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两种颜色的骨灰在她的指间慢慢混到一起,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离。江康国对发妻深情至此,就死后连骨灰也要放到一个盒子里。毋庸置疑,这样的感情弥足珍贵。可是真正得到的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如果要江知夏来回答,那她会斩钉截铁的说,是不幸。她从来都是这么认为,深情专一到不可自拔,于活着的人,于失去的人,是不幸。从小,她就把爸爸的孤寂看在眼里,光是看着,都尝到了苦味。柏远的目光一直定定的凝视着江知夏。生同衾,死同穴……他波澜不惊的心湖泛起丝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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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保镖制服了江知夏,而楼上也很快慌乱起来,被刺的薄衍琛被发现。
薄衍琛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心口也不痛了。
他低头看着紧张忙碌的医生,还有手术台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江知夏如愿以偿了。
刚想到“江知夏”,眼前画面一转,薄衍琛就从手术室,来到了警察局。
江知夏呆滞地坐在审讯室,面对警察的询问,她的回答永远是那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
“我杀了人,杀人偿命。”
这样的江知夏,令薄衍琛的心尖蓦地泛起痛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怎么灵魂还会有痛觉?
想起江知夏决绝的眼,她是真的说到做到,豁出去报仇,然后安然接受死亡的审判。
一旁的律师掷地有声地辩解道:“她是精神病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很正常,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去找专家来鉴定好了。”江知夏笑了,脸上满是期待,“马上让我死刑吧!我无话可说!”
薄衍琛脱口而出:“我不用你偿命!”
可是没人听得到。
“据调查,我的当事人因为丈夫关先生冷血无情的伤害自己父亲而导致早产,其后被关先生的情妇薄素洁设计了丑闻,从而使得本就身体虚弱的父亲骤逝,早产的孩子又被薄素洁给折腾到夭折……”
“短时间内的种种打击,让我当事人失去理智,她属于被激怒之下的冲动杀人。”
一直反复认罪的江知夏听到这里,像是猛然惊醒,否认道:“不是被激怒,也不是冲动杀人,我早就想好了,要杀了薄衍琛!他不来我也会去找他!我恨他!”
律师的冷汗冒了出来。
“你们也看到了,江小姐精神有点不正常,我要申请精神鉴定……她之前就是精神病患者,根本就没好。”
江知夏再次否认:“我的精神很正常,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止薄衍琛,我还杀了薄素洁!”
似乎还嫌不够劲爆,她继续火上浇油。
“你们知道吗?我在脑海里已经杀死他们千万遍!不是捅死也会用别的方法,我要让他们痛不欲生!”
“这位律师,你不要替我辩解了,我认罪,我杀了薄衍琛和薄素洁!”
律师不停擦汗。
真是棘手,江知夏根本不配合他!
本来他很有自信,要是薄衍琛不死,他会靠着自己的巧舌如簧,取得薄衍琛的谅解。
上了法庭再一番操作,江知夏就是缓刑都有可能!
对得起自己的金字招牌,也对得起柏远花的高价。
可如今看来,他是没有赚这个钱的命了。
“我当事人精神真的不正常,必须做精神鉴定!”律师做着垂死挣扎,“她产后抑郁也是很明显的……”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说道:“先收监吧。”
江知夏顺从地被女警察带走。
“要是薄总没死,就有回旋余地。可我看悬啊,伤得那么严重。”
警察们低声说着。
薄衍琛心痛难抑,江知夏是一心求死吗?
明明她才是受害人啊!
江知夏不能死,他想她活着,她得活着……
所以他不能死!
薄衍琛心里只有一个执念,他不能死!
死了就不能保住江知夏了!
这个强烈的念头冒出,他就被一个漩涡给吸入,什么都不知道了。
手术室。
就在医生们累得大汗淋漓,即将停手的时候,心电仪重新有了波动。
“心跳恢复了!”
“好了,没事了……”
“还不能松懈!快送入重症监护室,度过危险期才算!”
警察局,暂时关押犯罪嫌疑人的房间。
江知夏进去后,等女警走开,屋里几个女人就围了过来。
“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啊?”
“看你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的,真不像会作恶的人……”
“你家有钱吗?能不能捞你出去?”
江知夏一个个的回答着她们的问题。
“我杀了我的丈夫和他的姘头。”
“我当然没有作恶,我是做我该做的。”
“我没有家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想出去。”
几个女人都呆滞住了,看不出瘦瘦弱弱的,居然是个狠角色。
江知夏走到一边坐下,闭上眼,摆明不想被人打扰。
也没人敢打扰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江知夏的警察快步走来。
“江知夏,关先生被抢救过来了,那把刀只差半厘米就刺入心脏。但他还没脱离危险期……不过那么严重都挺住了,出ICU是迟早的,你……”
江知夏倏然转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人。
“你说什么?薄衍琛没死?怎么可能……”
她开始剧烈颤抖,红着眼低头,瞪着自己的双手,怎么这么没用,就差半厘米?
“为什么——?!”江知夏疯了似的哀嚎:“薄衍琛你该死!啊啊啊……”
警察不由心惊,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可怜,并不想她被重判。
其实对江知夏来说,薄衍琛还活着,并不是个好消息!
屋里几个女人吓到了,不自觉缩到一起,朝着警察喊道:“给我们换个房间吧!”
他忙打开门,让其他同事带她们去了别处。
“江小姐,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我这么没用……”
江知夏揪着头发,暴躁混乱。
薄衍琛没死,她却再也没机会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万分的不甘!
“砰砰砰”……
江知夏向后,不停用后脑勺撞着墙。
“江小姐,请你爱惜自己,不要自残!”警察伸出手去护着。
手刚贴上她的后脑勺,就感觉腰间有什么被扯走。
江知夏有些笨拙地举着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手指扣上开关。
“我没用,让我死……”
“你别乱来!”
警察胆战心惊,自己实在是大意。
这番动静引得周围好几个警察纷纷赶来。
“江小姐,你不要一错再错!”
“薄总没死,你不会被判死刑的!”
“这事还能转圜!你表现好点,争取早点出狱,重新做人!”
江知夏不懂,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错吗?
不过“薄总没死”,确实拉住了她寻死的步伐。
她不在乎被判死刑,更不在乎什么早点出狱,重新做人……
这辈子她过够了,她等不及不知道多少年后出来找薄衍琛报仇,只想马上拉着他同归于尽!
柏远在江知夏被收监后,赶往医院。
眼看着薄衍琛两次和死神擦肩,不是没触动的,薄衍琛手术的时候,他也很担心,焦急。
撇开薄衍琛轻信薄素洁所做的蠢事,柏远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可是,迟来的忏悔,有什么用?
薄衍琛就算以死谢罪,江康国和安安也活不过来了。
等到薄衍琛被转入ICU,柏远接到律师的电话,知道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找再好的律师也没用,江知夏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意愿,追随爸爸和女儿而去。
在保镖联系柏远的时候,他就先一步安排好,将薄衍琛被刺的事情压下去,还没有惊动媒体。
刚来到警察局门口,就看到江知夏清瘦的身影出现了。
“知夏,你……”
柏远正纳闷她怎么会出来,待看清她拿了把枪,顿时目眦欲裂。
江知夏哭道:“柏远,薄衍琛没死!我好没用啊!”
“所以呢?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我要去弥补我的错!用刀杀不死薄衍琛,我就用枪!”
“你以为你能走多远?你以为你还能靠近薄衍琛吗?”柏远无情地打击。
“你也觉得我没用,对不对?”江知夏尖声嘶喊,“你让开!不要管我!”
柏远不仅没有让开,还越走越近。
江知夏一惊,把枪口指向他。
“别过来!”
“知夏,你不能靠近薄衍琛,我能。”柏远敛起惯常的不羁,神情是不容质疑的认真,“我替你,杀死他。”
江知夏睁大眼,他在警察面前说这个,是不是疯了?
“不要,我不要你……你别这样……”
别开玩笑,别跟着我一起疯!
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那几个跟江知夏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警察闻言,其中一个眼珠微闪,说道:“如果关先生有什么不测,那我们就算在你身上了。”
“好。”柏远笑了,毫不在意。
“为什么连你也要逼我?!”江知夏拿枪的手颤动越来越厉害,倏地她又收回胳膊,把枪瞄准自己的头。
柏远迅速扑过来,眼疾手快的将她的手腕一转。
枪掉到地上。
他将江知夏锁在怀里,深深的松了口气,骂道:“傻瓜!”
江知夏大哭起来,她是傻啊,傻得爱上薄衍琛,傻得没了自己,傻得连报仇都没做到!
一切悲剧始于她对薄衍琛的卑微和渴求!
柏远身为薄家的话事人,跟警察局长谈了一番,想要在上庭之前,破例让江知夏不要待在拘留所。
“很多人都看到了,她想自杀,明显心理出了问题。薄总醒来绝对不会可能告她,反而要是知道她在这里受罪,会很生气……一切都等薄总醒来再说吧。”
就这样,江知夏没有再回到监房,被柏远接走。
“柏远,我要去看他……”
柏远没多说什么,江知夏想去,那就去看看吧。
重症监护室。
有个护士正在聚精会神监控着连接着生命的仪器。
看到他们进来,忙说:“薄总还没脱离危险,不能探视!”
“我们不进去,就在这里看看。”柏远笑得和煦。
江知夏透过玻璃窗,看到薄衍琛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胸膛几乎看不到起伏。
要不是心电仪还有曲线,会以为那是具尸体。
她死死盯着,恨不得用眼神射穿玻璃,化为利刃,再在他心上补一刀。言姐姐整理
薄衍琛,你怎么命这么大呢?
柏远深深看着江知夏恨意分明的侧脸,甚至看到她瞳孔的震颤。
他握住她瘦削的肩头,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他命不该绝,是老天给你留的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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