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但没多久青藤就提着鞋子走了过来:“表哥也抓住了?快比比,谁的大。”祁孟舟有些无语,这有什么好比的?反正两个人都抓到了。然而贺萳听见这句话竟然也走了过来,虽然没开口,却的确是一幅比就比的样子。祁孟舟安静下来,手指不自觉地抠了抠木桶。“比不出来?你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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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几人都安静了下来。
吴三婶还没弄明白情况,白郁宁先察觉到了不对劲,贺萳这话什么意思?
九文脸色变幻不定,谨慎的没有开口。
然而贺萳并不理会他们什么心情,只看着吴三婶:“我在问你,这感觉是不是什么时候也有过。”
吴三婶腿上的疼稍微缓解了一下,理智也跟着回笼,这种腿上忽然疼起来,还疼的这么厉害的事情,好像真的曾经有过一回……
是什么时候呢……
她脸色瞬间涨紫,她想起来了,就在她去祁孟舟家里胡搅蛮缠的时候,在她要进屋子里找人,祁孟舟却拦着她不让她进的时候!
她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当时屋子里真的有人,只不过不是她的儿子,而是眼前这个……
她胆战心惊的抬头看了一眼,就对上了贺萳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当即浑身一抖:“贵人饶命,贵人饶命,我就是嘴碎,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贺萳轻笑一声:“放了你?三言两语就能毁人一生,我如何放你?”
虽然他并没有发怒,可吴三婶还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她惊恐的摇了摇头,视线一转忽然看见了九文,顿时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样,连忙抓住了他的袖子:“公公,是你让我过来说的,是你说我只要说了这些就能拿到赏钱的……赏钱我不要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九文一脚把她踢开,脸上的冷汗淌了下来:“侯爷,奴才是被这刁民蒙蔽了,不知道她是编的瞎话,这才误会了,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白郁宁脸色难堪,她扭开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却忍不住骂九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怎么她如此灵秀,身边的奴才不管是丫头还是太监,却都如此不中用?
她恨得咬牙切齿,本来想看祁孟舟的笑话,却成了自己的。
她抿紧了嘴唇没说话,贺萳也没开口,看着车窗外吴三婶和九文打成一团,眼神渐冷。
原来白郁宁真的是知道这两人要说什么的。
他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眼眶:“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车外的两人齐齐一抖,都住了手,惊恐的看过来,白郁宁也微微动了动身体,显然也因为贺萳的开口而有些紧张。
“杀手怎么忽然追来了村子,你们一家子,是不是做了什么?”
吴三婶脸色煞白,她没想到明明贺萳都说了不计较村民的事,怎么忽然又提起了这茬。
但她还不至于糊涂到说实话,连忙摇头,可她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的辩解,贺萳连听都懒得听。
“来人,将这胆敢谋害朝廷命官的一家子收押,着令岐山县县令审问。”
吴三婶腿一软跌倒在地上,她刚才要是没有因为堵一口气就胡说,没有被那块银子迷了眼,就不会被人发现吴家做的事了,现在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呐……
金羽卫上前来将她拖了下去,九文胆战心惊的看着贺萳:“侯爷,奴才真的是被蒙蔽了……奴才也是为了侯府的声誉着想……”
这话假的贺萳都不想开口,可有些话还是得说,也不只是说给九文听的:“你自己的心思,你最清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抖落出来……丢人的到底是谁?”
九文被戳穿了心思,脸色一时间十分精彩,却不敢抬头,怕被贺萳看出来更多。
他先前还以为这位大昌最年轻的侯爷,不过是运气好,投胎到了长公主的肚子里,父亲又救驾而死,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和荣耀,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并不只是靠运气,这份心计和眼力……
他伏在地上哐哐磕头:“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白郁宁见他额头上磕出了血,面露不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贺大哥……”
贺萳的目光移过来,看着她笑了一声:“公主放心,好歹是皇上赏的人,我不会怎么样的……就算要处置,也得皇上开口才行。”
这就是并不打算放过九文,而是要回去再算账的意思。
九文腿一软,一瞬间连求饶都忘了,但却很快回神,看向自己的主子,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白郁宁身上。
“公主,救救奴才……”
白郁宁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开了头。
九文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敲开车窗和白郁宁要一句准话,可到底没这个胆子,路上还要走好几天,兴许事情还有转机……
他压下心里的恐慌,殷勤的帮着收拾东西,他一定要想法子把这事糊弄过去。
而车厢里,白郁宁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有些不明白,贺萳刚才的举动,到底是为了自己的脸面,还是在维护祁孟舟。
她正想的出神,贺萳忽然开口:“就这么看她不顺眼?”
白郁宁思绪一顿,惊疑不定的看过来:“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贺萳叹了口气,靠在车厢上看着她,目光一改刚才对着外人时的犀利冷漠,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你既然知道我对她的承诺,也知道她的出身,又何必和她计较?”
白郁宁原本还想狡辩两句,可既然贺萳将话摊开说的这么明白,她再抵赖也没什么意义。
她揉了揉手里彻底坏了的帕子:“哪个女人不想独占自己的男人?说是要大度,可我心里还是……”
她委屈的扭开头,眼眶已经红了。
贺萳看她这副样子,脑海里冒出来的竟然是黑衣人杀进来的那天,祁孟舟跟他说你还要娶白郁宁的场景。
那时候祁孟舟是怎么想的?她心里委屈吗?
他回想过往种种,发现祁孟舟好像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独占欲,那个女人对自己,果然是没有情的吗?
他心里一沉,再看白郁宁,这场让人不喜的胡闹,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他从马车暗格里拿出帕子递给她:“我和你保证,我只会敬重你一个人,其他不管是谁……都是玩物。”
这句话算是剖白心意了,白郁宁颇有些动容。
“贺大哥……”
她微微侧身,将头靠在了贺萳肩膀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以后不会再理会她了。”
贺萳身体微不可察的僵了僵,本能的躲闪了一下,虽然车厢里没人,他们这般做为没人瞧得见,可他还是……
然而短暂的纠结后,他还是稳住了身体,他和白郁宁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迟早会有这么亲密的一天,他应该早点适应。
他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只是到底有些艰难。
白郁宁忽然笑了一声:“贺大哥,你在紧张吗?”
贺萳一愣:“什么?”
“身体这么僵,不是紧张是什么?看不出来,贺大哥竟然如此……”
她抿着嘴角笑起来,虽然眼底带着几分促狭,可因为笑意很柔和,眼睛也很亮,所以不但不让人厌恶,反倒多了几分俏皮。
贺萳目光微微一闪,他好像没见过祁孟舟露出这副样子来:“……或许吧。”
白郁宁脸上的笑越发真诚:“能遇见贺大哥,我真的是很幸运。”
大概是这句话说出来,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白郁宁很快就直起身体,靠在了车厢上,神情有些飘:“贺大哥……皇宫是什么样的呢?我有点怕……”
贺萳犹豫着正想安慰她两句,就听见车窗外传来青藤的声音:“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我找你半天了。”
贺萳一愣,下意识扭头朝外面看过去,就见青藤正由远及近,目光却没落在马车上,显然话不是和他们说的。
可青藤除了他们,还能和谁这么说话?
他心口微微一颤,下意识往外探了探头,就见马车底下躲着个灰扑扑的影子。
祁孟舟?
她怎么会在这?
那她……
他脑子忽然有点乱,不等他平复下来,就见祁孟舟站了起来,声音发苦:“殿下,我哪让你看上了,我改还不行?”
青藤笑起来:“我瞧你就觉得哪哪都顺眼,你还躲吗?我继续找,反正地方就这么大,用不了多少时间。”
“……殿下,我不是和你玩捉迷藏。”
“我知道啊,但这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吗?”
“……”
祁孟舟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是没办法逃脱青藤的魔爪了:“不藏了,这都要走了。”
青藤吹了个口哨,一匹马踢踢踏踏的走过来,青藤走过去将马身上的一个包袱解了下来,递给祁孟舟:“我这么远给你带过来,你好歹给个面子收了。”
祁孟舟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殿下,在我们大昌,这叫私相授受,我可能会被淹死。”
青藤一噎,抬头看了贺萳一眼,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盯着他们,大概是伤地不轻的缘故,脸色看起来不大好看。
但他并没有心疼人的想法,反倒笑起来:“这好办,表哥他点个头,不就没事了吗?”
祁孟舟微微一僵,视线落在那个包袱上,迟迟没抬头。
贺萳眼神沉下去:“里头什么东西?”
青藤眼睛亮起来:“我们越国的女子服饰,咱们这回去,肯定不少人来接,她这副样子见客也不好……”
话虽然说的也有些道理,可贺萳却并不想答应,大昌的人,穿什么越国的衣裳,还是别有用心之人送的。
他张了张嘴,正想拒绝,白郁宁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殿下只是想看看祁姨娘的越国人打扮吧?”她笑了一声,“等打动了祁姨娘的芳心,带她回了越国,以后自然多的是机会,至于眼下……”
她瞥了眼祁孟舟:“大可不必,她应当是没什么必要去见客的。”
这虽然是实话,可实在是不好听,贺萳一时,竟然觉得白郁宁十分刻薄,可说到底,祁孟舟的确是妾。
然而他没开口,青藤却忍不住了:“公主这就不懂了吧?男人嘛,当然得让女人体体面面,漂漂亮亮的,长脸。”
白郁宁哼笑了一声,大约是很不屑这句话,青藤挠挠头:“怎么阴阳怪气的。”
白郁宁:“你……”
贺萳抬手揉了揉眉心:“祁孟舟,你想收吗?”
这话把祁孟舟问的抬起了头,贺萳趁机打量她的神情,倒是和前几天没什么不同,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的什么都没听见,还是听见了也没在意。
“我自己做决定?”
祁孟舟很惊讶,她有点怀疑贺萳是在为难她。
但贺萳脸上也看不出一丁点恶劣来,他在白郁宁面前向来这么稳重端方,人模狗样。
看出了祁孟舟眼底的犹豫,贺萳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当着我的面,你若是想收,不必避讳,若是不想……”
虽然话没说话,可前面那一句话就已经让祁孟舟高兴了:“那谢谢爷。”
她一把抓过包袱,朝青藤笑了笑:“谢谢殿下,我还没见过越国人的衣裳呢,算是长见识了。”
她抱着包袱跑了,贺萳没说完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
其实祁孟舟不想收,他也可以让青藤消停下来的。
他心里憋了口气,沉着脸回了车厢,外头响起青藤的声音:“你别拿了就跑啊,趁着还没出发,快去换上看看……”
声音越来越远,慢慢消失了,贺萳的手指不自觉弹动起来,一下一下敲着手边的小桌子,声音杂乱无章,听的人心烦意乱。
白郁宁倒是很高兴,贺萳这么守礼的人,肯让祁孟舟收青藤的关系,显然是真的没把她放在心上的,去留自然也不会在意。
她觉得自己前些日子太过高估祁孟舟了,就算共患难,可也改变不了什么,不管是祁孟舟的见识还是出身,都注定了,她配不上贺萳。
“贺大哥,”她心里已经有了底气,可有件事,还是要早定下才让人心安,她看了眼贺萳,脸颊微微红了,“回去后,你就去请长公主进宫,向父皇请旨赐婚好不好?”
贺萳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似乎并没有听见这句话,可敲着矮桌的手却微不可察的一顿。
白郁宁没有察觉,只当是自己刚才过于羞涩,声音太低她没听见,见他毫无反应,这才将音量提高了一点:“贺大哥?”
贺萳像是刚刚被惊动,睁开眼睛看过来:“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看,白郁宁的脸色又红了一些,但她仍旧顶着这份害羞开了口:“是请父皇赐婚的事儿……”
“……此事我会处理,你且在宫里安心等着。”
这不是白郁宁想要的结果,她以为贺萳会说回去就请长公主进宫,可刚才已经说了一遍了,要是再提就有些上赶着了。
她心里的喜悦淡了些,可念头一转,又觉得兴许是皇家规矩多,有诸多事情需要准备,贺萳既然尽心尽力的帮自己得到了公主的身份,刚才又许了诺,那他心里应该也是着急的,这时候,自己要稳住才行。
至少应该比贺萳稳得住才行。
她的出身,在皇宫的境遇,贺萳都清楚,要是这时候自己再太过殷勤,只怕是会被看轻,就算贺萳没这种心思,长公主可说不准,毕竟她可是很瞧不上现在宫里的金枝玉叶的。
想到这里,她神色平淡下来:“我只是随口一说,毕竟是应了贺大哥的……倒是也不好太急。”
贺萳心里微微一松,虽然的确是想好了要娶白郁宁为妻,可到底不好太仓促。
“好。”
他答应一声,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没多久车队就动了起来,他们终于要回去了。
然而走了没多久,外头就热闹了起来,他睁眼一瞧,竟然看见祁孟舟在骑马,他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太医的马车,她为什么不去?
祁孟舟倒也不是不想去,只是想出来透透气,马车上都是药材,那味道就不说了,关键是这太医好为人师。
估计也是因为之前喊祁孟舟带路挖药草,害她被贺萳骂的事心里过意不去,非要教她号脉读医书。
她也不是不想学,关键是,她听不懂,太医自己讲的还挺陶醉,见她一脸问号,还要骂她不认真。
祁孟舟实在是心累,只好出来透透气。
也不知道青藤是不是一直盯着头,她刚做到车辕上,他就窜了过来,喊金羽卫给她替了匹马出来。
“会不会?我带着你吧,我这可是匹宝马,汗血宝马。”
祁孟舟对这些不感兴趣,但还是挺感激青藤开口的,不然她自己应该没这个本事让金羽卫给她一匹马。
“不用,我会骑。”
青藤面露失望,但还是放慢速度跟在她身边:“衣裳你都收了怎么不换?”
祁孟舟无语的看着他,她那里有地方换?马车上又不是她自己,就算太医已经年纪一大把了,可年纪再大,那也是男的。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明显,青藤也反映了过来,讪讪一笑,却仍旧是失望模样:“刚才就说让你换了再走。”
“这么多人呢,难道都等我吗?”
“等就等呗,有什么?”
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解,好像是真的不知道等她有什么不对,这和达官贵人们那种因为自持身份而让人等待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祁孟舟有些惊讶,越国人都这样呢还是只有青藤是不一样的?
对越国好像有点感兴趣了。
“你怎么不说话?”
青藤这人不止没架子,话还特别多,虽然祁孟舟并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却也不能真的晾着他,毕竟也是皇子,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她。
“……我和殿下是不一样的。”
她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困惑问了出来:“殿下要是想和人聊天,为什么不去找白……公主?”
“我听说她学识好,身份又高,比起我来,她应该……”
“嗨,”不等她说完,青藤就打断了她的话,“公主有什么好聊的,我的姐姐妹妹们都是公主,见太多了,烦。”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看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然后催着马靠近了一些:“而且这公主吧,你不能随便凑太近,不小心是要被指婚的,我这么年轻,还想多玩几年,可不想娶个人回去管着我。”
这大概是他的真心话,可听起来仍旧有些刺耳,祁孟舟不由沉默下来。
白郁宁不能随便靠近,因为要付出代价,而她就没有这个顾虑,不喜欢扔了就是,反正她没靠山,什么都做不了。
她开始的决定是对的,果然不应该和这个人走太近。
祁孟舟勒停了马,翻身跳了下去,将缰绳还给了金羽卫:“谢谢大哥了。”
金羽卫连忙摇头:“别客气,再想骑就来找我。”
祁孟舟又道了谢,这才回到御医的马车上,刘太宁看了她一眼:“来来来,把这段背下来。”
“……太医,我字还没认全呢。”
“不要偷懒,先背,背完再认,又不多,也没有晦涩的词句。”
祁孟舟有些无语,你当然不觉得晦涩,毕竟你就是干这个的,但我是个连字都写不好的人,这医术简直是天书了好吧?
可她闲着也是闲着,看一眼是一眼吧。
她盯着医术上的字看,还没数出来自己认识几个,车窗就被敲响了,她一打开就看见了青藤茫然的脸:“说的好好的怎么忽然走了?再出来溜达溜达啊。”
祁孟舟摇摇头,不太想和他说话。
青藤察觉到她的疏离,虽然之前也没多亲近,但现在的确更远了一些,他挠挠头,心里有些茫然,纠结片刻,他忽然一拍脑袋,悟了:“我刚才那些话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轻视你。”
祁孟舟不觉得他有和自己解释的必要:“你轻视也不要紧,甭解释,都懂。”
青藤有些急了:“不是,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纯粹是觉得你们那公主不如你招人喜欢。”
这话越说越扯,祁孟舟正想着怎么把他打发走,外头九文就跑了过来:“殿下,侯爷请您过去说话。”
青藤叹了口气:“那我等会再来和你解释啊。”
他一走祁孟舟就关上了窗户,真心希望他可别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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