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夜泠没回答她的问题,上前,拿起冥医留下的药丸上前,月瑶:“你要干什么?”“唔!”脖颈,被男人狠狠捏住,药丸被他毫不犹豫的塞进她嘴里,月瑶拼命挣扎想要吐出来。然而脖颈上的力道一重,药丸直接滑了下去。“你放心,本座不会让你死!”话落,月瑶被无情的丢在软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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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照坐在车上俯视着远处刚刚露出的一丝边的太阳,静静的等待着,等待那日出时的辉煌,所有的朝霞都迎向太阳绚丽多姿呈现出五彩斑斓壮丽恢弘的气势。太阳就要出来了,没有天崩地裂的气势就那样无声无息的一丝一丝的露出了它的脸,可是就在这静无声地出生里,风照依然能感受到来自太阳的博大与辉煌。当太阳完全升起的那一刻,大地豁然温暖明朗起来,被晨雾笼罩的山林顿时有了生气,清脆的鸟鸣声不时在林间响起,此刻只有七岁的风照坐在推车里,脸上是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默寂静。没有人可以从这个孩子俊美的脸上看到他的内心。
自从他五岁离开父母逃亡天涯的那一刻,微笑再也没有在这个孩子的脸上出现过,他经历了一个逃亡者所要经历的任何过程,流血死亡与背叛,一个五岁的孩子还正是在父母膝下撒娇呈欢的时刻,可是他却不得不亡命天涯。
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他想着此生或许再也见不到那温和从容,如这云端朝阳般的父亲和那宁和静美如月亮般的母亲了。想到这风照的嘴角有丝丝的血流下。“少主,”身后的离濛轻轻的唤了声。风照没有应声片刻从怀中掏出锦帕轻轻的沾去唇边血脂,微微的动了下手指,于是离濛推着青铜制成的轮椅缓缓地下了山去。
这是建元七年,当朝的皇帝是大龙朝第三代皇帝建元宁皇帝,在经过了上两届先皇的打拼和治理,大龙朝已经隐隐然有了飞黄腾达的气势,如今的大龙朝正是国强民富。
大龙朝的北边是以骑射放牧为主的漠龙国,在南边是分割了好几个小国,有延龙,江丽,西吴三个国家,其中又以延龙国为大。而真正能与大龙朝平分秋色的国家却是东边的蓟国,在大龙朝之前是经历了百年战乱的右离国,右离原本是一个富庶强盛的国家,但谁也不能阻挡历史前进的脚步,改朝换代总归是不可避免的。
在纷纷扰扰的战乱中蓟国得以壮大,大龙朝的先祖得以建朝,原本属于右离国附属国的延龙,江丽,西吴在战乱中为自保又改为蓟国的附属国向蓟国开始年年进贡。自大龙朝的先祖建朝以后,隐隐的这天下格局又有所改变,南边的这三个小国隐然是大龙朝想要夺回的了,而蓟国在经历了五代君主的励精图治,加上现在又有南边三个附属小国版图已超过了大龙朝。而风照所处的麒麟山地处延龙国首府延京城北五百里,因其地势险要远看仿似一头昂扬的麒麟而得名。
这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时候,南方的早春远比别的地方来的早而且还要温暖的多,春日的太阳是最明媚的,暖暖的照耀着大地,使人总想在这温暖中沉沉的睡去。吃过午饭,风照并不想休息,对于他来说温暖的日晒对他的双腿有好处。
他原本是一个健康的活泼的孩子。在五岁生日的那天午夜他被母亲摇醒,睡眼朦胧中他看到往日总是娴静温婉的母亲泪眼婆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约的感到害怕,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着父亲了,原本等着父亲给他过五岁的生日,可是父亲自进宫后一直没有回来过,这几天他隐隐的感觉家中的氛围没有了往日的欢乐与融洽,每个人都紧绷着脸急急忙忙的穿梭着。他呆愣愣的看着母亲,往日明亮如黑葡萄似的眼睛没有了光彩有的只是疑惑与隐然的恐惧。
母亲看着他满眼的不舍,仿若要将他看到骨子里去,他怕了泪水不由得顺着柔嫩的小脸流了下来。“照儿乖,不哭”。母亲将他楼起拍了拍的他的后背说:
“你父王要去很远的地方,带着你不方便,所以娘要将你送到延龙你舅王家去”。
“我不去,我就要呆在母妃和父王身边,你们带我一起走。”五岁的小风照趴在母亲的怀里说到。
母亲将风照的小脑袋板正亲了亲他的的脸颊,“乖,听娘话,我已经给你舅王去信了。”说完,母亲褪下手腕上的玉凤镯揣在他的怀里,“见了舅舅把这个给他。他自会对你好的。”
“母亲,父王进宫看皇爷爷,怎么还不回来,他到底要去哪儿,要不我们去太子王叔府问问去。”风照清楚的记得母亲听完这句话后的眼睛,那是一种决然的又满含着说不清是什么的眼神看着他“照儿,记住母亲的话,这一生都不许再叫太子王叔,他不是你的叔父更不是你父亲的兄弟,他——只是大龙朝的皇帝。”还没等风照再问原因,就听见门外的离濛说:“王妃,时辰到了,少主该起身了。”
母亲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搂住怀里的风照,风照哇的哭了起来,“我不走,我不走,母妃我不走”泪水像是打翻了的水杯肆意流淌,而此时的珃王妃也已是泪流满面。
片刻后她擦干泪眼依然拉起哭泣的风照,走到门口将门打开,门外黑压压的站了十几个黑衣人都带着面巾,他们很整齐的成队列状,前排第一个站的就是离濛他也一身黑衣却并没有带黑巾。
“参见王妃”看见珃王妃出来所有的黑衣人弯腰行礼。
此刻的珃王妃已经没有了刚才泪眼婆娑的状态,她弯腰轻轻理了理风照的鬓发,然后站直了纤瘦的身躯微微的仰起头,微冷的夜风吹来,吹起她衣裳的裙裾,在初春的夜晚缓缓飘动,仿佛是九天的仙子衣袂飘飘,那一刻仰起脸看着母亲的风照,忽然间就觉得时间停止了流动似的,恍惚间就觉得这天地间就只有他的母亲再没有了别人,他看着母亲有些痴然他也忘了了母亲带她要做什么,时间就那么静静的流淌着。
片刻的寂静后珃王妃轻轻的唤了声:“离濛”。
“属下在”。珃王妃看眼离濛,将风照的手递给了他:“小照就交给你了。”
“属下自当照顾好风世子。”
珃王妃点点头,“我给你交代的你可记清了?”
“记清了”离濛一点头说到。“好记清就好,这一路世子就交给你们了,山高水远,路途艰辛,你们都是珃王府最忠心的死士,我就将小照拜托你们了。”说完珃王妃欠身行礼,刷的十几个黑衣人齐齐单腿跪地,双手握拳,他们没有出声,跪在最前面的离濛声音虽小但无比坚定地说道:“请王妃放心,我在世子在,既是只剩我等最后一人也要将少主带回延龙。”
“若璃谢过各位,请走吧。”泪水瞬间模糊了珃王妃的双眼,风照又哇的哭了起来,还没有哭出声嘴里不知被母亲塞了什么,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他已经亡命天涯了。
“少主,该出去散步了。”门外的岚烟说到,自风照到了麒麟山后,为了扩充人马在延龙国收养了十几个年龄在七岁到十二岁之间的孤儿进行训练以便接替死亡的死士,岚烟就是其中的一个,因其寡言慎行并且资质良好被风照选中做一等侍女。
阳春三月,阳光明媚远处的山树笼烟含翠,碧湖荡漾,十二岁的岚烟推着七岁的风照缓步走在草地上,这麒麟山,从外看山势险峻,奇石怪岩,但是进得山来却是鸟语花香,景色宜人,最美的是山谷间还有一面湖泊,湖水清澈,水鸟翔集,风照他们逃到延龙后,延龙国主就将麒麟山给了风照让他在此休养生息,因山上还有一处百年宝刹名叫宝相寺,是延龙国王家寺院,平日里不开山门,因此格外清静,而进山的唯一一条通道便在这宝相寺后山门处,所以外人都不得知麒麟山内的秘密。看着蓝天碧水,七岁的风照心情微微的好些,太阳暖暖的照耀着大地,草地间蝴蝶穿飞,零零落落的生长了些木棉树,而此时也正是木棉花盛开的时候。
忽然风照发现远处的一棵木棉树下有个小孩在玩耍,于是他示意岚烟将他推了过去。
转过几棵木棉树他们来到了那个小孩面前,那是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独自坐在草地上玩耍,旁边的草地上放着一个小碟,里面有些小糕点,看来是照顾小孩的使女放的,小女孩柔嫩的脸庞被太阳晒得有些微红,粉色的小褂和木棉花互相辉映格外地美。
风照奇怪的看着这个小孩,想不起来她是哪来,因为这座麒麟山内部的人除过和他一起逃亡的王府死士和那些作为死士替换的孤儿外,再就是延龙国主给的延龙国王府的将士和一些使唤丫头,这些人个个都会武功都是用来保卫风照的,可这个小女孩是哪来的?
风照思索着,突然他想起来了,在离濛带着他逃亡到大龙朝与延龙国交接的殷城时候,他们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小孩的襁褓,当他的马车经过那个襁褓时,他清楚的看到了一个小孩的脸,不知为什么他就唤住了了赶车的离濛,让他捡起了那个小孩。
自来到麒麟山,他因腿的原因从而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也忘记了这个小孩。如今来到这麒麟山也一年多了,而这个孩子也一岁多的样子,想必就是那日捡回来那个弃婴了。
想着看着,那个小女孩也好奇的看着风照,眼睛像小星星一般亮闪闪,不一会她就的站起了身,左手从旁边的小碟里拿了块糕点晃晃悠悠的向着风照走来,走到风照跟前她停了下来盯了会风照,将手中的糕点举向风照,那意思就是让风照吃,风照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并没有要拿那块糕点的意思,小女孩看风照没有反应,将手中的糕点放在轮椅的扶手上,继而颤颤巍巍的抓住了风照轮椅上的腿,就那么抓着风照的衣服踩着风照的脚爬到了风照的怀里,接着左手拿起了糕点用右手掐了一点塞到他躲避的嘴里,嘴里还发出“吃,吃”的声音,风照突然笑了,他觉得这个么小的孩子真有意思。
一边的岚烟看着风照的笑容激动了起来,“少主,你笑了呀!”在岚烟的印象里她从来就没有见过风照的笑容,而且她也听离濛说过,少主从逃亡的那天就没有再笑过,从腿坏了的那天就再也没说过话,可是她今天分明看到了少主的笑容,那样的纯真。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少年老成的岚烟这样想着。这时,从一边跑来一个十三四岁穿着绿衫的使女手里端着一盆衣服见到风照慌忙跪下颤声说道:”奴婢刚才到湖边洗衣服,将瑶铃放在这儿。没想到少主您来了。”
“他叫瑶铃。”风照问道。旁边的岚烟惊讶的嘴都合不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风照的声音。
“是那个在路上捡回来的婴儿吗?”
“是的,自来到麒麟山离护卫就把她交给我了”
“嗯,你退下吧。”风照说道。这个下午风照一直和这个小女孩在一起,那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日后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变化,但这个下午却是他一生都不能忘怀的。
直到她在风照的怀里睡着后,风照才想起过了医治腿疾的时间。负责给风照医腿的是天下最有名的神医,因其神出鬼没神龙不见首尾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姓名,医疗手法怪异无常所以又被人称之为鬼灵先生。
这鬼灵先生年轻时游历天下,一次机缘巧合下结识了风照的父亲风珃,两人相见恨晚随即拜为生死之交,在风照到达麒麟山后,离濛带着风珃的玉印求来了他为风照治疗腿疾。
岚烟使人抱走了风照怀中的瑶铃“少主,该去医庐了。”风照点点头,医庐就在这片草地的前边的山崖下,拐过几道弯远远的一个带有小院的茅草屋映入眼帘,小院里有株木棉树正开得正艳,屋后是几竿翠竹,小院外的草地被开垦出来种满了一行行的药草,还没有走到小院就已经能隐隐约约的闻到交叉混合在一起的药草味,风照略微的皱皱眉,他一点也不喜欢药草的味道。
风照自落下腿疾后,一天大约总有半天在药缸里泡着,那满缸的黑药汁熏得他头都疼,今天鬼灵医生不例外的又熬了一大缸的药汁子等着风照。进了药庐,离濛已经在药缸前等着了,这是一个魁梧挺拔的汉子,自六岁父母双亡后被带进了珃王府因天资机敏被培养成死士自此成为风照父亲身边最为贴身的护卫,也是珃王府所有死士的头领。
过了许久,风照收住了眼泪,从怀中掏出锦帕擦去脸上的泪痕,轻轻得将还在抠着小鼻子的瑶铃抱到怀里,伸手从桌上拿起了一块玫瑰乳花糕递给了小瑶铃,小瑶铃高兴极了,伸出两只小胳膊搂住风照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就亲了一下,七岁的小风照脸刷的就红了,虽然都是小孩,可是在风照眼里小瑶铃毕竟是女孩子,脸红红的风照看着小瑶铃突然飞快的也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这个七岁的小男孩对着这个一岁多的小女孩轻轻地却无比郑重地说道:“长大嫁给我,我等你。()”小瑶铃并不知道风照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笑模笑样的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睛像小星星一样眨巴眨巴的。
中午风照和瑶铃一起用的膳,饭桌上小瑶铃连抓带刨的吃得像个小狗仔儿,而风照也觉得这日的饭菜是最美味的一顿。吃过饭小姑娘就开始打起了瞌睡,不一会就睡着在风照的怀里,等瑶铃睡着后,风照叫来了岚烟,让她传下话去,日后所有的人见了瑶铃都要以小主相称,并且单另给瑶铃准备了房间,一并配给了使唤的丫头。
安排好这些事,他叫来了离濛去了药庐,告诉鬼灵先生他的腿脚能动了时,鬼灵先生哈哈大笑:“机缘,天意呀”。离濛也高兴非常,等鬼灵先生的笑意落下,风照问道:“我的腿什么后能够完全康复呢?”
“用不了半月,你便能下地走路,”风照疑惑的看着鬼灵先生,“我的右腿还不能动,”瘦小机敏的鬼灵先生看着风照说道:“你的腿疾在心上,不能走路是你受惊过度内心极为恐惧,因而导致你从心里拒绝走路,久而久之双腿便失去了知觉,如今,你心结打开,内心已变的极为刚强左腿能动,右腿也就能动了,只是因为长时间不走路,以致你和初学走路的婴孩一样要从头开始学走路。这个过程就由你的心而定了。”
半个月后,风照终于甩开伴了他两年的青铜轮椅,甩掉轮椅的那一天,风照发了疯的狂奔到他天天看日出的山顶,虽然双腿还有些发软可是不足以阻止他奔跑得脚步。跌倒了爬起来再跑再跌倒再爬起来,磕磕绊绊,跑到山顶,他伸展开双臂,闭上眼睛仰起头,任凭云端骄阳的照射,山顶的风穿过他蓝色的锦袍张扬起宽大的袖子在风中上下翻飞,山脚下是莽莽苍苍的山林那一刻他感到自己就是这风就是这骄阳这天下就是他的。
他没有在再流眼泪,因为在那一天在那一个叫瑶铃的小女孩面前他将他所有的悲伤恐惧化作滴滴泪珠,流逝的无影无踪,那么现在和将来的他所拥有的只有勇往无前永不停歇,他曾经看不到前方的路,可是现在太阳就在他的头顶,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抛却恐惧与悲伤他还有思念,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们就在大龙朝等着他呢。那一日他独自在山顶直呆到繁星满天时,才款款而回。他没有让离濛跟着,他想一个人在黑暗中走走,他曾经是那样的害怕黑暗。
腿好后风照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着荆由学马术,荆由的马术那是所有王府死士里技术最好的,逃亡的一路都是荆由在赶马车,风照天资极高没多久就掌握了马术的基本要领,当然要达到最好那还要配上高深的武功方才能达到人马合一的境界。
马术学的差不多后,风照就给延龙国国君也就是他的舅舅写了封信。告诉他自己的腿疾已好,让延龙国君安排他学习的事项,因为他现在只有七岁他必须要学习一切知识,尤其要有好的武学老师和国文老师,虽然离濛荆由这些王府死士武功是天下一等一的,但他们还要训练新的死士,还要负责组建新的卫队,况且他知道延龙国有一个世外高僧就在麒麟山的宝相寺,信写好后,他命离濛送了去。
午夜时分离濛回到麒麟山带回了延龙国君的书信,信里告诉风照让他去宝相寺找慧颖禅师,并且告诉他延龙国的三王子也在宝相寺慧颖禅师处学习。风照知道这慧颖禅师乃是前右离国皇室后裔,因右离国后期佞臣当道国家昏暗以至于战乱频起当时的慧颖禅师年方六岁,随王室避难落脚于延龙国,后看破红尘随在宝相寺出家,他自幼习武,武学造诣深不可测。而这个三王子,风照听母亲说过,是延龙国王后所生,名叫长月明年龄与他同岁,因为延龙王后前面所生皆是女儿因此在怀这三王子时曾在宝相寺的观音像前许愿若得男儿自当侍奉佛祖十年,所以这三王子自幼便是在这宝相寺长大。看完信风照唤来岚烟告诉她收拾明早他出发时的东西,并且安排离濛管理麒麟山的事物,好在宝相寺离他们居住的山谷并不是很远。
第二天清晨用完早膳,风照问岚烟:“懒丫头醒了没”岚烟知道他问的是瑶铃,现在麒麟山的所有下人护卫都知道了是那个叫瑶铃的小丫头把他们少主的腿“咬”好了,而风照天天都会去看瑶铃,而那个小丫头也越来越爱缠风照。
“还没有”岚烟回答道,
“嗯,我要走了,去看看他吧”说完风照起身向瑶铃的房间走去,岚烟则跟在后面,出了院门向左走过几个回廊来到了瑶铃的房门口,门口立着的使女见风照来了赶忙起身行礼,风照示意了下,其中一个使女便将门打开,屋内陈设淡雅洁净到处都摆满了布偶玩具,桌上的果盘放满了各色的糕点,透过床前的粉色纱帘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小姑娘睡的踏实而又香甜,使女打起纱帘,风照放轻脚步走到床前,静静的立了会,转身而去。
等风照回到自己的院子时,离濛已经牵来了马,翻身上马的风照回头对岚烟说道:“照顾好小丫头,告诉她我过几天回来看她。”双腿一夹马儿就跑出了很远,风照没有叫人跟着他,因为他知道天下还没有人敢在宝相寺招惹是非,看着渐行渐远的风照,离濛的双眼有些模糊,少主已经不是孩子了,他这样想着,可是转过头他又想到他才七岁。
用了半天的时间风照就到了宝相寺,敲开后山门,一个小沙弥把他领到了慧颖禅师住的禅院,告诉他,禅师讲经去了,让他等会。
小沙弥走后,风照仔细的打量了下,慧颖禅师的禅院是宝相寺最僻静的地方,院内有棵参天的菩提树,树下有一个方石桌,配了两个石凳,禅房内陈设古朴素净,一个方桌上堆满了各种经书,风照随手拿了一本翻开后却发现晦涩难懂,顺手又放下,走出禅房,他来到菩提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仰头看了看那颗菩提树。
现在是初夏时节,天气炎热,可这菩提树下倒是清凉不少,远远的传来了僧人们诵经的声音,他又站起来信步走出了院门,顺着门口的石板路款款而行,边走边打量着这座百年古刹,宝相寺历来是延龙国王家寺院,平日里只对王亲贵族开放,经过历代国王的扩建,如今的宝相寺气势宏伟金碧辉煌。
前殿传来浑厚低沉的诵经声,香炉内的香烟袅袅淡淡,使这座百年宝刹看起来更加的神秘庄严肃穆,一路走一路看,因为现在是讲经时间,偌大寺院内没有一个人,风照一个人悠闲的行走着,转过一个弯他看见了一个禅院,门半开,他抬腿进去,首先就看见了一弯小溪横穿整个院子,小溪上有座小桥,过了小桥有条石板路蜿蜒着朝着一间禅房而去,石板路两边种了些翠竹零星的有个几口水缸里面养了荷花,在竹林里也安置了一个方石桌四个石凳就在他准备迈步过小桥的视时候,突然“风照吗?”背后传来一个略带稚气温雅的声音。
风照回过头,看见了一个和他一般大的男孩,男孩束着发,一身白袍,面容清秀荣雅。
“三王子”风照说道。
那个男孩略微的点了点头“前日父王来信说你要来,我就等你了”说罢,那个男孩越过风照向禅房内走去。
进了禅房,他拿起桌上的水壶给风照倒了杯水,“喝水吧,慧颖师傅还得半个时辰呢”言罢就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风照也再没有言语静静的喝着水,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半个时辰后,男孩放下书对风照说:“禅师回来了,我带你去吧。”二人一前一后向慧颖禅师的小院走去。
两个人来到慧颖禅师处,进了禅院的门,风照就看见院中的菩提树下站立着一位身穿袈裟的禅师,正微仰头看着翠盖如伞的菩提树。
长月明带着风照走到了慧颖禅师身后,默默地等待着,风照看见太阳的光穿过树叶斑斑驳驳,风吹来树叶随风抖动光影也随风而动。慧颖禅师仿佛入定般的站立了许久,挺拔清瘦的背影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者。
许久禅师回过头,长月明立即给禅师行了个礼说道:“大师,风世子来了。”
风照立忙也上前给慧颖禅师行礼,禅师道了句“阿弥托佛”深邃的眸子看向了风照。
有那么一会儿风照觉得看向他的不是禅师的眼睛,而是两道光,像是清晨即将诞生的太阳的光芒,照亮了他内心所有的角落让他感觉了到光明温和。
他的眼睛毫无胆怯地迎向慧颖禅师,这是一个面容平和的老者,深邃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收回看着风照的眼睛,慧颖禅师对着风照微微点点头再没有言语,转身向禅房走去,风照看着禅师的背影默默的思索着,而长月明也一副任务完成的样子回转身徐徐而去。就在风照满心疑惑的时候就听见一道温和的声音从禅院的四面传来:“傍晚时分再来。”话落,小院再没有了声音。
风照朗声说道:“谢谢大师”随即也出了小院去找小沙弥给他安排住宿的事去了。
下午在寺里用过晚膳,风照应约来到了慧颖禅师的禅院,推开院门,刚走到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慧颖禅师说:“进来吧。”
风照推门而入,屋内有袅袅的香雾,禅师盘膝坐在床榻上,旁边站立着一袭白衣的长月明,风照走到禅师跟前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大师好。”
慧颖禅师微微点点头,“风施主之事我已知晓,施主年少遭难,此乃命中注定,而非人力之为,你既来到宝相寺,也是与我佛有缘,我自会帮你。”
“谢谢大师”风照说道:“我想拜大师为师,不知大师可否收我?”
慧颖禅师摇摇头“老衲此一生从不收徒,但你我相见即为有缘,从今日起你可在宝相寺学习直至施主愿意离开为止。“
风照听完,又对大师说了句谢谢。
慧颖禅师淡淡一笑,接着又说:“你先跟着月明,他自会教你怎么做。”风照转向长月明,微点头示意,虽然长月明在年龄上长他几月,但他也不愿称他哥哥,八岁的长月明目无表情的看了看风照,依旧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风照不由得在心里用鼻子冷哼了声。
慧颖禅师看了看两人的表情微微一笑对长月明说道:“月明,你二人缘分且深,日后自当知道,以后你学习就带上风施主,他悟性极高,用不了多久自会与你不相上下”长月明道了声”是”后,又没了声息,风照不由得想这个表哥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怎地总一个表情。而他不知道,在长月明的眼里他风照也总是那么一副冷傲自大的样子。
从慧颖禅师处出来,天已经黑了,夏夜的宝相寺静谧幽深,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蛙鸣,风照刻意的与长月明保持着距离,这个表哥,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他实在有些看不惯而且他也并不习惯与人多说话,自逃亡以来他的性格改变了很多,已不再是五岁之前那个调皮活泼的风照了。
长月明依旧徐徐缓缓的走着,仿佛并不知道风照是刻意和他拉开距离的,两个小男人就这样在同一条路上各自走着。夏天的夜晚没有了白日的炎热,令人感到舒服了很多,风照不由得想起了瑶铃,不知道此刻那个馋丫头再做什么,会不会嚷嚷着要找他,找不到他会不会哭?想起瑶铃,风照的心柔和了很多,不由得嘴角扯上了一抹微笑。
“你会笑?”冷不丁从旁边传来长月明温和中略带点嘲讽的声音,风照侧转头看了眼不紧不慢的长月明,没有理会他。
“明天卯时去后山砍柴,辰时吃早饭,巳时学习语文算数,午时打坐,未时打扫庭院,申时练功,酉时去藏经阁研习武学。”一连串的交代后,长月明又没有了声音,风照无动于衷的听着,仿佛那话不是说给他听的。在路过长月明的禅院时,长月明推开院门就走了进去,风照不由得想,这个家伙住的禅院还真是美呢。
“你如果愿意,可以搬到我这来住,这里还有一间空着的禅房”风照没有回头,继续朝前走去,身后传来吱呀的关门声。
翌日还没亮,风照就起了床刚梳洗好就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一身短衣打扮的长月明手里提着竹篮里面放着绳子斧头,风照想着,还真是要砍柴啊。他没有短衣,只好穿着来时穿的锦袍两人就上了山,任凭风照再聪明可是聪明和砍柴没有任何的关系,况且他还穿着长袍,只见不到一会儿功夫,锦袍就破破烂烂的了,风照干脆一把将锦袍的下摆撕开,缠在腰上,抡起斧头卖力的就砍了起来,自始至终长月明没有看风照一眼,风照也没有看他一眼两人面上一样的风平浪静。
砍得差不多了,长月明用绳子将砍好得柴用绳子捆好,手里提着竹篮满树林的寻找了起来,风照有些奇怪,就仔细的观察着长月明看他做什么,只见长月明一会在这里挖挖,一会儿在那里挖挖,一会儿没了身影,一会儿身影有从别的地方冒了出来,许久,长月明提着篮子走到了风照身边,背起捆好的柴,说了声“回了”风照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捆好的柴背在身上。边走边看他的篮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不用看,是蘑菇和野菜”长月明淡淡的说道。
“野菜,那也能吃吗?”风照问道,蘑菇他知道,可是野菜他却没有吃过,即使在逃亡的路上他吃的都是普通人吃不到的食物。
长月明看着他,点点头,“很好吃的,这山里有很多东西可以吃的,有空我给你做”
风照说了声“好”,突然间两兄弟间的关系就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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