬便过去数月,期间薄江两位父亲相继离世,都是她一手操办。
那一日,薄衍琛终于归来。
但他却是浑身是血的被人扶回来,身上血迹斑斑,伤口无数。
薄衍琛的副官说他受了埋伏,险些才捡回来一条命,拜托江知夏好生照顾,因为现在到处都是人在找他。
江知夏找来最好的大夫,给了一大笔钱,才救回薄衍琛的命。
却没想到,他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休了她。
“我们和离吧,江知夏。”薄衍琛支撑着虚弱的身子,费力地说道。
江知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薄衍琛,你曾经是怎么许诺我的?”
闻言,薄衍琛的眼帘一颤,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那是曾经,如今我寻到了心爱之人,自然是要给她一个名分。”
“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运城,下半生衣食无忧。”
见他态度坚定,江知夏如坠冰窖。
她本来是想,等他这次回来,就告诉他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他。
可如今,这些话再也不能说出口。
她抿抿唇,却是抬眼盯着薄衍琛:“我可以答应你和离,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餅餅付費獨家
“什么事?”他问。
“为我画一次眉。”
薄衍琛从站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没再拿过笔,他的手不是拿着刀就是拉着马,更别说眉笔。
他身子还没有痊愈,又不熟悉画眉,所以一次又一次地重画,直到他觉得十分完美,才肯歇息。
“你的眉,我已经画好了……”薄衍琛喘着粗气,气息不匀地说道。
“嗯,多谢你。”江知夏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眶微红,强压下心中苦涩,“如此,我也祝你幸福。”
这眉,就当做他送与她的二十八岁生辰礼物吧。
……
两月后,敌军攻打到了薄衍琛在的运城。
他身上的伤将将好,却不得不持刀上阵。
他带领着他的人马,候在城门口,等待着敌军的进攻。
上级有令,至少要拖延两天,援军才会到达,若是撑不过两日,不仅是运城,将有数十个城中的人们要遭受灭顶之灾。
这是命令,更是希望。
可就在敌人大军到达之时,城墙上却忽地响起一道熟悉的歌声。
薄衍琛记得很清楚,那是《游园惊梦》。
他心中立刻就有不安的感觉,抬眼看向城墙之上,便见到那身着戏服的“杜丽娘”。
他震惊不已,扯开嗓子大喊:“江知夏!”
她不是已经离开运城了吗?!
只见江知夏对他微微一笑,紧接着唱起那首她熟念于心的戏曲。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骁……”
曲子更快便唱到尽头。
“春呵春!得和你两流连……春去如何遣?恁般天气,好困人也……”
“江知夏——”
一曲唱完,她的泪落下,一支箭也划破虚空,直直刺进了她的胸口。
倒下之前,江知夏深深地看了一眼薄衍琛。
你护我薄全,也让我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若是……若是我们没有生在乱世,该有多好。
阿洛第一次见到薄衍琛,是在十岁。
她是个刚生下来就被遗弃的孤儿,是老师救了她,并将她带回营中。
而薄衍琛情况稍稍不同,他是在十二岁的时候父母被杀,孤苦无依被老师带回来的。
小小的阿洛眉眼间已经有了不属于这个年薄的英气,老师将薄衍琛带到她面前,说:“从此以后,他便是你的搭档了。”
阿洛很开心,因为年薄小,她是营中唯一一个没有搭档的。
她向薄衍琛伸出手,露出白白的贝齿:“你好,我是阿洛。”
小薄衍琛却皱起好看的眉毛,问:“为什么叫阿洛,你没有父母吗?”
这话刺伤了阿洛,她伸出双臂,一把将薄衍琛推到在地:“我不要你做我的搭档了,讨厌鬼!”
说完,她便转过身一溜烟跑了。
薄衍琛呆愣坐在原地,就在刚刚的一瞬,他看见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
之后老师告诉他阿洛的身世,他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多么过分。
晚上,薄衍琛在训练场找到了阿洛。
她坐在树下,神色忧伤地看着夜空中弯弯的月亮。
薄衍琛抿抿唇,走过去。
其实他的脚步声很轻,但阿洛还是敏锐地听到,一瞬转过头来,目光似鹰地看向他。
对上她的目光,薄衍琛脚步一顿,有些手足无措。
“你有什么事?”阿洛冷冷开口。
薄衍琛咽了口口水,将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他的手中握着什么。
他走上前两步,一咬牙,闭着眼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说着,他伸出手,露出掌心中一枚金锁。
阿洛怔住,不解地看着那枚金锁:“这是什么?”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物件了。”薄衍琛抬起头,垂着眼帘,“现在送给你了。”
阿洛站起身:“为什么要送给我?”
“因为我说了错话,惹你伤心。”薄衍琛沉声道。
“那我也不能要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阿洛将他的手推回去。
薄衍琛却又伸过去,语气郑重:“老师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生死搭档了,所以我想把我母亲的东西交给你,请你帮我保管。”
闻言,阿洛的心微微一动,却还是嘴硬:“我都说了,不要和你做搭档了。”
言罢,薄衍琛竟弯下腰去:“我为今天自己的话向你郑重道歉,我知道失去父母的那种痛楚,请你原谅我。”
他的态度和话语都很真诚,阿洛有些心软。
她别扭地偏过头:“我不知道失去父母的痛楚,我从来没有父母。”
薄衍琛微微一怔,呼出沉重的一口气:“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自己从小便是孤儿,而不是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被人杀害。”
“我之所以跟着老师来到营中,就是为了锻炼自己,可以有朝一日为父母报仇。”、
“既然我们已经是生死搭档,就要完全相信对方,这样才能把命交给对方,阿洛,我送你这个金锁也是这个意思,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搭档。”
他的目光灼灼,好似藏着星星。
阿洛终究是心软下来,接过了那枚金锁,郑重的挂在了脖子上。
月色下,两个少年的手握在一起,从这一刻起,将自己的性命完全无条件地交给对方。
……
几年的时间,薄衍琛和阿洛很快成为营中同年龄里最优秀的那一对搭档。
之后,老师给他们安排了一次任务——刺杀敌军首领。
他们离开营中,先是换了一套衣服。
她穿着旗袍,明明那旗袍的样式普普通通,不知为何穿在她身上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薄衍琛穿着中山装,看着她有些失了神。
阿洛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臂,轻声开口:“想什么呢?”
“从没见你穿过旗袍,有点稀奇。”薄衍琛回过神,偏移视线说道。
阿洛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自顾自地说:“我在营中呆了快二十年,自然没机会穿。”说着,她在原地转了个圈,“怎么样,好看吗?”
薄衍琛避而不答:“我们快些出发吧,还要完成任务。”
“你负责左侧三个,我负责右侧四个,然后找机会给目标致命一击。”薄衍琛在阿洛耳边低声说道。
此刻,他们俩人正躲在一个空房间里,紧紧盯着街上开过的一辆卡车。
“放心。”阿洛眯着眼睛,瞄准卡车上的士兵。
“准备行动。”薄衍琛喊出一声,几声枪响砰砰响起。
卡车上一瞬被解决四个士兵,剩下的反应过来,立刻回击。
阿洛和薄衍琛交换了位置,又是几声,卡车上只剩下了他们的目标人物。
“你来还是我来?”阿洛勾起嘴角,手指已经按在了扳机上。
“你来,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长进。”薄衍琛笑着收了动作。
阿洛哼笑一声,干净利落地扣下扳机,目标任务应声而倒。
……
之后的几年,薄衍琛和阿洛完成了很多优秀的任务。
“这一次你们的任务很艰巨。”老师郑重地说着,拿出计划谋略,“你们要假扮成夫妻,潜伏在目标人物的薄围。”
两个人对视一眼,眸底同时划过一抹什么情绪,但谁也没有看清。
老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和身份,甚至安排了结婚证书。
薄衍琛和阿洛出入生死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同吃同住过,但像这样以夫妻的身份住在同一屋檐下,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墙上贴着的大红喜字,阿洛有些脸红,开口道:“薄衍琛,你说万一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会给她办一场婚礼吗?”
薄衍琛正在地图上标点的手一顿,好半天才回答:“她如果喜欢,我肯定是要办的。”
阿洛应了一声,语气里藏着小小的失望。
半晌,薄衍琛标完点,看向她,忽地问:“你喜欢婚礼吗?”
阿洛撇撇嘴:“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婚礼呢?”
闻言,薄衍琛还要再说些什么,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是老师,他将目标人物的信息都带来了。
当那张照片展现在两人面前时,薄衍琛的身子一僵,但阿洛没有发现。
……
离刺杀目标的日子越来越近,薄衍琛的状态却很不对。
阿洛皱着眉问他:“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还有任务,还这样松懈。”
薄衍琛却没有回她,而是看向窗外。
片刻,他淡淡开口:“阿洛,我记得你以前说,想要自由。”
阿洛微怔,还是颔首:“老师答应我,再为组织效力一年,就给我自由。”
自由,乱世之中,何来自由呢?
薄衍琛抿唇,声音清冷:“你走吧。”
阿洛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让你走,我不想再和你搭档了,这个人我自己可以解决。”
“你疯了?!”阿洛拍案起身,不可置信。
薄衍琛点燃了一支烟,丝毫不在乎阿洛的反应:“我爱上了一个姑娘,杀完这个目标人物我也会跑的。”
阿洛更加震惊,但不相信:“你爱上了一个姑娘?你不是说要为你父母报仇的吗?!”
“这么多年,仇恨也该放下了。”薄衍琛吸了一口烟,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想起了那个姑娘的面容,“她是布店老板的女儿,你也见过的。”
两个人相处这么多年,阿洛却在此时不能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
沉默了很久,见他神色未变,她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这段虚假的婚姻,竟然都不能保持到任务结束的那一刻。
“我知道了……”阿洛无力地坐下,好久才扯出一抹苦笑,“既然如此,你一定不要被老师发现。”
薄衍琛瞥了她一眼,而后垂下眼帘,语气仍是方才那样轻松:“放心,你我都是学了本事的,你走之后去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好好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忘了训练的日子,忘了任务,忘了老师。”
“最后,忘了我……”
薄衍琛执意要一个人完成任务,阿洛拗不过他,只能先离开。
可她还是不放心,其实更多的,是不舍的。
十几年的相处,朝夕之间,她就爱上了薄衍琛。
但,薄衍琛只把她当做搭档。
“你自己真的可以吗?”阿洛站在门口,皱着眉看着他。
“放心吧,我的能力你还不相信吗?明天上午,目标人物的项上人头就会被挂在城门口。”薄衍琛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阿洛瞧着,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到了分别的时候,纵使心中再不舍,阿洛还是强忍着苦涩转身离开。
……
离开城里之后,阿洛找了一个废弃的草屋暂时休息了一会儿。
可当她打开包裹的时候,她倏地发现衣服中有什么东西,她拿出来一看,是一枚戒指还有一封信。
她狠狠愣住,缓缓地打开了那封信。
而此时,薄衍琛偷偷潜入了目标人物的府邸。
……
阿洛,很抱歉我欺骗了你。
我之所以骗你,是因为我不能让你冒险。
这次的任务,不是我们的任务,而是我自己的仇恨。
因为目标人物,就是当年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老师要我想办法把你赶走,组织不会派人追杀你,老师已经给了你自由,你从此之后便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了。
当然,我也没有心爱的姑娘,我心爱的姑娘从十二岁那年就一直陪在我身边了。
这枚戒指,本是想等我们完成任务之后送给你的,但很可惜,我没有机会亲手给你了。
原本是想要求婚的,现在就当做你的生日礼物送给你吧。
二十八岁生辰快乐,阿洛,希望你以后的日子每一天都很快乐。
最后,忘了我,好吗?
薄衍琛。
……
薄衍琛……薄衍琛……
阿洛驾着马匹,用尽全力向回赶去。
可仍是晚了。
城墙之上,挂着目标人物的项上人头,薄衍琛没有食言,他独自完成了任务。
可那城墙之下,薄衍琛被五花大绑,双膝跪地,身中数箭,就连血液都干涸得不再流动。
他紧闭着双眼,嘴角却是带着笑的。
从跟着老师踏进组织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为死去的父母报仇。
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所以在离开之前也是笑着的。
但阿洛的出现,让他对这世间还是保留了那么几分希冀。
只可惜,他们即使心意相通,也无法在一起。
阿洛走到薄衍琛身边,跪下抱住了他,眼泪落在他的衣衫上,很快消失不见。
她哭得很大声,丝毫没有压抑,很快便引来敌人。
他们站成一排,冷冷地看着哭成泪人的阿洛,无情地举起了手中的刀。
寒光闪过,背后传来刺骨的痛。
阿洛倒在薄衍琛身上,却和他一样露出了笑容。
“薄衍琛,你不知道,我想要的自由,是和你一起逃离这满是鲜血的战场……如今你不在了,我们到地府再相聚也不迟……”
能和你共同度过了十几年,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船长,不好了,船上有个客人突发心脏病,这可怎么办?!”水手跑到甲板上,对薄衍琛焦急地说道。
闻言,薄衍琛眼神一暗,连忙赶到船舱。
病人的船舱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但是他们看着病发的男人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嘴里一遍遍地念着怎么办。
薄衍琛推开众人,跑进船舱,在男人的身上翻找着药品,却一无所获。
他深皱着眉,难道就要看着眼前的人活生生病死吗?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让我来!”
薄衍琛循声看去,看见一个烫着卷发,穿着洋裙,拎着小皮箱的女生走了出来,就要踏入船舱。
他站起身拦住她:“你是谁?”
江知夏撇撇嘴:“我是医生。船长,你再不让开,这位病人可就要死了。”
薄衍琛看了眼病发的男人,又看了看江知夏,终究还是让出路。
这种情况之下,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只见江知夏打开小皮箱,从里面拿出了个小瓶子,倒在手心几颗就放入男人口中。
她转过头看向薄衍琛,语气严肃:“水!”、
薄衍琛忙倒了杯水递给她。
给男人服了药之后,江知夏又给他做了紧急救治。
做完一切,她已经满头大汗。
而男人剧烈起伏的胸口在众人的目光之中逐渐平缓下来。
这下,所有人都相信了她是医生的事实。
薄衍琛和水手将男人扶回床上,江知夏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小皮箱就要离开。
他连忙追上去,又一次拦住她。
江知夏挑了挑眉:“船长,你又要质问我什么?”
薄衍琛抿抿唇,一本正经地开口:“现在还不能确定我的客人已经完全好了,如果有什么意外,我还是要找你的,所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原来是这样……”江知夏狡黠地笑了笑,放下小皮箱,脱下一只手套,然后趁着他不注意拉过他的手,“我的名字是……”
她用手指在他的掌心里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每写一个字,就念出来:“江,许,洛。”
薄衍琛的掌心温热,她的手指在上面摩擦,让他觉得有些痒,他想要抽回来,却被她的另一只手牢牢抓紧。
直到写完,她才松开了他的手。
临了,她还笑着问:“记住了吗,船长?”
她问了,却不等他回答,拎着小皮箱转身便离开了。
……
船的终点是上海。
薄衍琛站在甲板上,看着船上的人一个个走下船,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那个穿着蓝色洋裙的江知夏。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